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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頂怪人

先生已得道,市井亦容身。

救病自行藥,得錢多與人。

問年長不定,傳法又非真。

每見鄰家說,時聞使鬼神。

我叫李榮成,這是我現在的名字。我是一名醫生,但我不在醫院上班,也與醫療這個圈子全無半點關聯。如果不得不做自我介紹,我更願意稱自己為醫者。畢竟醫者父母心,中華的傳統自有其崇高之處。我的經歷大致如下:

我七歲修道,拜師於清平道。

二十一歲,與英國大戰於蘭城海岸,引天雷擊殺天主教地獄蛇魔薩麥爾。

二十五歲,與徐立之決戰於山海之巔,將其徹底化為灰燼,為師傅報仇。

三十歲,雲遊日本,學習現代西醫技術。

三十五歲,因抗日戰爭緣故,一路追殺日本神道教三大長老,最終將三人斬殺於崑崙山下,毀屍滅跡以報深仇。

四十歲,建國後幽居山谷,在一個叫小牛村的生產隊。

六十歲,已在山林生活二十年,當年發生大案一樁,我與故友聯手終於將之制服,故友身死。

七十三歲,我換了一張臉,迎接改革開放,我去廣東經商。

八十五歲,回到蘭城,修建山頂小屋,隱居其中,不問世事。

九十五歲,國家秘密機構聯絡到我,時不時要被召去處理發生在全國各地棘手的事。

後來在專門人士介紹下,我認識蘭城公安局長趙建國。而如今,我已經一百零六歲了,雖然還保持著年輕時的容貌,但我的內心早已是千瘡百孔。

我從來都是獨自行事,不與任何人為伴。這些年來我獨居山頂,一個人生活,一個人散步。我明白人們私底下都說我是個怪人,興許還有些神經性變態,那些常年發生的變態殺人案也許是我幹出來的呢。

我不想解釋,也無意與人們接觸。畢竟,恐懼和神秘一樣,都源於未知,一旦扒開這層神秘的面紗,我的生活必然多受叨擾,這是我不願意的。

言歸正傳,雖然在世人眼裡我是個怪人,但在高層精英圈子中,我卻有著極高的聲譽,因為我能治別的醫生治不了的病,辦別人辦不了的事,我說一,沒人會說二。這些都不是普通業務,它有著自己的組織和運作方式。因為很多病並不是醫院的高階儀器和進口藥物能搞定的,它需要更複雜更高明的手段,它在科學之外,它在萬物之間。很多病之所以叫病,究其原因並非如像醫生所言:“器官、組織、血液發生病變”。而是命中註定,逃無可逃。

2006年的某一天,我從西藏遊歷歸來。剛走上山頂靠近家門,一位中年婦女撲面跪在我面前,她已經哭不出聲音,只是不停地抽泣給我磕頭。在她的身後則躺著一個老人,奄奄一息,唯靠一絲意志撐持。

“這位大姐,你怎麼了,有話慢慢說”。我將她扶起,只覺她手腳冰涼,寒氣入體已久,若非這番奔波,恐怕此刻倒下的必然還有她。

“求求你陳大師,救救我父親。”她哽咽半天,終於說出話來。雖然人近中年,但在病重的父親面前,她仍是那個止不住傷心哭泣的小女孩。

我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隨即對她說道:“你們怎麼找到我的”?她眼神黯淡,支支吾吾。

“去了所有醫院,求了所有人,一個過路人實在不忍,告

訴我這來這山頂興許還有一絲希望”。她哽咽地說道。

長期以來這個圈子裡有著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凡事絕不外傳。這些陰暗的秘密,並不能置於陽光之下。當時情況危急,我不便多問,便將老人背進屋進行治療。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非不捨女兒,我想眼前的這位老人早已坦然離去。他的眼睛依然明亮,這意味著慾念未消,夙願未了。

我一把捏住老人右手靜脈,一股寒意直透肩膀。老人脈象平穩,深淺合適,唯有強度不足,這意味著老人心肺尚好,靜脈穩健,按道理這樣的體質是不至於這樣虛弱。

“最近你父親可有吃什麼特別的食物?”雖然我心中已有猜測,但是我還是想問問她。

“這倒沒有,還是平日裡一日三餐,並無變化。”她邊擦眼淚邊說道。

“你再仔細想想。”我再次問道,很明顯,答案就在眼前了。

正當女人沉思之際,一個約190公分的中年大肚男人開著數量路虎停在山下,帶著十餘個身穿黑色襯衫的壯年男子朝這邊衝過來。他們速度極快,彷彿急不可耐。

“我說,你是不是神經病,爸都快不行,你還折騰他,把他東拉西拽,我給你說,如果爸死了,就是你的責任。”中年男子不等女人開口,上來劈頭蓋臉罵道,極為兇狠。

女人先是一徵,進而哭著說道:“我只是想為爸爸多爭取最後一個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就憑這騙子?”中年男人語言極為挑釁,他很高,幾乎高我半頭。他的眼神極為兇狠,極為霸道。

