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涼最終還是沒把牌子留給男人，既然知道了他的同夥，或者說主謀者，那麼楚凡涼覺得這塊獎牌他另有用處。
出了監獄，兩人默默地站在大門口抽菸，連周道也不例外，一時間兩人都有些難以接受。
“所以我們繞了一大圈，最後又回到張華，額，現在叫張天華身上了？”周道的語氣有些不可思議。
“哼，是啊，誰能想到呢。”楚凡涼冷笑。
“唉，虧他們還……”周道說不下去了。
這其中最難以接受的就是無論是主持人他們那些死者還是這個甘願為他頂罪的同夥自始至終都認為他是個好人，甚至主持人他們還為張華能活下來感到開心，覺得是好人有好報了！
“哪裡是什麼好人有好報，分明是老天不開眼！”周道憤憤的踩滅了菸頭。
“不，老天沒眼，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老天。”楚凡涼默默地說。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天意，所謂的天意不過就是規則，被人們神話的萬物，自然的規則罷了。
或者說有天意，視萬物平等，這樣的天意又和沒有有什麼區別？
天地不分善惡，人才分。
“怎麼每次跟你做的訂單都這麼憋屈呢？”周道又忍不住埋怨楚凡涼。
“捍死者權，替死者言，有什麼不好？”
“你這樣說法醫們怕是會打你，再說了，我們可是捍生者權的。”周道有點不自在。
“你們？”楚凡涼笑著看他一眼，也不深究。
“那要是按你們的做法，這個訂單要怎麼做？”
“首先肯定是做掉糾纏張天華的小鬼兒，然後到超市血戰一番，要麼戰死，要麼殺乾淨了以後拿到獎牌，最後要麼毀掉，要麼埋到他們的墳邊。”
周道說的有些低落。
“埋到墳邊？”楚凡涼有點好奇。
“嗯，讓他們徹底安息。”
“那你覺得怎麼做才是對的呢？”
“我不知道……但是至少現在我只想幹掉張天華，再無其他！”
“哈哈，這就對了。”
…………
兩人回到楚凡涼所居住的小區時已經
是黃昏了。
上樓，兩人直奔張天華家。
咚咚咚——
……
咚咚咚——
沒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
紅袖，進去開門。楚凡涼心中輕喚。
一道白影悄無聲息的飄進門內，過了一會兒……
咔嗒——
門開了，屋內果然沒人。
楚凡涼手裡提著電鋸慢慢的邁進屋子裡。
不用，真的沒人。紅袖在一旁耳語。
“他能去哪兒呢？”楚凡涼沒好氣的嘟囔，難道是怕我們會查出真相直接跑了？那上哪兒找去啊，世界這麼大，哪都能藏人！
“涼子，他把行李都帶走了。”裡屋傳來周道的聲音
砰——
楚凡涼一腳踹在門上，愣是把鐵門踹得凹進去了一大半。
兩人搜尋一番，到最後也沒找到能鎖定他的去處的地方。
關上門，兩人決定先回楚凡涼家捋捋思路，看能不能想到他去了哪。
周道忽然一抬頭，眼前一亮。
“涼子，我們可以調監控啊，沒準能知道他去了哪兒呢！”
楚凡涼抬頭一看，可不是，有攝像頭的。
兩人急忙回楚凡涼家拿了住戶憑證，奔向樓下監控室。
因為楚凡涼是小區的住戶，又說有人偷了東西，保安很輕易的就讓楚凡涼兩人自行檢視了。
監控錄影表明，張天華剛出門不久，幾乎就是跟他們前後腳，相差不超過半個小時！兩人氣的都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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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看這孫子跑哪去了不？”
“……不行。”楚凡涼一邊翻動著錄影一邊搖頭，“小區門口的攝像頭只能拍到他最後上了一輛計程車。”
……
等等，計程車？
楚凡涼猛地想起什麼，迅速放大張天華上的那輛計程車的駕駛位。
呵，隨後兩人臉上都是洋溢起一種詭異的笑容。
“看來老天還是有眼。”
“不，只是他自己犯下的因果。”
只見螢幕上的司機低拉著帽沿，漏出的小半張臉隱隱能看到纏
著繃帶，分明就是之前載他們去超市的鬼物司機！
那麼這樣一來目的地也顯而易見了，原興源超市，現在的天興園購物廣場B1層！
楚凡涼倆人一下就不著急了，甚至一起去找了家館子吃了頓好的。
興源超市的人不可能殺了張天華，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只會嚇唬他讓他還錢罷了。
估計張天華做夢都猜不到居然會被自己當年充滿表現欲的一句臺詞困住這麼多年。
至於嚇嚇他嘛……楚凡涼兩人一致認為，多嚇嚇，這種人要多受點苦才好。
慢悠悠的吃過了飯，此時已經是晚上了。
兩人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告知了天興園購物廣場，司機師傅還好心的提醒兩人此時商場已經關門了。楚凡涼兩人一再表示是和朋友在那裡集合去玩才順利讓師傅相信。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路上周道問，同時摩拳擦掌的表示想算上自己一份。
“為什麼要我們來處置？”楚凡涼一臉輕鬆，“從頭到尾他又從來沒有傷害過我們什麼，要想怎麼對付他的，應該是那些被他成功到死還被騙的人吧。”
……
計程車停在商場門口，司機見了鬼一樣看著兩人直接往陰森森的地下車庫走去，隨後一個急挑頭，快速的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見怪不怪的穿過那堵虛無的牆，原本想象中應該十分熱鬧的超市此時卻是一片寂靜。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周道張嘴正想說些什麼。
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陣玻璃珠落地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楚凡涼兩人循聲而至，只見張天華坐在一張椅子上，臉色慘白的看著頭頂上一個重度燒傷，面目全非的小鬼物在一顆一顆的往他的頭上砸著玻璃珠。
不用想，肯定是腿軟了。
看到楚凡涼兩人的身影，張天華馬上轉過頭來求救：“兄弟，就是這東西，快，快救救我，他要殺了我啊！”
頭頂的鬼物也轉過頭來看著楚凡涼兩人。
楚凡涼點上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知道嗎？其實他只是想跟你一起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