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翰納仕道出的情報彙總,卡茨的局勢也明朗了起來。
登上卡茨領主之位的,是派德-恩古斯的三子。
莫茨-恩古斯。
其人在情報中的評價,是冷靜、擅於偽裝,並且心思縝密。
他哥哥兼職大敵的莫德-恩古斯,卻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跋扈、暴力、擅於花錢,是情報中對其的評價。
不過由於其人是明面上的長子,所以跟隨其人的卡茨士卒眾多。
甚至佔據了卡茨唯一的城堡,作為根基。
可以說,在爭位初期。
莫德所擁有的軍事力量包括支援,遠比莫茨來的高。
彼時的莫茨,只有一眾外圍附庸武力的支援。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
效忠於派德-恩古斯的當地騎士,安齊大人。
卻忽然站在莫茨陣營內,為其效力效忠。
具體內情,拉泰的眼線探子無法獲悉。
只知道因為這件事,莫茨與莫德爆發了第一次衝突戰鬥。
戰鬥結果是,莫德損失了十幾個人手。
得利的莫茨,帶人退到了巴嘎爾地帶。
緊接著,當地與恩古斯家族有血緣關係的費洛家族。
帶著治下的私家護衛,站到了莫茨一方。
這使得莫茨擁有的軍事力量,快速接近莫德。
於是,第二場戰鬥爆發了。
莫德以剿滅不臣者為名義,召集了支六十人的隊伍。
前往巴嘎爾地區,準備幹掉他的弟弟外加費洛家族。
然而,等隊伍到後。
費洛家族所在的駐地,一座莊園內卻人去樓空。
接著,就是莫茨以己為誘餌,將莫德等人,引入了當地的鐵礦山礦洞內。
心急於幹掉威脅物件的莫德,猶豫再三還是追進去了。
然後遭遇了一場有預謀的伏擊。
伏擊過程,拉泰探子無法獲悉,只知道最後莫德中箭。
在部下的掩護下,負傷遁逃回城堡。
留下了三十來具屍體。
後續沒多久,卡茨領地直接易主。
因為莫德死了,死在了佛洛修與傑洛克手中。
根據探子查明,前者是服侍故亡領主派德-恩古斯的大管家,佛洛修。
後者是服侍莫德的親信管家。
至於其人是怎麼背叛的。
又是一個謎題。
緊接著,莫茨趕到城堡,開出了‘一切前怨罪過,且不追責’的價碼。
隨後,傑洛克檢舉莫德毒殺派德,正統權理應歸於次子莫茨。
接著,就是一場內亂。
一些忠於莫德的士卒,在內亂中死亡或者消失。
群卒無首之下,莫茨順勢將莫德麾下力量收入囊中。
登臨卡茨領主之位。
這樣的結果對於卡茨人來說,再好不過。
可對於拉泰人而言,卻是一個不好的訊息。
翰納仕之所以著手對付尹斯特萬,不管卡茨如何。
一方面是想穩固領地內的狀況。
另一方面,自然也是為了不驚擾到卡茨內戰的持續。
如果莫茨與莫德廝殺足夠慘烈,蒙受力量內耗的卡茨人。
在來年的戰爭中,勢必不是拉泰人的對手。
甚至不需要花費多少力氣,就能拿下城堡。
然而現在的情報顯示。
卡茨人在內戰中。
只損失了不到三十個入編士卒,還有近二十個附庸武力。
如此數目固然不小。
但對於一堡三鎮體量的卡茨來說。
未必不能在冬季補全甚至更多的士卒。
當然,補全士卒的戰力方面,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且.......
“而且,根據情報探子的回饋。”
翰納仕冷冽掃過落座的眾人,低沉道:
“新任卡茨領主莫茨,以核心城堡外加當地鐵礦所有權為代價。”
“換取了周邊一個領主的軍事支援,他們會在冬季後,加入與拉泰的戰爭中。”
“不過具體是多少軍力,探子還在調查。”
凝神聽完的羅洛蹙眉:“周邊一個領主?格列寧人?”
“不是,是另外一個跟拉泰沒有多少接觸的領地。”
漢斯恰時解答:“名字叫做來德爾,是個從騎士晉升來的領地貴族。”
“他們缺乏底蘊以及資源,一座城堡外加卡茨鐵礦,足夠對方冒險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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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莫茨有那麼大方?”
洛賴不禁質疑:“就算來德爾加入,能僥倖戰勝我們。”
“事後的莫茨要是交出城堡與鐵礦後,卡茨等同於滅領了。”
城堡並不容易建立,對於那些一無所有的貴族而言。
想從無到有建立起一座城堡,不僅需要大量的金錢材料。
甚至時間方面,都需要花費一兩代人,去修建完善。
卡茨領地就那麼一座城堡,由派德-恩古斯的父親修建。
一直到去世,派德-恩古斯手領地後八年,才得以完工。
鐵礦更不用說。
卡茨人能修建城堡,能建立三鎮。
能招募士卒成軍,能崛起跟拉泰人打仗。
根本的支撐就是鐵礦。
沒有鐵礦帶來的利益,卡茨領主就算經營三五代人。
也就是那麼回事。
拉德季接話:“這點我也很疑惑,但莫茨就是這麼做了。”
“甚至領下人員,都沒有出現什麼激烈的鬧騰。”
“也許他覺得,苟延殘喘比滅在我們手中好?”
漢斯若有所思道:“那樣做好歹能剩下兩個鎮子。”
“支撐起一個貴族的開銷所需,還是不難的。”
“我倒是覺得,以莫茨的手腕,或許他另有打算。”
說話的,是巴納德。
他神情肅然道:“能以內應刺客的手段解決掉他的哥哥,莫德。”
“還能透過傑洛克,落實自己領主之位的正統性。”
“如此手段,本身就是一中能力的體現,不可能沒有對稱的心性。”
“如果他只是懦弱之徒,安齊騎士根本不會站在他背後。”
“這是我的理解。”
“好吧,也許我想岔了。”
漢斯悻悻贊同。
“那就先到這裡,冬季還有的是時間。”
翰納仕對此敲下暫停,目光落在羅洛身上:“你那邊什麼情況?”
“暫時沒有什麼大的進展。”
羅洛聳聳肩:“不過此前黑爾傳訊息回來,說卡茨人正在招募當地盜匪。”
“他認為他有機會混入卡茨軍隊內,成為我們在卡茨內部的一根釘子。”
“也好,慢慢等吧。”
翰納仕輕呼口白氣:“會議到此結束,散了吧。”
“亨利,你留下,有事情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