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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半歌聲(2)

我很快回到山頂小屋,收拾了一些用得上的工具,然後騎上摩托朝蘭城醫學院駛去。

蘭城醫學院是蘭城最好的醫學院,這裡培養出全國知名的醫生,發表出一篇篇震驚世界的科研成果,如果能在蘭城醫學院求學,真可謂人生幸事。我是真的很羨慕羊歡,還能活在如此坦蕩無憂的年紀。羊歡和許晴是臨床醫學一年級學生,他們的教學樓在學校最下方,而住宿樓則在學校的半山腰位置。

我將摩托車停在學校停車場某處,扔掉頭盔,迎面走來兩個時尚靚麗的學生,他們看著我,指指點點,彷彿說些什麼。我假裝沒聽到,長期以來我已經練就這樣的本領——即可以自動過濾我不想聽的話。如果你們非要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們,那兩個女生是正在嘲笑我的邋遢。

我穿著一雙已經殘破的膠鞋,破舊的襯衫貼在身上,頭髮亂蓬蓬的一片,就連臉上鬍子也沒刮乾淨。幸好是在白天行走在校園,如果實在晚上,恐怕會被當成不法分子抓起來。

羊歡的宿舍背後是一片年代已久的石頭累成的牆壁,聽聞這裡的教授說這還是的70年代紅衛兵強迫被批鬥的學生和老師修建而成。整個牆壁大概有15米高,且均用堅硬的花崗岩緊密拼接而成,工藝精湛,質地良好。即便再有個三五十年,也是毫無問題。然而我卻看著面前的這一堵白色的牆陷入沉思。

因為隔著我的眼我分明看到,這些白色牆壁之間,夾雜著一縷縷哀怨的氣息。這些在岩石間的黑色怨氣不斷穿行,不斷遊走,就如同綠葉中細胞之間相互支撐彼此一般。好在這是人氣較多的學校,男生們時尚來到女生樓下等待自己女友,因此總有一股股源源不斷的陽熱將怨氣壓制。此處只要一天仍是學校,那便一天能得以安寧。

正當我來到女生宿舍附近,眾人對我指指點點的時候。羊歡忽然出現,她並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不但如此,她反而是要與眾人作對一般,上來就挽住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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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幹嘛?”我厲聲問道。

“世人都說你邋遢,但在我心裡,你比任何人都乾淨。”

她挽著我徑直離去。

“當然,我說的是精神。”羊歡補充道。

羊歡帶著我朝女生宿舍走去,宿管阿姨想要素質,但羊歡一個眼神只得悻悻離去,把臉轉在一旁不聞不問。確實,羊歡的家世確實是她在學校橫行的理由,尤其當一個人年少的時候能有如此背景。如果不橫著走路,那簡直對不起自己。羊歡在前,我在後,走廊裡黑色瀰漫,我分明看到牆壁一樣的黑色怨氣在走廊和過道中滋生和盤旋。

此刻,在我前方不遠處,許晴站在走廊中間,周圍宿舍門窗緊閉。她背對我,枯瘦的身影讓人心疼,這還是個花季的學生,怎能忍受如此邪惡的侵襲和詛咒。我看著不遠處的許晴,只見她一動不動,偶爾身體抖動一下。

她忽然轉過頭來,看著我,雙目無神。

“糟了,她意志快崩塌了!”

我大吼道。同時我快速上前,雙手扶住許晴,她仍是面無表情,眼色空洞。羊歡扶住許晴,使勁搖她。

“許晴,許晴,你醒醒!”

羊歡激烈搖晃,許晴終於緩過一絲神來。

“我,我在哪裡?”

許晴微微張開眼睛,虛弱地問道。我拿出一個瓷器瓶子,從中倒出一顆藥丸,遞給許晴。

“吃了它。”

“這是什麼”?許晴問道。

“這是天山雪蓮熬製的藥丸,具陽剛之氣,可抵陰邪。”我鄭重說道。

“那給我兩顆成嗎?”

羊歡攤開手,問我索要藥丸。

“不行,這很珍貴。”我拒絕得直接而乾脆。

“不行就不行,小氣。”

羊歡把頭扭向一邊,似在生氣。這樣也好,如果因為此事她能討厭我,那就更好了!我雖然很想,但是我最終仍然選擇獨自一人,這樣便不會有牽掛,也不會有弱點,更不會有拖累。

“木偶在哪裡?”

