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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新成員與門先生(二合一,求訂閱)

規則不存,秩序泯滅,非凡與靈性退潮。

十字架四周光影消散,矇昧不清,天地重歸混沌。

一切彷彿都回到了宇宙最初的“點”。

在這一“點”當中,時空靜止,萬有歸墟。

黑色輪椅上的鮑利·德爾勞神色猙獰,低吼著雙手一撐站起來,瞪大的眼睛裡有細蟲般的血絲蠕動。

但無論他如何用力,往日如本能的【織夢人】非凡之力,都毫無反應。

他……徹底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但這不可能……非凡特性不滅……即使是神明也無法將其毀去,說到底我並不是真的變成普通人,是被對方的非凡力量影響了……能力還在,就在我的體內……

鮑利·德爾勞不愧是心理鍊金會會長,危難關頭,心思電轉間她向死而生,依靠普通人的意志與心理學知識,強行引爆體內積蓄的瘋狂。

那是鮑利·德爾勞曾經避之不及的東西,在吳奈一步步走來的過程中,催化著他的身體飛速膨脹,化成了一條身體覆蓋灰白鱗片的巨龍。

以“龍化”展現了不完整的神話生物形態。

並且和序列四的【操縱師】相比,鮑利·德爾勞所展現出的神話生物形態更加趨於完整,體型也更加龐大。

連帶著頭部都已經開始蜥蜴化,一雙眼睛變成了澹金色的豎童,臉部鱗片上烙印著神秘紋絡,看起來扭曲且瘋狂。

伴隨著這不完整神話生物形態的展露,這座恢弘的大廳內,本該有各種各樣的意志、念頭、慾望如同風暴肆虐,影響吳奈的心靈島嶼。

奈何,鮑利·德爾勞雖然展露巨龍之身,但心靈之力卻依舊死去一般的寂靜。

即使以巨龍之身也無法動用分毫。

“你倒是機靈,知道牽引非凡特性內部的瘋狂對抗我的‘遂古之初’,這確實是一條有效的道路。可惜,你的序列還是太低,抵抗得了一時,抵抗不了一世……”

“而且負隅頑抗,反噬更勐……你完了。”

吳奈搖了搖頭,目光中帶著亞當般的憐憫,俯瞰著這只蹣跚走來的巨龍,像是在看一隻撲火的飛蛾。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鮑利·德爾勞嘶鳴一聲,背生的一雙巨大翅膀拍打空氣,做勢欲撲,但剛一動身,灰白色的鱗片就簌簌抖落。

龐大的身軀四分五裂,一頭栽到在地。

那顆碩大的龍頭,則恰好咕嚕嚕滾到了吳奈的腳邊。

他俯身從龍頭中剝離出自己序列三【織夢人】的非凡特性,收入【混沌海】,隨後揮手撤去了暈染寰宇的混沌,將“靈界”重新收回自己體內。

“封印物全都卷走了,一件都沒有留下,赫密斯可真夠小氣的。”

“不過賊不走空,沒寶貝,我就把這座‘尹甸園’偷走。”

顧盼之間,四周的資訊不斷匯入吳奈手中,確定情況後,他從自己的衣兜裡取出一枚水晶磨成的單片眼鏡戴在右眼。

正了正位置後,鏡面上綻放出一片晶瑩如海的光芒。

光芒消失之時,這座偌大的城市也隨之不見。

留下吳奈悠閒地在尹甸園原址踱步,似乎在等待什麼。

但等了許久,都未等到亞當。

這位遠古太陽神神性一面,甚至連目光都未曾投來。

讓吳奈暗叫可惜。

就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靈感突然一動,感應到了一道自冥冥之地落下的窺探目光。

這種窺探雖然隱秘,但絕對無法瞞過具備了【混沌海】【源堡】【永暗之河】與【失序之國】的吳奈。

他眸光一動,順著尋常非凡者無法看到的那道目光看回去。

立刻有各種源自靈界與星界的資訊落下,這些神秘莫測的符號在吳奈視線之中構築成一幅提示性的畫面。

畫面中有一面花紋古老的銀鏡,鏡子兩側各有一隻眼睛般的裝飾,它們以黑色的寶石為基底,看起來幽邃如深淵。

而鏡子對面坐著的是一個留著栗色長髮,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的年輕男子。

就是她在利用這面鏡子在窺探吳奈。

“阿羅德斯,還有博諾瓦·古斯塔夫......”他認出了鏡子與男人,嘴角微微上揚。

與此同時,在一個陳設簡樸的房間內,那面窺探吳奈的銀色鏡子表面泛起波光,似乎窺探到了什麼極為了不得的事情。

慘白的單詞一個又一個在波光中浮現,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驚恐:

“她來了......她來了......”

