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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西蜀迷途(6)

“古人雲,相由心生,你生得黑獸,五官不整,果然不是什麼好貨色。”我看著沒有面紗後的蒙面人,他的臉有些瘦長,正如蘭城當年小道旁生滿青苔的石板一般。此刻,他臉上青筋直冒,雙目血管近乎炸裂,即便在光線不明朗處也能看到他稍許發紅的雙眼。他沉沉地說道:“既到如此境地,今日你我是只能有一人走出這山洞了。”他忽然揚起雙手,打算施展他深藏已久的招數,我忽然說道:“閣下在貴門之中想必也是宗師級的人物,與我清平道還有一段淵源,我不知為何閣下非要幫助徐立之與我為敵?難道你不知道徐立之等人近來所行之事?”他放下已經抬起的雙手,緩緩笑道:“人生一世,不過一個“利”字,所有的道德規則在利益面前也就無足輕重了。”他所說的話在我心中當真是狗屎,我不無挑釁和嘲諷地問道:“修道之人,身強力壯,本領高強,你若要錢要命,只需輕輕使些小計,便也是成了。你要做富豪巨賈,隨便施展幾樣本事也是綽綽有餘,為何要做了徐立之那廝的狗,即便你身出密宗,不怕丟盡臉面麼?”我說話之際,情緒激動,頓時感到後背一陣難耐的灼熱之痛,身體內部陽熱之氣四處湧動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儘管我說得如此之多,道理再明顯不過,他依舊悶哼一聲,毫不領情。我強忍著痛苦說道:“徐立之到底給你什麼好處?”此刻,他再次立定雙腿,雙手合十,那密宗的邪惡佛影在他身後再次若隱若現,他大聲吼道:“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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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二字穿透山洞,鳥雀驚飛。我如同被雷擊了一般,呆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意味著我這一百多年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我本以為那長生的秘密已經隨著當年徐立之身死而深埋海底,卻想不到如今它再度現世,這極為邪惡的想法並未真正死去,或許它永遠也不會消失。我忘不掉當年蘭城碼頭的場景,無數男女老少如同牛羊一般被宰殺,徐立之取出他們的血正是為了製造那傳聞已久的“長生藥”。如今百年過去,徐立之復活了,世人心中關於長生的貪慾也隨之復活,這一次比以往任何時候更甚。我緊咬牙關,沉沉地說道:“當年除惡不盡,是我的錯。”我話未說完,他大喝一聲“怠!”,四道高大的黑色人影出現在我四個方向,如此一來,我則是避無可避,唯有迎戰一條路可選。這四大黑影極為清晰,看樣子他們都是密宗之中的護法神之類的東西,他們通體黑色,面色兇戾,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人的頭蓋骨,腰間纏著一根血淋淋長達五米的人類腸子,還一人肩膀上扛著一具女人屍體,鮮血從女屍嘴裡流下,另有兩道黑影則則是手持兵器,脖頸上掛著一長串由骷髏頭製成的項鍊,四大黑影分別站住一個方位,將我牢牢困住,無路可逃。他們恐怖,他們邪惡,他們令人畏懼,這邊是密宗術法的主要特徵。想來密宗之中早有四萬八千神,也是尋常。此刻他臉色一沉,嘴角微微抖動笑道:“這一次,你跑不掉的!”眼前此景,我自然逃脫不掉。此刻我腦海中浮現出兩種想法,其一則是讓我立即使用龍拳三式,以龍拳的剛烈之氣破去這兇惡的扎卡佛印,但另一種想法卻勸我立即施展請仙術,請來師公李羨陽,因為我的身體早已灼熱難耐,背部某些位置早已是血肉融穿,如若再跟他這樣無休止的戰鬥,恐怕再分出勝負之前我早已自焚而亡。

想到此處,我雙手急忙掐訣唸咒,瞬間便施展出請仙之術。他大為震驚,急忙雙手一揮,四大黑影手持各種武器一起朝我襲來,這雙刀、人骨、長矛、弓箭如同頭頂的烏雲一般忽然洶湧而來,在我四周全被堵住的情況全然無路可退。我加速行咒,只希望一切還來得及。忽然間一股強大而熟悉的清明再入腦海,它如同一股強大江河奔流一般令我本來燥熱難耐的身軀瞬間冷靜下來。我尚未來得及多想,四大法器便如同落石一般朝我砸來,我心中大叫道:“危險!”不料那個熟悉的聲音再度傳來:“榮成兒,勿急,這密宗之術雖然至剛至猛,卻也不是沒有破綻。”我心下大喜道:“那有什麼破綻?”師公的聲音說道:“他這使

