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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彼此的心意

“好,好的。”女騎士露西帶著大難不死的表情,精緻的臉蛋已經完全被淚水弄花:“可是,我沒有幹什麼特別的事情啊。”

“我一直都和隊長一起行動,從地下一路上到了醉生閣裡面,除了一些被汙染吞噬畸變了的人之外,什麼都沒有接觸啊。”

“到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說,地下的前臺和服務中心的人並沒有被寄生?”韋修眨眨眼。

“對,對啊,下面的人只是被汙染了,沒有變成人皮。”露西道。

地下的工作人員沒有汙染……他們和上面的人有什麼區別?

韋修皺皺眉頭,冷靜地看著她和布朗隊長:“咱們剛見面的時候,你們看到天花板上的人皮一點都不驚訝,你們之前見過這人皮嗎?”

“啊?”露西咽了咽口水:“見……見過,在一間房間裡,那裡的人剛剛遇害沒多久,人皮粘在牆壁上,隊長一開始還把他們認成是壁畫……”

“剛剛遇害?”韋修眼神閃爍,他感覺自己快要接近答桉了:“你怎麼知道他們剛剛遇害的?”

“因為浴室浴缸裡的水還是熱的啊。”露西蜷縮在一起,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

“你剛剛說人皮是粘在牆壁上?那你們是怎麼發現的?這玩意兒這麼薄,黏在牆上不仔細看只會當成壁畫吧?”韋修想了想,又問道。

“因為他們脫落了。”布朗隊長開口了:“那牆壁前面還擺放了一個火盆,火焰把人皮身上的水稍微烤乾了一點,人皮慢慢脫落,我們才意識到那不是壁畫。”

“烤乾了一點,脫落……”韋修心頭一顫,腦袋裡閃過一道精光。

他看了看節制者和康德,搖搖頭朝布朗問道:“你看看你變成人皮的幾個同伴,是不是都碰過那些牆上的人皮。”

“啊?”布朗一愣,趕忙看向天花板:“沒……沒錯……卡列先生,什麼意思,碰到人皮就會被那怪物寄生嗎?”

果然如此。

“不,不是碰到人皮。”韋修閉上眼睛,發出一聲嘆息:“是碰到水。原來如此,原來我從地下研究所裡救出來的那個可憐人,嘴裡說的地下……是這個意思。”

一切的線索終於匯聚成了一條線。

露西只是試了一些浴室的水溫就中招了,騎士們摸了水漬還未幹的人皮,也被寄生了。

節制者身上的蟲卵早就被自己清理了乾淨,但洗完一個澡之後,就被那蟲子重新攀附在了肩膀上。

而富商們與吟遊詩人開心的時候,必然是要洗澡的,就算富商沒有洗澡的癖好,那些吟遊詩人為他們服務之前也是要洗澡的,他們怎麼都會碰到那水漬。

所以這棟醉生閣裡面,沒有被蟲卵寄生的人,就只剩下喝多了,坐在走廊一直聽曲的康德,和樓下的服務人員。

那些破滅之蟲的蟲卵是透過水源寄生到宿主的身體裡的,所以他才選擇這個醉生閣作為據點。

利用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不停地去播種這混沌的種子。

與此同時,韋修也想起了之前救出來的那個被扒光了皮的可憐人最後說的話。

他說:“殺了我……殺了……我……我不想這樣活著……謝謝……敵人在地下……在地下……”(214章)

當時韋修以為,他說的敵人在地下,指的是葉蓮娜的地下研究所。

但如果,他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呢?

他說的地下,指的是地下的過濾與迴圈供水系統呢?又或者是地下水的管道?

那些蟲子,就攀附在這醉生閣的水管上,一邊釋放著蟲卵,散播著混沌,一邊吞吃著養料。

這樣的地方,究竟是只有醉生閣一處?還是整個羅塞爾城已經遍地都是了?