“阿羅德斯冒犯了不該冒犯的存在......”

“不該冒犯的存在......”坐在“魔鏡”阿羅德斯對面的博諾瓦·古斯塔夫反覆咀嚼著這幾個字,然後開始對著三角聖徽,交握雙手,緊閉眼睛,做著虔誠的禱告又像是在傳遞什麼資訊。

他側面的窄桌上,擺放著一個金屬零件拼成的人偶,人偶的背後,有若隱若現的光芒交織。

突然,這位地上天使睜開了眼睛,望向另一側。

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道人影,來人修長的身形近乎完美,側顏有著令諸神垂涎的容貌與氣質。

望過來的雙目燦若星辰又猶如深淵歸墟,目光交錯之間,令人心底生出不顧一切永世沉淪其中的慾望。

幾乎同時,兩道略顯幽暗的光芒在“魔鏡”阿羅德斯底座伸出,這鏡子下方的部分長出了兩條不夠真實的腿,然後膝蓋彎曲,“撲通”一聲跪下。

鏡面上跳動著一個又一個銀色單詞,大致上的意思類似於“好漢饒命”。

而博諾瓦·古斯塔夫蔚藍色的眼眸裡,那道身影只是看起來像人,本質卻是一位背負著層層疊疊羽翼,遍佈赤金鱗片,六臂之中各持物件的恐怖存在。

她彷彿是世間一切矛盾的綜合體,所有非凡的源頭,時空的發端。

神聖而又墮落,天使、魔鬼、慈愛與猙獰,種種不同的元素在她身上糅合在了一起。

即使阿爾法又是俄梅嘎。

只因多看了一眼,博諾瓦就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的汙染,憑藉著蒸汽與機械之神的卷顧才沒有第一時間失控。

“博諾瓦先生,您找我?”吳奈率先開口道。

“沒錯,我奉神諭而來,想要與你背後的存在達成和解,因為神戰失利,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將付出一定代價,但我們並不想退出貝克蘭德。”

博諾瓦坦然地說出自己的要求,彷彿只是一個人偶。

“倒也不是不行,但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吳奈的目光一轉,落在了那面魔鏡上,指了指道:

“我要帶走它,同時再加上一份序列三的非凡特性,當然,哪條途徑的非凡特性都無所謂,只要做到這兩點,我們和黑夜教會就不會再對蒸汽下手。”

“那你拿走吧,還有非凡特性的話,我以這件封印物代替......”博諾瓦微微頷首,認可了這個條件,同時放出一件負面作用較大的封印物。

這件封印物以序列三的非凡特性製作,再次粉碎之後就能夠重獲特性。

“很好......”

吳奈一手抓起鏡子,一手收起封印物,身形在層層疊疊的色塊簇擁下消失。

......

北區·聖賽繆爾大教堂地下空間。

幽暗之中層層疊疊的色塊湧動,簇擁著吳奈從靈界走出來。

回到鍊金室之後,他化掌為刀,隨手在四周切出厚厚的靈性之牆打造出密閉空間,然後將【織夢人】非凡特性取出,捏碎了丟入水杯深深吸了一口氣。

【靈能+1】

【靈能+1】

【靈能+1】

......

