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領頭的盜匪勐然爆發速度,追擊向後撤的斯瓦託普魯克。
他面色猙獰,眸子裡滿是殺意,手中的獵刀高高揚起,在熾日下化作匹練斬落!
‘避不掉了!那就殺!’
眼見領頭盜匪提高速度衝殺而來,斯瓦託普魯克頓時意識到避不開了。
亡命的勇氣湧上心頭,他悍然揮劍迎上。
刀劍拼殺,迸濺起大片火星。
奮死搏殺之際,斯瓦託普魯克全力以赴。持劍雙臂青筋鼓起,緊接著一劍盪開領頭盜匪的獵刀!
而後在不可置信的眼童中,順勢回斬!
利劍掠過脆弱的脖頸,劃開一道血線,血流噴湧而出。
濺了斯瓦託普魯克一臉血!
“頭!”
“艹!怎麼回事!”
兩個慢了一步的盜匪,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領頭的盜匪會被一個毛頭小子,一劍反殺!
事實上,這些盜匪和斯瓦託普魯克,都沒有意識到。
身為鐵匠學徒的斯瓦託普魯克,在好吃好喝且不缺鍛鍊的狀況下。
體力耐力以及力量,都是比一般盜匪要強的!
但驚愕之餘,兩個盜匪同樣沒有放棄繼續攻擊。
他們看的真切,一劍斬殺頭領的年輕衛兵,正處於力歇階段。
只要此時穿插交戰,便有足夠的把握斬殺對方!
破爛皮靴踩踏著泥地,兩道猙獰面孔左右殺向勉力擺出防備架勢的斯瓦託普魯克。
一斧在右,豎噼向脖頸一線。
一劍在左,凌厲刺向腰腹間。
生死危機頓時籠罩在斯瓦託普魯克身上。
他眼童緊縮,當即身姿一轉,順勢一甩長劍。
冷色劍鋒噼開刺來劍刃,同時側過的肩頭,抵住了下斬的斧刃!
“艹!再來!”
斧刃盜匪順勢抽斧再度抬起手,血色一片的斧刃上閃爍著寒色。
而另一側,被格擋開刺擊短劍的盜匪,也同樣調整好攻擊姿勢。
只待下一秒的暴起!
‘完了!那就拉個墊背的!’
斯瓦託普魯克敏銳意識到自己無力同時接下第二輪攻勢。
眼中戾色一閃,卻是決定了亡命一搏!
下一秒,刺擊劍刃與呼嘯斧刃幾乎同時發起了攻擊。
早有預備的斯瓦託普魯克,面色悍然的抬起劍刃。
身形暴動間,卻是一頭撞向斧刃盜匪。
鼓足力道的斧刃噼砍在護身劍刃上,旋即被巨力壓向斧刃盜匪胸前。
而那柄來勢洶洶的短劍,刺劃過了武裝衣上的皮革,在斯瓦託普魯克背後留下一道血痕!
噗通!
短劍留下血痕之後,抱著亡命一搏心理的斯瓦託普魯克顧不得傷痛。
鼓足力氣的一撞,將猝不及防的斧刃盜匪拱翻在地。
起身間,他一腳踩住斧刃盜匪腹間。
倒握長劍劍柄的雙手,悍然下壓。將利劍刺入試圖反擊的斧刃盜匪胸膛!
利刃破開血肉,擦著肋骨直入心臟!
後者身軀一顫,汙跡滿滿的褐色手指握住了染血劍鋒。
顫動的湛藍眼童中,充斥著絕望與掙扎。
“死啊!”
斯瓦託普魯克面色猙獰,手腕扭動令劍刃絞碎了脆弱的心臟。
隨後,他趕忙抽出長劍,擰腰反身就是一揮!
雖然不知道那個盜匪,為什麼沒有趁他殺死斧刃盜匪的時候,一劍刺殺他。
但既然他沒死,就該繼續搏出一條生路!
可劍刃橫切而過之際。
斯瓦託普魯克卻突兀看見,那個本該給自己致命一擊的短劍盜匪。
此時雙眼無神的搖晃站在原地,手中短劍脫落逐漸無力的掌心,跌落在地。
而他的脖頸上,更是有一截突出血肉的猩紅尖錐。
錐頭上還滴著粘稠的血水。
似乎就是它阻止了短劍盜匪的攻擊。
來不及多想,斯瓦託普魯克下意識的遵從慣性,一劍掠過短劍盜匪咽喉!
利劍豁開脖頸,將氣管頸動脈一同切開。
大股血流隨之噴湧,飛濺上斯瓦託普魯克的臉龐以及衣甲上。
‘你奶奶的!我救你一命你還搶我人頭?!’
帳篷不遠處,滿身血跡的羅洛。
正蹙眉盯著渾身都是血汙的拉泰士卒。
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愉。
但很快,這抹不愉隨著打量的眼神,變成了驚詫。
他好像.....見過這個士卒。
“士兵,你是誰?叫什麼?”
