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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殳家

儘管胤禛預設了殳紈關於黃帶子的看法,但他實在沒膽量去向皇阿瑪建言獻策,他只是一個多羅貝勒,做不到與整個宗室為敵。殳紈倒也理解,他現在畢竟還不是皇上。但是,這件事情既已引起他的足夠重視,在他心裡紮下了根,那麼相信有朝一日,總是能夠解決的。因此,她也就不再管了,照舊過她悠哉遊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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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可兒領了月錢回來,高興地對殳紈道:“主子,漲月錢了。主子漲了二兩銀子,奴婢也長了一錢銀子。”

正在看書的殳紈抬起頭來,笑道:“嗯,我聽嫡福晉提過的,說是府裡近來收成不錯,打算給大家漲漲月錢。還以為要下個月才漲,沒想到這個月就漲了。潘述他們呢?漲了多少?”

“都是一錢銀子。奴婢打聽過了,大家漲得都一樣。各院的主子都是二兩,只有兩位側福晉是五兩。”

“嗯。嫡福晉做事,公正嚴明,滴水不漏。府裡上上下下好幾百號人,能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條,實屬不易。”殳紈佩服道。自從幫著烏喇那拉氏打理府中各項事宜以來,她接觸得越多,就越覺得整個一座禛貝勒府,就像後世時的一個集團公司一樣。烏喇那拉氏好比是這個集團的董事長,一手抓人事,一手抓財政;各個院子的女人,就像是“董事”,投資的是她們的花樣年華和傳宗接代的使命。董事長除要為“企業”、“董事”、“員工”謀福利外,還要解決“董事”們之間的矛盾。隨時注意保持平衡,避免不必要的糾紛。

轉過天早上向嫡福晉請安時,各院女眷都表達了自己的謝意。烏喇那拉氏道:“各位妹妹不必言謝,咱們是一家人,有好處大家得,有力氣往一處使。貝勒爺不辭勞苦,四處奔波,為得也是府裡的日子能越過越好。咱們做女人的,要知道心疼爺,做好本份,讓爺安心地在外頭辦差。”

眾人聞言皆起身施禮道:“謹尊嫡福晉教誨。”

重新落座後,杜氏忽然道:“姐姐說得是,女人嘛,就該做好本份。不過,也有像殳妹妹這樣的怪才。爺伺候得好不說,還能為爺和姐姐分憂。能談政事,能講生意經,真是咱府裡的福星呢!”

殳紈此時正在和康熙四十三年進府的格格——鈕祜祿氏講話,也就是未來的乾隆老媽。小姑娘被指給胤禛時,號稱十三歲,實際上還不滿十二歲。乖巧伶俐,賢慧勤勞。讓殳紈實在佩服她的家教,自己十二歲時可還什麼都不懂呢!老媽曾道:就知道傻玩兒!

聽到杜氏的話後,殳紈連頭都沒回。她知道她說的福星兩字,在影射當初的“災星”。好幾年了,各種明褒暗貶的話,她聽得多了去了,早就麻木了。不過她也實在是服了杜氏,真的是太有精力了,竟然能把宅鬥當成一項畢生的事業去做。幾乎每天都在樂此不疲地挖空心思,對著自己冷嘲熱諷。她就不累、不煩嗎?殳紈始終無法想像她的思維方式,到底是怎樣一種神奇的存在啊?

烏喇那拉氏看了杜氏一眼,對於她和殳紈之間的矛盾,甚是無奈。杜氏說話善於拐彎抹角,讓人挑不出剌兒來,但誰都聽得出她那話外之音。自己背地裡也曾勸告過她,可她總是一臉無辜地表示絕無此意;若是再多說她兩句,就該哭哭啼啼的好像受盡委屈一般。她身子又不好,貝勒爺也一向寵她,惹是鬧到爺那裡,誰的面子上都不好看。本想著讓殳紈服個軟算了,偏這又是個倔性子的人,如何勸也不肯答應。只道“若是奴婢錯了,不消嫡福晉規勸,道歉受罰奴婢都領著。但奴婢沒錯,為什麼要慣她那毛病?就因為她地位比我高,所以就可以不講道理?”自己被堵得無語,也只能撒手不管。好在殳紈不愛吵架,兩人極少針尖對麥芒,倒也免了讓下人們聽見笑話。

杜氏見殳紈又在裝聽不見,眼中劃過一絲恚怒,聲音卻更加嗲了幾分:“就說這次大家漲月錢吧,除了姐姐,就屬殳妹妹最辛苦了。忙裡忙外的,聽說管事們提起殳妹妹,都佩服得豎大拇指呢!我們姐姝幾個,可都該好好謝謝殳妹妹!”她話音一落,屋裡便安靜下來。李氏等人本還在看戲,一聽要向殳紈道謝,未免就沉下了臉。殳紈再如何能幹,也只是個格格,哪當得起眾人的一謝。

殳紈這時也扭過了頭,冷冷看著杜氏。大有“你要是再廢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之意。好在烏喇那拉氏及時地發話阻止道:“好了,殳妹妹是自家姐妹,為府裡做什麼都是應該的。道謝什麼的,就太見外了。得了,大家都乏了,散了吧。”

“是。”

眾女眷三三兩兩地出了博雅堂,各自散去。杜氏陰狠地盯著殳紈的背影,心中暗道:你就得意吧,早晚有你哭的時候!秋兒在一旁扶著她,勸道:“主子,現在她正得寵,您何苦去招惹她?您不是說她這麼肆無忌憚地賣弄,又不知收斂,早晚會惹禍上身的嗎?”

