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在雞鳴聲的催促下,慵懶的伸出胳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臉。一條金絲穿過窗戶悄然的來到房間,給房裡添上一些暖氣。
裴憶夕早早起床,她站在陽臺上伸了伸懶腰,呼吸著新的一天最清新的空氣。
突然,裴憶夕停下動作,看著樓下站著的男人,心裡很是一驚。
她回過頭看著還在熟睡的夏若彤,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回房匆匆走了下樓。
“小昭,你什麼時候來到,怎麼不按門鈴呀?”裴憶夕朝他翻了翻白眼,語氣有些不滿的說道。
許小昭手裡捧著一束玫瑰,看那束花近乎枯萎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昨晚買的。
他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若彤...還沒醒嗎?”
“昨晚她喝了多少酒?回來就開始瘋言瘋語,小昭,你這個男朋友怎麼當的,你也不阻止她,女孩子喝這麼多酒對身體不好。”裴憶夕有些責備的說道。
許小昭低著頭,只是一個勁的點頭傻笑。裴憶夕無奈的給他一記白眼,招呼著他回到家裡。
裴憶夕來到廚房給許小昭盛了碗熱湯,這傻小子恐怕凌晨三四點就守在樓下了,戀愛中的人都喜歡做一些不按常理的事。
“小夕,小昭和若彤怎麼了?”裴母走到裴憶夕身邊,小聲的問道。
裴憶夕將盛好的湯放在桌面上,她轉身看著母親,一臉溫和的笑道:“媽,你別擔心,戀愛中的小情~人都喜歡打打鬧鬧,有些小情緒在所難免。今天吵著分道揚鑣,明天又愛的死去活來。”
裴母笑著點了點頭,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心裡都怎麼想的。
突然她一臉耐人尋味的看著裴憶夕,嘴角露出一絲難以琢磨的意味。經歷了這麼多事,女兒好像長大了,看事情也比較透徹,說話的口吻也老練了許多。
裴憶夕被母親看的後背發涼,她羞澀的轉過身,端起桌上的熱湯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想想自己剛才說的一番話,心裡一陣唏噓,怎麼覺得自己好像過來人似得。她搖頭露出一絲苦笑,忙不迭的把手裡的熱湯端給許小昭。
吃過早飯,夏若彤還在睡夢中,裴憶夕沒去吵醒她,昨晚她喝了那麼多酒,整個晚上翻來覆去,一定沒睡好。
許小昭吃過早飯就一直守在夏若彤的身邊,一臉疼惜的看著她,伸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秀髮,嘴裡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裴憶夕詢問許小昭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許小昭的嘴裡她才知道原來又是一個醋罈子打翻,她很是無語的看著夏若彤,心裡卻滿是疼惜。
她知道夏若彤之所以那麼緊張在乎,是因為害怕失去。從小生活在單親家庭裡,沒有母愛,也感受不到父愛,更沒有兄弟姐妹,所以害怕孤獨,害怕失去。
陸子呈的背叛對她來說是莫大的打擊,給她的愛情觀蒙上了陰影,她懷疑愛情,害怕背叛。四五年的感情都可以付之一去,更別提幾個月的感情。不過,從這一點說明夏若彤真的很喜歡許小昭。
裴憶夕嘆息一聲,滿是憐惜的看著她。雖然她身上有些小姐脾氣,可心眼很好,沒有那些富家子女的囂張跋扈、孤傲無理。
正當裴憶夕想的出神時,手機響了起來,她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許小昭,拿著手機匆匆走了出去。
“喂,荀伯伯...”
“小夕呀!你今天有時間嗎?如果不忙的話,抽空來醫院看看齊凡,這兩天他情緒一直低落,你來幫我勸勸他吧!也許你說的話他會聽進去。”荀通輝語氣有些乞求道。
裴憶夕心裡很是驚訝,她應了幾聲,結束通話電話,眼神空洞的看著手機。她嘆息一聲,回房裡提著包包走了出去。
小淘一跳一跳的來到裴憶夕的身邊,目光盈盈的看著她,嘴裡發出“嗚嗚”的哀鳴。
它弱小的身子擋在裴憶夕的面前,僅剩的一條前爪不停的踢著她的腳背,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裴憶夕笑著蹲下身子,將它抱了起來安撫道:“小淘,你這是要幹嘛?”
聽著它“嗚嗚”的聲音,裴憶夕心裡一顫,她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她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腦袋,眼裡流露出難過之色。
裴憶夕將小淘放在地面上,滿是心痛的看著它,安撫道:“小淘別太擔心,齊凡會好起來的。等過幾天我就帶你去看他,現在你乖乖的回家好嗎?”
