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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吃虧了

或許有人會覺得,作為一個團隊的首領,李天養這樣行事似乎太過柔和,一點也沒有身為領袖的強硬手腕和鐵血手段。

可是李天養自家知自家事,前世他本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平凡的生活、普通的營生造就了他友善都性格,從小失去雙親、撫養自己的弟弟讓他懂得了責任,更明白底層老百姓的艱辛,自然感同身受的去體諒普通百姓們的心聲,更願意從他們的角度去考慮。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前世就已經固定了的性格即便轉換人生,穿越到了古代一個嬰孩身體裡,可施這些性格卻不是輕易能夠改變的。

李天養也曾檢討過自己的性格,也曾刻意地去改變自己的性格,可是最終效果寥寥,他依然還是前世那個友善而不夠鐵血的人。

當然,地位的不同,思考方式的不同,對於李天養還是有影響的,至少這一世的他親手殺過人、親自下達過無數個事關諸多人性命的命令,更是做過為了震懾周邊海賊,而將一條條本該入土的生命、屍體懸掛在海船上,任由他們飄蕩在大海中,被風雨洗刷、被海鳥叼啄、被自然腐蝕。

可是到頭來,他依然並不覺得自己在鐵血、兇狠等梟雄性格上有太多優勢,大明海域當中比他兇狠的、比他強勢的比比皆是,袁老八、李旦、顏思齊、甚至是那個比他還年輕的鄭芝龍,在性格上都比李天養要更適合海賊這個行當。

因此,李天養明析想要繼續保持笨港團隊的強大地位,想要讓自己的團隊繼續往外擴張發展,那麼就只能走一條與當前時代完全不同都道路。

來到笨港十年有餘,在潭門時他也一直在準備著,近二十年來李天養對潭門子弟的教導薰陶,在笨港對百姓們的各種管理方式,其實都是在為今天的這一幕做著準備。

十餘年磨出來的這一劍,看似好像很是突兀而沒有根基,可是誰能想到,其實早在多年之前開始,李天養他們就已經打下了不錯的基礎,到如今能有這樣的效果,並不出人意料。

這邊整頓笨港團隊紀律的事情,還沒徹底塵埃落定,那邊福建衙門就帶著朝廷的旨意找上門來了。

按照李天養的推薦,笨港置縣之後,將由章宇彥來擔任笨港縣的縣令,可以說章宇彥這個少年一步就從平頭老百姓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七品縣令。

要知道這可是文職,在大明朝中未經科舉就能登上縣令之職的並非沒有先例,可是在大明朝後期,這也算是極是可貴的了。

本來李天養更屬意讓陳玉墨來擔任笨港縣令一職的,可是大明朝未有女子為官的先例,本來讓一個不經科舉而登上笨港縣令之職的人上位候已經很困難了。

若非李天養背後有閹黨扶持,福建巡撫南居益在奏摺上又根據笨港實情,按照與李天養商議好的理由為笨港說了不少好話,這才讓大明朝堂上下透過了南居益的這一奏摺。

遼東局勢一直不好,雖然今歲有了永寧大捷這一舉國歡慶的勝利,可是實際情況卻是大明朝依然在損兵折將,國土正被後金人步步吞噬。

如今終於在遙遠的南方新設一縣,這至少也能讓朝堂中人遮些臉面,好歹這也算是開疆闢土了不是?

不過等到朝廷旨意下達之後,李天養卻發現,似乎這個本以為佔了些便宜的買賣,到頭來自己好像吃虧了!!

笨港置為笨港縣,歸屬於福建省管轄之後,李天養才後知後覺他們以後就要開始給大明朝繳納稅賦、麾下百姓也要開始服役了!

自己前世今生沒有當過官,一時間甚至都沒有想到置縣之後還有繳納稅賦的義務,等到他想起來的時候,這已經是木已成舟,覆水難收了。

南居益畢竟是官場上的老狐狸,當初沒有對李天養提出來的一件討價還價,而當李天養忘記了稅賦這件事情的時候,他自然也不會好心提醒。

見識過笨港的繁華,齊心堂的富有之後,南居益巴不得笨港團隊這個閹黨爪牙破費些銀錢,來補貼一下福建的財政呢!

因而,在南居益上奏的奏摺當中,絲毫沒有提起過關於稅賦的問題,而相對的;本來也只是利益關係的李永貞等人也沒有為李天養掏心掏肺的意思,見李天養來信中沒有提及稅賦問題,他們也懶得多嘴為李天養爭取什麼。

大明朝廷很自然沒有為笨港新縣減免賦稅、徭役,等到笨港置縣的旨意下達以後,緊接著福建巡撫衙門馬上派人前來重新建造名冊,登記土地等等,為笨港需繳納賦稅、徭役做著準備。

等到李天養想到這一切的時候,木已成舟之下,找上南居益,南居益此時沒了對李天養的請求,自然是一副為難的樣子,不會做出對笨港新縣的稅賦減免。

好在南居益還是為官多年,知道進退,對於李天養在笨港的權勢地位,自然清楚若真是給笨港制定太高稅賦的話,說不得李天養真會賴賬不繳納,福建方面還真不好拿他怎麼辦!

直到李天養多次找自己協商,暗中又去拜訪過自己幾次,南居益也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對李天養做出了讓步,在土地登記名冊上砍下來近半土地,按照李天養給出的理由,說是笨港土著的土地,收取不了稅賦。

最終,人口上福建官員沒有登記土著的人頭,土地上又砍下了面積,上報上去的笨港縣人口和土地面積,最終剛好達到大明朝下等縣的標準,自然起稅賦和勞役也相應的減少了不少,算是南居益對李天養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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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南居益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讓步,是因為李天養在拜訪自己都時候,所送到自己府邸當中的那份價值不菲的禮物。

不過李天養也不是沒有收穫,那便是藉機與南居益這位主政長官搭上了關係,也藉此緩和了彼此之間的矛盾,並為以後即將到來的閹黨垮臺提前找好退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