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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發病

袁意被拽進洗手間後,辛蕾的手臂像一條滑熘熘的蛇,繞在了袁意的脖頸上,將袁意朝裡面拉去。

手足無措間,袁意不小心按到了水龍頭,水譁啦啦流出來。

與此同時,洗手間的門被關上。

辛蕾整個人貼到袁意身上,急促的喘息聲吹在袁意耳邊,袁意感覺自己彷似在瞬間熱了起來一樣,不僅身上燙,臉上也燙。

辛蕾一隻手拽著袁意的衣領,另外一隻手繞著袁意的脖頸,將袁意拽到了淋浴區,也許是不小心,也許是故意為之,在貼近牆角時,辛蕾腳下一滑,順勢滑倒在地,將袁意也拽倒在了地上。辛蕾坐在地上,背靠牆角,扯著袁意的衣領,將袁意用力朝她懷裡扯,袁意只感覺整個人熱烘烘的,腦子就像是不會轉了一下,控制不了四肢,被辛蕾這一拽,直接趴到了她的身上。

“幫幫我……”辛蕾的聲音貼耳傳來,柔軟溫暖,就好像一股春風一樣,吹進袁意耳朵裡。

從袁意被辛蕾拽進洗手間,再到袁意被辛蕾拽倒在地,整個過程,不到五秒鐘。這五秒鐘,是漫長的五秒鐘,也是極其短暫的五秒鐘,或者說,這五秒鐘裡,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只剩下一系列本能的反應。

袁意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弄懵了,根本來不及反應,眨眼間,形勢急轉直下,已經瀕臨“犯錯”的邊緣。

好在,五秒鐘過後,袁意認清了眼前的局勢,或者說,是辛蕾貼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喚醒了他,讓他的理智迅速迴歸,重新佔領了大腦的至高地,在極短時間內明確了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一隻手撐住地面,另外一隻手捏住辛蕾那只扯著她衣領的手,將自己的身體抬高,儘量遠離辛蕾的軀體,用低沉的聲音說:“辛蕾女士,請鬆手!”

“幫幫我……”辛蕾將身體往袁意身上靠,將嘴唇朝著袁意的臉上湊,將手臂朝著袁意的脖頸上饒,卻全部被袁意擋開。

“辛蕾!”袁意直呼其名,提高音量,“請你冷靜一些!這裡是心理診療室,我是你的心理診療師!”

或許是袁意的氣勢讓辛蕾受到了震懾,又或許是袁意的拒絕動作讓辛蕾感覺受到了傷害,她愣了一下,目光有些恍忽,嘴唇輕輕蠕動著,片刻的靜默後,當袁意以為辛蕾恢復正常了的時候,辛蕾忽然朝前一撲,一把抱住了袁意,這一次,袁意沒有拒絕,或者說他根本來不及拒絕,除非他在辛蕾朝他抱來的瞬間將其粗暴地推開,但那樣,辛蕾或許會受傷,所以,袁意這一瞬間的心軟,讓辛蕾緊緊抱住了他。

袁意能感覺到,辛蕾全身都在發燙,身體小幅度地震顫著,就好像篩糠一樣,她的臉頰上,脖頸上,胳膊上全都在往外冒汗,汗水一層層地滲出來,凝結成汗珠,在她的肌膚上滾動著,那些汗珠也是發燙的,就好像熱水一樣。

袁意知道,辛蕾這是“發病”了。

按照辛蕾之前的描述,她在發病期間的症狀就是如此:心慌意亂、心跳加快、全身發熱、持續性且大量流汗、意識模湖、全身無力。

要想迅速緩解症狀,解藥就是男人。

現在,在辛蕾的面前,有且只有一個男人,那就是袁意。

可該怎麼做才能化解辛蕾的病症,袁意並不知道。

按照辛蕾上洗手間之前的說法,是讓男人緊緊抱著她,親·吻她,再接著脫·光她的衣服,然後——她就沒說了——所以,袁意也不知道“然後”之後究竟是什麼,不過,按照常理推斷,“然後”之後很可能是要發生那種事情了。

當辛蕾緊緊抱住袁意的時候,袁意的腦海中正在奮力思索著應對的辦法。

在思索的過程中,他聞到洗手間內除了辛蕾身上的香味之外,還有另外一股辛辣刺激的味道,彷似是……酒精的味道。

難道,辛蕾喝酒了?