“我當然知道,我就是看不慣她那一臉假仁假義的樣子,不爭寵,不善妒,裝得多清高似的。她以為她是嫡福晉嗎?不過是個賤婢,偏要學人家雍容大度,噁心!”罵完了,又問秋兒道,“久兒最近有什麼訊息沒?”

“久兒說殳格格與鈕祜祿格格走得很近,除建議鈕祜祿格格多讀些史書外,還講了許多西洋人的事情給她聽。說洋人都是黃頭發藍眼睛,還有紅頭髮綠眼睛的,但也都是人,並不可怕。還說日本人很壞,殺了很多的中國人不說,還搶走了好幾萬的中國人去給他們做苦工。日本人還虐待這些苦工,不給衣服穿,不給飽飯吃,覺也不讓睡夠。隨意打罵,隨意殺害。”

“她跟鈕祜祿氏說這些做什麼?”杜氏奇怪道,“那個黃毛丫頭能知道什麼?”

“奴婢也不知。不過,日本人真得好壞啊!”

“哼!聽她煽乎,不就顯擺她知道得多嘛!久兒這個廢物,有用的一點兒弄不到,整天就借這些來騙銀子。跟她主子一樣下賤!”聽杜氏越說聲越大,秋兒忙向四周看看,好說歹說地勸走了她。

年末的時候,殳紈接到家書。說三天後是殳基四十五歲壽辰,問她能不能回家來吃頓家宴。請得胤禛和烏喇那拉氏的同意後,殳紈便讓潘述去準備壽禮。烏喇那拉氏又賞下幾匹緞子,並些名貴藥材。知道珍哥兒已經十歲了,還特意贈了一塊太師少師的玉佩給他。玉佩上面是一隻大獅子和一隻小獅子,寓意望子成龍。

三天後的巳時,趙五和趙七分別趕著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由打禛貝勒府角門外,一路來到了殳家宅前。

安氏帶著珍哥兒,和殳家的幾房下人正等在門口。看見馬車來了,珍哥兒開心地跳起來,歡叫道:“姐姐,姐姐回來了!”

馬車停在跟前,久兒和可兒先下了車,然後扶著殳紈下來。珍哥兒一見到殳紈就撲了上去,一頭扎進她的懷裡。紅紅著一雙大眼睛道:“姐姐,珍哥兒好想你。”

懷中的珍哥兒只比自己矮上一頭多點,滿臉稚氣未脫。殳紈閉上眼睛,努力地把淚水忍回去。說不清是為什麼,每次見到珍哥兒,都能觸及她心中最柔軟的一塊地方。“珍哥兒又長高了,越來越帥了!來,這是嫡福晉送你的玉佩,姐姐幫你掛上。”瑩潤的玉佩垂在身前,泛著熠熠的光芒。

掛好玉佩後,殳紈站起身來,看到一臉賠笑的安氏,淡淡地叫了一聲“安姨”,隨即免了僕役們的見禮。可兒等人向安氏行禮後,便把事先備好的賞錢,發給了僕役們。殳紈吩咐了一句把第二輛車裡的東西卸下來,就拉著珍哥兒的手進了大門。

一身新袍子的殳基,就坐在堂屋裡。殳紈進屋行了家禮,又讓可兒把壽禮獻上。壽禮是百瑞圖、壽麵和一件紅木玉石插屏。插屏上雕著一隻蝙蝠口銜兩枚古錢,還有兩隻壽桃。蝙蝠伴著祥雲飛來,寓意福從天降。殳基隨即問了問殳紈的近況,答曰一切安好。父女倆正聊著,安氏走進來,說是已經安排了久兒等貝勒府的人在右廂房休息用飯,讓可兒也過去歇著。殳紈答應後,四人不多時也就入了席。

殳家此時早從當初窘迫的日子裡恢復了過來。一張八仙木桌上擺滿了整整十六張盤子,四涼四熱兩燒兩炒,還有葷素甜鹹四種點心。殳基坐在主位,左邊是安氏,右邊是殳紈,珍哥兒緊挨著殳紈坐。殳家的一個小丫鬟為四人斟了酒,因珍哥兒尚幼,便斟了半杯。誰知他卻不答應,硬是要了一杯。殳基今天高興,也就隨他去了。

安氏先舉杯道:“妾身祝老爺福壽雙全。”殳紈接著道:“祝爹三星高照,福壽如意。”珍哥兒也道:“祝爹爹鶴鹿同春。”

“好!好!”殳基笑逐顏開地滿飲了杯中酒,三人陪飲。待放下酒杯後,他便招呼殳紈道:“紈兒吃菜,今天是你安姨親自下的廚,好多都是你愛吃的。”

殳紈看了安氏一眼,舉起酒杯向她敬道:“謝謝安姨。”安氏嚇了一跳,忙道:“不用,不用。”

融融洩洩地用過了飯,喝了三杯酒的珍哥兒趴在殳紈身上,昏昏欲睡。安氏見狀只好讓人把他背回屋裡睡覺。知道那父女倆必有話說,她也就退了下去。

抬手讓屋裡伺候的丫鬟也出去,殳紈問道:“爹,莫家可有訊息傳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