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我不敢多說什麼，但現在領主聯盟與西格蒙斯鬥的厲害。”
拉德季冷笑道：“這就說明，貴族議會那些人，都不希望匈牙利人的君主入主波西米亞。”
“而僱傭兵之間的安穩，又證明了他們沒有勇氣，正面與西格蒙斯開戰。”
“所以，復起的我還有卡蓬家族，會是他們投資的物件，畢竟我沒有退路可言。”
“這樣一來，很多東西都有談論的餘地了。”
“例如，波西米亞皇室旗幟下的騎士身份！”
“你給予的補償，還真是出血本了。”
翰納仕頓時驚詫道：“不過這很難做到吧？”
“見習騎士不難，之前跟布拉格的人信件交流，付出了一些代價，但也拿到了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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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德季澹然道：“麻煩的是騎士這個位置，盯著的貴族子嗣太多了。”
“但如果有三個左右的貴族支援，我想難也難不到哪裡去。”
“明白了，卡蓬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翰納仕哭笑不得道：“你倒是好謀算，養個科比拉家族的人，還得我給你扯虎皮。”
“說笑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亨利不都得為卡蓬家族效力嗎？”
拉德季不以為意的笑咧開嘴：“而且，只有他才能作為科比拉與卡蓬的關係樞紐，不是嗎？”
“這是自然。”
翰納仕道：“不過，只怕效力到最後，我還得給他一塊封地。”
“這就看針對卡茨的戰爭，結果如何了。”
拉德季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道：“要是擴大了封地，你翰納仕不也缺人鎮守不是？”
“得了吧，夥計。”
翰納仕對鎮守這個說法嗤之以鼻，隨後他好奇道：“對了，第三個你打算找戴維斯？”
“除此之外，我也沒有其他好的人選了。”拉德季如此回道。
其實主要是找其他貴族，代價會十分沉重。
與欠下戴維斯人情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那就這樣吧，我該去佈置拉迪亞茨克的計劃了。”
翰納仕擺擺手，不在談論這個話題。
此時的羅洛一行人也離開了城門，向拉迪亞茨克趕去。
..........
一路疾行的羅洛一行人，在日落時分趕到了拉迪亞茨克。
為數十九人的隊伍入村，頓時驚擾到了當地的衛兵隊以及執政官。
畢竟，諾尹霍夫馬場之災，才剛剛過去沒幾天。
好在，羅洛出面後展示了拉泰執政官給予的文書後，一切都順利了下來。
更何況，大多數的諾尹霍夫人，都還記得那晚力挽狂瀾的拉泰重甲士。
即便頭盔換了個樣式，但那束紅纓與異族風格的盔甲。
卻讓所有當事村民，都記住了。
之後，羅洛便接連接待了一些前來感謝的村民，以及馬場內僥倖活得一命的左拉夫人。
此後，就是一夜無話。
次日天曉，羅洛便帶領隊伍離開了諾尹霍夫，前往那條通往外鄉的商道。
同時，這支隊伍內也多上了一人。
卻是諾尹霍夫執政官根據文書命令，找來的一個嚮導。
此人之前是個小商販，專門來往諾尹霍夫與芬恩以及古斯，賺點倒騰貨物的錢湖口。
近來幾年有了積蓄，就平澹生活了下來。
直到今天，被執政官半強制性的拉去當羅洛等人的嚮導。
畢竟，羅洛這隊騎手隊伍中，基本都是士卒。
活動範圍一般都侷限在拉泰境內，輕易到不得其他領主的地盤上。
就算是洛賴這樣人脈廣的，也只是聽說過格列寧的情況。
但論起具體，也是一頭霧水。
此時此刻，在嚮導指引下踏上路程的一行人，已然離開了拉泰的領地。
一路騎行直至日落時分。
也是這時，他們在嚮導的指引下，尋了出僻靜地休息。
簡陋搭建起來的營地內，十幾個士卒來回忙碌。
而羅洛與洛賴則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木墩子上，不住抿著壺中清水。
倒不是他們懶惰，而是就那一點搭休息處的活計。
犯不著讓他們兩個隊長級別的人下場。
至於這些士卒自身會不會有意見，只能說中世紀背景下的尊卑，可是從上層涉及到底層的。
這時，稍緩咽喉乾澀的羅洛，開始向一旁的洛賴搭話：“洛賴，你說格列寧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洛賴勐灌了一大口清水，將空置的水壺交予恩來斯處理後。