當袁意思忖之時,辛蕾已經將他強行推到了牆壁上,雙腿夾住了袁意的腰,烈焰一般的紅唇朝著袁意的臉上親去,但只親了一下,親在了左臉頰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唇印,就被袁意用手掌堵住了。

袁意一隻手堵住辛蕾的嘴,另外一隻手從旁邊的水龍頭中接了一些涼水,灑在了辛蕾臉上。他知道,光靠說,肯定是沒用的,需要藉助外力讓她清醒。現在的她雖處於發病狀態,但幾個小時內肯定不會有生命危險,完全是可以剋制的,也不需要立馬用男人當解藥來進行緩解。

“辛蕾!”袁意厲喝一聲,手上加大了一些力道,將辛蕾的腦袋推開,然後又捧了一些水,灑在辛蕾臉上。當辛蕾後退的時候,袁意用牙刷杯迅速接了一杯涼水,直接潑到了辛蕾頭上。

涼水從她的頭上淋漓而下,她頭髮溼漉漉,臉頰溼漉漉,倉惶地後退兩步,下意識地擦了一把臉,再抬頭時,她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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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這絲恨意就隱退了,她抿了抿嘴,低下頭,看了看地面,然後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接著拿起洗臉盆邊上的手提包,轉身走了出去。

袁意將水龍頭關上,也跟著走了出去。

辛蕾坐在了沙發上,正在用紙巾擦臉。

袁意坐回到扶手椅上,平復心情的同時,將剛才發生的事簡單記錄了下來。

直到這時,袁意才真正理解鍾清為什麼要將這個女人介紹給他了,一來是鍾清的專業確實不對口,女人的病態行為顯然是心理扭曲導致,用精神分析法不僅沒用,還會惡化病情;二來想必是鍾清雖然抗住了女人的一系列誘·惑行為,但心裡或許有了一些微妙的想法,他怕再繼續下去會犯錯,所以不得不將她送走,而最好的去處,便是專業對口,定力又超強的袁意這裡了。

雖然鍾清甩給了袁意一個巨大的難題,但其實也是對袁意的一種肯定和信任。

袁意調整好情緒,抬起頭來,正準備詢問辛蕾感受的時候,卻見辛蕾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扭開瓶蓋,咕都咕都將瓶子裡的液體喝了下去。

袁意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和他在洗手間內聞到的味道是一樣的。

看來,在辛蕾進洗手間之後,很可能順便喝了一些酒。

估計她是想用酒精來緩解焦慮,但沒想到,袁意卻出現在了門外,這就相當於讓處於飢餓狀態的鯊魚聞到了血腥味一樣,直接刺激了辛蕾發病,為了緩解突發性症狀,她便想要將袁意“佔為己有”,但袁意怎可能在這種事上犯錯,雖然最初的幾秒鐘時間裡,他稍有迷亂,但迅速恢復正常,強行阻止了辛蕾的動作。

如果袁意不阻止,甚至是因為一時衝動主動配合的話,可想而知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對於他,對於辛蕾,都是不可挽回的傷害。

辛蕾將那瓶液體一口氣灌了下去,袁意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喝完後,辛蕾面色發紅,雙眼迷離,伸出舌頭來,喘了幾口粗氣。

酒精的味道在房間內彌散開來。

這顯然是烈酒,光是聞著就有點頭暈。

“看見了沒……這才是真正的我……呵呵呵呵……”酒勁上來的很快,辛蕾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不過,酒反而激發出了她壓抑的自我,讓她徹底釋放了,直接將肩膀上的吊帶扯了下來,朝著袁意勾了勾手指,“袁醫生……過來幫幫我……放心……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我也不會怪罪你……我甚至還會感激你……”

“你要控制你自己。”袁意絲毫不為所動,沉聲道,“你的症狀其實並沒有那麼劇烈,你現在完全可以不需要男人。你要戰勝你的心理。如果每次稍微出現症狀,你就立馬想得到緩解的話,只會將閥值越降越低,最終毀掉你自己!”

