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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各有所長

無論是宋奇, 還是蕭司空父子, 他們給予袁樵、蕭度的建議、教誨都是先勸課農桑再談其他。蕭度吃不準梁玉這番話是她的“小先生”教的,還是她自己想的, 只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知道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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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度微笑道:“不錯。”

梁玉見過蘇徵,想起來蘇徵的不平, 遇到與取士相關, 不由多問了一句:“貢士要怎麼選,又能選出多少人呢?”

蕭度有點摸不著頭腦,看了袁樵一眼, 答道:“當然是考試啦。生徒一種, 民間士子一種,都是可以參與選拔的。至於選出多少人,也是看他們有多少才學,才學不夠, 選出去徒惹人笑。”

凡官辦的縣學、府學的學生稱為生徒, 他們與民間士子身份上不同, 兩類人分開選拔, 選出來的人就是貢士。這算是古之遺風的變種, 即地方向朝廷進貢人才。兩類出身的人到了京城,還要再參加考試, 選中者才能做官。這兩類人,對其出身都有要求。

梁玉曾詢問過這方面的問題,也稍有研究。但是取士這件事情, 一則她可以諮詢的袁樵、呂娘子自己懂得也不算太深,二則沒有親見過,也不敢說自己就真明白了。蕭度不一樣,他雖然年輕,長在蕭司空身邊接觸的肯定都是更高階的內容,有機會當然要問。

梁玉又問:“每年朝廷會取多少人授官呢?”

“唔,二、三十人總是有的吧,”蕭度想了一想,“皆是一時英選了。各州縣的貢士到京中參加省試,再透過吏部的考核就可以授官了。”

梁玉再問:“那選不中的人,還有別的出路嗎?”

蕭度微微變得嚴肅,以他的經驗來看,梁玉問的問題應該都有其原因:“這個麼……或得大臣、貴戚青眼舉薦,或是回鄉、寄寓他處繼續攻讀來年再戰,又或者回鄉生活。還有一等人,從小吏做起,做得好了也可為官——這樣的出身就為士人所不齒了。為什麼這樣問?”

他與梁玉是兩個世界的人,既沒有吃過生存的苦,也沒有經歷過楣州的亂,並不明白梁玉問這樣問題有什麼用。要什麼出路?能讀得起書的,保底也是一個富家翁。真正貧窮的人家,飯都吃不起,還談什麼讀書?

梁玉道:“朝廷能夠多取些人做官嗎?”

蕭度很驚訝,答道:“取來做什麼?”

哪有位置安放他們呀?朝廷現在官員的數目就已經很合理了,再多一些就會成為冗員。以楣州為例,有刺史、有司馬、司戶參軍等等,軍、政、民各方面都齊了,再加幾個官稱,讓他們做什麼去?是分權,還是揣手乾瞪眼?人人都覺得自己是英才,必然是不肯甘於平凡,想要做事的居多,偏偏又沒有讓他們發揮的餘地,則投機鑽營、勾心鬥角就會變多,必然造成內耗。

直到此時,梁玉才算弄明白了這裡面的門道。袁樵與蕭度出身相仿,卻不如蕭度顯赫,兩人成長、出仕、經歷全不相同,好些個袁樵說不出來的話,蕭度說得非常自然。【官兒就這麼多,都叫“老子英雄兒好漢”的給做了,考試當然取的就少了。什麼時候能都靠考試去取,大約蘇徵這樣的人就有了出路,不會飢不擇食連楊仕達的飯都吃了。但是……現在已經做官兒的,怕不是又要造反了吧?】

這可真是個難題,梁玉也不動聲色,於自己的真實想法一字不提,笑道:“今天又學到一件,謝謝啦。”

蕭度狐疑之色更重,心道,【一個女子關心這些事情,有些奇怪。】上一個見到對這些事情感興趣的還是他娘大長公主,大長公主天生就與政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唉,又有新的貴戚啦,各州縣入京的人,馬上就要再多一扇可以敲的門了。】

梁玉問到這裡便不再深問,轉而說起另一件事情:“王刺史要進京了。”

蕭度與袁樵對看我、我看你,眨了好幾回眼睛,袁樵道:“秋收過了,是到了進京述職的日子了。怎麼了?”

