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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真真假假難分辨

鹹福宮的人一出宮門,就看到了儲秀宮門前的轎攆和人群。得知皇上在儲秀宮,出來尋人的小宮女格外的高興,省了一段路程她自是不甚歡喜。可是還未走到儲秀宮的宮門前,就被看門的小太監呵了一通:“回去回去,萬歲爺正在興頭上,你得罪得起?腦袋不想要了不是!快滾!”

小宮女嚇的腿立馬都軟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扶著宮牆往回走。綠意聽後頗是氣氛,一甩袖子就來找那小太監理論。嘉妃娘娘身邊的掌事宮女自然無人不知,那小太監立馬換了一副笑臉,點頭哈腰地喊了聲:“姑姑好!”

綠意一掌打掉了他的帽子,喊道:“四阿哥不好,你也敢攔著?我看你的腦袋才不想要了,快去裡頭通告,耽擱了大事,立馬把你綁去慎行司去!”

宮裡頭的奴才都是吃硬不吃軟的主,綠意這麼一痛斥責果真管用,那小太監二話沒說就連滾帶爬地往宮裡去。跟隨綠意一同來的小宮女不滿道:“純妃娘娘跟咱們主子也是好著的,為何這小太監見這般沒眼色?難道奴才和主子不該是一條心的嗎?”

“自然是一條心的!”綠意抬頭看了看儲秀宮,眼睛閃著狠狠的暗芒“若不是純妃吩咐,奴才們哪敢這麼大的膽子攔著!若是請來就罷了,若是她不放人,那日後這鄰居便是不要做了!”

那小太監果然垂頭回來,綠意未聽說話,只是狠狠瞪了一眼也就罷了。儲秀宮的正殿的燈滅了,只有如同螢火蟲一般的小光在屋內飄來飄去,很是夢幻迷離。弘曆被芸菡伺候著上了床,放下帳子,嬌俏地笑著,伸手一揮,滿帳子的螢火蟲很是美麗。這樣的美景和這樣的美人,弘曆身為一個男人自然有反應的,而且還是濃烈的反應。

芸菡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退掉了自己的薄紗開衫,潔白如同白蓮一般的皮膚閃著迷人的光芒。弘曆伸手摸了一下,之後還欣喜地湊近聞了聞,滿眼笑意地拉著芸菡,倒在了床上,弘曆的聲音已經模糊不清了起來:“怎麼這般香……怎麼這般滑……”

一夜旖旎承恩,自得六宮矚目。鹹福宮儲秀宮的仇就此結下,芸菡本不知道那晚剛好趕到永珹生病,所以聽到之後有些吃驚。後來宮人們說嘉妃生了大氣,估計是惱了她的時候,芸菡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笑的很是得意:“那又如何,本宮還能怕她不成!”

芸菡有孕的訊息傳到弘曆那的時候,弘曆正在承乾宮陪著昕玥挑選新的書卷。弘曆聽後的喜悅,和昕玥的落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弘曆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就急著往儲秀宮去。這樣子的弘曆連碧落都吃了一驚。待人走遠,昕玥愣愣地回不過來神,手裡的書卷啪地一聲掉在了炕上。

瞧著昕玥如此,碧落小心喊了一聲:“小主,您還好吧!”

昕玥眨了眨眼,睜開眼睛後看到了屋內的情景,又眨了眨眼,可是睜開之後還是這般模樣,昕玥怔然轉過頭,看著碧落,道:“皇上可曾來過?”

碧落本以為她會說一些我沒事之類的話,可是此話一出口,碧落的心裡還是疼了一下。透過窗子看著院內的梨花樹,一個個的花苞一般的花朵都等著時日一到,綻放起來。可是這樣子的美景,卻看得昕玥眼睛疼。看了一會兒,昕玥又慢慢地整理著炕上的書卷道:“梨花要開了啊!”

這一句真是無限的滄桑和失落。而弘曆走到一半的路,突然想起了昕玥還在身邊,突然想到了他是從承乾宮走出來的。那時他聽昕玥唸書聽的如痴如醉,恍恍惚惚地似乎又看到了那晚的螢火蟲和帳內的美人,一時迷了心性。這會兒突然停了步子,轉了轉腳,預備往回走,可是走了幾步還是轉了回來,吩咐李易道:“差人去儲秀宮悄悄,囑咐純妃好好安胎。”

暮色降臨之時,昕玥還是盯著那一樹的梨花發呆。海瑛跨進門時就看到了滿目悲傷的昕玥,她亦是嘆了口氣,走進來之後,對昕玥道:“你心裡不舒服吧!宮裡頭人人心裡都不舒服!”

