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進吳柯的房子,侯胖子一陣失望。
“吳總,你這對自己也太狠了吧?為我花了那麼多錢,你自己的房子裝的就這麼簡約?”侯胖子為吳柯抱不平。
“猜你就是個不識貨的,你怎麼知道我自己的就沒花錢?告訴你吧,我這造價可比你的高多了。誒?現在我開始懷疑你到底能不能管好那幾個建築公司了。你這麼沒品位怎麼行?”
侯胖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看不出哪裡好。不過這樣的風格倒是與吳柯挺搭的。
進門的屏風是古銅色金屬雕塑,雕刻的是高山流水蒼松釣翁,左側兩豎行草書不知道寫的什麼。他也不敢說,他也不敢問。
沒有電視牆,深灰色簡約布藝沙發,本色實木茶几。茶几旁是兩個樹樁一樣的凳子。電視牆的位置被改造成了一半書架一半茶櫃。書架裡是一些胖子看不懂的線裝書和大部頭,茶櫃裡的茶餅茶磚倒是不少,但看的陳舊了一些。
臥室就不用說了,很簡單的一張床,幾個衣架。再無其他物品。與侯胖子的豪華臥室比起來,這裡寒酸多了。
侯胖子實在忍不住:“吳總,你這不是為難自己嗎?臥室裡連個衣櫃都沒有。”
“唉!我習慣了,這樣睡得舒坦。但你別小看我這裡,就我那一櫃子書和茶葉就能抵得上你的裝修錢了。”
胖子張了張嘴:“吳總,你是個文化人,我比不上。”
“什麼文化人呀!野雞大學的掛科生。我都是胡亂捯飭的,哈哈~ 你別奉承我。”
胖子知道吳柯的習慣,便沒有接著說裝修的事情。
“吳總,你剛才說有事商量?”
吳柯收了笑臉,與侯胖子坐在茶几上。侯胖子這才發現這木頭茶几也不常見,應該價值不菲。
吳柯衝好了茶水,遞給侯胖子一杯:“胖子,我要給你說的事情,你聽就是了,半個字也不能說出去。”
“當然,當然。”
“你知道咱倆為什麼這麼走運嗎?才來公司這麼短的時間,你和我都成了手握實權的分管領導。”
“陳總看得起你唄,也有可能小陳在後邊說了不少好話。”
“你要是這麼想,你就太小看陳明昌了。他怎麼會因為剛畢業的女兒幾句話就讓你我走上這麼重要的位置?告訴你吧,他是在利用你我打壓楊巖的風頭。”
這話侯胖子倒是不驚訝,他聽手下劉振說過這話,當時還賞了那倒黴鬼兩個耳刮子。現在想想,那小子竟與吳柯想到一起了,不一般。侯胖子開始欣賞自己的選擇,臉上滿是得意。
整理了下思緒,胖子道
“這個我也想過,但這對咱來說是好事啊?”
“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這次讓你去管理建築公司和氧化鋅廠,其實不是我推薦的。是楊巖向我們丟擲的橄欖枝,他想和平共處了。”
侯胖子一驚:“怎麼?那個老學究有這麼大方?一出手就這麼大個禮?”
“他當然不是大方,他是看明白了。看明白了不論是他還是你我,都是陳明昌手下的棋子。他強了,陳明昌就用你我壓制他。咱進公司後所有的勝利,其實都是陳明昌設計的。並不是你我有多麼好的運氣。”
“要說這樣的棋子,別人想當還不成呢。我說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點?咱悶聲發大財就是,想那麼多幹嘛?”侯胖子本意是勸吳柯想開些。
“想這麼多幹嘛?你以為楊巖是個傻子?他為什麼把那幾塊肥肉讓出來?他是在有意的削減自己的勢力,只有這樣陳明昌才能安心的繼續用他。但是你我就不同了,你接了那麼大幾塊業務,咱們兩個加起來風頭就蓋過楊巖了。你知道嗎?”吳柯有些恨鐵不成鋼。
“蓋過就蓋過了,誰讓他過去那麼囂張了?”侯胖子依然恨恨不平。
“這麼對你說吧,現在楊巖已經不是陳明昌的眼中釘了。而你我才是他新的打壓物件。這下你明白了吧?”
吳柯幾乎是哀嚎著說出了這幾句話。
再不明白還有臉跟吳柯混嗎?話說的這麼白了。侯胖子出了一身冷汗,但旋即又淡定了。
“是他讓咱幹的,咱小心點就是。”
“怎麼小心?”
“多請示,多彙報,不自作主張。”
吳柯看到侯胖子智商上線,欣慰的繼續發問
“然後呢?”
