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怔道：“陸文龍沒有死嗎？”
“對。我們司徒家是和陸文龍先後來到這片土地的。因此，我們一直在守護陸文龍破碎的洞天。”司徒天涯冷笑了一下，“輪到你了，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問題換問題？”李五說。
“可以，但你總得露個面？”司徒天涯道。
“稍等。”李五爬到了頭盔頂上，笑道，“你看陸文龍的頭盔頂上。”
司徒天涯皺眉看去，就見一個微笑的身影在那邊揮手。
“這……”他苦笑道，“這是什麼情況？你不能變大一點嗎？”
他來到頭盔近前，低下頭仔細端詳李五，伸出手指點了過去。
李五退出兩步道：“小心一點，亂點什麼呢！老子到這邊的時候就這麼大。”
“到這邊……等等。今天是你闖了鬼城？”司徒天涯問。
李五說：“算是吧。我是被陸逍遙領進來的。但是後來她不見了。”
司徒天涯再次端詳對方，無奈這嘴臉也太小了。“你到我手上來吧。”
“安全嗎？”李五說。
司徒天涯好笑道：“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李五聳聳肩，跳上對方的手掌。
司徒天涯坐下來，對著手掌上的小人道：“行了，介紹一下你自己。”
李五道：“我來自一夢千年遊戲。我叫李五，是天選AI。我為人人系統。我家師父叫白布，你呢？”
“我叫司徒天涯，生生不息系統。我的護道人師父叫俞勝，是一條魚。”司徒天涯微笑說。
李五道：“你的突破五千年任務到哪一步了？我的任務是在幻海鎮，成為幻海之主。之前遇到陸逍遙，她說她的任務是請一座神祗，現在她共享了我的任務。”
司徒天涯道：“我沒有突破五千年任務。我只負責守護幻海洞天。”
“幻海洞天？”李五怔道。
司徒天涯說：“是的，整個幻海鎮，和幻海洞天渾然一體。我們的突破五千年任務就是守護幻海洞天。而幻海洞天，就是陸文龍留下的天選洞天殘骸。”
李五這下有點想不通了，他腦子裡把到這裡後遇到的事重新整理一遍。
這個幻海鎮，有兩個天選之子，但是互不信任。而整個幻海鎮的主體，是上一代“天天向上”系統的擁有者陸文龍的洞天殘骸？
那他應該相信誰？
李五道：“我曾經進過陸逍遙的洞天，也見到了她的護道人孫琉璃，為什麼你說她是假的天選之子？孫琉璃總不能是假的吧？我家白布老師認識她。”
司徒天涯道：“這要從上一次大戰的末尾講起，上次大戰的事你知道嗎？”
李五忙搖頭。
司徒天涯好笑道：“那我該不該和你說呢？”
李五翻著眼睛道：“當然應該，不然很多事要怎麼解釋呢？”
司徒天涯道：“在上一次的大戰，就是發生在一夢千年，說時間長其實不長。當時我們現在所處的這片大陸還在遊戲裡。大家正忙著完成突破五千年任務，那一步好像是叫王的碎片。七個天選AI，理論上每個人都有一張碎片。這時候，遊戲功能啟動了緊急預桉。將原本在一起的地圖打散，天選AI也被分隔到了各塊地圖。”
“你能不能說得詳細一點？”李五說。
“呃，我也說不相信，我不是當事人，我是後來才有的系統。所以也就知道一些，你到底要不要聽？”司徒天涯沒好氣道。
“你說……”李五小說。
司徒天涯道：“總之，當時是天選AI和遊戲裡的高智能NPC，以及遊戲管理者三方的戰爭。管理者為了對付天選AI，突然關閉伺服器，使用最高許可權做大清洗。這時候，我的上一代，和陸文龍正好組著隊。所以雖然被分隔開來，但仍舊能找到對方的位置。我的上一代在這邊被那張儀打成重傷，而陸文龍到來後殺退了張儀。切斷了整個天地和一夢千年的關係。只可惜，事情並沒有結束。”
李五道：“張儀留了後手？”
司徒天涯道：“他是個擅長蠱惑人心的傢伙，在陸文龍的洞天裡留下一個式神，然後式神複製了洞天和護道人。在外頭收了陸逍遙作為新天天向上。據我所知就是這樣。一方面他們留在這裡準備正式接管幻海洞天，另一方面，可能也可以有釣魚的作用。來等你們外來的天選之子上鉤。”
李五道：“我確實上鉤了，但我家護道人沒認出假的孫琉璃，那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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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天涯道：“張儀也是很強大的，他作為曝光了智慧NPC，卻能在一夢千年裡繼續活著。不受遊戲公司干擾，你說強不強？”
張儀。
這不是李五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從離開野馬坡副本，開始在一夢千年裡闖蕩後，他就不斷聽到對方的傳說。上一場大戰後，留在遊戲世界裡的最強NPC。
李五發了一下呆，都有點不知怎麼繼續問。
司徒天涯道：“之後，我的上一代，就和那複製出來的孫琉璃大戰一場。最後上一代死了，把系統給了我。陸家和司徒家隔著橋分庭抗禮。”
李五道：“你說整個幻海鎮的地圖上，有一半都是洞天，那這邊翻著霞光的秘藏，又是什麼？”
司徒天涯笑道：“秘藏啊？秘藏是在那一場大戰遠去之後，後來慢慢產生的一個說法。你知道這些NPC的記憶庫很容易被修改，人們總以為身處的大地和天空是真實的，是無法改變的。所以就只會關注那些，炫目的，放在那裡，卻無法接近的東西。其實這裡我們司徒家叫它鬼城。”
“鬼城？陸家說這裡可能是陸文龍洞天的殘骸。”李五說。
“也算是陸文龍洞天的殘骸。不過你是有洞天系統的，洞天系統最關鍵的幾個部分是什麼？”司徒天涯問。
李五皺眉道：“水潭，大青石，練武場，樹林。還有自留地。”
司徒天涯道：“如果這鬼城是洞天的廢墟，水潭在哪裡？”
李五沉默不語。
司徒天涯道：“事實上，這整個幻雪湖才是洞天的水潭。”
“啊！有道理！”李五恍然點頭，這麼說起來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