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預料的,洛賴來的時間比羅洛預想的早。
天還未亮時,一身夜行衣的洛賴,就入了羅洛的門。
“來這麼早?”
睡眼朦朧的羅洛,一臉懵逼的看著面前的洛賴。
“不是你說的緊要事?”
洛賴沒好氣懟了一句,眼神怪異盯著一身閃亮銀甲的羅洛:“這裡是莎邵鎮子上的酒館。”
“不是荒郊野嶺的臨時營地,你為什麼要披甲?”
“放鬆不下來,再說了,只是一層重型鎖子甲罷了。”
羅洛邊說邊晃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隨你吧,我們進去說。”
洛賴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羅洛,徑直鑽入屋內。
隨後,他卸下外衣斗篷,坐到一角凳子上。
低聲道:“費洛裡安找到了。”
“在哪?”,羅洛驚喜交加的追問道。
“修道院。”
洛賴乾脆利落道。
“他怎麼會在那?”羅洛愕然問道。
修道院是什麼地方,從時代背景解釋,是侍奉神聖的地方。
在內的人員,基本都是神學者。
外人哪怕是領主,都不能在修道院里長待。
他一個雕刻學徒,又是混進去的。
“這個傢伙機靈的很。”
洛賴解釋道:“我借由以前的人脈追查這條線索,結果發現他根本沒有離開莎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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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讓牧師給他偽造病歷後,就花了一筆錢買通牧師。”
“給他弄了個修道士的身份,混進了修道院裡藏身。”
“如果不是我之前殺了那個誰,把他嚇到了,露了點馬腳。”
“我在修道院裡的人,或許還真找不到他。”
“這麼說來,那些雜碎綁架澡堂女工伊絲特爾,就是為了逼出他?”
羅洛喃喃自語道:“這麼說來,費洛裡安和伊斯特萬的手下,不是一夥的?”
“你在說什麼?什麼伊絲特爾?”
不知情的洛賴一臉茫然。
“就是我從卡雷爾處得到的情報。”
羅洛大致解釋了一下。
後者恍然點頭道:“那這個人可以接觸利用一下。”
“我明早就讓人遞話過去,看看他什麼反應。”
“儘快吧,表達一下我們的善意,不能讓他嚇跑了。”
羅洛贊同道。
隨後,他想起了之前的安排道:“關於伊斯特萬大本營的事情,我給你安排的一手機會。”
“如果不出意外,那個莫拉基本死定了,不管賽巴斯蒂安有沒有參與假幣的事情。”
“為保安全,不被我波及到,他都會殺了莫拉,還有那些手下。”
“這是你的機會,洛賴。”
“你的意思是,取而代之?”
亨利的一段精簡話語,瞬間讓洛賴明白了對方所謂的一手機會是什麼。
羅洛分析:“當然,如果伊斯特萬想要石料,繼續建造他的堡壘。”
“即便賽巴斯蒂安不允許,他也勢必不會放棄,繼續滲透去盜竊石料。”
“或者乾脆劫道搶車,又或者把目標轉移到他處獲取。”
“而不管是哪件事,對於折損了莫拉為首的一批人手的伊斯特萬而言。”
“他都必須挪用他處的人手。而這就是你的機會。”
“畢竟拉迪亞茨克時,莎邵盜匪就覆滅一大批了,人手不足拉外援幾乎是必然的。”
“何況你現在還揹著修道院的通緝令,活脫脫一個惡徒。”
聽著羅洛的分析,洛賴不禁蹙眉道:
“但這有些牽強,以伊斯特萬的手段,未必會冒險繼續。”
“那就只能看上帝的旨意了。”
羅洛聳聳肩道:“又或者你潛伏個十天半月?等取得信任在混進去?”
“那樣會拖到冬季的.....最近天氣已經很冷了。”
洛賴頭疼道。
羅洛頓時無言,是的。他們目前最大的難題。
就是即將到來的冬季。
按照月份天數來算,距離第一場雪,也許只有半月不到了。
這也是為什麼翰納仕會急於處理伊斯特萬的理由。
一旦給對方一個冬季修整。
天知道手握假幣與大批精銳士卒以及外圍盜匪的伊斯特萬。
能藉此三要素,拉起一支怎樣的軍隊。
“算了,我先辦好你的事情吧。”
頭疼半響後,洛賴收斂起無奈,徑直道:“解決不了伊斯特萬,把假幣工坊拔了也行。”
“那就麻煩了。”
羅洛凝重點頭。
隨後兩人分別。
.......