羅洛想了想,從腰間再度拔出一把鋼刺,持握在掌心。
一邊發出疑問,一邊靠近這個眼熟的士卒。
“我.....我...我叫斯瓦....不對,我叫維達西。”
還未從現狀回過神來的斯瓦託普魯克,下意識的想要回答自己的名字。
但話出半截,他才驚覺不對,慌忙改口。
“維達西?斯瓦託普魯克,你什麼時候有別的名字了?”
羅洛拉起頭盔的面甲,露出一張不愉的冷臉。
距離拉近後,他就認出這個浴血士卒。
就是勞德武器鋪內的那個學徒。
“你....亨利大人?!”
斯瓦託普魯克一臉驚駭,似乎沒想到自己會遇見這位隊長。
“你最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別跟我說勞德,他是不可能讓你來這裡戰鬥的!”
羅洛眼神不善的盯著斯瓦託普魯克,他深知以勞德的脾性。
是不可能放任斯瓦託普魯克,在這個動盪的時局中入隊的。
更不可能讓斯瓦託普魯克被派到拉泰與庫曼營地戰場上,擔任所謂的前鋒!
那些前鋒什麼下場,他一路走來也見識過的。
那些穿戴著武裝衣,躺在地上當屍體的拉泰士卒,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我只是幫了人一個忙....”
斯瓦託普魯克吶吶出聲,剛剛殺完人的兇悍氣勢。
在這位亨利面前,明顯衰弱了一大截。
“忙?什麼忙能讓你一個連民兵都不是的傢伙,出現在這片戰場?!”
羅洛黑著臉,一把揪著斯瓦託普魯克的衣領:“如果你不想說清楚的話。”
“我可以將這裡的情況,報告給巴納德大人。屆時面對那位大人,我想你應該會有話說的!”
這話自然是恐駭,他與勞德私交甚好。
愛屋及烏之下,對斯瓦託普魯克也不會有什麼差的感官。
只是對方能出現在這片戰場,屬實過於奇怪。
所以,羅洛還是想弄明白,避免一些不測的情況出現。
後者面色漲紅,但始終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就連掙扎的顯然有氣無力。
稍息後,他沮喪的低垂下頭,道出了自己出現在此地的緣由。
當聽聞斯瓦託普魯克是收錢頂替人來此戰鬥後,羅洛驀然瞪大的眼眸。
天見可憐,他來拉泰這麼久。
除了漢斯外,就沒見過誰敢挑戰翰納仕定下的規則。
“你知不知道,一旦被領主或者軍官發現你的行徑,你極有可能會被吊死在絞刑架上!”
羅洛無語的鬆開了斯瓦託普魯克的衣領。
後者聞言面色有些發白,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可我斬殺了五個敵人,是立了功勞的!”
“功勞?就你殺的那些盜匪,能抵過破壞翰納仕大人定下的規則的過錯?”
羅洛差點氣笑出聲,就他殺的那幾個盜匪,怎麼可能有多大功勞?
這要是把五個盜匪斬獲,換做庫曼戰士。
那倒是有可能。
五個盜匪還是算了吧!
“我......”斯瓦託普魯克一時語塞。
“我什麼我?”
羅洛沒有繼續辯駁的意思,一把扯過斯瓦託普魯克,冷聲道:“聽著,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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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勞德相熟,而你是勞德親近的人,所以今天我就當做沒看見過你!”
“而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返回營地,等待戰鬥結束後的返程。”
“等回到拉泰換回身份後,將一切都告知給勞德,然後忘記今天你來過這裡,明白嗎!”
森冷的言語與那張冰冷的面龐,給予了斯瓦託普魯克極大的壓力。
後者蠕動了下喉結,老實應到:“我明白了,亨利大人。”
“明白了現在就給我滾蛋!”
羅洛鬆開扯住斯瓦託普魯克的手,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還有,你不能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除非你想這件事傳入翰納仕大人的耳中,然後在地牢裡發黴一輩子!”
“是!”
斯瓦託普魯克揉了揉屁股,老老實實的離開了這片戰場。
“這個白痴,當拉泰規矩是假的嗎?”
羅洛無語的望著離去的身影,隨後整理了一下心緒。
他之所以幫助斯瓦託普魯克遮掩,沒有去揭發舉報他。
一方面,是與勞德之間的私交。
雖然這位武器店老板不像布尼德大師,一出手就是一把金紋匕首。
但他們彼此之間的相處,其實十分不錯且融洽。
加之羅洛初來時有許多事情不懂,有很多問題都是找這位勞德解惑的。
所以,他們彼此的關係,其實很不錯。
另一方面,卻是在聽說斯瓦託普魯克的故事後,對其產生的一點欣賞。
就像當初的巴納德很是欣賞他的武力一樣。
所以,羅洛本能的不希望,這位青少年因為互換身份,而導致被拉泰領主處罰或者乾脆絞死。
“呼,希望不會有問題。”
羅洛輕嘆口氣,邁步來到一具地上死屍旁,一腳將其翻了個面。
隨後,他俯身拔出了插入脖頸,直透咽喉的鋼刺。
血淋淋的外表被一塊撿來的布擦拭乾淨,隨後插入武裝帶的插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