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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再現之朱雀釵【日更3000+求訂閱求票票求花花】

閻緒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語,背身相向立在奈何橋岸,雙手交叉背於身後輕聆著笛音,偶有鬼魂擦身而過,孟婆湯入喉聲在悠揚的笛音中略顯刺耳。

許久沒有這般愜意過了,陰曹地府他總是孤單的,因為他是鬼靈,不似人擁有顆炙熱的心。

“鬼靈會長生不死嗎?”

“會。”

“那你呢,你是鬼靈之首,你也會死嗎?”

“不會。”

“為什麼?”

“因為我是閻王,掌管著陰曹地府,以此修行成仙。”

也許他的長夢裡出現過類似這樣簡短的對話,可他卻一直憶不起那是在何時何地,問話的女子擁有著怎樣的面容。

“您在想些什麼?”待到閻緒回神轉身,董鄂宛如已不知何時擱放下了玉笛走在身後,同他的視線一起看向遠處,這冰冷的地獄裡只有那一抹暖陽和煦。

“沒什麼,今日有三人輪迴轉世,其中一人心中仍有所念,你給她奏曲安魂曲罷。”閻緒不自然地低下眸子走下奈何,即便鬼靈沒有情感和悲愁,可在她的眼睛裡總帶著些許魔力,彷彿可以看清他的心底,叫他徒生心慌,無處可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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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宛如遠望著閻緒離開的背影,好奇於他今日來的沉默寡言,冷麵相向。

“快走快走,莫停留莫停留……”耳邊黑白無常的話反覆重疊著,董鄂宛如重新執起玉笛,立在奈何橋頭,她知道又有人飽受凡塵間愁苦轉世投胎了。

“莫問莫問,何人行行復停停;勸君勸君,忘卻一世的煩憂;作罷作罷,轉世輪迴半世安。”背對那些路過奈何的鬼魂們,董鄂宛如的笛音時而漸遠,悲憫的曲音卻縈繞地府久未消散。

“我不要輪迴,我還有未完成的心事,我要見你們的陰司大人。”橋畔婦人的話音入耳,董鄂宛如唇角盡露同情的無奈之笑,繼續撫弄著手中玉笛。她身為陰司看盡了鬼魂們轉世走過奈何前的種種形態,或悲或喜或平淡,早已習以為常。

可那婦人的哭泣聲斷斷續續,擾心不堪。

“何事這般困擾著您,輪迴乃眾生必經之道,放開自然看開。”收起玉笛別在身後,董鄂宛如朝著黑白無常走去,她倒也不想茲問此事,只是那婦人的哭聲讓她心生煩亂,無法安心譜曲。

“老婦放不下我那……我那……”那婦人的話止在唇邊,目不轉睛地看著董鄂宛如,身子微微顫抖著,頗為激動,還未待她開口便上了前緊緊擁著她,嘴裡呢喃重複著:“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宛如……宛如……”

“愣著做什麼!還不帶下去,別誤了輪迴時辰!”還未等到董鄂宛如弄明白狀況,身後一聲冰冷的命令聲已響起,黑白無常恭敬地行著禮推搡著婦人走上了奈何。

“還好嗎?”

“恩,無礙。”董鄂宛如回答著,視線卻看向了那婦人,她方才眼裡的淚光盈盈,叫她看得心一陣莫名悸動。

“方才那鬼魂與你認識?”閻緒見她心神不定,眼神虛渺,收斂起方才的冰冷輕問出聲,得來的是董鄂宛如莫然地搖頭。

“讓閻王擔心了。”宛如抱歉的聲音說出口來,若非自己方才一時忍不住上前問那婦人話,也無需他出面命令黑白無常,說來她是欠著他一句抱歉的。

閻緒沒有答話,徒然走下冰冷的奈何橋階,與黑色融為一體消失在橋段盡頭。

一個人的時候董鄂宛如才會坐在橋畔邊,望著忘川河水發呆,冰涼的河水拍打著她光潔的腳丫,理順著她的思路,帶給她短暫的安寧。

隱約的哭泣聲讓她想起那婦人,宛如是誰,為何她緊抱著自己,喚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明明是忘記了凡塵間的愁苦,明明失去了苦愁那一縷魂魄,可為何她的臉上依舊帶著惆悵,為何她的唇角再也沒有出現過一絲的笑意。閻緒的神色凝重,眉目間的不悅愈發明顯。

“你便是方才在奈何橋前大肆哭鬧的鬼魂?”威坐在桌案前,閻緒看著面前站著的婦人問著話,話語裡不帶任何情緒,這般哭鬧的人他看的多了去,若他同情,那早有數千億鬼靈延誤那轉世時辰了。

“生死輪迴老婦自是不敢違,只肯請大人能了卻老婦唯一的願望。”哭泣聲斷,老婦的話音在朝延裡響起,雙膝跪於地,懇求著。

“哦?什麼願望讓你至死輪迴之時也念念不忘,倒是說來聽聽。若力所能及,本王自是樂意替你了卻這一心願。”閻緒身為閻王,卻也不是那黑白無常毫無一絲情感,眼前的婦人眼裡的淚光無端激起他的憐憫。

