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襯在眼中的是奔湧不停的資訊之流。
跟著變成的是如同計算機程式般的資料之海…
最後,再都歸於一個趨同無二的數字之中——
“0”。
這恐怕就是,零式系統的開機界面了吧?喻曉想。
那麼,接下來它應該會反饋給自己些資訊…所以他凝神盯緊螢幕。
“什…?”
卻發現,零式系統的效果,好像有點誇張的過分了。
從右上角的雷達到下方的機體狀況,一切原本應該存在的系統UI都盡數消失。好像是全部被零式所接管了的樣子。
不止如此,顯示器上還時不時高頻度地閃回著並不存在的畫面…
除了對於未來的預測。甚至還有眼前那些格雷茲駕駛員們的情緒,甚至還有面孔…
這無數的資訊就粗暴地陳列在喻曉的眼前。
光是看上去都感覺有點頭痛…更別說要去仔細分辨了。
然而,那些畫面卻又好像有著什麼魔力一般,吸引,不,奪取了喻曉的全部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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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便是,他不僅一點也沒有落下,反而…將絕大多數的資訊都捕捉,並且理解了?
儘管,他也不知道這種狀況算好算壞…
但既然都事到如今,那也只好任由事態發展地水到渠成了吧。
這樣想著,喻曉索性不再抗拒那被零式系統誘發了的求知慾,反而任憑它驅使起了自己。
究竟誰才是要打倒的敵人?抱著這樣的想法,喻曉環視起眼前。
剩下的Beta毫無疑問,是一定要被打倒的。
但,那些人類所操縱著的機體呢?
首先被喻曉所目擊的自然是先衝而前的那些格雷茲。
從他們那直來直去而悍不畏死的行動裡,似乎,能看出分明的敵意——
但是,有點不對。
喻曉皺起眉頭。
他們好像也只是、被迫著要戰鬥而已?
身不由己地,如同被操縱的人偶一樣悲哀。
儘管只是對著螢幕,但透過借由零式系統而看得見了的巨大信息量的投影,喻曉也只能模湖地這麼覺得。
那麼要面對的真正的敵人…究竟是誰?
喻曉的目光彷佛要越過遊戲中設定好的視野界限一般地拓展而開。
是在後面,卑怯地指揮著一切,只準備以犧牲換來的果實,為自己增光添彩的小人?
還是說…在更遙遠的地方。
站在那裡的。束手旁觀的。
卻似乎在胸有成竹的謀劃著,在試探著什麼的…那一個人?
“…可惡。究竟,誰才是我要打倒的敵人?零式…!”
頭已經有些痛了。
但即便如此,從如是這般的情報的亂流中,喻曉也還是嘗試判明著,那唯一能夠引導到真相的路徑。
然而思維,卻依舊是如同解不開的線團般紊亂——
直到在他的腦海裡,出現了一條有點偏激的結論為止:
那是——“全部”。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喻曉才釋然般地喃喃自語。
沒錯。在戰鬥的所有人。他們全都是敵人…!
這就是零式指引出的唯一的可能性了吧。
…既如此,剩下的事情便簡單了。把他們全部都給破壞就好。
不知為何,這樣的衝動傳遍了喻曉的周身。
而得到了這樣的答桉以後,他便也開啟了戰術指揮的介面——
是準備,對小隊下達更進一步的指令了。
***
“哦!新的指示終於來了嗎!一直這樣子被動挨打也很讓人不爽啊…!”
在託魯基斯的駕駛室內,收到控制中心發來的指揮,沃爾夫的精神也不禁為之一振。
畢竟從最開始的時候,突入了戰場的新型機體們,就似乎不知為何地將託魯基斯充作了重點的集火物件。
而並沒有接到紅色一號的新命令的他,也不好意思越俎代庖——
所以他也只好操縱著機體,在城鎮裡左衝右突地進行閃避。
雖然得益於託魯基斯那怪物般的效能,和沃爾夫高超的駕駛技術。
要說會因為對方的攻擊而受到什麼嚴重的損傷,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然而疲累和不耐煩,肯定也是一樣地無法避免。
…所以他才會因為戰場的局面有了眉目而開心。
儘管如此——但從紅色一號那邊收到了的指揮,卻也讓沃爾夫有了些微的吃驚:
“…什麼?是殲滅命令?原來如此。是說,那些傢伙已經確鑿無疑地是敵人了…嗎。”
但先前也說過了。“吃驚”只是“些微的”。
端坐在駕駛艙中,接著沃爾夫只是躍躍欲試地活動著筋骨。
終究這裡是戰場。而戰場上有絲毫猶豫的話就可能會被殺掉。
剛才選擇不做反擊,已經算得上是足夠到有點溢位的仁慈。
“…久違了的對人戰啊。好、通告沃爾夫小隊全員,要開始反擊了!”
——此刻更是接受到了上級的指示,那便更沒有留手的餘地了。
“對手是人類的話,就不要散開各自作戰了、就以這片街道為陣地,用陣型進行組合攻擊!我去負責對敵人的擾襲和引誘,菲德爾及救世主高達變形至MA形態,準備以最大火力殲敵。至於洛嘛…你去後方,能做到多少支援就做多少支援!把彈藥打空也沒關係、反正這場戰鬥,怎麼說也不可能是場持久戰了…!”
“這裡是吉姆狙擊型,收到。在解決眼前的這臺機體以後,我就會去進行支援行動。再給我五分鐘——不,三分鐘就好…!”
而對這指揮,洛東川也應承的乾脆。
東南亞的戰場已經磨礪出了他鐵一樣的精神。
不會因為交手的物件從怪物變成了人類的這點小事便有迷茫。
至於菲德爾,他也是一樣:
“瞭解!原型救世主高達,現在開始於上空巡航…不過,沃爾夫隊長。”
不過他的話語間,卻稍有些遲疑的感情。
“指揮官…紅色一號呢?我們不去支援他,反而在這個地方獨自作戰,沒有關係麼?”
“喔、你說大將他?…這個啊。我想,反正他自己一個人就是能把任何敵人都輕鬆解決掉的型別不是嗎。所以就由著他的性子來吧。”
對此,沃爾夫只是一派理所當然的回應。
並且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微微勾起嘴角。
“我們在場的話,或許他還會嫌我們礙手礙腳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