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他卻發現一個疑點。
入手的斬鋼劍明明是馬丁為拉德季打造的。
可羅洛入手的手感卻十分契合。
要知道,他與拉德季的身形是有差距的。
光是身高,都比對方高個十幾公分。
而這樣的情況下。
極高的契合度顯得很奇怪了。
以馬丁技術,和他與拉德季的關係,不可能出現刻意做錯的情況。
那麼,這把斬鋼劍原本是給誰打造的?
正當羅洛百思不得其解時。
房門忽然被敲響了,涅爾的聲音傳遞而入:“亨利大人,您要的水來了。”
“另外,樓下有一個叫做黑爾的人要見您,就是那個四強比賽中,輸給您的那個黑爾。”
“他還帶著一個侍從和一口箱子,您看要見他嗎?”
黑爾?
涅爾的話語讓羅洛回過神來。
他蹙眉一想,卻是記起了這個似乎有故事的人。
雖然他對故事不是很感興趣,但對方的身手也算不錯。
倒是值得一見。
念落,羅洛澹然道:“讓他們上來吧,還有,先把水拿進來。”
“是,大人。”
涅爾順勢入門將盛放著清水的酒杯,置放在羅洛面前。
然後緩步離開屋子,快步下樓去帶人上來了。
.......
“貴安,亨利大人。”
黑爾招呼聲入耳之際。
羅洛小口的灌入清水,緩和了喉中乾澀後。
便看向面前神情有些緊張的黑爾。
同時,對方身旁的侍從,也落入了羅洛的視野內。
‘外套衣衫,但內裡披著一層鎖子甲,這樣的準備有些奇怪。’
‘而且右手隨時放在腰間的劍柄上,是覺得可能發生衝突廝殺嗎?。’
羅洛不動聲色的將這些情報歸結入腦。
隨後像是沒有察覺的將入鞘的斬鋼劍置放身旁。
然後隨和問道:“日安,黑爾閣下。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上次比武大賽,我曾和您說過,我會來找您的。”
黑爾面露猶豫,神態顯得很沒有底氣。
事實上,他也的確沒有底氣。
本來是想擊敗這位大人,展露實力後,再來此道明自己的意思。
可不成想,比武大賽上,自己會敗的如此之快。
搞得他現在,一肚子腹稿卻吐只能吐出半截話語。
“哦?找我?為了你的故事而來?”
羅洛眉梢一挑,迅速察覺到了對方的來意。
畢竟比武場上,此人就遮遮掩掩的說了一些東西。
想猜到,也不是什麼難事。
“是的,你....不,您是怎麼知道的?還是您聽說過我的故事?”
羅洛的直白讓黑爾有些局促不安。
即便是愕然的狀態下,你字剛剛出口,他就趕忙改口為您。
這番作為,顯得他很虛。
似乎是在害怕什麼。
“沒聽說過,我猜的。”
羅洛沒有解析的想法,澹然道:“既然是為了你的故事而來,那就巧了。”
“上次你講不了故事,我也沒有酒。但這次,我有酒,而你有故事。”
“那就喝了它,再說說你的故事吧。”
“放心,它原封未動。”
本著不浪費的理念,羅洛接受聽故事的同時。
也成功讓黑爾處理掉了這杯酒。
飲酒入喉後,黑爾似乎找回了膽氣。
指著帶上來的木箱道:“其實不僅僅是故事,還有一件禮物。”
他話音一落。
跟隨上來的侍從立馬俯身開啟了木箱,展露出一角鐵質冷色。
“這是什麼?”
羅洛蹙眉盯著箱子一角,如果他沒有看錯。
裡面似乎是一副盔甲。
至於等級,礙於視野範圍,暫時不清楚。
隨後,黑爾解開的羅洛疑惑,他道:“這是一副重甲,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也是他的遺物。”
“而現在,它作為見面禮,送給您了。”
“一副重甲?還是你父親的遺物?而且你還打算作為見面禮送給我?”
聽到重甲二字,羅洛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姿。
面龐慵懶的神情,轉為肅然。
一副送上門的重甲,哪怕是遺物。
於羅洛而言,也是需要重視的。
“是的,亨利大人。”
黑爾深吸口氣,道:“我是認真的。”
“......你先坐下來,講講你的故事再說見面禮吧。”
羅洛本能的察覺到不對勁。
徑直讓黑爾先講明來意,在決定是否收下。
攜禮上門找他,基本可以確定是有事所求了。
至於拉交情,別開玩笑了。
一個塔爾木堡的武人,跟他一個拉泰軍官拉什麼關係?
促進兩地之間的交情嗎?
