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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永不吃虧的青竹

臥室中,鼻青臉腫、白淨的衣衫上滿是腳印的寧煌戟恭恭敬敬的朝著姬師妃施了一禮:“臣下寧煌戟,拜見長公主殿下。”

姬師妃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形容狼狽的傢伙,又看了看一旁明顯憋著笑意的李丹青:“寧統領這是與誰惡鬥了一番?”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殿下就不必多問了。”寧煌戟低著頭,悶悶的說道。

李丹青見狀趕忙咳嗽兩聲,算是幫著寧煌戟揭過了這尷尬的話題。

姬師妃看了李丹青一眼,遲疑了一會言道:“寧統領想來就是你請的幫手了?”

李丹青點了點頭言道:“正是。”

姬師妃皺了皺眉頭,沉吟了下來。

李丹青看出了她的心思,也不避諱,出言點破:“殿下放心,寧統領值得信任。”

姬師妃眉頭一挑,反問道:“你來應水郡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怎麼就知道寧統領值得信任呢?”

“還是說你李家私通邊關大將,你們早有交集?”

李牧林曾經手握重兵,歷朝歷代對於鎮守邊關的大將相互交集都是極為避諱的事情,到了武陽朝這事幾乎寫進了律法之中,而這話出口,寧煌戟的臉色都微微一變,想要辯解。

“殿下多慮了。”但李丹青的聲音卻搶先一步響起:“我的意思是,現在殿下能相信的只有寧統領。”

姬師妃反問道:“何意?”

“幾日前殿下到來之後,我便派門下弟子希溫君前去應水城,將殿下來此的訊息散播了出去。若是秦承古心中無鬼,自然會在第一時間前來拜謁,但他偏偏等了足足四日,到了今日方才上門,這時為了打消殿下的疑慮。”

“而一旦秦承古真的與當初襲擊殿下的黑衣人有所關聯的話,他恐怕會不惜一切代價將長公主留在應水郡,畢竟這事要是傳到了朝廷的耳中,他秦家會是什麼下場,他自己恐怕比誰都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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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日秦承古的表現來看,他顯然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

“如今殿下身負重傷,秦家在應水郡勢力龐大,莫說是殿下你,只要秦承古不願意,就是一封向朝堂傳遞情報的書信估計都飛不出這應水郡,想要與秦家分庭抗禮,我們現在能夠依仗的就只有寧統領了。”

姬師妃聽完李丹青這番話,她喃喃問道:“你的意思是,秦承古可能回來硬的?”

李丹青沉下臉色,點了點頭:“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秦承古到底在打著些什麼主意,到底是什麼樣的利益,能讓他冒這麼大的風險。”

“畢竟殿下若是有什麼不測,朝廷就算找不到與秦承古有關的證據,但單憑這份失職的重罪也足以讓秦家吃不了兜著走,但從他今日的做法看來,他似乎真的已經走到了不擇手段這一步……”

姬師妃陰沉著臉色聽完了丹青這番話,她抬頭看向李丹青,眸中的神色變化。

她當然驚詫於李丹青所做出的的推論,而相比於這推論本身,更讓姬師妃感到震驚做出這些推論是李丹青。

但下一刻,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從來沒有覺得能夠靠那辦法,矇騙秦承古離去?”

李丹青似乎還沉浸在自己這番行雲流水的推論之中,神情隱隱有些得意,他聽聞此問,絲毫沒有察覺到姬師妃漸漸變得陰冷的臉色,只是自顧自的點了點頭:“自然,本世子神機妙算,早就料到那混蛋的心思。”

那時,姬師妃的面沉如水,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所以,那些搖床與讓我背念的汙言穢語,又有何用處呢?”

那一瞬間,李丹青一個激靈,如夢初醒。

錚!

“殿下……”李丹青正要說些什麼,一柄雪白色的神劍在一聲輕顫之後,再次從那劍鞘中遁出,直抵李丹青的頸項。

劍鋒幽冷,殺機滾燙。

“李丹青!你想說點什麼嗎?”姬師妃低聲問道。

“額……”李丹青急速運轉著自己的腦袋,但思來想去好似也確實沒有什麼合理的解釋,總不能告訴對方,做這些都只是為了一報當年在朝堂上的脫褲打股之仇吧?

