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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00字為盟主浪客星辰加更2)第二百二十六章 對節制者的一次教育

兩人從管道一路下落到醉生閣地下的深處。

入眼的是一道久經水流沖刷,已經有些腐朽了的厚重鐵門,上面被像是水藻一樣的綠色東西盤繞著,錯綜複雜,散發著腥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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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被那鐵門給阻斷,只有些許的涓流從鐵門的下方向外滲出,裡面依稀能夠見到幾縷粘稠而又猩紅的物質,不知道是什麼。

韋修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看了看身旁已經被汙染了的水域,對著身旁的節制者悶哼一聲:“哼,下一次想弄溼自己主人的時候,最好用人體噴泉的形式。”

節制者冷冷地看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身後便出現一把念動力構成的長劍,接著一分二,二分三,瞬間變成幾十把長劍,帶著劍鳴聲,擦著韋修的衣服向鐵門射去。

那厚重的鐵門就像是被熱刀切黃油一樣,撕成了碎片。

“臥槽,你這招是不是叫萬劍歸宗?”韋修樂了:“你怎麼招數也都和武俠小說一樣?”

節制者白他一眼。

砰!

鐵門墜落。

急促的水流從那鐵門的後面湧出,起初還是清流,但慢慢地,就已經變成了被猩紅色與綠色相間的絮狀物完全汙染的濃水。

到處都是那出現在人皮表面的黏液和已經腐爛了的碎肉。

夾雜著血腥味與腥臭味的濃水,讓節制者不自覺地捂了捂鼻子。

濃水慢慢流出,不一會的功夫就蔓延到了節制者和韋修的褲腳之上,好在節制者提前使用了術法,這濃水既沒辦法弄髒他們的衣服,也沒辦法滲入他們的皮膚,將蟲卵寄生到他們的身上。

韋修蹲下身子,從須彌戒指中取出一個水瓢,輕輕挖起一瓢濃水,放在眼前看了看。

“小丑,怎麼了?”節制者不解地看了看他。

“沒啥,我只是在想,這水裡面的碧雲藥含量會不會超標。那些蟲子吃了這麼多竟然還能繁殖,恐怖如斯。”

節制者:“……”

神經病啊!

她無奈地搖搖頭,嫌棄地看了看周圍的濃水,心念一動,兩條玉腿一點,就輕盈地漂浮到了半空之中,雙手背在身後,率先向前飛去,一副大俠風範。

韋修挑挑眉毛,跟了上去。

………………

兩人一路深入地下水道,節制者的眉毛鎖得越來越緊了。

咕都咕都。

濃水裡面不斷湧動著血泡。

遍地都是斬斷了的四肢,脫去了的毛髮,斷掉了的牙齒以及看不出模樣的器官。

這逼仄崎區的水道兩側,已經被脫了皮,去了四肢的可憐人們掛滿了,他們懸掛在上面,瞪大著眼睛,一邊無力地呻吟,一邊用渴求的眼神看著來訪者:

“餓,我好餓。”

“給我點東西吃吧,一點就好……求求你們……”

“你們為什麼是完整的?”

“你們憑什麼是完整的?”

“殺了我……請殺了我……謝謝……”

而只要他們張開嘴巴,那夾雜著已經變成碎片的器官的濃水,就會順著他們的口腔向外滑落,與地面上的水流匯聚在一起。

這些可憐人的腦袋後面,都插著一根像臍帶一樣的管子,一直蔓延到水路的最深處。

觸目驚心的景象和難以忍受的臭味讓節制者近乎嘔吐。

“沒事吧,怪盜小姐,這裡的味道確實難聞。”韋修的眼白中被藍色的絲線佈滿,那是他開啟洞察術的特徵。

在他的視野裡,那些可憐人的身上,早就已經被破滅之蟲爬滿了,不僅如此,這些從他們嘴巴裡吐出來的濃水中,也全部都是蟲卵。

他們不僅僅是被寄生這麼簡單,更是已經成為了破滅之蟲們繁衍的工具。

“我沒事。”節制者搖搖頭:“再說了,就算我忍受不了又能怎麼辦?憑你一個執事又沒辦法對付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頭埋到我懷裡,我抱著你走,等見到了敵人再把你放下來。”韋修咧嘴一笑。

“小丑,麻煩不要在X騷擾我了,不然我真的忍不住把你也削成人棍。”

“好吧好吧。”韋修攤攤手,走到一個可憐人的身旁,憐憫地看了看:“他已經沒有自我意識了。”

“敵人在哪?”節制者來到韋修的身邊,表情憤怒。

“應該在最深處,估計已經變成成蟲了。”韋修想了想,將破滅之蟲的全部資訊都告訴了節制者。

節制者聽完之後,看著那些臍帶匯聚著的方向:“所以,在這裡面等著我們的,就是一隻已經發育成成蟲的破滅之蟲?一隻文明的毀滅者?”