當日,近午前。
喬裝成過路酒客的恩萊斯傳話。
洛賴已經和費洛裡安溝通好了。
因為抓走伊絲特爾的德拉,一直在給這個雕刻學徒壓力。
所以,洛賴找上門,並證明自己是友非敵。
並且能幫助他,解救出伊絲特爾後。
費洛裡安毫不猶豫的就投誠了。
他答應與羅洛會面,地址安排在莎邵鎮子的邊角的一處廢棄屋內。
此前,這裡似乎因為死過人。
傳聞有冤魂徘徊不去,故此,一直沒有人敢住進來。
空置成了廢棄屋子。
午時準點。
羅洛與歐勃拉姆以及斯瓦託普魯克待在屋裡等待。
至於其他人,被羅洛分派任務出去了。
畢竟,藏匿在修道院內的費洛裡安一動,勢必會出現連鎖反應。
等待些許時間後。
露面的不是洛賴或者恩萊斯。而是此前未見過的,洛賴麾下的一個士。
他帶著一個身穿黑斗篷,頭帶風帽的男人,走入屋內。
“你就是費洛裡安?”
羅洛看著卸去偽裝的男人,如此問道。
“我是費洛裡安。”
自稱費洛裡安的男人,一脫去衣物後。
便解下腰間的一個腰囊遞過:“如果你不相信,它可以證明。”
羅洛下意識接過,開啟看了兩眼。
當看見內裡器物,與雕刻工坊所製備的器物。
有不少相同後。他立馬信了。
“好吧,費洛裡安先生,關於那夥劫匪,我想我們有很多話題。”
羅洛將腰囊遞迴,嚴肅道:“不過現在,我們需要等等。”
“等什麼?”費洛裡安一怔。
“很快你就知道了。”
羅洛沒有解釋的意思,雙臂抱胸閉目等待。
大致五分鐘後。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靠近。
“進去!”
大門開啟,馬修一腳踹在一個被捆住雙手的年輕人身上。
將其趕進屋內,與其同行的,還有黑爾,高特海德等人。
“呵,探子,我就知道。”
羅洛打量了年輕人兩眼,隨後看向洛賴的手下:“他是莎邵人嗎?”
“不是,本地盜匪出身的,我都認得。”
洛賴的手下搖頭否認。
“很好。”
羅洛驀然冷笑招手:“把他拖過來,壓到桌子上,別鬆手。”
後續湧入的幾人,頓時拉起掙扎的年輕人。
將其前半身,殺死鉗壓在木桌上。
“現在,我問你答?如何?”
羅洛笑眯眯的,蹭地一聲拔出腰間匕首:“答錯或者不答,我就要你一根手指。”
“如果答錯太多,手指不夠用,我就用你雙腿之間的玩意來替代。”
“明白嗎?碎骨屠夫德拉派來的眼線先生?”
年輕人看了看左右,又想到了之前被抓時。
他向衛兵求救,對方卻只說了一句:
‘我是皇家見習騎士的麾下,現在在抓捕一個案件先關的犯人,你要阻攔我嗎?’
話音一落,那些混蛋衛兵就直接扭頭離開了的場面。
他直接道:“你問吧。”
“你的態度很好。”
羅洛欣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跟誰的?”
“拉波塔,我效力於德拉閣下,給他當侍從。”
自稱拉波塔的年輕人,老老實實的回答。
甚至還說出了一些沒有問出的問題答案。
“德拉閣下?他只是個有點名氣的盜匪罷了,你居然給他當侍從。”
羅洛略顯詫異,給人當侍從。
那人怎麼著,也得是個貴族吧?
實在不行,商人也可以。
跟個盜匪,是什麼想法?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見過最厲害最有名氣的人。”
“他還答應我,只要我們的大事做成了,就給我一個高貴的身份。”
拉波塔茫然回道。
他似乎從未思考過,值不值得給盜匪當隨從的問題。
“什麼身份?”羅洛追問道。
“不知道。”
拉波塔搖搖頭:“也許是個地主?”
很好,抓了一個最不重要的角色。
羅洛扶額嘆息道:“你知道他們住哪裡嗎?”
“不知道。”
拉波塔再度搖頭:“每次都是他們給我傳指令,然後我去執行。”
“最近的一次,是在好多天前,他們要我去修道院門口,找一個叫做費洛裡安的人。”
“好多天是幾天?”羅洛問道。
“也許是四天,或者三天?”
拉波塔一臉努力的回想,卻還是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明白了。”
羅洛嘆息一聲,銀芒自指縫間躍起!
下一順,利匕捅入拉波塔脖頸間,劃拉開一道大血口。
大股血跡飛濺而出,染紅了半張桌面以及羅洛的騎士護手。
而遭受致命一擊的拉波塔本人。
則是被三人用力摁在桌面上,於一片惶恐中走向死亡。
“費心費力,就抓了一個小卒,真是浪費時間。”
羅洛嘆息著伸手一攤,馬修識趣的遞過一張絲巾。
擦拭著護手上的血跡時。
他看著面前神情難看的費洛裡安道:“看的出來你很驚訝。”
“但留下他需要人看守,而且有訊息走漏的風險。”
“外加他不是莎邵人,是個來這裡的盜匪,所以沒有留下的必要。”
“你覺得呢?費洛裡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