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柯開車直接上了高架,陳輕雁只說爬山卻沒有說去哪座山。這給了吳柯自由發揮的空間。
去哪裡?當然是去適合調情的地方了。倒也不是想玩弄陳的感情,這樣的事講究兩情相悅,我未娶你未嫁,孤男寡女的調個情有何不可?
註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去特麼的未來,爺爺我今天高興,小陳也高興。九龍山吳柯去過,不算是景點,但好在偏僻,景色又美。
新買的路虎動力十足平穩飛馳,陳輕雁坐在副駕駛上眯著眼幻想什麼。吳柯開啟音樂,放了毛不易的《消愁》。二人不再說話,靜靜的聽著。
一曲結束,《像我這樣這樣的人》響起。毛不易那男女通吃的嗓音讓氣氛變得溫馨,若是還在中學讀書,該有多好?不必唯利是圖,不必想特麼的理想,不必擔心父親的強力阻攔。就這樣靜靜的坐在一起聽歌,多好?
二人一如既往的默契,都不再提生活工作理想神馬的。仿若時光倒流,二人是中學的同桌。
山下停車,吳柯在前陳輕雁在後,俊男靚女誰都會認為他們是情侶。遊人很少,合吳柯的意。山沒有怎麼開發,路是遊人用腳踩出的羊腸小道。
坑坑窪窪的路對吳柯來說倒沒什麼,但陳輕雁就太難了。她倒是沒少爬過山,但像這樣的野山還是頭一回上,加上剛剛下過秋雨,路面還有些溼滑。膽小嬌弱的陳輕雁本質完全暴露,一點都看不出是那個辦公室裡的利落白領。
走了半個多小時,陳輕雁已經小腿痠軟,心驚膽戰,再也不願走了。但離山頂還有很遠,即便是山腰的荒亭也還有差不多一半的路程。吳柯沒辦法,與她一塊兒坐下來休息。
這一休息可不要緊,陳輕雁乾脆不走了,吵著要下山。這才哪兒跟哪兒?就這樣下去不成了笑話?
吳柯開始幹起了激勵大師的勾當
“咬牙再堅持二十多分鍾,咱到山腰的亭子去休息。那裡面有桌子凳子,關鍵是景色好。”
“誰讓你找的這荒山,這路也太滑了,我都怕自己摔下去。你又不背我。”陳輕雁振振有詞。
“揹著你更危險,我不知一路扶著你了?摔不下去的。”
“不,我害怕。我腳疼。”
“那你說,除了背你,怎麼樣才能走?”
陳輕雁轉著眼睛想了許久,紅了臉:“我要是跟你上了山腰,你就任我擺佈。要是上了山頂,你就陪我在這山上過夜。”
吳柯轉眼一想,明天就週六了,別說過夜,過兩天都成。
“好,我答應你。”
陳輕雁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嚯的站起身,徑直向山腰方向走去。吳柯看著她那生龍活虎的樣子,喃喃道:
“我是不是被你套路了?”
“怎麼想反悔?”陳輕雁說著又要坐下。
“不反悔,不反悔。唉!這一上山,競被你欺負了。”
說話間,荒亭在望,腳下的路寬敞了許多。回眼望去,一山的翠綠欲滴,中間夾雜著些金黃或鮮紅,走過的羊腸小道蜿蜒曲折,競看不到頭。
“還別說,從這樣的小路上山,還挺有成就感呢。”陳輕雁開始為吳柯的選擇點贊。
“上邊那座亭子上視野更好。”
吳柯的話還沒說完,陳輕雁便心急的向上走去,路況好了很多,她走起來毫不費力。
說是荒亭,其實並不破敗。大抵是有熱心的山民定時維護吧?木柱茅頂,石桌竹凳,修葺一新,亭內的石頭地面竟像是剛剛擦過。
陳輕雁看著這亭子,情不自禁道
“這亭子好像是武俠劇裡面的古亭,太有感覺了。唉!要不是怕晚上冷,我都想住這兒一晚了。”
“冷?你脫了鞋走上去感覺一下。”吳柯賣著關子壞笑道。
陳輕雁果然聽話的脫了鞋子,她倒要看看這亭子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結果腳剛走進亭子,陳輕雁驚喜喊道
“哎呀!這石頭地面怎麼是溫的?吳柯?你是不是在這下邊做什麼文章了?”陳輕雁享受著舒適溫度帶給她的快/感,對吳柯也直呼其名了。
“我能做什麼文章,這亭子據說是明朝人建的,後來雖然翻修多次,但基本都保持了原貌。它的最大特點還不是古韻,而是這亭子的下邊。”說道此處,吳柯故意停頓片刻。
“下邊怎麼了?”
“下邊是溼的。”
“你這大壞蛋!看我不打你!”