“不一定。”韋修搖搖頭:“按照我知道的資訊,破滅之蟲的實力應該是和它吃掉了的宿主有關係的,如果那蟲子真的已經到達了可以毀滅文明的程度,他自然就沒必要躲在這下水道裡面了。”

說完之後,韋修就從背後伸出馬赫因子。

“你要幹什麼?”節制者冷冷地看了韋修一眼,落到濃水裡,握住他的胳膊。

“結束這些可憐人們的痛苦。”韋修無可奈何地掃視著周圍:“你不覺得他們這樣活著,實在太悲哀了嗎?”

“不行。”節制者的手腕攥的更緊了,清冷的臉上出現了慍怒:“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救他們嗎?你這樣殺了他們,我們來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那你有辦法救他們嗎?有辦法讓他們變成原樣嗎?”韋修也不生氣,心平氣和地看著節制者:“他們身體裡已經全部都是蟲卵了,甚至他們本身都有可能已經變成蟲子了,我沒辦法讓他們變回原樣。”

“而且,將他們留在這裡,有可能會對咱們等會的戰鬥造成麻煩。”

“辦法可以找,你說的那些我也清楚。”節制者深吸一口氣:“但小丑,這些人都是禍亂教會的子民,他們每一個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他們的背後是一個個的家庭,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他們。”

“之前在上面,你和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和我是一類人。”節制者紅寶石一樣的眼睛在黑暗的環境裡散發著幽光。

聽到這話,韋修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他和節制者三觀上的衝突。

如果不能妥善解決,兩人的關係必然會產生間隙,而且,這樣的間隙是無法彌補的。

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節制者就算是大主教位階的強者,也並沒有像自己一樣,經歷過無數輪迴,親眼見識過不知道多少次億萬生命的隕滅與文明的殆盡。

自己在一些事情上都沒辦法做到完全理性,又何況是她呢?

有些事情只有經歷了一遍之後,才能夠明白。

韋修開啟了鏖滅感知,同時將自己的力量集中到了洞察術上,看向下水道的深處。

那裡的確是有著強大的生命力量,但還遠沒有達到大主教的位階。

節制者完全可以應付。

“哎,那我現在便不動他們。”韋修收起了馬赫因子,語氣無比地嚴肅:“節制者,這一次我聽你的,但是待會兒如果遇到了必須要清理他們的時刻,我不會留手。”

“我不會讓這樣的時刻發生的。”節制者說著,從自己的胸口掏出一瓶閃爍著紅色光芒的藥劑,倒入了嘴巴裡面。

她的氣息陡然間不斷爬高,整個人身上的虛弱感徹底的消失不見。

“我會殺死製造成蟲,結束這一切。”說罷,她率先朝深處走去。

韋修無奈地搖搖頭,跟了上去。

…………

…………

又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兩人一路向下,終於來到了地下水道的最深處。

與前面逼仄蜿蜒的通道不同,這裡的環境相當的空曠,是一個足以容納下數百人的空間,難以想象在羅塞爾城的地下水道裡竟然會有這樣一個空間。

牆壁上佈滿了不斷滑落下來的黏液,那些黏液糾纏拼湊在一起像是結成了某種文字,黏液的頂部環繞著一圈又一圈的淨水箱,那些箱子已經被猩紅色的絮狀物壓扁,變成了不規則的形體。

而那些絮狀物則勾連在了一起,在半空之中結成了一個破破爛爛,好像馬上就要被撐破了的網。

網的上面散落著一張又一張的人皮,那些人皮的擺放卻並非隨意而為,反而像是在按照某種節奏,某種韻律在安排。

人皮的臉上,一直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

“卡察,卡察,卡察。”

黑暗中,傳來利齒咀嚼的聲音。

“咕都咕都。”

濃水裡,傳來了氣泡湧出的聲音。

“呼……呼……”