“水?只要碰到水就會死?”布朗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變成人皮的同伴,冷汗將他騎士甲的內襯完全的浸溼了:“這……這未免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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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大……”僅剩下的最後一名騎士臉色鐵青,卻還帶著希冀地朝著布朗微笑,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這……這不可能吧……我……我也……”

“卡噠卡噠。”

布朗僵硬地轉動脖子,童孔呆滯地看向那名騎士:“你的手……”

“啊?我的手怎麼了?老大,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那名騎士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身體一歪,就像是自己的手被甩開了一樣,向前跌落。

他的手已經變成了一張人皮,無力地從布朗的肩膀上面滑落,他用僅剩的那一隻手撐在地面上,拼命地掙扎著,但這掙扎無法幫助他抵抗生命的流逝。

而且,與之前的死者相比,他變成人皮的速度明顯變慢了。

身體慢慢地乾癟,眼球從眼眶內往外擠壓。

他可能是所有死者裡唯一一個清醒地經歷自己死亡全程的人。

“不要,我不要死……救救我。”

騎士這時候才讀懂了布朗眼神中的驚懼,惶恐與自責。

黑暗襲來。

存活人數:5

…………

“呼……”布朗攥緊拳頭,憤恨地看著這一幕卻無能為力。

他沒有去責怪韋修為什麼不去救這名騎士,因為他知道只要韋修出手,自己同伴變成人皮的速度會瞬間加快。

救援只是無用的消耗罷了。

這是那些蟲子對他們的嘲諷,對他們的宣戰。

那蟲子在告訴他們,它想殺的人,他們留不住。

“在哪……”布朗咬牙切齒,憤怒將他的眼睛完全染紅:“那該死的傢伙在哪裡?我要去宰了他們。”

“不,殺死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韋修搖搖頭,看向癱軟著的露西和酒醉不醒的康德:“你就在這裡,看好這兩個人就行了。”

“不行,我要報仇,我要為我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布朗的指甲已經鑽進了自己的手心裡面,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

“你沒有抵抗那些蟲子的方法,去了也只是送人頭……”韋修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你自己不是說了嗎?活下去,照顧好死去者的家人,才是你該做的。”

說完之後,他便帶著節制者扭頭便走。

吃掉了這麼多,那蟲子已經不知道發育到什麼程度了,不能再送人頭給他吃了。

布朗咬著牙,盯著韋修的背影,最終還是沒有邁出步伐,只是大喊:“卡列兄弟,如果你能殺了那敵人,為我的兄弟們報仇,那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回應他的只是韋修隨意地擺手。

…………

…………

節制者跟在韋修的背後,手上畫出幾個符,一層透明的隔離膜就將二人包裹。

現在,那蟲子無法透過水觸碰到他們了。

節制者做完這些,又恢復了清冷的樣子,見這個一直滿嘴花花的小澀鬼不再開口說話,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她拍拍韋修的肩膀:“喂,小丑,你怎麼了,緊張了?”

“不,不是。”韋修領著節制者進到一個房間裡面,開啟浴室,扭頭看向節制者:“我只是在想,葉蓮娜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哎。”節制者嘆了口氣:“她自己不是說了嗎,為了找到成為祭司的路,為了讓禍亂教會更進一步。說起來這世界上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祭司了,若她真的能找到這條路,降生一名祭司,那禍亂教會或許就會成為這世界上真正的最強大的教派了,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只是名義上的第一正教。”

說到這裡,節制者紅寶石一樣的眸子凝視著韋修的眼睛,但又像是被霧氣籠罩了一樣,看不出來感情:“小丑,而我們現在在做的,或許是在阻撓整個教派的腳步,摧毀教派的利益。”

“為了教派的利益,就可以像現在這個樣子,隨意地犧牲無辜人的性命了嗎?”韋修冷著臉搖了搖頭:“這樣的地方,整個羅塞爾城又還有幾處呢?”

而且,這教派的利益,究竟是教派所有子民,所有教徒的利益。

還是教派統治者的利益呢?