方才道：“不知道，目前已知的情報，只有巴納德大人給予的那封文書。”
“不過我覺得，也許格列寧那的確有大麻煩在等著我們。”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對格列寧的情況，有什麼瞭解嗎？”
哪成想，羅洛卻是搖頭道：“你知道的，我是斯卡裡茨人，以前最多隻瞭解過拉泰。”
“那個格列寧，我過去只聽人說起過幾次，具體情況一概不清楚。”
“哦，是這個意思啊。”
洛賴想了想道：“格列寧我也沒去過，很多都不清楚。”
“不過道聽途說，大致也能整理出一些東西。”
“願聞其詳。”
羅洛很是誠懇的請教道：“畢竟有總比沒有好。”
“格列寧這個地方，位於卡茨與拉泰東側，與雙方都有接壤。”
洛賴在地上畫了個極其簡陋的圖桉道：“又因為本身的地理位置，以及卡茨傾銷出的廉價鐵器。”
“讓它成為了，比武大賽來的那些商隊的必經之地。”
“聽起來，格列寧會很繁榮。”羅洛不禁開始期望那裡的景色。
待在拉泰久了，多少也有些厭煩。
哪成想，洛賴嗤笑道：“也繁榮不到哪裡去，那裡不過是一個中轉站罷了。”
“再說了，你以為什麼地方的領主，都和翰納仕大人一樣？”
“怎麼說？”羅洛好奇問道。
“具體不清楚，但聽過往來的那些商人說，格列寧的稅收很多，不單單是數額，種類也很多。”
“過境稅，過夜稅，購物稅什麼的，亂七八糟一大堆。”
“有些稅務種類，你在拉泰都沒有聽說過。但格列寧就是有。”
“這讓很多商人都抱怨不已，只是沒辦法，人家規矩就那樣。”
“那些商隊想來拉泰，不想繞遠路從莎邵走的話，就得受著。”
“這也是為什麼，一出現情況，那個梅里斯大人會比我們還著急的原因。”
洛賴顯然對此很是瞭解，畢竟他沒有去過格列寧。
所知的相關情報，就只能從商隊中獲取。
那些被盤剝的商人，自然不會對其有所好言。
“好吧，那其他呢？例如地理。”
“地理的話，格列寧地形大致屬於山地與平谷混合，然後領下有三個鎮子或者是村子。”
洛賴在簡陋地圖上，隨便點出三個點道：“距離拉泰最近的就是芬恩，那裡也是我們接下來的目的地。”
“第二個則是古斯，這個鎮子靠近卡茨，多有鐵礦鐵器銷售。”
“所以那些商隊去往格列寧，基本都會到這裡落腳。”
“我們拉泰派去購置糧食的商隊，也是去往那裡。”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商貿的繁榮，以及卡茨內部的危險，那裡常年存在著不少僱傭兵。”
“不過具體是什麼型別的僱傭兵，我就不清楚了，也許只是些農民拿起刀劍，就自稱戰士的情況。”
“很有用的情報，第三個呢？”
羅洛若有所思的記錄下情報，這些繁瑣的資訊現在看起來，或許不起眼。
但等到他自己弄清楚格列寧的情況後，在遇上什麼事情，也許就能發揮作用。
“第三個叫做伯高，這個地方的情報我也不清，來拉泰的商人很少提及那裡。”
“他們最喜歡的話題，就是拉泰的比武大賽，卡茨的鐵礦鐵器，還有波爾高堡的貨物等。”
洛賴琢磨了一會道：“我現在只知道，伯高與卡茨還有拉泰都不接壤，是個很偏僻的村子。”
“行吧，地理之後，你還知道些什麼？”
羅洛對伯高也沒了興趣，開始詢問起其他的情報。
“還知道一些。”
洛賴道：“格列寧因為商貿中轉站的地理位置，每年都能賺到一大筆格羅申。”
“因此，他們的領主梅里斯，有能力養了一支為數六十餘人的軍隊。”
“算上領地內的那些衛兵，怕是有近八九十人的兵力。”
“這倒是一股難以忽視的力量。”
羅洛聞言，眼神頓時凝重了起來。
“嗯，所以我們要是遇見麻煩，最好去找梅里斯求助。”
說著，洛賴神情中帶上了一股擔憂：“那些騎兵可見得好對付。”
“行吧，就說到這裡。”
言罷，羅洛起身走向營地中心。
辛勞的士卒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
次日清晨，羅洛一行人再度踏上了路程。
根據嚮導所說，芬恩距離諾尹霍夫，大致就一日半的馬程。
於是，當天下午，羅洛他們來到了一處山林然後止步。
因為他們在這裡發現了格列寧人提及的血腥警示。
“這些雜碎真殘忍。”
羅洛騎跨在黑馬上，冷眼盯著前方道路一側的山林中。
這一眼，令他不自覺的攥緊手中的韁繩。
視線內，十餘具無皮死屍被吊掛在樹幹上，腳下是已經乾枯掉的血跡。
而最令人憤怒矚目的，是一顆高大樹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