裴憶夕起身走開,卻沒想到小淘一跳一跳的跟在身後,她停下腳步,它也停下腳步,就這樣走走停停。
她很是無奈的回頭將它抱了起來,把它送回了家裡,將院子裡的大門緊緊關上,卻聽見它在院子裡嗷嗷大叫。她於心不忍的轉身匆匆離開,自從上次它救了自己以後,就不再把它當做C物狗來看待,而是視它為家裡的一員,最親密的朋友。
裴憶夕來到醫院,卻看見荀齊凡側身躺在C上,她輕輕地走到他面前,將手裡的花放到一旁的桌面上。
看著他面容憔悴的樣子,裴憶夕的心裡尤為難受,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他。
她伸出雙手想要觸控他的臉頰,手剛伸到他面前,她有些遲疑。就在她欲要將手抽回時,卻被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掌抓住。
裴憶夕心裡一驚,卻看著荀齊凡嘴角露出歡笑,她羞澀的掙脫掉他的手掌,面色通紅的低著頭。
“你來了怎麼不叫醒我?”荀齊凡一臉溫和的笑道。
裴憶夕低著頭,語氣有些緊張的說道:“看你睡的香甜,就沒打擾你。”
荀齊凡微微皺眉,他仰頭看著房頂,心裡一陣悵然。有幾天沒看見她,還以為她不會來看自己了呢!
“最近在忙些什麼呢?”他好奇的問道。
其實荀齊凡想問的是,“最近為什麼不來看我?”,可剛張開口到嘴邊的話卻換了一種說辭。他是個死要面子的人,有些話他還真不好意思問出口,尤其是現在兩人的關係處於淡漠的邊緣,要是說的過於曖~昧,氣氛只會變的尷尬。
裴憶夕抬頭看著他,語氣溫和的說道:“有一個朋友回國找失散的哥哥,我陪她找了幾天。”
荀齊凡點了點頭,平淡的說道:“找到了嗎?”
裴憶夕搖了搖頭,剛要開口說話,這時候黛安妮推開門走了進去,她一臉驚訝的看著裴憶夕。
“你怎麼來了?”黛安妮語氣不善的說道。
裴憶夕站起身來,她看著臉色陰沉的黛安妮,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裴憶夕看著很是壓抑的黛安妮,心想現在的黛安妮可不比以前,她現在的身份可是荀齊凡的未婚妻,要不是因為那場意外,早就成了鐵板釘釘的準妻子。而自己是個險些破壞他們愛情的第三者,如今出現在醫院裡看她的未婚夫,她生氣吃醋在所難免。
荀齊凡看了一眼黛安妮,目光掠過一絲寒意,他語氣冷漠的說道:“是我叫小夕來的。”
看著他冷漠的態度,黛安妮鼻子一酸,沒看到他們有過分之舉,她也不好隨便發作,她強壓著心中的不滿,眼神冷漠的看著裴憶夕。
一時間病房裡變的死寂,空氣中瀰漫著尷尬的氣息。
火辣的太陽找著大地,地面上熱氣升騰。四個男熱氣喘吁吁地來到一個荒涼的村落,村子裡沒有一戶人家,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雜草叢生,陰森森的感覺像進了鬼莊似得。
“他媽的臭警察,沒想到我們剛走出沙漠,沒幾天就找到了我們。真是陰魂不散,追的老子喘不過氣來了。”裘重武一臉氣憤的罵道。
“好了,沒時間發牢騷,村子後面有座大山,我們先過去躲一躲吧!”裘重天皺著眉頭,臉色深沉的說道。
“大哥,後面山上懸崖峭壁,怎麼上去啊?”左眉上有刀疤的男人急迫的問道。
裘重天眉心深鎖,他將手裡的黑色四方形盒子扔給了弟弟裘重武,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大哥說上山就一定有路子,你他媽的廢什麼話,趕緊到村後的山裡去,一會警察就要來了。”裘重武一腳踹在了刀疤男的屁~股上,語氣有些狂躁的說道。
“兄弟們,今天大哥要給那幫臭警察來份大禮。”裘重天一臉詭異的笑道。他微微眯著眼睛,在心裡一陣盤算。
四個男人匆匆忙忙的望後山走去,山腳下都是峭壁殘石,想上山手裡沒有攀山的傢伙,簡直的天方夜譚。
裘重天卻在山腳下找到一條通道,他們順著暗道可以直達半山腰,山腰上有通向山頂的小路,不過樹林密集,走起來很不方便。
就在他們走出通道來到半山腰時,遠處警聲響亮起來。警車停在了村口,一群武裝警察從車裡匆忙的走了下來,手裡拿著機槍守在村口。
裘重天看著山下密密麻麻的警察,他心口一沉,眉心深鎖,粗獷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看著那些模糊的身影,眼裡掠過一絲兇狠之色,轉身帶著其餘三人匆匆進了山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