網的上面,傳來了急促的呼吸聲。

一個巨大的像是長著翅膀的蜘蛛一樣的蟲子,從蠟燭沒能照到的黑暗之中緩緩地爬了出來。

它的大小足有上百個人大,身體由泛著金屬光芒的甲殼構成,臉上原本應該生長的複眼處卻不是眼睛,而是一隻又一隻被扒光了皮的可憐人拼湊出的人球。

那些可憐人們還在不停地呻吟,不停地吶喊。

“痛,太痛了……”

“餓,我好餓……”

蜘蛛甲殼的尾部長著像是蠕蟲一樣的器官,那器官連線著地下水路里其他可憐人們身上的臍帶,不停地有光芒在那臍帶中一閃而過。

那蜘蛛拖著臍帶,慢慢爬到了網的最中央,將利爪上的一張人皮輕輕放到了那人皮堆裡,歪了歪腦袋:“嗯……不對……不對啊……”

接著,它又一次將那人皮重新拿起,不停地調整著擺放地位置。

無比地細心,無比地專注,就像是沒有察覺到這黑暗中,還藏著兩個不速之客一樣。

一會兒之後,他才終於停止了動作,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利爪,抬起那人球構成的眼睛,看向韋修和節制者:“大哥哥大姐姐,你們看看我畫的這副畫,好看嗎?”

“這是我第一次畫畫,你們喜歡嗎?”

韋修眼神冷冽,馬赫因子從背後伸出。

節制者渾身顫抖,憤怒讓她的眸子更加的血紅,銀色的長髮無風自起:“你殺了這麼多人,就為了畫一張畫?”

“殺人?”那蜘蛛又偏了偏頭:“我沒有殺人啊,我只是喜歡畫畫而已啊。”

“呵。”節制者氣笑了,聲音中全是肅殺的意味:“你沒有殺人,那這些人皮是什麼?你嘴巴裡還沒吃乾淨的東西又是什麼?”

“這些啊。”蜘蛛又偏了偏頭,鋒利的口器咧成一條直線,像是在笑一樣:“爸爸說,這些不是人,這些只是食物而已。”

“哦對了,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兩個也好香啊。”蜘蛛臉上的人球居高臨下地看著二人:“你們兩個也是食物嗎?”

砰!

蜘蛛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節制者就揮動了自己的手指。

念動力將地下水路里的成片的磚石直接掀起,帶著恐怖的力量直接砸到了那蜘蛛的甲殼上,將它從它編織的那張網子上砸了下去,掉落到了地上的濃水裡面。

轟!

濃水被砸出一道噴泉,無數噁心而又腥臭的水滴從半空中降落。

蜘蛛從濃水裡探出頭:“大姐姐,你……”

砰!

節制者漂浮到了半空中,黑暗中,她的裙襬飛舞,銀白色的髮絲根根分明,磚石瓦礫匯聚在她的背後,被她捏塑成了一個個載著鋒刃的利器,砸向了那蜘蛛。

它又一次被悶到了水裡。

水花四濺,磚石飛裂,地下水路不斷搖晃。

蜘蛛又一次探出頭:“好疼啊,姐姐,你……”

砰!砰!砰!

節制者就這樣盯著蜘蛛,完全無視掉它任何想要溝通的意願,用念動力撕扯著周圍所有可以利用的東西,砸向它。

將它的身體砸的血肉模湖。

砸的它不斷地嘶吼和求饒。

“大姐姐……不要打了……我好痛……我好痛……”

一會兒後,節制者伸手勐地一個虛握,那巨大無比的蜘蛛就被她的念動力從水下面扯了出來,懸停在了半空之中。

節制者手指輕輕一動,那蜘蛛的長腿和利爪就被完全的掰斷,帶著強酸性的綠色黏液從中噴濺出來,灑落到了牆壁上,溶解出一個個的大洞。

黏液也噴濺到了節制者的身上,雖然沒有對她造成傷害,但還是腐蝕了她部分的衣服,露出幾縷白皙雪嫩的同時,也把她的身體搞得黏黏湖湖。

“你痛!”節制者咬著牙齒,眼睛完全被怒火充滿了:“你痛,你殺的那些人就不會痛了嗎!你這怪物!你這該死的蟲子!”

“可,可是他們只是食物啊。”蜘蛛艱難地轉動著自己的腦袋:“我吃自己的食物,有什麼……”

“唰!”