許晴用手指著不遠處的書桌上。我順著許晴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通體紅色,長髮垂腰的圓臉娃娃立在書桌上,她被捏造得栩栩如生,尤其是臉上那兩塊紅暈,簡直與真人無異。

物似人,必有妖異。

隔著兩三米遠的距離,我也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氣息盤旋在我周圍。如果我不是道家出身又有著百年修為,恐怕此刻的我也如同許晴一般,神情恍惚,意志崩解。我有著極陽之軀,在邪氣很重的房間猶如紅色的火炭在陰溼的環境中一般。雖說是水火不容,但是在大多數時候,我有足夠的陽熱來保持邪佞不敢近身。

“你們下樓去等我!”我衝著二人吼道。

羊歡扶著許晴,快速離去。

我站起身來,與木偶娃娃隔空對視。

時間過了許久,空氣逐漸壓抑。這是精神力的對決,這也是戰鬥前的試探。我明白,我必須儘快找出這人性木偶的破解之術,不然許晴恐怕難逃一劫。

我緩緩站起,朝著人性木偶走去。我能明顯感覺到空氣中的氣勢勢大力沉,有一種力量縈繞在我身體四周,想要吞噬我。但又無奈迫於我陽熱之體,又無可奈何。我內心一驚,想不到這人性木偶竟然有如此力量,如果我不及時趕到,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你是自己離去,還是要我送你回東洋。”

沉默許久,我開口說話。這場面看起來極為怪異,一個男人對著一個木偶娃娃很認真地講話,如同談判一般。這場面想來讓人驚悚,讓人不敢想象。

沉默良久之後,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令人窒息的氣息,房間內燈光閃爍,一道黑色的暗影從走廊出現,緩慢地朝我的方向走動。每走一步,燈光便熄滅一分,與前段時間在太平間的遭遇一模一樣。

“哼!你

難道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我忽然震怒,夾著新仇舊恨,那就一次解決吧。我氣勢一沉,二指結印,一股強大的氣場從我體內噴發,將周圍的氣息一掃而空,空氣短暫恢復清明。

那道黑影仍舊向我走來,她步履緩慢,極為駭人。

我站在原地,怒目而視。

還是那句話:我縱橫一生,從無敗績。

她站在我不遠處,背對著我。我明白她的意圖,她想引我過去,隨後伺機攻擊我的上三路和天門部分。但可惜的是,這一次我不會再上當。我依舊站在原地,不為所動。我們進入一種僵持般的拉鋸狀態。

我單手結印,一記鐵叉指已在我右手指間形成。關於這鐵叉指的威力,我想不必多說,這世上絕大多數的鬼怪,是絕對無法承受我全力一擊的。

我準備攻擊之際,空氣中傳來一陣歌聲。

那是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語言,不是日語,也不是英文或者漢語。那聽起來似乎是起源於日本九州的一種當地人的語言,語言本身以s-c為主要發音,因此說話較輕,唱起歌來極為溫柔。但令人諷刺的是,九州卻是日本自古以來民風最為彪悍也最為殘暴的地方,當年南京大屠殺正是拜日本九州兵團所賜。

麻煩了!這是詛咒術!

這種來自異國的詛咒術,我並不瞭解,更不知曉其破解之法。我空有一身陽熱,卻什麼也無法做,我呆在原地,提高警惕。手中的鐵叉指氣勢愈發渾厚,有隱隱出擊之勢。

這並非我擅長的領域,我也有恐懼,我的恐懼也源於眼前的未知。

我能看到邪佞,卻看不見五行,我能看見鬼怪,卻看不到六道。但多年的戰鬥經驗告訴我,切不可慌張,因為一旦慌張或逃竄的話,及意味著戰鬥結束。

歌聲仍在繼續,似乎訴說著一個久遠的故事。一個善良的女子,被身為武士的丈夫殺死,丈夫請來巫師,將她的血肉和靈魂放在爐火之中,和泥土和鐵水一起陶鑄,最終以人肉、泥土、鐵等元素鑄造了這一個美輪美奐的人偶。丈夫將人偶獻給大名,從此後大名家中夜夜歌聲,夜夜有人身死。不出半月,人們發現大名吊死在自己家中。而那個栩栩如生的娃娃也不知去處。她怨恨丈夫,怨恨大名,怨恨全世界,她要殺掉自己遇到的所有人,所有人。

這裡說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我在內。只是眼前的這道黑影卻也奈何我不得,這陽剛之氣讓它不能靠近,它隔著數米的距離,靜靜地與我對視。隨即緩慢消失,再無痕跡。我抬眼望去,過道的燈光碎了一地,再看向書桌上的娃娃,依舊栩栩如生,剛才的一切如同夢幻一般。

我不再猶豫,一手抓起娃娃仍在自己口袋裡,朝樓下跑去。無論如何我得線毀掉這個人偶,這是它的根本,只要人偶一會,那夜半歌聲,總要消停一陣。

我衝出宿舍樓,一路朝山頂小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