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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任幾度為誰夢裡 我一直在你身邊

屈巫見姬心瑤對自己戀戀不捨,像個孩子似地拉著自己衣袖不放。他又將她摟在懷裡,溫存了好長時間,柔聲說:“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姬心瑤安靜了許多,在他懷裡不再是不安,而是很享受的樣子。屈巫的心情大好,也有些戀戀不捨起來。什麼時候去晉國?或者遲幾天再去?他在心裡掂量著。

他知道自己其實也沒必要走得那麼急,他已飛鴿傳書給韓長老,讓晉王宮裡的弟子全力保護趙姬和她的孩子。他去晉國只是見晉成公,然後殺了屠岸賈,就算完成了周定王賦予的使命。

但屠岸賈一天不除,趙氏孤兒一天就不安全,他心裡的負荷也就會愈加沉重。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明天一早就走。

離開幾天,給姬心瑤一定時間和空間慢慢適應,也許是件好事。畢竟一到晚上,她就萬分緊張,即使他睡在外面的軟榻上,她也整夜都不安寧。

屈巫突然感覺姬心瑤非常安靜,低頭看去,她竟在他懷裡安然地睡著了。他的唇抿成了一個弧度,輕輕地將她平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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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夜裡都沒有好好睡覺,一定都是在胡思亂想。現在感覺很心安嗎?看著她恬然入睡的樣子,屈巫的眸子裡閃動著柔柔的光。

“父親。”屈狐庸在外間喊道。

屈巫走了出去。羋如的事讓屈狐庸多少明白了一些道理,也懂得了他的父親並非絕情之人,懂得了自己最能寬慰父親的是他接受姬心瑤。他原本是下了決心接受她的,不料姬心瑤卻回到了她的公主時代。這使得他原本沉重的心情愈加沉重。

“父親,孩兒想和您一起出去。”屈狐庸剛剛得知屈巫要出門,想著留在府邸,姬心瑤現在神志不清的,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與她相處,還不如趁此機會出去闖蕩一番。

屈巫想了想,點點頭同意了屈狐庸的要求。他知道兒子現在的心理負擔很重,他也好藉此機會疏導一下。

見屈巫點頭,屈狐庸稍稍遲疑了一會兒,問:“她、好些了嗎?”

屈巫的嘴角揚了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臉上的神色很是欣慰,兒子在悄悄地轉變了,這是他所希冀的。

吃罷晚飯。暮色漸濃,大地一片混沌迷茫。

屈巫牽著姬心瑤的手,在院子裡散步消食。這幾天氣溫明顯回升,晚上不是太冷了,但姬心瑤的手還是有點涼,他將她軟軟的小手整個都包裹到自己的大手心裡。

“冷嗎?”屈巫不放心地問。

姬心瑤搖了搖頭。她一點也不感覺冷,她只感覺到緊張。下午明明在和屈巫說話,怎麼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這讓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他們走到了花園裡。小徑上鋪滿了各種顏色的落葉,彷彿一條長長的五彩斑斕的地毯。

“春天的時候,這裡應該很美吧?”姬心瑤問道。這個花園不大,遠不能與鄭王宮的花園相比,但不知為何,她卻很喜歡。

屈巫見姬心瑤主動問話,心中自然高興,但這個花園在春天是個什麼情況他也不清楚,甚至這個宅子裡的具體情況他都不是很清楚。只能想當然地說:“是的,百花齊放的時候很美。”

“我每天都會來摘花吧?”姬心瑤又問。在鄭王宮,每天都是桃紅柳綠去摘花,她經常故意擺佈她倆,弄得她倆誠惶誠恐的,她才高興。在這個府邸裡,那兩個笨丫鬟,她想自己肯定沒心情和她們玩。所以她想當然地認為是自己每天來摘花。

屈巫“嗯”了一聲。雖然他娶她不過才幾個月,期間她還昏睡了三個多月,但他是知道她生活習性的。這麼多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她。儘管相距甚遠,但他的心卻一直在她身邊。

只不過,姬心瑤這些過於具體的問題讓他無法回答,他只能是含糊其辭的應對。

前面有一個青石臺階,兩個人默默地走著,誰都沒注意。突然,長長的裙裾絆住了姬心瑤的腳,她一下向前栽去。幸虧屈巫牽著她的手,他急忙用勁一拽,長臂將她捲入了懷中,她才沒有摔倒。

夜色朦朧。姬心瑤被屈巫抱在懷裡,她的腦海裡突然閃電一般,這個場景好熟悉。對,是在個什麼地方,屈巫說了什麼事,然後自己也是被裙裾絆倒了,被他抱到了懷裡。當時他對自己挺客氣的,然後很不安地放開了自己。

他為何要客氣?為何要不安?難道那時候,我們不是夫妻?姬心瑤的心底忽然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

屈巫見她神色發怔,知道她一定是又想起了什麼,也不打算問她,摟著她的腰就俯下了頭。吻了她好一會,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全然不似白天時的主動迎合。

屈巫的心稍稍沉了下,在想什麼呢?他終於忍不住問道:“心瑤,想什麼呢?”