楣州是個下州,刺史的品級都比人家上州的要低,但是畢竟是一個州,還是一個剛剛發生完叛亂的地方,王刺史是需要進京跟朝廷解釋彙報的。多麼正常的一件事,值得特意拿出來說?蕭度問道:“三娘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來了?”

梁玉笑道:“他要做新衣啦,派了管家去買布,我就知道了。就想問問你們,王刺史不會調走吧?”

王刺史在他們眼裡看起來是一個庸常之輩,實則心眼也不少。為了進京述職,他將楣州這一年裡取得的成果都牢記於心,又將來年的計劃也擬了出來,預備朝廷詢問。手下各個官員的情況也都再梳理一遍,又將有可能被問到的另外一些人的情況也稍做準備。

除了公務上的事情,還有一些同樣重要的事情要準備。每年,除了上繳的租賦,地方上還要向皇帝、朝廷進貢各種特產方物,地方官不進京的時候東西都要送到,進京了更需要帶上一些。楣州沒有聞名全國的特產,這方面倒不必太操心,多備些金帛跑跑京裡重臣、貴戚家才是真的。

做到刺史這一級,在京中多半在京中有一、兩條或寬或窄的門路,這些門路都要維持。

此外還有形象的問題,王刺史以為,比奢華,自己也做不到出挑,不如從楣州的現狀入手。用楣州產的土布做些新衣裳,有機會就提一提,也是顯得自己將楣州治理得不錯。再有一點,他問梁玉的鋪子裡買布,也是變相地賣人情。

何樂而不為?

王刺史是楣州第一號的官兒,他府上的情況被第一時間報給了梁玉,梁玉順口對袁、蕭說了。

【他倒乖覺。】蕭度道:“他能調到哪兒?今年才做的刺史,也不曾瀆職。”

梁玉懵了:“不會被調嗎?”這話主要是問蕭度,想來蕭司空不至於坑兒子,而現在朝廷應該會給蕭司空這個面子。她就擔心王刺史給調走了,再換一個不如王刺史的人來,事情才叫麻煩呢。不怕平庸,就怕瞎搞事。王刺史總算說事都還在點子上,雖然辦事能力差了點,這正是袁樵他們施展的地方,換一個事事過問但是事事又都問不到點子上的,才叫人頭疼呢。

蕭度道:“當然不會啦,他只是述職,除非犯罪,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幾年做完。他的本事,嘖,斷不能半年就做出了不得的事情好升遷。那還調什麼呢?”

袁樵問道:“你怎麼覺得他會被調走?”

“不、不知道啊……”

最後是梁玉自己想明白的,雖聽呂娘子、袁樵等人講過官員的升降,但是梁玉身邊就沒有一個人是正經按照制度去做官的。自家父兄是裙帶外戚,袁樵入仕是她跟桓琚提了,桓琚覺得好就用了,袁樵從弘文館跑到御史臺再到楣州,哪一個都不是完成考核之後調的。宋奇外出做縣令,蕭司空幹的,回來,桓琚調的,宋義、宋果,她插的口。眼前一個蕭度,做官更是做得來回跳。不算太熟的崔穎,被殺掉的盧會,都是突然就升了。

制度?那是什麼?沒見到過一個人是正經升遷的啊!

