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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想家了

劉凡在學堂聽課純屬是在熬時間,一大堆的之乎者也的,即使有心學習,也是聽都聽不懂,好不容易在之乎者也中度過了一天,當劉凡回到自己監舍時,他在恍惚間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看著高階伴讀小六,很委屈地帶著哭音道:“六兒啊,少爺我想家了,我想回家,我想小環、小玲、昭姬,我不想讀書了,咱回家好不好?”

小六面對扮萌的少爺很是無語的安慰道:“少爺,咱不才來一天嘛,現在就回去,不說旁的,老爺就一定會訓你的!要不,咱再忍忍?十天,很快就會過去的,咱再等等?”

劉凡在心裡又盤算一會兒,決定採納小六的建議,再忍個九天。

“六兒啊,少爺上課時,你不覺得無聊嗎?”劉凡再次發揮他的八卦性格,沒話找話說。

“不無聊,少爺您上課時,小人就整理屋子,實在沒事幹小人也可以去找別的小廝聊天打發時間。”

“那你今天交到朋友了嗎?”

“小人倒是交了幾個。”

“都是誰家的小廝啊?”

“有城南李記布莊的,有城東忠勇伯家的,還有..........哦,對了,少爺,小人還看到了今早在街上對您出言不遜的那個小廝,他好像也在這監舍住。”

“那你知道他在哪個屋子做事嗎?”

“就與咱這屋擱一間!”

“吶泥?你確定嗎?沒看錯?”

“少爺,小人親眼所見,不會有錯的。”

“.........”

劉凡心裡暗暗叫苦,沒想到這死人妖陰魂不散的,和本少爺同桌也就罷了,連住的地方都這麼近,這人妖晚上不會獸血沸騰吧?少爺我要保住好菊花,萬不能給他可趁之機,如果有萬一,就讓六兒先頂著,接著就去找人救命.......劉凡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小六,這讓小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劉凡在國子監有驚無險地呆了幾天,劉凡透過這幾天的學習生活,發現大部分的監生讀書還是很用功,除了一小撮劉凡這樣的,擺明了是來混日子的,大多數人除了食宿之外都捧著一本書冊,很用心!遠的不說,就連人妖公子都比劉凡學習認真。

國子監果然是中央級的官辦大學,學風很好。

到了這裡,劉凡自覺有點形影單隻了,像那些紈絝之流的少爺、公子,劉凡是看不上的,也不屑與他們為伍,天天混吃混喝沒意思,劉凡少爺自覺的認為自己還是有可造之處的;而那些真心用功的又太刻苦,劉凡不好去打擾他們,最主要人家也不理他。鄉試即將到來,但凡有點自尊心的都已是磨刀霍霍,更是容不得一點馬虎,希望考出一個好成績。劉凡雖聽不懂,也不想學,但是若讓他成績墊底,也是萬萬不行的,劉大少爺還是很要面子的,他不求成績一鳴驚人,他只願考得中等成績糊弄老爹就心滿意足了,所以劉凡學習還是比那些紈絝子弟認真的。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事關重大,這一次鄉試,關係著整個監生們的旬休的利益問題啊!考得好,就格外再休三天假,考不好的話,就只休半天假!因此大部分監生是卯足了勁兒的學習。

劉凡苦熬日子,終於迎來了第十天,今日是旬休的日子,許多監生已經有些心猿意馬了,鄉試還沒開始,不知道祭酒會不會准假,人畢竟不是草木,就算再勤奮,也要放鬆一下,休息休息。

因此流傳出各種關於旬休的訊息,版本不少,有的說昨天夜裡祭酒已經同意照常旬休了,有的說祭酒要監生繼續讀書,反正每個版本都是有鼻有眼,連祭酒大人撫了撫長須的細節都增添了進去。

等到唐夫子那邊透露出口風,做了最壞打算的人總算松了口氣,而樂觀的人則捶胸頓足,祭酒大人的命令是准許監生休憩半天,半天之後定要回監。

這就是紅果果的坐監啊,劉凡覺得很冤枉,還好劉府離國子監還是比較近的。唐夫子這邊剛說休假,劉凡就急沖沖地領著小六回府,也不整理一下行李,主僕二人直接兩手空空,徑直回家,大有一副十頭牛都拉不回的氣勢!

進了家門,府裡都熱鬧起來了,下人們態度熱情的很,給劉大少爺撣灰,倒茶,端點心,殷勤得讓劉凡有點不太自在。

在正廳還沒整好儀容,劉老爺和劉夫人就走了進來,還未見人,已聞其聲,只聽劉夫人歡喜道:“我家的小才子回來了,讀了十日書可累壞了吧?”劉老爺也微微帶點笑意:“凡兒,這十日書,念得如何了?”

劉凡還未答話,小六就搶先說道:“回稟老爺,少爺這十日來讀書甚是刻苦,經常到一更天才睡覺,小人光看著就覺得心疼,少爺已是文曲星下凡,讀書還是勤奮至極,小人真是敬佩不已。”說得是聲淚俱下,劉凡看得直楞神,這小子原來是個演技派。真是小看了他。

劉老爺一楞,然後欣慰道:“哦?凡兒果真如此勤奮?知道好好學習,老夫就別無所求了。”

而劉夫人就比較感動不已了,忙把劉凡拉到面前,左看右看,連說“瘦了,瘦了”。還趕緊吩咐廚房去多做一些少爺愛吃的菜、一些大補之物,要好好犒勞“勤奮好學”的劉大少爺。劉二小姐也因為哥哥的“勤奮”,流下心疼的眼淚。相比之下,作為貼身丫鬟,除了不明真相的昭姬為少爺心疼外,小環姐妹冷淡的表情就顯得有些無情,其實小六的話剛一落音,小環姐妹就熱切地檢查劉凡的身體狀況,可一看之下,就發現,劉凡臉上既沒有長期熬夜的黑眼圈,身體還要比上學前胖一點。劉夫人是愛子心切,所以才沒看出來,看到少爺並沒有如小六口述般的勤奮刻苦,小環姐妹也就收回了熱切的目光。

不一會兒,一桌豐盛無比的中飯就新鮮出鍋了。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吃起了團圓飯。席上,劉老爺又習慣性的告誡起了劉凡:“凡兒,你要記住,不管是在國子監,還是在外面,對任何人,都得以禮相待,這京城藏龍臥虎,也許路上隨便一個與你擦肩而過的路人,就是能提攜你一把的貴人,也有可能是置你於死地的強敵,所以,在外萬不可跋扈強橫。”劉老爺教育得很認真,可劉夫人不高興了,用力的咳嗽了一聲,劉老爺就知趣的閉上了嘴。

“請父親大人放心,孩兒一向膽小如鼠,連殺只雞都不敢,在外只有別人揍我的份,孩兒是萬萬不敢欺負別人的。”劉凡在旁邊謙虛道。

“哼,我要信了你的話,你爹這把年紀就算是活到狗肚子裡去了。”劉老爺對劉凡的謙虛很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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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吧?吃完就去商號查帳,別沒事呆在家裡訓孩子!”劉老爺話音剛落,劉夫人就很是不爽地警告道,並在他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