的已全然不是佛門術法,而是密宗法門,是世上少有的陽剛且兇惡的術法。但你透過黑影看他背後施術之人,你便瞬間明了這扎卡佛印罩門在何處。”師公說完,晃眼看去只見黑影背後那個模糊的身影雙手合十而立,顫顫巍巍,將倒未倒,顯得極為脆弱。難道這邊是這扎卡佛印的罩門所在?正在我獨自思量之時,那四件駭人的法器便朝我招呼而來。師公操控我的身體,只是身體輕輕一側,隨即側空一番,一腳輕輕踩在那射出的弓箭上,輕輕一躍安穩落在地面,完美地躲過看似無解的致命一擊。那人驚訝道:“好身法,竟然躲過我這一擊。”我本想說話再次嘲諷一番,卻不料此刻我自己的嘴完全不受控制。

幾秒之後,我張嘴說話,那聲音全是師公的聲音,響亮如洪鐘雷鼓,他用我的身體說道:“混賬!三番五次給你機會,如今竟然還想行這陰毒之事!”不等師公說完,我急忙插嘴道:“師公這人是誰,我怎麼全然不知。”師公嘆息道:“這人說起來還算你師傅的師兄,他是我我師弟的大弟子,叫李太初,同我師弟一般為人狠絕,急功近利!當年苦修無果,便背棄師門,但我也料想不到他竟投靠了密宗,哎。”我問道:“師公,今日真要殺他?”這一問,極為敏感,畢竟眼前這人跟師傅也算半個同門,如若痛下殺手,只怕難以交待。腦海中師公的嘆息聲傳來:“你且看他中堂穴,如今早已是黑氣纏繞,心門大開,想來已有不少人命喪他手,這密宗一脈,多擅於奪魄取魂,以他人的血肉及精神供養自身及所繫神明。今日殺他,只為替天行道,有何猶豫?”正當我和師公二人對話之際,那人(名叫李太初)朝我大吼一聲,生生將我和師公的對話打斷。他極為狂妄的笑道:“老家夥,當日不小心中了你的詭計,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何德何能能破我四重扎卡佛印!”

李太初言罷之後,再度揚手一揮,四大黑色佛影各自再向前一步,其中一具佛影眼角竟流出血水,十分可怖。四大黑影一陣攻擊,無不被我師公以巧妙地身法避開,甚至沒有沾上一顆灰塵。我心下大喜,急忙問道:“敢問師公這是何術法,竟然如此輕易便躲過這些足以致命的攻擊?”師公那清明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傻徒孫兒,這哪是什麼高深的術法,這不過是我清平道的四象禹步罷了,我能從容應對,熟能生巧罷了。”不等李太初反應過來,師公那清明的聲音再次從我口中說道:“李無極教不好你,今日貧道便只能替天行道了!”

三招已過,不待我提醒,師公操縱著我的身體晃眼朝上一躍,左手輕輕一揮,從掌縫間擊出一道極為強勢的氣流朝李太初而去。這一招與我平日裡所用的招數大為不同,我的掌風既直且剛,往往追求極強的攻勢和破壞力,而師公的招式則是既曲且強,這道氣流如同海浪般朝李太初疾馳而去。李太初雙手合十,因正在施法而難以防守,只得猛然跺腳,一道黑佛影瞬間從出現在他面前,生生地為他擋住師公這看似輕鬆實則兇險的一擊。眼見此景,我心中一陣嘆息,想不到師公竟到如此境界,當真是天高雲淡,輕描淡寫般就能將李太初的殺招化解於無形。隨即我右手不由自主的開始掐訣結印,腦海中師公輕輕說道:“開。”。我低頭看去,只見一道長長的藍色的閃電出現在我手心,它發出一陣陣噼裡啪啦的炸裂聲響,極為駭人。不等我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師公控制我的身體忽然向前翻身一躍,輕輕越過其中兩道黑影的頭頂,將手中閃電順勢劈下。這強大的閃電如同利劍削泥,瞬間便將兩道李太初的兩道黑佛影消滅,再無痕跡。眼見此景,李太初驚訝不已,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這邊是術法本身對於施術人的反噬。忽然間又是一道閃電在我右手形成,我能感覺到它有著極為沉重的分量,而且帶著一股剛猛的、令人敬畏的、但卻務必正直清明的絕對力量,師公一個翻身向上,朝剩餘兩道佛影疾馳而去。