不是蕭度提起來,她都忘了一般人都得按著規矩來呢。梁玉一臉的尷尬:“留下來挺好,挺好,哈哈哈哈。水紡車造好啦,其實我是來謝謝蕭司馬的。”

袁樵與蕭度都將王刺史放到一邊,問:“好了嗎?那可要去看看了。”

梁玉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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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度與袁樵暫將手上的活計放下,一同騎了馬往城外作坊那裡去。路上指指點點,這裡的鋪子好像裝修了店面,那家賣小食的鋪子買的人多了些。袁樵對蕭度說:“比起去年,他們的氣色也好了些,可見今年收成不錯,也都惠及百姓了。”

收成好與百姓日子好過是兩回事,如果賦稅重,收成再日子也難過得緊。蕭度道:“既如此,秋收過後水利的工程就能動工了。”

大興土木的一個要訣,是不能激起民怨,這是蕭度從蕭司空那裡得到的教誨。為政怎麼可能不興建工程?水利、道路這兩條就得不斷地去做,蓋因河道會淤積、道路會損壞,維護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就只有重建。如何建就是一個大學問了,不止是設計、工期、資金、人力等等,還有人心!

多少大事壞在“人心”上。

袁樵道:“糧倉裡才能養幾隻耗子,這一來又要餓著它們啦。”

說得蕭度一笑。

說笑幾句,作坊就到了,老遠就看到了水紡車高大的轉輪。三人先到水紡車那裡,看到已經有工人在那裡了,錢同指揮著一群幫工、學徒剖開巨大的木料,王吉利也被召喚了來,正與一個工頭模樣的人說話,又有一些秋收已經完成,過來打零工的人在一邊和泥。

蕭度問道:“這又是要做什麼?”

這個袁樵就猜到了:“是要再建一處作坊麼?”

梁玉道:“是。以後必不止一架水紡車,又要進料、又要出線,還得建庫房。這一處,與那邊織布的作坊,日後要是能連成一體,就更方便了。”

兩人近前,饒有興味地看著水流衝擊之下水輪不斷地轉動,沿著輪子、橫軸等等一路看下去。他們兩個都知道紡線這個工序,大長公主府裡裝樣子還擺過一架紡車增加奴婢每日擦試的工作,紡車的模樣他們都是知道的。一旦看到二十幾支紗綻同時被帶得飛輪,都吃了一驚。不由自主的,兩人又回過頭支,從輪子一路再看過來,確認這真的是水紡車帶動的紗錠。

袁樵小小地吸了一口氣:“這能產多少紗!”

梁玉道:“這才新修,我也不知道確切數目,不過一天幾十斤是有的吧,”她知道袁樵想問什麼,又補充了一下,“一個人,一日紡線不過數斤,即便是腳踏的紡車也不過翻番,至多兩番。這個,二十倍?”

蕭度也呆了:“這般多?有了這個,以後民婦都不用紡線啦!她們只要織布就行了。這能省下多少人力?耕織、耕織!”真是政績了哎。以楣州的土地條件,想致富得等下輩子投胎到一個富庶的地方才行,但是織布就不需要本地土壤好,楣州的交通還是可以的,不然不能把梁玉給流放到這兒。

蕭度激動地拉著袁樵的手說:“我想到了!修路!疏通河道!”

只要交通便利了,原料源源不斷地進來,楣州有這個優勢,發展成為大宗布匹的產地,則周邊乃至更南地的地方的衣被都能被楣州壟斷了。蕭度的腦子裡很快勾勒出了楣州的地理位置、周邊的州縣、山川、道路。他認為這個可行。

“不行的。”

蕭度想得正美,冷不防被潑了盆冷水,四下掃射,將目光定格在一個年輕的匠人身上。蕭度認識他,這正是大長公主從京城強行徵來送到楣州的幾個匠人之一,別人都走了,只有他要求留下來的錢同。

蕭度耐心地問道:“為什麼?”

錢同道:“方才娘子走得急,小人沒來得及稟告娘子。如今已是秋收了,到了冬天,水位會低,水流沒那麼急,產出就會少。小人造水紡車,須得知道水位,向本地老人打聽過了的。還請郎君三思。”

凡利用水利的地方,都有這麼一個限制。種田是造天吃飯,水碓、水力紡車也都是一個道理。錢同又說:“夏天雨太大的時候,還須防著河水暴漲沖壞了紡車。”

袁樵忽然插言:“則你造這紡車的時候,這些都想到了嗎?是否已設法預防了?”