陳輕雁雖嘴上說著打,但臉上卻是緋紅,眼裡是迷離。
“這下邊是一眼溫泉,確實是溼的。溫泉被一整塊不薄不厚的石頭蓋著,周圍只有一些出氣孔。說來也怪,這溫泉幾百年不枯,幾百年不冒,就在這兒靜靜的暖著這亭子。”吳柯終於說清楚了,陳輕雁好奇的在石板上踩來踩去。
“這地方倒是適合歇息,吳柯,要不咱今晚就在這兒了?”陳輕雁一副債主逼債的口氣。
“在這兒倒是也不錯,但這兒荒無人煙的,晚上可有野貓野狗出沒。”
“啊!”陳輕雁嚇得左右看了看。
“放心吧,現在是大白天,沒事的。休息夠了咱上山頂。這山雖不是景區,但山頂卻有個小鎮,鎮子裡有好些獵戶呢。想吃野味,他們那裡多得是。”吳柯說的生動,陳輕雁聽的入迷。
入迷是入迷,吸引陳輕雁的並不是野味
“野味吃不吃倒不要緊,能吃你也成。嘻嘻”
一路上的撩撥已經讓吳柯有些把持不住,這亭子內陣陣暖流也烘的他有些心猿意馬。他知道只要自己想,陳輕雁會毫不猶豫的把一切給他。這樣的美景寶地配美人,一生能遇幾回?
陳輕雁已經坐在溫暖的地板上,歪著腦袋痴痴的看著吳柯,想從他的眼裡讀出些什麼。此情此景,只需要一句話或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兩個人就會毫不猶豫的做一些該做的事。
但二人都繃著,都不想讓對方窺見自己內心的渴望。不想是不想,但陳輕雁的渴望就寫在臉上和眼裡。
吳柯隱藏的深一些,他可以不去看陳輕雁,坐在陳輕雁呼吸所及之處看著遠方的美景。陳輕雁哪裡有那麼許多耐信?她輕輕地把手伸了出去,觸到了吳柯的手、胳膊、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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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柯可不是柳下惠,送上來的美食當然不捨得讓她跑了。
“啊呀,這裡連個遮擋都沒有,萬一有人看見怎麼辦?”
“天為被地為床,哈哈。”
“你太粗魯了。”
“誰讓你撩撥這二十多年的洪荒之氣了?”
不遠處的溪邊,調皮的魚兒不住的躍上躍下,不知疲倦。那溪水潺潺,溫柔的拍打著歡快的魚兒。微風襲來,溪面上閃出粼粼水波,反射出來的萬點亮光,照耀著不遠處的荒亭。
荒亭下,陳輕雁意猶未盡的用手理著秀髮,笑靨如花。吳柯已恢復了聖人面孔,坐在荒亭欄杆上,點了支煙望著遠方。
“你在看什麼呢?”
“看那些長滿枝頭的柿子,紅的像一株株火苗。可惜了,無人採摘,恐怕要爛在枝頭了。”
“哈,我比那些柿子幸運多了。至少我沒有爛在枝頭啊!今天總算有人把我摘了。”陳輕雁一點都不像是失去重要東西的人。
“你會後悔嗎?我是說如果將來沒有走到一起。”吳柯吐了個菸圈問道。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我還覺得我賺了呢。”
“你確實是賺了,我陪了,好吧,小陳女士。”
“怎麼成女士了?我還是喜歡你喊我小陳。”
“你現在確實是女士了呀,哈哈。走!上山。”
依然是吳柯在前,陳輕雁在後。不同的是,上山前還是扯著吳柯衣袖的陳輕雁,這回拉住了吳柯的手。吳柯也大方的拉著他的女人,雖然可能只是暫時的,但爺爺今天高興,小陳也高興,這就夠了。
管特麼的什麼現實!
果然如吳柯所說,山上有個熱鬧的小鎮。不但有獵戶,還有很多上山來寫生的學生以及一些藥材商人。太陽已經落山,小鎮上燈火輝煌,別有一番韻味。
本來打算著先找一家野味店飽一下口福的,可陳輕雁臨時想起一檔子事。
“吳柯,我們晚上住哪兒?”
“這鎮子上有民宿啊。”
“這麼晚了,鎮子上這麼多人,會不會沒地方了呀?”
“呀!那現在就去問問。”
果然,一家家的敲門,房東都是隔門回話:“客滿了,到別家問問吧。”
正要絕望,在最後一家民宿,房東吱嘎開了門:“你們運氣好,有個藥商碰見了熟人,退房了。”
房間還不錯,簡介乾淨。整個屋子用實木拼成,聞起來還有一股木頭特有的清香。床褥顯然是新的,還有陽光的味道。牆壁燈小巧溫馨,床是讓人浮想聯翩的橢圓形,周圍還有一圈圍擋。
陳輕雁卻不好意思了
“阿姨,你們這兒有沒有房間了?我,我們。”
“姑娘,就這一間了,還是那藥商臨時退了才騰出來的。你們怎麼了?”
“沒怎麼。”
“唉!小兩口吵架,沒什麼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嘛。”
陳輕雁紅了臉回屋:“吳柯,你睡沙發,我睡床。”
吳柯樂了:“誒?陳女士,荒郊野外的都不害羞,好不容易有了個私密又有情調的屋子,你倒害羞了?哈哈”
陳輕雁咬了咬牙:“誰害羞了?我才不害羞呢!走,吃野味去,回來陪姑奶奶睡覺!”
小鎮三步就有一家賣野味燒烤的,二人吃慣了酒店餐廳的尋常味道,見到別具特色的野味,均是胃口大開。
抹了嘴,陳輕雁道:“吳柯,這麼有趣的地方,你不早帶我來。”
“早帶你來早欺負你。”
“說不定誰欺負誰呢,姑奶奶高興。走!回營,睡覺。”
平日裡文靜優雅的小陳,原來還有這一面。有趣,我喜歡。吳柯心裡了著,被小陳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