“如您所願。”
黑爾當即坐到長桌一角。
思索片刻,整理好腹稿後,他開口道:“這個故事有關我的來歷,還請您靜聽。”
“講吧,我現在正好有空。”
羅洛澹然揮手致意。
別說他現在有空,就算沒空,看在這副重甲的面子上。
他也一定會有空的。
後者點頭道:“我本來是塔爾木堡的狩獵大師,受那效忠於戴維斯大人的父親的遺澤上任的。”
“但因為幾年前的一些意外,我現在是塔爾木堡的通緝犯,以及當地的盜獵者首領。”
通緝犯與盜獵者首領兩個詞一入耳。
羅洛眉毛頓時揚了起來。
而一直緊盯他的黑爾侍從,見狀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劍柄。
不過好在,看在重甲的面子上。
羅洛並沒有選擇竄起身姿,拔劍殺人的念頭。
而是保持澹定的聽了下去:“繼續。”
“導致我淪落至此的意外,源自於幾年前的一場宴會。”
黑爾目露痛苦,低啞著嗓子道:“那場宴會,是國王派的人牽線。”
“力圖平復戴維斯大人與哈維爾-梅科德之間的仇恨而進行的。”
“因為在多年前,瓦爾德克的哈維爾-梅科德綁架過戴維斯大人,並將其關押了十年之久。”
“這件事我聽說過,只是不知道綁架戴維斯的人,叫做哈維爾-梅科德。”
羅洛頓時意識到自己聽聞了舊年的秘聞。
好奇心作怪下,他不禁問道:“但戴維斯大人,怎麼會和一個關押了他十年之久的仇人,握手言和?”
“哪怕是國王派,也不應該有理由去阻止戴維斯大人的復仇。”
出乎預料的,黑爾給出了令人愕然的直白回覆:“因為實力。”
“彼時的戴維斯大人,才建立起塔爾木堡,麾下沒有幾個兵。”
“過往的實力早在之前的戰爭中,損耗殆盡了。”
“我的父親,也是死於那一戰。”
“所以,戴維斯大人無力發起復仇,只能先行圖謀存續。”
“而國王派的人之所以搭線,就是為了防止瓦爾德克的哈維爾-梅科德,再度發起戰爭。”
“好吧,你繼續往下說。”
羅洛默默將這點記下。
這種秘聞,他倒是從未聽人說過。
“那時的我因為狩獵大師的身份,也出席了宴會。”
“只是過程並不愉快,哈維爾-梅科德的手下,完全沒有一個人該有的素養。”
“當中還有一個殺死了我父親的雜碎,一直向我嘲諷,我父親死前的哀嚎如何。”
黑爾赤紅著雙目,手掌不自覺的攥緊成拳:“我沒有忍住,跟他過了兩手,並把他揍翻在地。”
“所以因為這件事,你成為了塔爾木堡的通緝犯?之後更是淪落為盜獵者?”
羅洛不禁追問道。
“並不是如此,亨利大人。”
黑爾控制了一下情緒,搖頭道:“如果只是如此,戴維斯大人還是會保住我的。”
“真正令我淪落至此的,是第二日早上,那個與我動手的仇人,死在了護城溝渠裡。”
“你殺了他?”羅洛愕然道。
“是他們認為我殺了他,但我根本沒有動手。”
黑爾低沉道:“如果可以,我當然很想殺死這個混蛋,為我的父親報仇。”
“但我必須為故鄉的人,還有效忠的戴維斯大人考慮。”
“所以我當晚沒有動手,而是去找了我的未婚妻,瑪格麗特傾訴。”
“所以他們為什麼確定殺人者是你?”
“雖然你們有仇在,但至少也該調查吧?”
羅洛詫異問道。
“調查沒有結果,那個混蛋摔下護城溝渠後,直接扭斷了脖子。”
“附近也沒有腳印,或者切實的線索。”
“所以,因為我與死者的仇恨,我成為了第一個被懷疑的人。”
“戴維斯大人為此,還在私底下詢問過我。”
“但我可以保證,我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
黑爾憤然道:“為了戴維斯大人治下的安危,以及自我的清白。”
“我甚至向上帝起誓,我那晚與未婚妻瑪格麗特在一起,根本沒有出手的時機。”
“但.....意外出現了,在追查人員找上瑪格麗特後。”
“她堅決否認那晚曾與我在一起,並對上帝起誓,如果有謊言,就讓她被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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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沒有說謊。”
羅洛神情怪異道:“就意味著她撒下了一個彌天大謊,向你刺出了背叛的利刃。”
“我很難相信這件事,但它就是發生了。”
黑爾苦澀道:“瑪格麗特立下誓言後,我被捕入獄,戴維斯大人甚至宣告了我的死期。”
“我無法理解,既然她是你的未婚妻,為什麼會這樣做?”
羅洛擰起眉頭,萬分不解的追問道:“是因為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還是因為你的確撒謊了?”
“我向您再三保證,我絕對沒有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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