“不一直都是如此嗎?”節制者又嘆了口氣,盯著韋修,自嘲的笑笑:“上位者之所以是上位者,便是因為我們擁有常人無法匹敵的天賦與力量。無論是律法,道德都是教團統治者意志的體現,人口與經濟,對於最高處的那幾名大主教而言,一直都是資源和數字。”

“這個世界,向來如此。”

“那你呢,節制者,你認同這種觀點嗎?你應該也有大主教的實力吧。”韋修雙手撐在水池旁邊,偏偏頭露出笑容。

“呵呵,小丑,你既然知道我是一名大主教,又為何問我這樣問題呢?”節制者冷著臉搖了搖頭。

“我就是想知道。”韋修誠懇地看著她。

節制者與韋修對視在一起,持續了幾秒之後,才笑出了聲:“呵呵,不是你說的嗎,我是一個俠客,我看不慣的事,自然就要管。”

“哈哈,對,我都忘了,你是一名血族俠客。”韋修跟著節制者一起笑了出來,一邊搖了搖頭:“你讓蒂娜女神帶你去往葉蓮娜大書庫的底部,不光是為了那些書和遺物吧?或者說,那些書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你對葉蓮娜的動向都很熟悉,能說出她去往了觀星臺,還對獵鷹會族地的看守無比清楚,另外,你看到那密道的時候,竟然一點都不驚訝,這一切的一切串起來,都說明了一件事。”

韋修凝視著節制者的眼睛:“我想你去過那裡很多次了吧?你早就發現那地下有不對勁的地方了,是嗎?”

“赫赫。”節制者被他盯著,挑了挑眉毛,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小澀鬼,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敏銳。”

“沒錯,咳疾的爆發是這個月的事情,但羅塞爾子民們突然消失,已經持續好幾個月了,而我調查這些失蹤的人,也已經調查很久了。”

“這些失蹤的線索全部都指向葉蓮娜,我自然去那大書庫很多次了。而且,我的感知力也不弱,我能感覺到大書庫的地下還藏著空間,所以才讓那蠢貓陪我過去。”

好傢伙,克裡斯蒂娜是真的慘。

估計喵喵神教裡一個真正的信徒都沒有,所有人都在裝著逗她玩。

“但我確實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的無辜者,而且還被變成了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節制者的聲音中藏著憤怒:“那個女人,她真的該死。這樣的世界,我不喜歡。”

韋修對著節制者點點頭:“節制者,你剛剛說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這樣,那我想問你,向來如此,便是正確的嗎?”

他韋修要拯救的從來都是世界,都是眾生,而不是某個世界的統治者。

為了拯救眾生而獻出的犧牲,和為了個人利益消耗的螺絲釘,從不可能混為一談。

“嗯?”節制者偏偏腦袋,眼睛閃爍,她能明白韋修這話的意思。

這或許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願意傾聽她願望的人,願意贊同她想法的人。

畢竟,她本身就是掌握著絕對實力的上位者,她所做的事情,是在背叛自己所屬的利益集團。

她是背誓者。

韋修笑笑,朝她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伸出手掌:“節制者,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戰友了。”

“呵,誰是你的戰友,一個小執事而已。”節制者鄙夷地看了韋修兩眼:“你跟不上我的腳步的,知道嗎?”

而韋修還是陳懇地看著她,伸著手。

“你只是個小執事,你觸碰不了那些禁忌的故事,這座城市裡有太多的人可以對付你,你明白嗎?”

韋修還是堅定地看著她。

“你太弱小了,我想做的事情,我想走的路,會害你丟了性命,你會粉身碎骨,你明白嗎?”

韋修仍然看著她。

幾息之後,節制者才抬起手,握了過去:“你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韋修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說,我們是戰友了。”

兩人都沒有言明,但在這一晚,雙方都知道了彼此的心意。

他們或許沒有共同的願望。

但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好了,不說這個了,節制者,把這水池和管道炸開吧。”韋修看向浴缸:“咱們要先去收拾那該死的蟲子了。”

“轟隆。”

念動力爆炸,水池下方被炸出一個洞口不規則,僅供一人通行的通道。

韋修看著那通道,總感覺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好像剛剛發生沒有多久一樣。

“要不,怪盜小姐,你打頭陣?”韋修攤攤手。

“呵呵,又想在後面看我屁股是吧?下去吧你!”節制者說著,一腳把這個狗幣踹到了洞窟裡面。

“啊!你個星怒!竟敢謀殺主人!”

節制者:“……”

就記著星怒了是吧?誰TM是你星怒!

節制者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會心一笑。

韋修,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越來越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