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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深入

根據女人描述的發病期間的症狀,袁意將幾個關鍵詞記錄了下來:恐慌、心跳加快、意識模湖、全身燥熱、流汗。

從症狀來看,這是一種典型的突發性焦慮症。

只不過,在女人的焦慮症表現中,有著獨特的“皮膚持續性發紅”、“流汗至脫水”等非常規症狀,也就是說,其心理焦慮已經不僅影響到情緒反應和生理反應了,甚至已經達到致使其神經功能性失調的程度。

從大的類別上區分,焦慮症可分為慢性焦慮(廣泛性焦慮症)和急性焦慮(突發性焦慮症)。從女人的症狀表現看,她顯然屬於急性焦慮,是突發性的,沒有徵兆,說來就來,而且反應很劇烈,不僅是心理上、生理上,甚至是神經官能上都會出現持續性反應。

其實,一般情況下的突發焦慮都是能夠緩解的,只需要當事人迅速離開焦慮場景後,焦慮症自然會得到緩解,就算沒有得到立刻緩解,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女人的焦慮症顯然不一樣。

首先,是症狀表現不一樣。

她的焦慮症中,有持續性出汗這一重要特點。如果得不到緩解,是會出現生理脫水的,而快速且持續性的生理脫水,並不能透過喝水迅速緩解,一來因為身體吸收水分需要時間,二來因為出汗所流出來的,不僅只有水,還包含許多微量元素,那些微量元素的缺失,才是最危險且致命的。

其次,是症狀觸發的“物件”不一樣。

一般的焦慮症,其觸發物件大多是外在的,比如某類人(長髮男人)、某個地方(廣場、電梯)、某個物體(匕首、菜刀),某種動物(蜘蛛、蛇),某個聲音(尖叫聲、吼叫聲),觸發物件不同,焦慮症的具體細分類別也會不同,比如廣場焦慮症、社交焦慮症、幽閉焦慮症等等,但不管怎樣,焦慮的物件大都是外在的,如果生活中足夠小心,是可以避開的,但女人的焦慮症,卻不是外在的,而是內在的,是對她自己的。

也就是說,女人焦慮的觸發物件——是她自己。

最後,是焦慮症狀的應急緩解方式。

一般的焦慮症,緩解方法無非是躲開、避開、逃開,但女人焦慮症的緩解方法,卻有些特殊,她需要讓男人喜歡上她,愛上她,為她瘋狂,不顧一切,甚至很可能還有進一步的身體接觸,比如擁抱,比如接吻等等。只有在短時間內讓一個男人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她的面前,和她形成某種語言或行為上的交流,滿足了她的心理需求,她的焦慮症才會得到緩解。

這是一種依託於外界,依託於別人的緩解方式,是最難實現的一種。

為此,女人不得不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讓她的臉蛋足夠漂亮,身材足夠好,全身上下放射出足夠多吸引男人眼球的魅力,讓男人們主動接近她,或者當她發病後不得不接近男人的時候,男人很快就會上鉤。

這是她的目的和動機。

內在的心理需求,決定了外在的穿著打扮和精神面貌。

所以,綜合下來,女人的焦慮症,不管是從症狀表現、觸發物件、緩解方法三方面來看,都和普通焦慮症有著明顯區別。

甚至,女人的焦慮症是不是其他病症的特殊分類,是否還屬於焦慮症的範疇,都未可知,需要進一步的觀察和挖掘才行。

袁意並未著急下定論。

有時候,某些病人的病症看似簡單明瞭,實則背後還牽扯著另外一些東西,是意識為了隱藏病症而進行的精心包裝,是一種病人的自我欺騙行為。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他需要進一步和女人進行深入交流。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這種需求的?”袁意問。悄然將茶几邊緣的沙漏倒了過來,並且按開了錄音筆。

“我從初中就開始談戀愛了……但那時候我沒有明顯感覺……當我真正意識到有這種情況發生的時候,應該是在三年前吧……”

袁意將這個時間點記錄下來,問:“你的第一次發病,也是在三年前嗎?”