這話

說出來,恐怕只會讓事態愈演愈烈。

“既然說不出,那就……”姬師妃寒聲言道,一隻手緩緩握緊,那劍鋒輕顫,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割開李丹青的喉嚨。

“殿下,臣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而就在這時,一旁看了許久好戲的寧煌戟忽然出言說道。

姬師妃眼看著就要握緊的拳頭在那時鬆開:“何事?”

寧煌戟看了一眼朝他擠眉弄眼的李丹青,心頭暗自好笑,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關於秦郡守,我想二位可能對他有所誤解。”

“嗯?”這話出口,李丹青與姬師妃的臉色都是一變。

“何意?”姬師妃問道。

李丹青趁著姬師妃分神的檔口,趕忙退後數步,避開了那懸在身前的劍鋒。

只是這番動作方才做出,姬師妃便朝他遞來一道陰冷的目光。李丹青臉上的神色一滯,又只能灰溜溜的走上前去,將自己的脖子送到那劍鋒之前、

“我與秦郡守在這應水郡共事多年,他這個人有野心,但卻沒有大野心。說他貪汙受賄,結黨營私在下定然相信,他若是說他謀害長公主,意圖謀反,臣下以為萬萬沒有可能。”寧煌戟這般言道。

“你是在為他開脫嗎?”姬師妃本就不太信任寧煌戟,聽聞此言,更是沉聲問道。

寧煌戟卻搖了搖頭,神色平靜道:“據臣下所知,這些年來秦承古一直在小心經營與陽山各個學院的關係,春柳學院的楊通以及秋景學院的白素水來往密切,坊間也一直都有傳聞,言說秦承古的兒子秦懷義想要將白芷蘿娶入門中。”

“秦懷義又拜入了楊通門下,如此一來,秦家便在這陽山的五大學院之中得到了兩家的支援,以此作為資本,想要爭奪陽山下一屆山主之位。”

“為此他經營良久,而到如今,陽山日薄西山,西邊的老對頭武嶽山又虎視眈眈,三年前的聖山大會上更是各種羞辱,如今的陽山想要保住傳承,所能的依仗的也只有作為應水郡郡守的秦承古了。”

“一旦秦家真的入主聖山,他們的地位註定水漲船高,又怎麼可能做出與邪宗勾結,意圖謀反的事情呢?”

寧煌戟這話說罷,姬師妃也似乎有些動搖,她看了看一旁的李丹青,想要從他的嘴裡得到一些佐證。但李丹青臉色蒼白的僵立在原地,一副虛脫了的模樣,似乎已經被那懸在身前的利劍嚇得呆傻,寧煌戟說的話,顯然他是沒有聽進去半句。

姬師妃翻了個白眼,方才對李丹青的些許改觀,在那時盡數散去。

她一揮手,將那把長劍收了回去,這才問道:“你覺得呢?”

李丹青在並未再第一時間回答姬師妃的提問,而是伸手上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是在確定自己的腦袋還在不在該在的地方。

然後才看向寧煌戟問道:“寧統領又如何解釋今日秦承古的所作所為呢?”

“據我所知,秦郡守今日前來恐怕是想要試探長公主來到應水郡的真實目的。”寧煌戟沉聲說道:“世人都知道長公主殿下天賦卓絕,登臨武君之境只是時間問題。”

“而同時長公主又是陛下的胞妹,無論是地位還是天賦,都足以支撐殿下獲得一座聖山,傳承道統。那永生殿雖然詭異,但派出鎮魔司亦或者天鑑司的人查辦即可,何須長公主殿下親自到來。”

“我以為,秦郡守應該是擔心長公主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的是這陽山的山主之位。”

“哼。原來如此。”姬師妃冷哼一聲:“區區聖山,得來也是別人的傳承,我有何好覬覦的?”

