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小奶音打著顫,【具體的原因我不能告訴你,但是宿主真的不能留在這兒,你也不能。】
系統說的話不多,但是信息量巨大。
姜祜沉默了很長時間,隨後他伸手,握緊了系統。
他將系統關了起來。
除了他自己,他誰也信不過,在沒有搞清楚這個東西的目的之前,他不能放這麼個危險的東西在年年身邊。
系統驚的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你怎麼能碰到我?】
它就是一個虛擬的人工智慧產品,再怎麼先進智慧,也是虛擬的。
它能進入墨年年識海,也能出來,但它就是虛擬的一團東西。
除了和它籤訂契約的宿主以外,沒人能碰到它才對。
系統徹底懵了。
姜祜沒管它,將它裝進口袋裡,扔在了角落裡。
姜祜等了很久,墨年年悠悠轉醒。
她腦袋暈的厲害,她揉了揉額頭,坐了起來,“我又睡著了?”
“嗯,睡了十個小時。”姜祜扶著墨年年,給她倒了杯水。
墨年年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她聲音有些低,“又讓你擔心了。”
姜祜沒說話。
他安靜的陪著墨年年,空閒的手握著墨年年不放。
面上的雲淡風輕終究是被手腕上的力度出賣了。
他很害怕,很捨不得墨年年。
墨年年靠在床頭,往旁邊挪了一下,“來過來,我們聊聊。”
姜祜坐在床邊,墨年年靠著他。
剛才的事,她迷迷糊糊有點印象,更別說脖子上的火辣辣的疼了。
她不相信姜祜會傷害她,那個拼了命都會護著她的人,怎麼捨得傷她?
但她能猜到姜祜的想法。
姜祜很久之前就有苗頭了。
系統說的惡意值剩下二十左右,就在二十起起伏伏降不了。
她靠著姜祜,姜祜沒有心跳聲,但光是靠著他,她就感到了滿滿的安心。
她緩緩的開口,“姜姜,其實這輩子,我已經很開心了。”
她不擅長說這些煽情的話,她忘了所有的人和事,是姜祜一點點填補了她記憶的空白。
姜祜握緊了她的手,“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很快,我會很輕的。”
他紅了眼眶,哪怕是頭髮白了些,看上去依舊像個少年,他眼眶一紅,墨年年就繳械投降了。
這是這次,墨年年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
對於超出了姜祜範圍,有沒有十足把握的事,姜祜不想去賭。
他寧願就這樣永遠和墨年年在一起。
墨年年腦袋更暈了些,殘缺的靈魂在不斷的被拉扯著,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時間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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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了張嘴,“下個世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我會……第一時間……找到你。”
她腦袋越來越沉,聲音也低了些。
小世界抖了好幾下,大白天的憑空降下好幾道雷,最後好像忌憚著什麼,又全都散去了。
姜祜的指尖顫抖著,“就這個世界好不好?年年之前也是鬼,我們就這樣好不好?”
墨年年吃力的搖了搖頭,“你知道的,我……我喜歡吃好吃的……做鬼聞得到吃不到……太難受了。”
她摸了摸姜祜的臉,指尖劃過他的眼角,“姜姜一定不想我難過的,對嗎?”
姜祜眼睛一紅,在墨年年期頤的眼神下,緩緩點頭。
墨年年笑了,“……我……等你……”
她就這樣靠著姜祜,一點點的沒了氣息。
墨年年死了,姜祜的執念也就散了,他身上的魂力溢位體外,他的身形也透明了許多。
【男主惡意值-20,當前惡意值0。】
系統提示音總算是想起了,系統還被姜祜關在口袋裡,它悄摸摸的弄了道口子,想跑出來。
一隻冰冷蒼白的手拎住了它,將它提了起來。
它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
是姜祜,又不是他。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姜祜系統有點慫。
它擔心且慫的說著,【還有事嗎?宿主在等著我。】
姜祜冰冷冷的視線在它身上掃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聲音平淡,沒有一點起伏,就像是陳訴一般。
系統:!!!
好氣啊。
可是沒辦法反駁,它耷拉著腦袋。
姜祜提著它晃悠了兩下,“交給你件事,把年年帶回神域。”
系統圓溜溜的眼裡全是迷茫,【回神域做什麼?】
宿主肯定想繼續做任務,回神域幹什麼?
姜祜聲音依舊冷淡,沒有一點起伏,“照做就是。”
要不是早就跟著宿主見識到了姜祜不同的面孔,它差點都要被他這一面給騙了。
它嘟囔了兩句,【不行,不知道你什麼目的,我是不會聽你的。】
說完之後,它又後怕的用小翅膀捂住了自己的臉。
姜祜提著它的手用勁了些,“我不會害年年。”
系統這麼一想,好像也是。
這位可是連自己命不要都會護著宿主的人,要說這世界上誰對宿主最好,它覺得除了姜祜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可是——】
“再廢話,我讓年年換了你。”
系統,【……】
依照自家宿主寵姜祜的程度,還真有可能!好氣啊!
系統一再詢問,確保對墨年年沒有危害之後,這才帶著墨年年回了神域。
這次墨年年的魂魄受損嚴重,傳送過程中她一直是暈暈沉沉的。
神域這種級別的地方不是系統這種小蝦米能進入的。
好在神域對墨年年的神魂有著吸引力,墨年年飛了進去。
神域的氣息溫養著她,墨年年的臉色比剛才好看了那麼一絲。
沒多大一會兒功夫,道祖和姜祜同時出現在了神域。
道祖看見將自己折騰成了這幅鬼樣子的墨年年,眼中含著一絲微惱。
連帶著,對姜祜也沒什麼好臉色了。
“你確定,對少主未來的修煉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姜祜盯著床上的墨年年,眼神溫柔了些。
“我身上大半的神力來自年年,同宗同源,又怎麼可能對她有影響?”
姜祜一提起這件事,道祖眼中的微惱更重了。
姜祜伸手摸了摸墨年年。
道祖隔開他,身後的銀髮無風自動,聲音裡暗含著警告的意味,“別忘了,你是來修復少主神魂的。”
“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姜祜絲毫不懼,衝他笑了下。
道祖看懂了姜祜眼中的挑釁。
他沉默片刻,眼神再次恢復古井無波,“別得寸進尺。”
說罷,他轉身走了出去,長袍墜地,銀髮及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