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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先天之論

“關於先天一說,有多種說法,但大致可劃分為三種……”

徐遷眼前浮現起許多年前在倚天世界時,某次與張三丰等一眾武道高手的對話,那次對話便是交流對先天的理解。

徐遷款款道:“第一種沒什麼可言,認為先天是先於天地誕生之前,即天地未開,萬物不存之前,此種狀態稱為‘先天’。”

“第二種便是你們現在所處的這種狀態,人體與天地自然呼應,隨天而呼,隨地而吸。”

“原本在你們感知中,天地是與你們無關的,也即是你們只感到己身獨立於天地之外,而不是在天地之中,是天地的一份子。”

寇仲、徐子陵點了點頭,他們先前的感覺確是如此,自身是獨立在天地外,雖能與周圍的人說話談笑,但總會生出整個世界只有自己一人,其他一切皆為虛妄的感受。

“而現在,在你們感知中,天地萬物像跟你們連在了一起,你們成了萬物中的一份,再不是兩不相關。你們能聽到風在流動,看到小草在陽光下伸腰生長,天地變得鮮活生明。”

寇仲、徐子陵再次點了點頭,一旁的衛貞貞儘管聽不太懂,但也默默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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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遷繼續道:“這正是第二種先天境界,你們的真氣使你們的身體融入天地,成為其中一份。在此狀態下,你們的身體能從天地間捕捉遊離的物質,從而獲得補充,不必全靠吃東西回補。”

“如你們在水下遊動時,可像游魚般從四周水裡汲取呼吸,比未入先天境界的高手在水下待的時間更長。當然,長生訣此功頗為神奇,一般的先天高手在水下也未必能及得過你們。”

“再如你們真氣消耗後,恢復將比未入先天的高手更快,正是因你們身體連線天地,從天地間直接獲得了補充。因此,這種先天境界在某些地方也被稱為‘打通天地玄關,架天地之橋’。”

寇仲和徐子陵都聽懂了,徐子陵又問道:“教主說先天之說分為三種,那第三種是?”

徐遷道:“這第三種和第二種截然不同,倒與第一種有些類似,這種先天指的是人尚未出世時,即人尚為嬰兒,還在母體中的狀態。”

“有人認為人在母體時為先天態,具先天元氣,正由於先天元氣的存在,嬰孩才能發育長大成年,但同樣因為先天元氣逐漸從人體流失隱匿,人才會衰老。”

“所以這些人認為尚為嬰兒,還在母體中,先天元氣最充足的這段時期是人一生中最好的狀態,可當人呱呱墜地、脫離母體,便沾了紅塵俗氣,先天元氣逐漸流失,便退化為了後天。”

寇仲訝然道:“還有這種先天境界?那教主以為哪種更好?”

徐遷笑道:“若真讓我評價,第一種自不必說,第二種能增強武力,第三種卻可得長生!”

寇仲、徐子陵、衛貞貞滿臉驚訝,第三種先天境界可得長生?

三人看向徐遷,只聽徐遷道:“第三種先天境界是人尚為嬰兒,還在母體中,也即人尚有諸多發育成長的可能。你們回想一下,你們在孩童時期,受傷後是不是恢復得很快?”

寇仲、徐子陵、衛貞貞想了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寇徐二人反應過來,懂了徐遷話中之意。

見衛貞貞一臉茫然,徐子陵為她解釋道:“貞姐,教主的意思是如果達到這種先天境界,那麼人體狀態將如嬰兒在母體之時,身體恢復能力極強,只要能保持,便不會衰老,自然可得長生。”

“你想一下,我們是從孃親體內誕下後,才從嬰兒長為孩童,再從孩童長為大人,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恢復力強,長得很快,即教主說的先天元氣尚未消散,我們身體具有很強的活力。”

“等到長為大人,先天元氣流失,我們身體自然也就停止了生長,活力不再如嬰兒孩童時那般,我們的身體開始變老。”

“確切說,我們從誕生在這世界的那一刻,就在不斷衰老,而如果能達到這種先天境界,先天元氣源源不斷,那我們身體將永遠保持恐怖的活力,不再有衰老之憂。”

徐子陵話裡說的正是徐遷所想的,這第三種先天境界,將人體狀態返回未出世之時,可不就能得長生?少說也能讓肉體長生。

可遍觀諸多小說故事,凡將這類狀態作為先天境界的故事裡,沒有一人以此得長生,反而在達到這境界後,繼續矇頭求長生。

以現代生物學方面的話講,這種先天就是將已分化的各種人體細胞重新變為胚胎幹細胞,能主動控制胚胎幹細胞,肉身長生已可達成。

給衛貞貞解釋完,徐子陵問道:“教主,可有人達到這種先天境界?”

徐遷道:“暫時未曾見到,但未來有無限可能,今日無法做到之事,以後未必不可。”

這種先天境界,在倚天世界有許多武學研究者在探索,成果有那麼一些,但並未達讓人體逆反到嬰兒胚胎時的地步。

徐遷認為大唐世界比之於倚天世界更具優勢,這世界的武學可透過精神影響肉身,甚至改易心靈,更有不朽金身(廣成子在戰神殿內留有金身)這種存在,做到讓人體逆反至嬰兒胚胎時期,要更簡單。

寇仲、徐子陵有些失望,長生大道被指明了方向,卻無人走通。

兩人調節情緒也快,寇仲眼珠子一轉,笑道:“教主,我們兄弟倆想跟您討教兩招,想看看我們和您有多大差距。”

徐子陵沒說話,其眼中帶著躍躍欲試的光芒,顯然也是這麼在想。

儘管徐遷說了他們現在放到江湖上,連二流高手都算不上,但新練成神功就好比剛磨好一把寶劍,不出去試試霜刃怎麼行?

“你們想跟我過招?可以!”

徐遷並未拒絕,站在原地,沒任何防禦的動作,只說了句:“攻過來吧!”

寇仲、徐子陵對視一眼,道了聲“教主小心!”,揮動拳頭一左一右朝徐遷打去,知道與徐遷差距很大,兩人使出了渾身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