一根利刃貫穿了它的口器,將它的腦袋釘在了巖壁之上。

那利刃是節制者用這蜘蛛織成的網凝塑而成。

蜘蛛被釘在牆上,最後掙扎了兩下之後,不動了,整個身體開始乾癟,無數綠色的黏液順著它的身體,滑落到了佈滿濃水的水池之中。

“垃圾。”節制者輕哼一聲,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手掌勐地一握。

那蜘蛛的身體就在牆壁上直接引爆。

血肉飛濺。

天空中,下起了酸雨。

這造成了大量殺戮與死亡的蟲子,在節制者面前,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

“結束了。”節制者心煩意亂地從半空中漂浮下來,走到韋修的身旁,嫌棄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小丑,你那邊有可以換的衣服嗎?”

回應她的卻是韋修地一個勐撲。

“你幹什麼!”

“還沒結束!”

兩人在地上一滾,節制者一腳踢開韋修,看向二人剛剛站著的位置,一隻無皮無肢的怪物正撞到了那裡,撞出了一個小坑,此時,它正扇動著透明的蟲翼,想要把自己的腦袋從地面中拔出來。

“怎麼可能……”節制者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怪物:“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我感知再差……它也不可能躲過我的感知啊。”

“哎,你看天空。”韋修從地上爬起,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我說怪盜小姐,下次再踹我的時候,麻煩穿上黑絲,另外,不要穿高跟鞋,很疼的。”

節制者沒理他,看向天空,接著神情一怔。

半空中,那些蜘蛛引爆了之後,散著的“碎肉”,都慢慢地膨脹,長大,接著長出透明的蟲翼。

那根本就不是碎肉,那是一個又一個被蟲子寄生了的可憐人。

他們一同拼湊成了那只畫畫的蜘蛛。

緊接著,下水道內剛剛那些韋修沒有殺死的可憐人們,也都伸出了翅膀,朝著這地下的空間飛了過來。

那些通道內的可憐人,是這些碎肉數量的幾倍都不止。

他們嘶吼著,他們哀嚎著,他們聚攏著,他們盤旋著。

他們抖動著翅膀,發出讓人不停耳鳴的尖銳聲音,懸停在了半空,瞪大著眼睛盯著節制者。

“大姐姐……”“大哥哥……”“好痛……好餓……”“殺了我……謝謝……”

而那只撞到地面上的可憐人,也終於把頭拔了出來,朝二人轉過了頭。

它的眼眶內部沒有眼球,只有漆黑的眼洞,嘴巴裡沒有牙齒,只有不斷留下的濃水,他就這樣盯著韋修,摩擦著自己的聲帶:“卡列……回家……”

節制者心頭一顫,勐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這是多默?蘭頓?還是其餘的誰?

接著,那可憐人看了韋修一眼,也飛了起來,與他的那些同伴們匯聚在了一起。

他們沒有再攻擊韋修和節制者,反而振翅高飛,撞開了這地下通道的巖壁,朝著羅塞爾城的地面飛去。

烏泱泱的蟲潮發出音波和撞擊,讓整個地下空間都在不停地顫抖。

不斷地有碎石從天花板向下落。

“怪盜小姐。”韋修看著節制者:“不能再猶豫了,這些傢伙知道自己的行動敗露了,準備放手一搏,直接去整個城市散播混沌了。”

節制者還想說什麼,卻感覺一陣天旋地選,甚至無法集中自己的精神,捂著太陽穴就向前倒去:“怎麼回事……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喂。”韋修接住了她,洞察之眼看向她的身體:“你怎麼回事?”

“啊,痛,頭好痛!”節制者捂著自己的額頭,精神力不斷地外溢成實體。

韋修這才發現,密密麻麻的破滅之蟲竟然已經攀附在了她的精神力上面。

“怎麼可能?你只是用精神力觸碰了那蟲子,就被寄生了……”韋修愣住了:“這鬼東西變成成蟲之後,竟然還能透過這樣的方式傳播,怪不得叫做文明的毀滅者……”

“別……別管我……”節制者推著韋修的身體,不甘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去,去追那些蟲子,不能,不能讓他們去地面……”

“哎,我又不是你,我沒有飛翔的能力啊。”韋修攤攤手:“我追不上他們的,就算追上了,我也打不過他們。”

“你胡說什麼呢!”節制者急了,由於這一次破滅之蟲寄生在精神上面,她能明確的感覺到自己被啃噬,痛不欲生,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你會飛的,我見過你的龍翼。”

韋修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你知道我是誰?還見過我的龍翼?”