昕玥只是怔然看著,她是不舒服,可是她不舒服不是純妃有了身孕,而是弘曆的態度。那種視她如同透明人一般的態度,真是如同一根刺一般,哽在了她的心裡,很是刺痛。

海瑛哪裡知道昕玥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只是一味地說道:“妹妹侍奉皇上也這般久了,怎麼就沒聽到妹妹這裡有什麼喜事?若是妹妹,姐姐我一定歡心賀喜,如今是純妃,我就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一聲一聲的孩子,孩子在昕玥的耳邊嗡嗡地方大。她入宮從未有過這般難受的時候,即使那個時候巧鳶背叛了她,被逼和小林子對食,小林子離去她都沒有這般傷心過。可是現在,她的心就是很疼,鑽心的疼。

“姐姐,你說,沒有孩子,在宮裡頭還能不能生存下去,還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寵愛?”

昕玥的這話兒很是傷感。只是聽得海瑛震了一下,她趕忙拉著昕玥的手說道:“妹妹你胡說什麼呢!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沒有孩子?別瞎想了,皇上這麼寵你,你早晚都會有的,別急才是。”

急?她一點都不急,她從未想過弘曆會因為她沒能生下來一個孩子而冷落她,也從未想過弘曆會因為她生下孩子而寵愛她。她心裡的愛情就是純粹的愛情,沒有一絲雜質的愛情,連孩子都不能算進去。

她不知這是不是她的痴心怨念,可是她就是這般執拗的想著。此時此刻,這個想法更加的濃烈,充斥著昕玥的大腦,揮之不去。就連幾日之後,弘曆親自派來的太醫,她都回絕了。

太醫得了弘曆的聖旨,哪裡敢走,只是跪在殿裡頭,戰戰兢兢地呼喊著:“求令貴人可憐可憐微臣,就讓微臣替小主診脈吧!”

那時的昕玥嘴角帶著冷笑,有著從未有過的冷漠,連語氣都不復往日的活潑俏皮,只是無盡的嘲諷:“皇上是不是讓太醫來瞧瞧,我的身子還能不能生?”

這麼直白的話從昕玥嘴裡說出來,連碧落都下了一跳。趕緊喊道:“小主!”

昕玥絲毫不在乎這些,只是盯著太醫用了更加威嚴的聲音問道:“我問你話呢,你照實回答便是!”

太醫滿頭大汗地流著,連擦也不敢擦。昕玥吩咐芷蓮取了帕子來,又讓碧落搬了凳子來請他坐下,一切妥當之後,那太醫才結結巴巴地說道:“聖上並未多說,只說……只說讓臣來給貴人診脈!”

瞧著他還是冷汗直流,昕玥又推開了窗子。此時恰巧有風吹來,夾帶著還未完全開放的梨花,落在了昕玥的肩頭。碧落就要伸手拿下,昕玥伸開了手掌,說道:“放我手上吧!”

小小的梨花花瓣潔白如玉,落在掌心中如同一塊碎裂的水晶一般,美得炫目。昕玥看得失神,便笑著看向碧落,伸著胳膊把手掌遞到了碧落跟前,道:“你說人的心是何形狀?是何顏色?若是心碎了,是不是如同這梨花花瓣一般?”

碧落聽著只覺得鼻尖酸澀的厲害,眼前也模糊了一片,抽噎著連話都說不出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主子,以往萬歲爺不來的時候,主子雖然傷心但也是高高興興的,這會兒卻是瞧著出了大事兒似的,笑著,卻那般的惹人心疼。碧落躬了身子便道:“奴婢身子不爽了,出去換了芷蓮來。小主還是安生讓太醫診脈吧!”

昕玥伸了伸手,讓風捲著自己掌心中的梨花飛走。風捲著梨花離開自己掌心的那一瞬間,掌心癢癢的,當梨花真真正正地飄走的時候,手心還覺得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就在自己掌心停留一刻的梨花花瓣,被風帶走的時候,自己都是這般的不捨,為何弘曆就能割下來倆人的這份深情,一直不來瞧自己?

太醫不知這個主子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如坐針氈一般坐立不安,實在是忍受不了了這心裡的煎熬了,便叫了一聲:“小主……時候……”

昕玥笑道:“太醫診脈不也得要個時候?這樣才顯得太醫認真不是,太醫若是急了,喝口茶,歇一歇。”

不說還好,這樣一說,太醫更是不懂了,這會兒比剛才還要難熬,心裡悔恨不已,罵自己多問了那一嘴,實在是自作自受。昕玥瞧著太醫的神色慘白,這才說道:“依太醫看宮裡頭無子的嬪妃們裡,有沒有恩寵不斷的?”

這個太醫已經年邁,昕玥問他這話,自然也是覺得他在宮裡頭待得時間久,知道的多罷了。可是臣歸臣,更何況他是弘曆的臣,不是自己的臣,這話太醫自然說不知。昕玥料到了,她也沒想知道答案,她更加知道自己知道不了答案。

“太醫請回吧,皇上問起來,你就說……”昕玥的眼睛紅了一下,看向了窗外的天空,再說話時,聲音也格外的悲涼“你就告訴他,我再也不能有孕便是!”

太醫一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頭呼喊道:“小主,小主饒過老臣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