錢同依舊垂著手,答道:“只能緩解,郎君請看。”經他指出,三人才知道這水紡車有什麼樣的機關,它的水輪底下的部分吃水較深。上面的一部分橫木又可以卸下來,一旦水流過大,卸下橫木便不會帶動其他的零件瘋轉,即便被沖壞也只是沖壞下面的部分,修復起來也容易。

蕭度笑道:“你倒機靈。”

錢同老實低頭不語,心裡懊悔得緊:【方才應該追出來稟告的,現在再說出來,會不會惹得娘子不快?】

梁玉的心壓根不在這等小事上頭,她只關心水力紡車的事情,臉上現出沉思的模樣來。【唉,我原本打算回京之後也弄這個的,這樣恐怕得改改主意了。楣州還算好辦,京城的天氣比楣州可還要乾燥。】

蕭度道:“三娘,還造嗎?”

梁玉道:“當然啦,這有什麼?我再建些庫房,好使的時候多紡些線、不好使的時候用庫存不就行了?誰也不是一年四季都產糧食了,哪天也不能不吃飯。對了,修路的事情,你們定了?”

問題解決了,蕭度與袁樵都點頭,袁樵嘆道:“那這就不是什麼地方都能用啦。”越往西北,枯水期就越長,而越往南方汛期洪水就猛,這些都是常識。袁樵的規劃裡,現在是個縣令,以後至少要再做幾任地方州縣長官,才能再回朝廷中樞裡任職。才看到水力紡車,知道了水力紡車的產能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以後可以推廣這樣工具。

他的心情與梁玉一樣,既覺得在楣州這事穩了,又惋惜水力紡車不能推廣。

蕭度與他們想得也差不多,口上卻說:“至少楣州這裡耕織的織字,咱們是做到啦。我看這個耕字也不遠了,產糧能夠自給自足,不向朝廷伸手,也算辦成了。三娘,建這一個要多長時間?”

梁玉笑道:“這個得問他了。錢同?”

錢同道:“先頭做得慢,是要一邊做一邊改,如今尺寸、圖樣都有,只要手熟,幾架可以同時開工,兩個月能出四、五架。”錢同愛幹這個活計,有這許多人供他指揮,實現他的設計,這是在京城的時候難有的條件。

蕭度道:“那就幹吧!也不用趕工期,不是快到枯水期了麼?明年春天漲水前做好就得啦。”

梁玉道:“既然還有這個毛病,我又有個想法,也不知道可不可行。就將水紡車做得小一些,可以拆卸,一個紡車也不需要能帶這麼多的紗錠,只要有水就能轉。我就說說,你試試。”

錢同緊張地道:“小人試試。”

梁玉道:“不急,先將現在的式樣做幾架出來。小些的等冬天慢慢做也來得及。好啦,忙你的去吧。王吉利,他要用到什麼料、什麼工,都給他。”

王吉利撈到個說話的機會,也只說了一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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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推廣因為環境原因受到了許多的侷限,三個人還是頗為興奮的,一架水紡車一日紡紗幾十斤,五架、十架呢?能省多少人力?蕭度笑道:“王刺史真是個好命!也罷,世上總有命好的人。”楣州再勵精圖治,條件擺在那裡,靠種地發不了家,下州就是個下州。想把土地變得肥沃,也不是三年五年能辦得到的,織布見效就快了,一旦有些成績,三五年後,王刺史怕不真的要升遷。

梁玉看了他一眼,心道:【你還說別人的命好嗎?】

袁樵道:“你我只消將份內的事情做好,他升由他升。”

蕭度贊同地道:“也對。”

他們心胸也算開闊,並沒有爭執苦活累活都是自己幹的、點子都是自己想的,他們都有背景,斷不至於被王刺史把功勞都給搶了去。

梁玉更不在意這些,她又做不了官,關於王刺史,知道王刺史走不了,她就只剩一件事好關心了:“王刺史什麼時候回來?我記得有些人要到過完了年才離京?”