女人連著深吸了兩口氣,似是覺得有些胸悶一樣,吸完氣之後,她輕拍了一下胸口,說道:“是的,那天我原本正在和幾個朋友吃飯,吃著吃著,我忽然感覺胸悶氣短,心跳加快,全身抖動,隨後直接倒在了地上……當時大家都以為我是心臟病突發,我自己也這麼認為……可當我被送進醫院,檢查了一番後,卻發現我的心臟功能很正常,身體其他部位也很正常,沒有任何生理疾病……”

女人又深吸了兩口氣,胸口一起一伏,停頓片刻後,繼續道:“從那之後,我就開始頻繁發病,最初我不知道該怎麼緩解,只能去醫院看,醫生給我開了一些抗焦慮緊張的藥物,但都沒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發病期間,正好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然後那個男人緊緊抱住了我,之後又發生了一些其他事,我的症狀便神奇般地突然消失了……從那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這個病的解藥是——男人。”

說到這,女人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嘴唇。

袁意起身為女人倒了一杯溫開水,默默放在了女人面前。

女人端起水杯來,喝了一大口,鮮紅的唇印印在了杯子的邊緣。

沉默片刻後,女人繼續說:“從那之後,我就摸索出了緩解病症的辦法,那就是找男人……就這樣,症狀一出現,我就找男人,症狀一出現,我就找男人……但病症只是得到了暫時性緩解,並未根除,反而越來越嚴重……我知道我不能任由其繼續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每次發病的時間繼續縮短的話,即使我的身旁每時每刻都有男人,也無法持續性滿足我……更何況,我的身旁也不可能一直都有男人的……”

袁意感覺女人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有點問題,稍微思索,便知道問題在哪了,他問道:“難道你每一次發病,都需要不同的男人來緩解嗎?”

這句話問完,女人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並且朝著袁意眨了一下眼睛,輕聲道:“你說的沒錯,正是如此。而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如果只需要一個男人的話,那我找一個真心喜歡我的男友,讓他死心塌地跟著我,我去哪,他去哪,我一發病,他就頂上,就沒問題了,可事實並不是這樣。”

袁意問:“為什麼?”

女人忽然笑了起來,這抹笑看起來有些古怪,和她之前所有的笑都不一樣。她的腰肢扭動了一下,並再次舔了一下嘴唇。

袁意看見她的小拇指迅捷地震顫了幾下,震顫的幅度和速度都比之前快了許多。

雖然女人的神情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明顯不同,但敏銳的袁意已經察覺到,女人變了,不是情緒上的,而是生理上的,她的呼吸節奏明顯變快了,並且時常做深呼吸動作,她的臉色發紅,脖頸也在發紅,她的腰肢左右扭動,就好像後背發癢,試圖用磨蹭沙發靠墊來解癢一樣。

袁意見女人沒回答,便又問了一遍:“為什麼不能是同一個男人?”

女人臉上的古怪笑容並沒有消失,她笑著說:“因為每個男人都經不住一次啊。”

袁意認認真真地思索了幾秒鐘。

在袁意思索的時候,女人一直在看著他,臉上掛著那種古怪的笑容。

袁意覺得自己好像懂了什麼,但又覺得沒懂。

他沒想通,又不想貿然試探,索性直接問:“經不住一次是什麼意思?”

女人笑著道:“就是字面意思啊。只一次他們就不行了,不會有下一次了。這也是我為什麼要不停去認識新男人的原因。”

袁意接著問:“為什麼只一次就不行了?”

女人笑著說:“這你得去問他們呀,你問我,我哪知道。”

袁意略微思索,覺得自己是時候問出那個相對比較敏感的問題了,他想好措辭,用輕緩的語氣道:“你之所以讓男人喜歡上你,是為了在你發病期間,有男人能在你身邊,從而讓你的病症得到快速緩解,那麼,男人是只需要站在你面前就可以了嗎,還是需要做別的事情?”