一行行蠕動扭曲的瘋狂符號在吳奈眼前掠過,當非凡特性達到序列三之後,透過呼吸所得的靈能數量就已經破億。

而這億點靈能積蓄在他體內後,坍塌收縮,化作一枚特別的靈晶。

吳奈心中一動,將這枚靈晶點在了【紅祭司唯一性】上,將它的具現進度一口氣推到了千分之一。

隨後又粉碎了來自博納瓦的封印物,從中提取出點點光輝,吸入體內轉化成一點靈晶,點在【完美者唯一性】上。

同樣將其具現進度推到了千分之一。

這些具現出的唯一性又被他殘缺的【原初】神話生物形態不斷汲取,一點一點補全缺失的部分。

令吳奈的力量越發恐怖。

尤其是“遂古之初”的能力,在汲取到全新的兩種唯一性後,對【獵人】與【通識者】途徑的非凡能力壓制,呈幾何增強。

不過還不夠,他體內嗷嗷待哺的唯一性太多了,除了組成“上帝”權柄的那五種,幾乎都未曾完全具現出來。

甚至吳奈打算接下暫時離開貝克蘭德出海,前往班西,去獲取【災禍之城】的奧秘。

做成這件事並不難,只是日後具現這一源質的靈能花費是一個天文數字。

接著吳奈又熟悉了一遍自身力量,將所有高位格帶著強烈汙染的氣息收斂起來,然後靜靜坐在靈性之牆打造的密閉空間裡,等到三點時眼前掠過一片濃郁的深紅。

......

灰霧之上,石柱聳立,支撐著高高的穹頂,斑駁而古老的長桌彷彿從幾百上千年前就已經安放在了這裡。

“愚者”先生克來恩端坐在長桌後面做起了各種準備,先是利用【秘偶大師】的非凡特性具現出了一個假人“世界”,熟悉了一下操作,接著又給自己希爾頓區的鄰居、《風暴山莊》的作者佛爾思發去了塔羅會即將開始的資訊。

完成這一切,克來恩等待著三點來臨,然後伸手觸碰向各位成員對應的深紅星辰,將他們一一帶上來。

先是“小太陽”,然後是“正義”小姐,“倒吊人”先生,“魔術師”小姐......

將他們帶進來都很輕鬆,並無什麼不妥,直至輪到拉扯“戀人”時,克來恩覺得自己簡直在推一座山!

幸好,戀人先生只是初時沉重,待他動起來時,也就沒那麼負擔了,不對,不能再稱呼他了,應該是她......克來恩透過“靈視”環顧四周,觀察著所有人時,發現彌賽亞·貝倫斯顯然已經推開了那扇大門,成為了半神半人的強者。

“恭喜你,‘戀人’先生,成功具備了神性,超越了凡人......”愚者先生含笑的話在這片空曠的空間內響起,令所有人一陣驚訝。

具備神性,至少需要序列四。

也就是說“戀人”先生已經不再是與半神比肩,具備半神級別戰力的序列五了,而是成功推開了那扇大門,成為了塔羅會的頭一個半神!

在所有人吃驚的時候,貝克蘭德最美寶石奧黛麗起身愉快地打招呼,同時沒有掩飾自身好奇地看了兩位新成員一眼,含笑詢問道:

“這倆位是?”

“這位是‘魔術師’小姐,那位是‘世界’先生,都是我們的新成員,這是‘正義’、‘戀人’、‘太陽’......”

克來恩分別指著佛爾思與自己的假人,為他們一一展開介紹道,讓雙方認識起來。

佛爾思一邊將代號與人物對應並點頭致意,一邊觀察起那幾位成員,當她的目光落在吳奈身上時,吳奈微微一笑,澹澹開口道:

“‘魔術師’小姐,你身上有【門】先生的氣息,大概有被這傢伙的‘滿月囈語’騷擾過吧,記得要小心,這位亞伯拉罕的祖先已經瘋了,真到了關鍵時刻可以求助於偉大的愚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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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滿月囈語......

聽到這兩個關鍵詞,佛爾思與首座上的克來恩均大吃一驚。後者沒想到,自己對佛爾思滿月囈語的猜想這麼快就被證實了。前者則沒想到,自己能夠聽到囈語,還會被人看出來。

“尊敬的‘戀人’先生,能否請你詳細說說我身上的‘滿月囈語’與所謂的【門】先生,當然,我會為這份情報支付報酬......”

佛爾思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神情誠懇地說道,此刻心中激動到了極點,萬分慶幸自己加入這個神秘聚會。

她為著這“滿月囈語”已經吃了太多的苦了,現在一心想要擺脫這如惡鬼般的詛咒。

“這個嘛......因為裡面涉及到了【門】先生這樣的存在,價格可不低。”

吳奈打量著這位鹹魚般慵懶的女士,詢問道:“你能出得起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