蕭度道:“也分人,他們多半願意在京裡多活動些時日,好讓聖人和執政們記住他們,又或者走一走貴戚們的門路。三娘要是有家信,可以託他去捎,他是怕很樂意呢。”

梁玉道:“可以捎帶嗎?”她對王刺史是無可不可的,想來梁府慫成這樣,王刺史對梁玉也是無可不可的,雙方都沒有太大的必要捆在一起。不過蕭度說了,她也就問一問。

水紡車有了,工坊初具規模,梁玉便將作坊暫且放到了一邊。之前關心作坊,是因為一切都是草創,完全不瞭解情況,需要親力親為。架子搭起來了,就該從這些具體的事務中抽身出來。此事好有一比,好比是袁樵做縣令,下地、挖渠需要嘗試,如此才能知道實情。明白之後就該繼續回來坐堂,他的本職還是做官。

梁玉覺得自己的情況也差不離,知道作坊怎麼運作的就行了,了不起時常問一問,去看一看,作坊有什麼麻煩了她來解決,不用繼續泡在那裡了。她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要跟蕭度多學學,蕭度之前蠢事辦了不少,本人畢竟在中樞生活了二十幾年,他的常識、經驗是極富貴的。

腦子快,不代表不需要騰出時間來思考。恰恰相反,為了保持祥和智力上的優勢,更加需要學習、思考、磨練。一旦停止了動腦子,人會越來越笨,回京之後怕不是要被人坑死。

是時候考慮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怎麼做,規劃一下未來幾年的方向了。這必須藉助蕭度的一些知識,現在問了他還肯講,就更不能錯過了。這份幫助甚至是袁樵也無法完全做到的,畢竟出身還是有差距。

想到這裡,梁玉看蕭度的目光越發的慈祥,看得蕭度背上汗毛直豎:【她這又在算計什麼呢?】

梁玉卻只是笑笑,問道:“秋天過完就是冬天了,趁著現在物產豐富,各種土產都便宜,該備些年貨了。美娘對這裡熟,會選東西,司馬要不要一起準備呢?”

蕭度小心地道:“那就……謝了。”

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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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疑惑,蕭度進了城,進門被管家迎了上來:“郎君,方才王刺史那裡派人來,問有無需要捎寄的信件方物,他要上京了。”

蕭度皺眉道:“他沒有說交割的事情嗎?”刺史離開治所,理所當然要由副官來代行職責。

“額,這個還沒有講。”

蕭度搖搖頭:“罷了,他也是一片好意。我去見他吧。哎,對了,封些金帛送給梁三娘,託她幫忙給置辦些方物土儀。”

管家笑道:“這個卻是小人已經想到了,已準備得差不多,郎君若是答應了,就請王刺史捎帶進京。”

“誰說那個,我說的是年禮。”

“現在就開始準備?會不會太早了點?”

“她既說了,必有道理,讓她準備就是了。”

“是。”

蕭度換了衣服,自去尋王刺史,不意卻在州府又見到了梁玉。梁玉笑道:“又見面啦。”

蕭度問道:“請王刺史捎帶信信?”

梁玉含笑點頭:“看來大家都差不多呢。還有旁人嗎?”

蕭度道:“怕是沒有了,沒有上官這麼為下屬跑腿的。”

梁玉道:“那他……”

蕭度擺一擺手,示意梁玉不要說下去,梁玉會意。當官這種事,也是靠天賦的。

兩人都親自來謝了王刺史,表示這就回去準備信函物品。梁玉見蕭度還有話說,果斷地告辭了,人未走遠便聽蕭度講:“府君離開之後,楣州的事務要怎麼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早上起來碼字,一腳踢了電源線,稿子飛了。

明天正常上午十點更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