女人的笑變得愈發古怪了,她扭動著腰肢,將舌頭從嘴巴裡伸出來,將嘴唇從左到右舔了一圈,舔完後,她嘴唇上的口紅彌散開來,使得整個嘴巴都紅彤彤的,憑添了一絲妖冶。

袁意看見女人的額頭上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就好像是從她的皮膚內被硬擠出來的一樣。

女人面色逐漸發紅,臉上卻依然掛著笑容,這笑容要多古怪又多古怪,她用極低的聲音說:“當然不是站在我面前那麼簡單,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的病豈不是隨意就可以緩解了……”

“那是怎樣?他們需要做什麼?”

“最開始……他們只是緊緊抱著我……然後……他們開始親吻我……接著……他們開始脫我的衣服……我也開始脫他們的衣服……當脫完了衣服後……我們就……”女人嘴唇囁喏著,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恍忽,她幾次張開口,卻都沒有說出後續的話。

袁意一直在沉默地等待著。

“我……有點不舒服……”女人撫摸著自己的胸口,用一種顫巍的聲音說,“這裡……有衛生間嗎?”

“有,右手邊,過去就能看到。”袁意朝右邊指了指。

女人的額頭上持續不斷地冒出細密的汗水,這些汗水凝結到一起,形成了幾顆大的汗珠,從她的臉頰上滾落而下。女人拎著那個造型古怪的手提包,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不知是因為坐太久了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女人剛走了兩步,身子忽然搖晃了一下,差點跌倒,不過幸好她還在沙發旁,急忙扶住沙發靠背,穩了一會後,才繼續朝前走。

袁意並未起身,他一直在默默注視著女人起身和離去的整個過程。

女人的高跟鞋撞擊地面的清脆聲響起,不過,此時的聲音已經不像最初那麼悅耳明亮富有節奏了,而是帶著一絲雜亂和慌張。

高跟鞋的響聲彷似正代表了女人此時的心聲。

女人走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裡傳來了一陣譁啦啦的水流聲。

水流聲響了一會,便沒了。

袁意以為女人很快就會出來,可誰知水聲停了後,足足過了三分鐘,女人還是沒出來。不過,這種事,不能急,也沒法急,袁意只能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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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五分鐘過去了。

洗手間裡寂靜無聲。

袁意輕抿嘴唇,搓了搓自己的手背。

十分鐘過去了。

洗手間內依然寂靜無聲。

袁意皺了皺眉頭,望向了洗手間的方向。

十五分鍾過去了。

洗手間內靜悄悄的,靜的有些不正常。

袁意深吸一口氣,終於站了起來。

他走到洗手間門口,在離門兩米遠的地方站定,喊道:“辛蕾女士,你還好嗎?”

裡面沒有聲音,一丁點聲音都沒有。

袁意提高了音量道:“辛蕾女士,你沒事吧?!”

裡面還是沒有聲音,就彷似根本沒人一樣。

袁意感覺辛蕾有可能出事了,否則不可能喊了兩聲都沒回應,於是,他走到門前,敲著洗手間的門,邊敲邊喊:“辛蕾女士——”

話音未落,洗手間的門忽地開啟了一條縫,一條白皙粉嫩的胳膊從裡面伸了出來,一把拽住了袁意的衣領,在袁意完全沒準備,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情況下,那只胳膊稍微一用力,便將袁意拽進了洗手間。

在被拽進洗手間的瞬間,袁意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沁人心脾,迷醉心神。

拽進去之後,那只白皙的胳膊就像是一條滑熘熘的蛇一樣,一下子繞在了袁意的脖頸上,繞的他有點喘不上氣,緊接著,他聽見耳邊傳來了一陣喘息的聲音,這喘息聲如同一陣柔軟的春風,吹進了他的耳朵裡,吹進了他的心裡。

爾後,洗手間的房門輕輕被關上。

裡面傳來了水流譁啦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