袁意的話如同當頭棒喝,讓女人臉上的笑容在瞬間凝固了,手上的動作也僵住了。

想必,在過去的幾年間,她遇到的那些男人,在這個階段的時候,早已“繳械投降”了,怎麼可能還說得出如此嚴肅認真的話?哪個男人不是先佔了她的便宜之後,再說一些沒用的套話?哪個男人不是急急忙忙想要發洩需求,誰會管她到底怎麼了,誰會在乎她是不是會因此而受到更多傷害呢?

沒人!

沒人在乎,更沒人懂。

當她用簡單高效的辦法得到男人的時候,男人對她的喜歡自然也是“廉價”的,是經不起時間考驗的,一旦遇到危機,男人們跑的比她還快。

“我沒有辦法……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喝酒可以讓我稍微輕鬆一些……但一旦酒勁過了,便會變本加厲……”女人臉上的笑容緩緩消逝,整個人像是洩氣的皮球一樣,蔫在了沙發上。

顯然,袁意的話觸及到了她的傷心之處,讓她的表面行為全部偃旗息鼓,開始露出真正的自我了。只見她靠在沙發角落上,神情頹喪,看起來有些可憐無助。她抱著自己不停顫抖的膝蓋,雙眼空洞無神地望著地面,聲音呢喃地說:“我不想這樣的,沒有人想這樣……可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也是受害者啊……誰會真正幫我?沒有一個人……他們都會趁機佔我便宜……他們全都是人面獸心的傢伙……”

說到這裡,辛蕾禁不住低聲哭泣了起來,後背一起一伏,身形蜷縮著,顯得極為傷心難過。這與她最開始進來時那種自信滿滿的狀態,以及剛才的嫵媚狀態全然不同,反差特別巨大。

當然了,這三種表現狀態,其實只是她三種不同心理需求的折射而已。

其實說到根源,辛蕾的內心世界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自信”和“強勢”,也沒有她展現的那麼“嫵媚”和“誘·惑”,她的內心其實是相對脆弱的,相對敏感的,甚至是無助和孤獨的。

大多數人,只看到了她的表面,很少有人能看清她的內心,甚至連她自己有時都看不清楚,因為當她真正發病時,會控制不住地化身成另外一幅“極致誘·惑”的模樣,來吸引她身邊的男人,會讓人們以為她就是一個自甘墮落毫無原則的女人。

但,她的墮落,實則是為了自我拯救。

就如同偷食尹甸園禁果的夏娃,如果不是被蛇引·誘,又怎麼做出那種事情呢?

但沒人看得見過程,人們只看結果。

夏娃被驅逐出了尹甸園,墮下人間接受懲罰,從此忍受著各種罵名和非議,被認為是原罪、慾望、墮落的化身,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和亞當相愛相守,直至終老。

只有亞當知道,夏娃是純潔的,是無辜的,是被引·誘的。

當辛蕾低聲哭泣的時候,袁意悄然遞上一沓紙巾,然後繼續坐在扶手椅上,默默看著辛蕾。

不知為何,雖然辛蕾的心理防禦已經徹底卸下,露出了她脆弱無助的內在自我,但袁意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還是覺得辛蕾的有些行為邏輯說不通。

袁意思索著每一個細節,回想著每一句話。

逐漸地,他的目光落在了辛蕾的那個手提包上,那個手提包似乎非常重要,即使是上洗手間,她都形影不離,即使是在哭泣,她依然將其緊靠在腿上。

然後,袁意又想起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在洗手間裡的時候,辛蕾拉拽著她的時候,手上的力氣很大,並非她描述中的發病期間會“軟綿無力”,袁意甚至差點沒掙脫開,這是一個很大的疑點。

除此之外,袁意覺得辛蕾的身上沒有那種風塵女的浪蕩氣質,反而還有一種特殊的“冰潔”氣質,他都很難形容這是一種什麼氣質,總之和她的行為有些不符。

但,不管怎樣,辛蕾都顯得十分反常。

她的行為反常,症狀反常,發病後的“解藥”也反常。

從頭到尾,她就沒有一處不反常的地方。

她究竟是怎麼了呢?!

袁意冥思苦想著,卻想不出一個能夠將她的所有行為全部合理講通的答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