“多謝閻王多謝閻王……”婦人頗為感激地磕著頭,話音微顫:“老婦為輕車都尉番巴度董恆於結髮之妻,育有二女。”

“本王只想知曉你素未了卻的心願,而非你的家世生前背景。”閻緒有些不耐煩,離這婦人輪迴時辰所剩不久,如此扯淡下去怕是要耽擱了。

“老婦一直放不下我那可憐的大女兒,想要在死前見上一面,卻也未能了卻。”婦人提及此事,方才斷續的哭泣聲又起,瞧了瞧殿前坐著的閻緒,既而用白色的衣袖抹去。

“去查查她大女兒的生辰八字姓氏名諱。”吩咐小鬼們,閻緒的手指劃過桌案的花冊,等候著。

不多時那小鬼便返回了朝延中,附著閻緒的耳畔說著些什麼,他的手指停留在花冊上,原先面無表情的臉上眉頭微鎖。

怎麼會是她,那小鬼傳遞而來的正是董鄂宛如的名字,而這個名字早已不存在於花冊中。

“你的女兒已先你一步投胎轉世,今生無緣相見,你還是速速喝了孟婆湯轉世為人吧。”閻緒不再去看殿中央跪著的婦人,聲音冰冷地同忘川常年溪流的水,起身離開了朝延。

朝延外望著婦人接過孟婆手裡的湯碗一口喝盡,再看她孤身步入輪迴之道中,閻緒的視線落在身後不遠的奈橋上,董鄂宛如同往日一樣為過路鬼魂譜曲渡生。

呵呵,若非方才如此,讓他怎麼去告知婦人,難道同她說她的女兒已為這地獄音司,永世不得輪迴超生?

“宛如……貞兒,你們都是額娘的好閨女,來世額娘希望你們別再做官宦家的小姐,而是普通人家的閨女。”說罷,婦人再無留戀轉身沒入了輪迴。

“額娘!”一聲驚喚,董鄂涴貞真開了疼痛的雙眼,打量著四周。看著陌生的房間,桌子上還冒著溫熱的茶水,輕按著痠痛的太陽穴,著實想不起在此之前發生了些什麼。

只記得昨夜七夕,只記得自己從安放著額娘靈柩的董鄂府邸慌亂而逃,只記得睡夢裡額娘悲愁的回身一笑。

“額娘……貞兒不孝,貞兒沒能送您一程,貞兒……”董鄂涴貞倚臥在床頭,嘶啞的聲音一出口自己卻先愣住了,喉嚨乾澀的疼,眼淚也早已乾涸。

勉強是下了床榻,坐在木椅上看著銅鏡裡的自己,蒼白的面容上嘴唇乾澀毫無一絲血色,貞兒急忙取了梳桌前的胭脂擦拭起來,試圖掩蓋此時頗為嚇人的臉色。

門便是此時吱呀被開啟,一個陌生的白衣男子走進了屋內,手裡還端著乾淨的洗臉水和毛巾。

“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董鄂涴貞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溫柔似水的雙眸令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個壞人。

“福來客棧。”男子回答著她的話,擱放下手中的盆,擰好毛巾把遞了過去:“擦擦臉吧,昨夜姑娘哭的像個淚人,在下實在勸說無力。”

簡潔的幾句話語中董鄂涴貞似乎瞭解了昨日的種種,接過男子遞來的毛巾把擦拭著臉,輕聲說了句謝謝視線落在男子手裡的畫卷上,猶豫地指了指。

“哦,這是昨兒姑娘同在下買的畫卷,還有……這張照片。”男子的話語頗為躊箸,將畫卷並同別在身後的照片一起遞給了董鄂涴貞。

昨晚她哭的撕心裂肺,讓人也為之憐憫,甚至是連同他這個殺手也看不下去,忍不住點了她的睡穴帶到了這家附近的客棧安頓。

“額娘……”手指輕撫著黑白照片,董鄂涴貞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輕聲地哭泣著,方才擦乾洗淨的臉上又暈染著淚水。

“人死不能復生,姑娘還是節哀順變,切勿過悲傷身。”喪失親人之痛,安熙渃怎能體會不到,想當初他那剛剛懷孕六甲的妻子與那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被他親手處死,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只能看著。

“多謝公子昨夜收留一宿,日後定會相報,告辭。”貞兒將毛巾擰乾淨掛在盆邊,整理了發物同安熙渃打著面照,走過他身前打算離開客棧。

“姑娘等等。”安熙渃只顧攔下董鄂涴貞,卻無意中將腰間之物掉落在地面,金屬之物落地聲清脆入耳,董鄂涴貞轉身拾起在手裡詫異地看著他,眼神瞧得安熙渃心有不安。

貞兒的思緒忽然回想到在恭州唐家堡的那日,總覺得這陌生的男子有些面熟,卻又一時憶不起,原是那日給自己作畫之人,而那日之後自己的朱雀釵便再也沒有找到。

“那日在恭州城,黑衣人是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