“金剛法印”李太初大吼道,頓時剩餘兩道佛影雙手合十,對我怒目而視。我正沉浸於方才雷電的幻覺中,

忽然我不受控制地收起雷電急忙問道:“師公為何停下來!”師公停頓一下,不慌不忙道:“他在用咒。”密宗傳人的咒術舉世無雙,這是客觀的事實,比起各種刀槍棍棒,咒語才是藏地修行人最好的武器。他們的咒語可以分為數百種之多,這些咒語的功能包括但不僅限於:殺人、裂魂、取魄、竊才、治病、引誘…且這些咒語多為密宗不傳之秘,師傅與弟子往往更是口口單傳,極為隱秘,也自然難以破解。中咒之人會經歷輪迴般的痛苦,甚至連死亡也不能擺脫,我曾經見過那些死於密宗咒印下的人們,就連他們的顱骨也被深深刻上印記,擺脫不得。想到此處,我心中頓時一陣大慌,不料此時師公說道:“榮成兒莫慌,萬物皆有道,這些個神神鬼鬼的密宗發咒自然也不能例外,坐下來,隨我念《金剛經》”。不等我反應過來,一個空曠而清明的聲音從我腦海傳來:“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蜜’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這聲音如雷陣陣陣,滾滾而來,容不得我半分拒絕。我幾乎本能地隨之念道:“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蜜’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須菩提。‘忍辱波羅蜜’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何以故?須菩提。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我於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何以故?我於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生瞋恨。”

一語念罷,我不經意間抬頭看去,只感覺山洞之中充斥著一陣陣清明之氣,先前那陰冷窒息的氣息全然消失不見。那黑色的佛影開始裂縫,最終化為碎片,消失在空氣之中。我心下不解,正想發問,不料此刻師公卻說道:“自古邪不勝正,所謂詛咒術,通常便也只能嚇唬那些心中暗藏艱險之人,你是我清平後人,一生持正而行,這害人的金剛法咒對你並無用處,當你正氣充盈時,施術之人卻會受到反噬。”此刻的李太初一手捂住心口,鮮血涓涓從口中流出,他不斷踉蹌退步,直到一手扶牆才勉強算站穩了腳跟,他驚疑道:“老賊,你這是什麼術法,竟然能破得了我的金剛法印。”“我”雙手背在身後輕描淡寫道:“這不是什麼術法,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技藝,這只是一個人常年累積在心中的正氣罷了。自古邪不勝正,難道你忘了麼?”李太初背靠牆壁,企圖伺機逃跑,他忽然飛身向下想一躍進入山下山林,倘若果真如此,那便是銀針入海,以後再要尋他也是萬萬不能。此刻,“我”忽然右手用力一收,李太初那已墜入半空的身體便被徹底控制,不知師公用了什麼手法,只是輕輕一拉,李太初便重重地摔回洞中,一臉狼狽。

“古人說,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今日你是真的要趕盡殺絕麼?”他的言語中帶著威脅,似乎在他的身後有著更為強大的仰仗。他清瘦的黑臉上爆裂出一道道駭人的皺紋,彷彿一張張快要從牆壁掉落的畫皮。我本想說話,不料師公的聲音卻先從我的口中而出:“今日我必斬你!”李太初忽然躍起,猛然向後退了三丈,道:“難道你不給我師傅三分薄面?”我本以為念在同門一場師公會有所顧忌,不料此刻他聲音一橫說道:“你是說李無極麼?我不顧忌他顏面,且你們這一派的人又何時要過顏面?”師公說完,李太初的臉上更是紫一陣青一陣。忽然他跳道另一個方向。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們雙方交手接近半個小時,那個身穿血衣的長髮人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見此刻李太初忽然摘去他的蓋頭,卻露出一個面色慘白的高瘦男人,他看上去起色極為不好,額頭的血管一根根炸裂開來露出一道道詭異的紅色痕跡。李太初看著眼前這“傑作”,不由得得意一笑:“別以為我真的怕了你,或許我打你不過,但是有他在,今日誰也跑不掉!”我正想說話,不料師公猛然一驚,話語之中竟然夾雜著幾分憂慮和憤怒:“你,你竟然養屍!”面對師公的責問,李太初毫不避諱,而是挑釁地看著眾人坦然承認道:“不對,我就是養屍!你又能奈我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