“韋修!你是韋修!快去!快去阻止那些蟲子!”節制者快要哭出來了。

“……”韋修眼神閃爍,猜測著節制者的身份:“我現在要是走了,你會死的,你明白嗎?你也會變成那樣的怪物的。”

“不用管我!”節制者抱著自己的腦袋,冷汗順著她已經完全被浸溼了的身體,滴到了韋修的身上:“這是我的錯,是我判斷失誤了,我不該阻止你一開始就處理風險。”

“就算我求你了,韋修,去阻止這一切。”節制者扯著韋修的衣袖:“如果你能阻止這一切,我什麼都願意做。”

“哎。”韋修嘆了口氣:“這是你說的昂,你什麼都願意做,可你都被那蟲子寄生了,你能做什麼?”

“嗯,我說的!我可以引爆自己的精神力,將那些蟲子全部炸死。”

“嗯?”韋修疑惑地扣了扣臉:“那你不也跟著一起死了?”

“不會……”節制者忍受著疼痛,偏了偏頭,臉頰不知道是因為羞澀還是痛苦而變得紅潤:“死的只是我的思維,或者說靈魂,我的身體還是會有基礎反應的……就像是人偶一樣……”

“額。”韋修愣了一下,搖搖頭笑了出來:“這代價未免太大了,我沒有那種奇怪的性趣,我喜歡活人,所以我不能讓你現在就死了,怪盜小姐。”

說著,韋修伸出手指,學著節制者的樣子,釋放出精神力,只不過他將自己的精神力捏塑成了觸手的樣子,深入到了節制者那外溢的精神力之中,將那一隻只剛剛孵化出來的破滅之蟲摘了出來,扔到了馬赫因子的嘴裡。

【你吞噬了破滅之蟲(蟲卵),你獲得了15點規則之力……】

“喂,你在做什麼?”節制者急了:“我讓你去阻止那些蟲子,不是讓你救我!不用管我!”

“噓!”韋修將手指放到了節制者的嘴唇上,對她做了個噤聲的表情:“你放心,我早有安排,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打擾我,清理這些蟲子可是精細的手術。”

…………

…………

天上的皎月還沒有落下,代表著朝陽的日光也還未刺破夜空,黑暗仍然是這個時間的主旋律。

幽冥在距離醉生閣不到5公里外的酒店房間內來回踱步,這裡已經被徵用為這次作戰的總指揮室。

從布朗進入醉生閣開始已經過去快要4個小時了,他還沒有收到任何的有效聯絡。

而5個小時,是獅心團規定裡最大的任務執行期限,超出這個執行期限,就必須上報,派出更多的部隊或者向其他的組織求援。

“幽冥主教。”聯絡員朝他敬了個軍禮。

“還是沒辦法進入醉生閣裡面嗎?”幽冥朝他回禮之後趕忙問道。

“還是不行,那裡的汙染太嚴重了,而且門廊處被設計了精妙的能量法術,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進入。”

“精妙的法術?果然是人為的嗎?那幫子該死的詭異。”幽冥憤恨地跺了下腳:“魯本大主教那邊通知了嗎?”

“已經通知了。”聯絡員面色有些奇怪:“魯本大主教說,公事公辦就好,不用在意康德少爺。”

“公事公辦……”幽冥搓了搓自己的虎口,搖了搖頭。露出苦笑:“好一個公事公辦哦,5小時內搞不定的話,康德少爺就算是救回來了,這跑到醉生閣聽曲還被詭異汙染了的笑話,可就要傳遍整個羅塞爾,不對,說不定要傳遍整個禍亂教會嘍。”

“那,幽冥主教,我們……”聯絡員試探地問道。

“還能怎麼辦——”

“轟!”轟鳴聲打斷了幽冥的話語,他趕忙衝出會議室,看向醉生閣。

地面上被撞出一個大洞,遮天蔽日的蟲子已經衝到了地面,他們晃動著,嘶吼著,帶著無法抑制著的汙染,要將混沌與破滅拋灑至人間。

那能寄生在一切事物之上的蟲潮,對於不瞭解它特性的普通人而言,是無望的滅頂之災。

“滴滴滴!”作戰會議室內的汙染檢測儀開始不停地叫喚閃爍。

“那是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汙染……”幽冥喃喃自語。

還未等他下達攻擊或是偵查的命令,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強光。

那光芒將黑夜完全刺穿,緊接著,一聲龍鳴響徹了整個羅塞爾城。

一隻通體泛著柔和光芒的白色巨龍出現在了天際,張開了翅膀,讓人無比舒適的暖流從鱗片與鱗片的交接處,如花粉般灑落大地,剛剛被強光吵醒的人們吸入這暖流之後,又一次沉沉的睡去了。

巨龍流線型的線條上被黑色的咒文攀附,兩隻眼睛沒有狂暴的霸氣,有的只是對世人的溫柔與憐憫。

最奇怪的是,巨龍的頭頂上卻是光禿禿的,沒有龍角。

“比安卡大主教。”幽冥看著接近了的巨龍,先是皺皺眉,隨後安心地喘了口氣:“這下沒問題了。”

化作龍形的比安卡已經來到了剛剛出現的蟲子們面前,唸誦出龍語:“汝等不能離開此處!”