“然後怎麼了?躺著數錢唄,哈哈,想想就美。”
吳柯繼續苦口婆心:
“你剛才說的是最基本的應對辦法,今後咱兩個要疏遠一些,最好再鬧出些矛盾,讓陳明昌看出咱不和。”
侯胖子這下陷入了沉思,他並不是笨,真笨的話吳柯也不會跟他交往。思索良久,胖子幡然醒悟
“吳總,你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咱兩個走在一起,就是公司最大的一股勢力,那樣樹大招風,陳明昌就會打壓咱們。對吧。”
吳柯重重舒了口氣,喝了茶碗裡的茶水道
“看來你還不是太蠢,今後不論是在公司還是私下,咱都少點交往。遇到一些有交集的工作,你還可以提我的意見,罵我也成,前提是讓陳明昌聽到。”
侯胖子又疑惑了:“你買這房子,對門,私下怎麼能少了交往?”
“你搬來後我就換個地方,有事商量了我再過來找你。你以為我只買了這兩套房子?”
“好,聽你的。對了,你跟小陳現在怎麼樣了?怎麼也不見你倆約會?”
“約什麼會?你覺得我跟她有希望嗎?他父親可是陳明昌。再說了,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不過去調戲一下她倒也挺有樂趣的。”
“哈哈,你比我還壞。你們那天是不是開車了?實話實說。”
“開沒開車我還真說不準,喝了那麼多。”
侯胖子突然又嚴肅了
“吳總,今天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咱最大的敵人是陳明昌?”
“可不能把他當敵人,現在你我的一切可都是人家給的。我今天說的這些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盡量減少他對咱的懷疑。也好讓我們的合作長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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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
“是的,合作。陳明昌讓你我加入公司,就是要用咱兩個打壓楊巖。但你我的目的是在公司施展拳腳,儘可能多的賺些財富。這還不是合作嗎?互相利用,就是合作。這樣的合作關係維持的越久,你我就能積攢更多的財富,多到你數都數不過來。”
侯胖子醍醐灌頂,不再多說,起身告辭。
陳輕雁這段時間一來可以避著吳柯,倒不是惱怒那夜吳柯沒有上她的/床。她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吳柯,父親的話毫無餘地,她又是個乖乖女,從小聽爸媽的話。可是按照父命,自己與吳柯是沒有未來了。
再著,父親明擺著是在利用吳柯,這要是讓吳柯看出來可怎麼得了?到那時恐怕連朋友都難做了吧?
陳輕雁是真心喜歡吳柯的,他真盼望吳柯得到父親的認可,然後順理成章的答應她跟吳柯交往。可是,唉!
男人為什麼那麼看重利益?一點情分都不講?
這幾日看吳柯,雖然表面上沒事人似的,但陳輕雁能感覺到,二人的心遠了。吳柯不再有事沒事的找她,不再說那些讓她臉紅的話。他忙的跟個機器人似的,一張公事公辦的臉。偶爾進到他辦公室,也是只講工作,廢話一句不說。
難道父親找他談話了?陳輕雁暗暗叫苦。
正在鬱悶,電話響了。
電話那頭的吳柯難得的用了過去的語調:“小陳,過來陪我聊會兒。”
掛了電話,陳輕雁驚喜的叫了一聲,搓著手不知道幹什麼,旋即拿出化妝鏡看了一下自己的臉。還好。
吳柯今天沒有多少事,實在是想找個樂子。陳輕雁一進門,吳柯便目不轉睛的盯著陳輕雁的身子。
“小陳,這幾天沒注意,你更有韻味了。”
“哪裡?”
陳輕雁紅著臉有意的撩撥。
“哪裡?非讓我說呀?”
吳柯邊說,邊打量陳輕雁的曲線,眼神停在陳輕雁飽滿之處久久不捨得移開。
“你這個人,要不幾天不理人家,要不就沒個正形。這裡可是辦公室。”雖如是說著,但陳輕雁的一臉的滿足還是掩飾不住。
“哦?辦公室裡不允許看美景啊?你說個地方,我陪你去。”
“當真?”
“今天沒有事,你隨便挑地方,我為你當一回司機。”
“真的?”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陳輕雁定定的站在吳柯面前想著適合的地方。許久,她試探著問
“要不,你陪我去爬山?”
吳柯整日裡為了工作忙碌,這幾天好不容易銷售部的工作進入正軌,正想揮灑一下他那一身的洪荒之力。
“好!現在就走。”
“不準備點東西?”
“準備什麼?走就是了。”
吳柯牽起陳輕雁的袖口就往外走,陳輕雁如聽話的羔羊一樣跟在他後邊。紅著臉,喘著氣,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了。這樣得獨處機會,上哪裡去找?
到了地下車場,楊巖迎面走來。看到了一臉急不可耐的吳柯和微紅了臉的陳輕雁。若放在過往,楊巖定會眼裡生火口中夾棒的。可現在人家也緩過神了,不但不氣,還友好的道:
“吳總監?我車裡有紅酒,用不用?”
吳柯不按套路出牌的答:“用,拿兩瓶吧,再拿倆杯子。”
楊巖果然拿了酒和杯子放到吳柯後備箱,臨走還對吳柯使了個奇怪的眼神。
像是祝賀吳柯生擒陳明昌千金,但顯然不是。
二人上車,大路虎一聲咆哮,駛出了楊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