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一眾人員盡散。
留下的羅洛疑惑看向翰納仕:“大人,是什麼事情?”
“洛西寧今早來人了。”
翰納仕微挑眉梢,神情有些奇怪道:“他們帶來了洛西寧的回報,給我的。”
“此外,送來東西的,是一支為數十六人的騎兵隊伍。”
“他們沒有冒著風雪返回洛西寧,指名道姓要見你。”
“說是有洛西寧領主,歐勃拉姆大人的信。”
“歐勃拉姆?”
羅洛怔然不言,心道歐勃拉姆才返回洛西寧一月出頭。
內裡事務有沒有理清都不知道,怎麼突然會派人來遞信?
“我打發他們去你的駐地了。”
拉德季意味深長道:“你最好見一下,不是什麼壞事。”
羅洛思慮片刻,道:“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
等羅洛回到駐地後。
院子裡已經站著一群衣甲灰撲的騎兵。
他們賣相不佳,渾身氣勢卻凌冽如刀。
宛如一隻磨利爪牙,等待狩獵的野獸,又像是剛從沙場上退下來的老兵。
身上裝備稍顯老舊,但打底都是中型甲級別。
當中不乏重甲士卒,為首者甚至還是一個無裝飾的板甲。
從這些人的盔甲外表觀察,看得出有他們有經常維護自己的盔甲。
所攜帶的武器,五花八門。
槍、斧、劍、刀都有。
從外表磨損來看,應當是有些年頭的制式武器。
但在恰當的保養下,它們依舊不失鋒利。
這是以羅洛的眼力,觀察出的情況總結。
換句話說。
來訪與此的,是一支久經戰事的騎兵隊。
戰鬥力不可小覷。
此時。
留守營地內的斯瓦託普魯克五人。
正如臨大敵的聚攏一起。
與對方對峙不動。
數目是五對十六。
場上氣氛嚴肅十分,看起來好像要打起來一樣。
很顯然,他們的溝通並不順利。
“這裡什麼情況?”
羅洛眉梢一挑,毫不畏懼的招呼上前。
雖然這些騎兵人多,戰鬥力強悍。
但其到底是洛西寧派遣來的,以他與歐勃拉姆的關係。
不可能刻意派遣一支對自己有敵意的騎兵隊伍,來拜訪他。
何況,這裡可是拉泰的治下。
對方不可能傻到在這裡動刀兵。
“您回來了?!”
斯瓦託普魯克等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登時靠近,低聲報告:“亨利大人,這群傢伙突然來我們駐地,說要見您。”
“問是什麼事情也不回應,只是一味的說要見您。”
“我們怕是敵人,就這樣對峙起來了。”
羅洛頷首:“幹得不錯。”
五對十六,又是這樣精銳騎兵隊。
能做到聚攏對峙,膽量方面已經很不錯了。
“你就是亨利大人?”
十六人中的為首甲士見此。
登時意識到他們要找的人來了。
只見陌生板甲騎士出列走近,摘下頭盔露出面貌。
卻是一張飽經滄桑的中年男人臉龐。
“是我,聽拉泰的大人說,你們找我有事?”
羅洛掀開面甲,澹然道:“還是說,歐勃拉姆找我有事?”
“歐勃拉姆....”
男人垂首低聲唸誦著這個名字。
眸子內湧上一股無奈與自嘲。
隨後,他抬頭道:“我們是來送一份信的,以洛西寧使者以及罪人的名義。”
“歐勃拉姆的信我理解,使者也理解。”
羅洛眯起眸子,透出一股冷色:“但罪人,是什麼意思?”
“您看過就知道了。”
男人向後一招手,立馬有隨行騎兵送上一個木匣。
羅洛微抬下巴,馬修機靈取過開啟。
四四方方的木匣內,是一封摺疊起的羊皮信紙。
“好吧,我們不妨進去再說?”
羅洛拿起羊皮信紙,隨口邀請男人入屋。
現在畢竟是冬季,待在外面可不符合待客之道。
“不了,我們這些兄弟都很渴望你看完信紙的回答。”
男人神情暗澹的搖頭,固執異常的站著不動。
羅洛無奈,只得拆開信紙檢視。
入目的第一行,是墨跡已幹的一句話。
‘致,吾友亨利。’
........
“致,吾友亨利。”
洛西寧城堡,領主房間內。
沉思良久的歐勃拉姆,用羽毛筆寫下了墨跡鮮豔的文字。
“拉泰一別,已有半月。”
“我很順利的回到了洛西寧。”
“並在我祖母瑟維安的協助下,繼任領主之位。”
“內裡詳情涉及家族秘聞,我不便外傳,反正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死了。”
“繼母連帶著身後的騎士家族,也煙消雲散。”
“洛西寧還得了一塊新村鎮的統治權。”
“繼任後一切順利,就是各項事務繁忙,好在歷練後的我,能處理這些事務。”
“我祖母瑟維安夫人,對此十分滿意,誇讚我的遊歷卓有成效。”
“於是我順勢向祖母介紹了你,我的生死朋友,亨利-科比拉。”
“她對此十分感興趣,不過我覺得更多的,是對你的皇家見習騎士頭銜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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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摘掉見習二字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得以抽空,為你尋找可靠的僱傭兵團體。”
“但很遺憾,我一無所獲,附近的僱傭兵都被不知名人士帶走了。”
“所以,我給你準備了另外的援助。”
書寫到這裡,羽毛筆停住。
緊抿著嘴的歐勃拉姆抬頭,看向面前和煦的老婦人。
後者幽然一嘆:“你真的打算放過亞當嗎?”
“他身為你的騎士,卻動搖忠誠,向那個雜種示好。”
“你就算把他千刀萬剮,也是他因得的懲戒。”
“祖母...不,瑟維安夫人。”
歐勃拉姆低沉道:“亞當畢竟是我的騎士,雖然作為領主,我是不能容忍他的背叛行為。”
“但您知道的,從小到大,我的一切本事都是他教的。”
“很多事務您不便出面時,也是他出手的。”
“作為我自己,我無法輕易處死他,用血腥來震懾那些不軌之徒。”
“事實上,也沒有那個必要。”
“德塔爾騎士處理的很乾淨,我甚至找不到什麼不軌者。”
“所以你打算放過他?以無罪的名義?”
瑟維安夫人嘆息:“我以為遊歷路程上的經歷,會讓你有所成長。”
“至少,能摒棄過往的那份天真善良,學會點冷血。”
“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