“他不是騙子,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中年女子拉著男子,幾近哀嚎。

中年男子摘下墨鏡,示意幾個小弟上前將我圍住。

“這位師傅,我們想向你領教一些拳腳功夫。”中年男子小弟嚷嚷道。

中年男子的話語之中,深藏著一絲殺意。不過這股殺意卻是針對那個所謂他姐姐的中年女子的,他們的父親仍躺在一旁,眼睛微睜,一股眼淚默默流下。

“來吧”。我嘆息道。

中年男子一行徑直衝上,我捲起三指迎面而立。三招之內對方已有七人倒地,他們捂著腹部,痙攣不已。其實我只是稍微用力攻擊他們天池、和期門兩穴,被攻擊者痛苦自表皮往下被放大百倍,這種攻擊不致命,但對於常人而言卻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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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戰戰兢兢,他同剩下二人手持砍刀,試探地向我走來。

“原來是道上的,你早說,我還能給個機會。”中年男子自持有刀,飛身向我撲來,我輕輕側身一躲,男子一刀並未劈中,我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扭,砍刀落地,男子胳膊斷裂。

“大師,請手下留情!”女子哀求道。

“我剛才讓你仔細想想,你父親近期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有想到什麼嗎?”我再次問道。

女子看到眼前疼痛難忍的弟弟,忽然一驚。

“弟弟最近經常給父親煲烏雞湯,難道他?”女子驚叫道。

“你父親被人喂了一位特別的草藥——關木通。”我說道。

“這是什麼藥?”女子擦乾眼淚問道。

“這原本是過去窮苦人家的一味救命藥,但如果服用太多,會造成腎衰竭,以至於毒遍全身,衰竭而死,而且醫院通常

是檢查不出來的。”我走過去扶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從衣兜中取出銀針,分別扎向他腳背太沖和手臂太淵兩穴。老人終於恢復一絲神志,氣息暫時有所恢復。忽然“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我不想喝烏雞湯了,我不想喝烏雞湯了!”老人哭泣道。

“爸,爸,你能說話了。”女子轉悲為喜。

“你個混賬,我殺了你!”中年男子極為狠戾,他忽然一動擰斷自己手臂,撿起地上砍刀再度朝我衝來。這一次我不再躲避,而是冷靜地側身一腳,將他踢出一丈開外。

“你說,你為什麼要害爸爸?”女子瘋狂地扭打中年男子,此刻他終於老實躺在山坡一側的草地上,不再動彈,我想剛才那一腳,應該能讓他至少安靜半天。

“我害他?是他害我!”中年男子歇斯底里。

“爸爸怎麼會害你?”女子不斷扭打。

“你該問問他為什麼立遺囑把所有財產都給你,我才是兒子!”男子嘶吼道。

“你的那一份,早被你輸光了。”老人掙扎地說道。

“不,我是兒子,我才是一家之主,我全要。”男子說這句話時,眼神中閃過一絲兇意,讓我後背發涼。

我想,如果不是女子提前找到我,想必她也活不長。

如果在以前遇到這種事,我會一菩薩心腸勸男人從善,但是如今不會了。過去的那些年代,過去的那些歷史,足以讓我對人失望。尤其是這些沉溺於錢財美色,嗜慾太深的人,他們心中是沒有對“善”的認知和敬畏,“善”在他們眼中,儼然成為一種達成目的的手段。又恰如如今我們經常提前的某某慈善。

我拿出筆,在一張紙上飛快寫下一張藥方,交給中年女子。

“按方服藥,堅持兩月,即可痊癒。”我輕輕說道。

“至於他,你們報警也行,抬回去也行,我不給他治。”說罷,我背首而去。

《聖經》裡有一句話:“陽光下,並無新鮮事”,在整個人類歷史中,即便過了數萬年,人類貪婪自私的本性也未曾有絲毫改變。從7萬年前我們的祖先在叢林中採集野果開始,到如今科技發達物質昌明的時代,依然會有兒子為了佔有謀殺父親,唯一不同的是,過去會選擇決鬥,如今則選擇投毒。手段越來越高明,但其本質卻一直沒變。

這才是我一直獨居山頂的原因,人性,太讓人失望的東西。沒有人經得住推敲,也沒有人經得住拷問,在巨大的利益誘惑前,絕大多數人自願成為魔鬼。這個中年男子能生出如此歹毒之心,不顧父子姐弟之情。從他躺在地上兇光畢現之時,我就明白接下來一小段時間我恐怕難以消停。

我不怕報復,只是覺得麻煩。我想,以女子的性格最終肯定選擇原諒弟弟,並為他治傷,只是遺憾的是,如此殘暴貪婪的人,恐怕再也不是她心目中那個弟弟。

那件事後,山頂小屋裡偶爾陰風陣陣,嘶鳴震天。我想這大概是某些旁門左道的“傑作”,但我並不想理會,這種程度的恐嚇或謀殺,於我而言,實在沒有意義。於我而言,人間是一個舞臺,我是個徹底的觀眾罷了...雖然我很渴望早點離場,只是命運還將我留在看臺。

一場看過千百遍的戲,除了乏味,就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