姬師妃語氣中的輕蔑當然不似裝出來的東西,這世上武者數以萬計,能入武君者不過鳳毛麟角,能得聖山者已是武君之中的佼佼者。而若是能開闢一座屬於自己的聖山,那樣的功績足以彪炳青史。

王朝會覆滅,帝王將相也會終究歸於塵土。

只有聖山會永遠矗立人間,照耀同族。

無論姬師妃最後能否做到這一點,但這份心性便足以讓世上大多數人難以企及。

也不得不說,姬家能有這樣一位後人,武陽天下足以綿延百年國祁。

“但這些也只是寧統領的推測,如何能夠證實這些呢

?”李丹青又在這時問道。

寧煌戟拱手道:“秦承古若是想要謀反,再未有除掉殿下之前,一定會想辦法斷絕應水郡與朝廷之間的人員往來,否則一旦長公主將自己遭遇上報朝廷,大軍一至,他秦家豈不土崩瓦解,屍骨無存?但這幾日我按例呈上的軍報並未受阻。殿下與世子若是信得過在下,可讓我帶長公主去我營中修養。”

“一來我營中有醫師照料,有利殿下康復,二來麾下精兵悍將無數,若是秦承古真有不軌之心,我也可確保殿下萬無一失。三來……”

“長公主入了軍營,秦承古若是想要謀逆,一定會心生警惕,調兵遣將,若是沒有這心思……”說道這出寧煌戟頓了頓,頗帶有幾分歉意的看了李丹青一眼,又才言道:“那他見長公主離去,定然會放心下來,不再糾纏長公主,轉而會繼續推進他在陽山經營的勢力,那時,大風院可能就會有麻煩了……”

……

“所以長公主和寧統領明天就會離開?”書房中,青竹問道。

“嗯。”李丹青點了點頭,將那本銅鑄的《龍象混元》在自己的身前展開,準備觀想。

這幾日因為姬師妃的關係,李丹青的時間都花在其他事情上,根本沒有時間修行,如今這件事情算是暫時過去,李丹青也想著將這幾日漏掉的功課補上。

“所以咱們誤會秦承古?”只是一旁的青竹卻似乎並不打算讓李丹青如意,她皺著麼頭再次追問道。

“也不算是誤會吧。”

“他本就居心不良,只是誤打誤撞的讓我們將之當做了那個高密之人。”李丹青說道,眉頭皺起:“但他也並未有完全洗脫嫌疑,用姬師妃的話來說,她來到應水郡的事情只有她與姬齊以及身為郡守的秦承古知道,如果不是他的話,那總不能是姬齊那個變態想要殺自己的妹妹吧?”

“或許是哪個環節不小心走漏的風聲,我暗裡也想了想,秦承古如今高官厚祿,投靠邪門魔宗的可能性不大,又或者是他與那些傢伙之間有什麼交易,故而透露了訊息,但應該沒有謀害長公主這樣大的膽子。”青竹也在這時沉聲言道。

李丹青點了點頭,不再這事上再做多想,是與不是等到姬師妃與寧煌戟離去之後便有定論。

他這樣想著便收斂起了心思,將手中的古籍捧起正要看去。

“所以,少主和姬師妃也沒有什麼,對嗎?”而這時,青竹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李丹青一愣,將古籍放下,側頭看向一臉狐疑的青竹,言道:“小青竹,你今天的問題好像特別多。”

青竹面對李丹青的調侃,卻表現得格外嚴肅,她目光直直的盯著李丹青,一副今天李丹青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她便與李丹青沒完的架勢。

李丹青有些招架不住,無奈言道:“沒撒!逢場作戲!腦瓜子裡面不知道想的些什麼!”

想的是你啊。

青竹在心底暗暗應道,臉上卻露出笑容。

李丹青見她如此,沒好氣的又言道:“這下滿意了?本世子要修行了,回去吧。”

可青竹站起身子,說道:“今天我要睡在這裡。”

因為李丹青很多時間都待在書房的緣故,在整理好書房後,他便搬了一架木床放在書房中,青竹有時候也會睡在這裡。

李丹青倒是對此習以為常,他低頭看向手中的古籍,嘴裡敷衍道:“睡唄。”

青竹的臉色一喜,坐到了床榻上,她看了看眼前的牆壁,她知道隔壁住著的就是姬師妃,她在那時咬了咬牙,想起這幾日李丹青與姬師妃沒日沒夜的共處一室,哪怕真如李丹青所言,只是一人搖床一人“詩朗誦”的逢場作戲,青竹還是心有不甘。

“少主。”

她輕聲喚道,三番兩次被打斷的李丹青無奈的抬起頭,問道:“又怎麼了,我的姑奶奶。”

青竹紅著臉,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一旁的床柱,低聲言道:“搖床。”

“撒?”李丹青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愛好?”

青竹卻抬起頭,看著李丹青,憤憤不平的說道。

“我不管!你不能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