“這六年,我們一直都是夫妻嗎?”姬心瑤疑惑地問。

屈巫沉默起來。如何回答她的問題?見他沉默,姬心瑤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的身子在他懷裡微微地顫抖起來。她不敢想象,屈巫會給自己一個什麼樣的答覆。

屈巫終於說:“不是。”

姬心瑤還是嚇住了。她突然滿臉是淚,她哭著說:“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屈巫嘆了口氣,緊緊地摟著她,說:“心瑤,你聽我說,我們現在是夫妻,這就夠了。至於以前的事,等你身子好了,我慢慢地告訴你,好嗎?”

“不,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到底發生什麼了!”姬心瑤依然在顫抖,她怕極了,自己以前與屈巫竟然不是夫妻,那自己到底有什麼樣的經歷?

屈巫無語地吻著她臉上的淚,直到她的身子不再顫抖,情緒稍稍平靜了些,才簡略地說:“六年前,你嫁給了陳國公孫夏御叔,這就是你一直不明白夏徵書叫你公主母親的原因,徵書是他第一個夫人生的。後來,他發生了不幸。我就娶了你。”

姬心瑤迷茫地看著屈巫,好半天才問:“夏御叔?不幸?”

屈巫點點頭說:“心瑤,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不要多想了,好嗎?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原來我們以前不是夫妻,我們以前竟然不是夫妻!姬心瑤低下了頭,心裡很難過。她被這個事實擊懵了。

自從屈巫在城門樓上告訴她,他們是夫妻之後,她雖然想不起來,但她的心底是承認的。他的寵溺,他的溫存,都讓她感覺好熟悉。她以為,她不過是失去了六年的記憶,而這六年裡,她與屈巫一直是夫妻。

可現在,屈巫卻告訴她,他們之前不是夫妻。

回去的路上,他依然牽著她的手。他感覺她的手指尖越發冰涼,他停下了腳步,將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懷裡暖著。姬心瑤傻傻地看著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屈巫也不再說話,直到她的手暖了起來,他才牽著她一路無語地往回走。

難怪夏徵書要喊我公主母親,原來我以前嫁的是他父親。夏御叔?為什麼一點也記不起來呢!姬心瑤心思沉沉,默默地被屈巫牽著,機械地走回了主屋。

夜明珠發著幽暗的光,姬心瑤昏昏噩噩地睡了過去。

鋪天蓋地的白色曼陀羅,陣陣的馥香沁人心脾。姬心瑤惶恐地站在那裡,無邊無際空曠而寒冷的白色,靜寂的可怕。

曼陀羅突然搖晃起來,花中升起了一團白霧向姬心瑤飄來。那白霧漸成人形,裡面飄出了油頭粉面的夏御叔。

他喜笑顏開地說:“心瑤,隨我來。”

姬心瑤向他伸出手去。一陣風起,曼陀羅猶如被一道閃電劈中,白霧裡夾雜著黑雲,厚重而詭異地翻滾。夏御叔不見了蹤影。

“御叔?”姬心瑤喊道,四周暗了下去,空無一人。

突然,一具金絲楠木棺材在曼陀羅花叢中騰空飛起,夏御叔站在棺材上,疾速地向姬心瑤飛來。

“御叔!”姬心瑤驚叫著醒來。她翻身坐起,一身冷汗。

屈巫聽到姬心瑤的喊叫,連忙從外面起居間走了進來。晚上睡覺時,他依然睡到了外面,只不過將相通的門開著。他覺得還是要給她時間慢慢適應才好。

屈巫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臉,說:“做惡夢了?”

姬心瑤突然伸手抱住屈巫,說:“我怕。”

“那我陪你,好不好?”屈巫徵求她的意見,他不想給她一點點壓力。

姬心瑤點了點頭,依然緊緊地抱著他不鬆手。屈巫笑著說:“傻丫頭,你是想讓我站到天亮?”

姬心瑤鬆開了手,懵懵地看著屈巫。屈巫示意她往床裡睡下,自己躺在了在外邊。伸手攬過她說:“閉眼睡覺,我在你身邊,不怕。”

姬心瑤嗯了一聲,又往他懷裡鑽了鑽。興許是他身上的氣息讓她心安,讓她熟悉,不一會兒,她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屈巫卻是毫無睡意,他聽到了她的喊叫聲。夢到夏御叔了?能想起夏御叔都想不起我?他的肚裡忽然冒出了一股酸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