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街集市口，其實更像是一條巷子。傍晚時分還餘著幾戶攤販，忙了一天也不在叫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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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往往的人倒也不算少，但站著不動的也就楚凡涼一個了。
買了份涼皮蹲在路邊，楚凡涼一邊填飽肚子一邊繼續煩紅袖。
“話說你們為什麼非要等到沒什麼人了才出來呢？害羞？還是都這樣？”
“……”很明顯某人並不是很想理楚凡涼。
覺得沒趣的楚凡涼夾了最後一筷子涼皮送進嘴裡，看看四周，又找到了新的目標。
“老伯，您在這擺了一天啦？”說著遞過去一根煙。
“可不是，我天天都來，一來就待一天，還賺不了幾個錢，唉。”旁邊賣菜的老伯點上，習慣性的跟楚凡涼訴起了苦。
“我聽說，這段時間這裡不太平，找到了好幾個死人？”楚凡涼單刀直入。
“……”老伯可能第一次這麼煩自己抽菸。
“我就是好奇，您說您一直在這兒，跟我講講唄？”楚凡涼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裝天真。
“這不是電視上都說了嗎，發現了好幾具死屍，唉，也不知道是誰造的孽，小夥子，天快黑了，早點走吧，我也該走了。”
明顯的託詞。
“大伯，別呀，再跟我講講唄？”楚凡涼抓著大伯的胳膊不讓他走。
“放開我，你有病吧！”大伯突然有點慌。
楚凡涼不好再留他，只能看著大伯快速的收拾著自己的攤位。
“小夥子，趕緊走吧，別問了，白天不談人！”
末了大伯又低聲勸了一句。
看著大伯匆忙的離開，楚凡涼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臉，剛才那句話他是聽過的，只不過大伯沒說全，白天不談人，晚上不說鬼！
這裡果然有問題。
楚凡涼索性靠著牆坐下，點上根菸，靜靜地等著天黑。
…………
小巷子就是這點不好，到了晚上沒有路燈的話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幾盞間隔明顯太遠的昏黃路燈像殘喘的老狗般發著微弱的光。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楚凡涼站起身，紅袖示意他往巷子裡走。
越走越暗，兩邊已經沒有了路燈；明明才入夜不久，周圍卻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安靜。
楚凡涼覺得自己彷彿走進了另一個空間，近似永夜，隔絕了人造的光明，也隔絕了凡俗的喧囂。
噠噠噠——
走著走著楚凡涼發現不太對，他走路時沒有腳步聲的，幹了這行以後他就一直注意著，已經成了習慣。但此時他身後卻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
噠噠噠——
楚凡涼走，聲音就響起，他停下，聲音也消失。
路是青石板，這腳步聲，不出意外應該的高跟鞋。
楚凡涼知道他已經引起了至少一位的注意，索性不走了。
“我想我們可以談談。”楚凡涼也不回頭，就這麼站在黑暗中，聲音很平靜。
沒有得到反應，楚凡涼並不介意，他已經習慣了，第一次大都比較害羞。
“我想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死的，事實上，我收到了你們的訂單，正準備去處理那個把你們變成這樣的人。”
感到身後一陣寒意開始洶湧，楚凡涼知道自己找對人了。
“我遇到了一點麻煩，我找不到那個人，所以我需要一點幫助。”
身後的寒意開始朝楚凡涼的身體裡侵襲。
“額，我知道顧客至上，我也很抱歉還要麻煩你們，不過我也才幹沒多久，姐姐們幫幫忙唄？”
後背開始出現痛楚，楚凡涼目視前方，但從餘光裡發現了一把搭在他身上的雨傘，以及握著雨傘的蒼白的手！
“姐姐們別衝動，咱們有話好說。”楚凡涼不想再傷害她們。
額頭上癢癢的，楚凡涼知道是頭髮，只不過不是他的罷了。
“那看來是不行了。”楚凡涼嘆了口氣。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楚凡涼感覺脖子一緊。
他被吊了起來，從脖子上的觸感他知道是頭髮。
無數的利爪開始撕扯楚凡涼的衣服，準確來說，它們的目標就應該是楚凡涼的皮。
“紅，紅袖……”楚凡涼快缺氧了，掙扎著喊出這個近幾個月才開始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名字。
一道白光從楚凡涼的胸口衝出，在黑暗中無比的明顯。
蒼白的殘痕閃過，楚凡涼終於落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
“紅袖，咳，別為難她們，問到結果就行。”
楚凡涼不忘提醒，在他看來，她們受的苦已經夠多了，以至於連人都做不了，之前的攻擊不過是缺啥補啥的本能渴望罷了。
但這也意味著她們的記憶已經不剩多少了。
聞言黑暗中的慘白頓了頓，繼續在半空閃爍著白色衣裙的虛影，蛛網般龜裂的血痕遍佈全身。
啊——
一陣非人般的慘嚎過後，小巷重新陷入了寧靜，月光也開始照射進來。
“完了。”楚凡涼站起身，拍著身上的土嘟囔著。
“這下別想拿到五星好評了。”
拍拍胸口，發現紅袖回來了，楚凡涼又開始勸。
“下次不要這麼衝動嘛，顧客第一嘛。殺心那麼大幹嘛。”
“……”
又是沉默，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麼接下來，楚凡涼看著原本空無一物的地上突然多出來的小卡片。
一般情況下這種小卡片我就只看看，畢竟都是服務行業，不太好意思給人家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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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晚上的，估計關門了，而且，時間還來得及，我何苦要晚上去。
楚凡涼決定減少一點難度，睡一覺明早再去。
“其實我就是懶？你居然這麼說我，紅袖你傷透了我的心。”楚凡涼一臉做作的心痛。
“不過你說對了，人間不值得嘛。”楚凡涼沒皮沒臉的笑。
…………
伴隨著一陣規律的嗒嗒聲，她醒了。
“唔……唔唔！”她發現自己被捆住了，觸覺告訴她，她並沒有穿衣服。
“妹妹，好好的，別亂動哈。”
“唔唔……”她的嘴被粘住了。
“你身材又好，皮膚又好……”聲音的主人不停地在她身上比比劃劃。
“……我可不想浪費了這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