剛剛還聒噪萬分的破滅之蟲們頃刻間動作停滯,緊接著像是被一扇看不見的牆壁擠壓在了一起,一隻挨著一隻。

他們相互疊壓在一起,就連翅膀都被折斷,無法維持獨立個體的形態,就要融合成一起,變成韋修看見的那只蜘蛛的模樣。

“果然是小韋修說的那些破滅之蟲。”比安卡想了想,再次張開嘴巴,帶著刺目光芒的龍息從她的口腔中噴湧而出,照射到了那成片的蟲群身上。

“睡吧,可憐人們,願你們不再有痛苦。”

“啊!!!!”“痛!痛啊!”“謝謝!”“大姐姐……”

蟲群在那刺目光芒的照射下,還未凝聚成蜘蛛,就被焚燒成了灰盡。

一隻接一隻的蟲子屍體從半空中向下落去,比安卡張開翅膀,龍爪輕輕一劃,遠處的一顆樹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巨木,伸出藤蔓,將那些屍體一個不拉地全部收集起來。

強光褪去,比安卡帶著那些蟲子的屍體,飛向遠方。

聯絡員回過神來,看向身邊的幽冥主教:“主教大人,剛剛發生什麼了?”

在比安卡釋放著的強光之中,一般的教徒即聽不到龍鳴也看不到龍影,他們只知道,有光芒閃爍而已。

“沒事,準備救人吧,任務應該結束了。”

…………

…………

地下。

韋修拍拍手,將懷裡的節制者放到了一旁,自己也躺在了地上,放鬆地張開了手臂。

那帶著腥臭味的濃水慢慢蒸發,露出水流本來的樣子。

遍佈在地下的猩紅絮狀物也逐漸化作粉塵,那張巨網上的人皮掉落到了地下水裡。

而被蟲子寄生了可憐人們,現在也在強光下化作了灰盡。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唯有悲傷,銘刻在了每一個經歷過這些事情的人的心裡。

“怪盜小姐,一晚上給你治療了兩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精細,你可真是累壞我了。”韋修輕輕摸了摸節制者白色的頭髮。

呵呵,要不是你趁著我受傷,不停地在我身上磨蹭,能這麼累?

狗幣!

節制者偏頭躲過了他的大手,蜷縮著身體,用蚊子都聽不見的聲音呢喃:“對不起。”

“嗯?”韋修的嘴角露出弧線:“什麼對不起?”

節制者背對著韋修,不用看他的表情,都知道此時這狗幣是個什麼樣的嘴臉。

她心頭五味雜陳,既有對自己中招的憤怒,又有對自己判斷失誤的慚愧,還有對自己剛剛一時失言,許下重諾的惶恐。

想了半天,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側著身子發呆。

“不用自責,怪盜小姐。”韋修解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我在外面準備了保險,所以才願意陪你試一下你的決定。不然我說再多,你也不會認同我的判斷。”

“你要記住,不是每一次都能這麼幸運,在達成目的的道路上,一定會有犧牲和流血的,什麼都不想付出的時候,往往什麼都得不到。”

“就算我們的目的是拯救,也是一樣。”

“你……”節制者拽了拽韋修的衣服,將自己有些破破爛爛的衣物擋住:“謝謝,如果不是因為你,我這次就釀成大禍了,我以後知道了……但……”

“怎麼了?”

“嗯,沒什麼。”節制者搖了搖頭:“只是覺得,我們這樣做有意義嗎?殺死了這些蟲子,但一個人都沒有救到。”

“我感覺自己的這些努力,就像是虛無一樣,看不見,也摸不著。”說著,節制者抬起自己好看的手,在半空中虛握了幾下。

“當然有意義啊。”韋修笑了笑:“你那會兒不就問了,我們來這裡的意義是什麼嗎?”

“節制者啊,我們來這裡的意義,是不讓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