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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西蜀迷途(7)

李太初的話極具挑釁,眾人卻不能奈他何。只見他緩慢彎下身軀,從地上的殘肢斷軀中撿起一片肉來,將這片肉在自己的傷口上塗上自己的血,再走上前去輕輕將這塊血肉輕輕喂在這人嘴裡。那人一開始閉著嘴,紋絲不動,但隨著李太初的繼續將肉塊往裡送,他緩慢張開嘴唇和牙齒將李太初送入嘴邊的血肉緩緩吃入,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我心中問道:“這並非普通殭屍,究竟是何物?”此刻李太初的狂笑聲再度從而耳邊響起,他大笑道:“你們別想了,我告訴你們吧。這是最新科技,是我們創造的新物種,在人類歷史上從未出現過。它是經過改造的新物種,可比一般殭屍強大不少!”李太初一聲令下,那人踏出第一步,隨即是第二步第三部第四步,速度越來越快,到第十二步的時候速度竟然與與不相上下,用“快如閃電”四個字形容卻又是再合適不過。我心中問道:“師公,這人…”未等我說完,師公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這不是人,這是活屍!這是極其邪惡的活屍!”師公的聲音有些激動,大概他萬萬沒想到李太初竟然破了眾人底線,練出這逆天的駭人玩意。見師公如此,我心中頓時湧起一陣陣不安,我急忙問道:“師公,那現在怎麼辦?”本以為師公會立即為我想出解決之道,想不到此刻一聲長長的嘆息聲從我腦海傳來,師公道:“榮成兒,這次便要靠你了!”

只見“我”轉過身去,來到小雅身旁,此時小雅在李兵的攙扶下掙扎著站起。師公的聲音從我口中說出:“你便是我清平道中數百年來第一個女弟子。”小雅欲急忙行跪拜之禮,我本想上前扶起,但師公操控的身體卻靜止不動,任由小雅跪拜行李完成。我本想發問,不料此刻師公卻大笑起來:“所謂拜師,唯有行了這拜師禮,才是真正入我門。”小雅起身極為高興地說道:“謝謝師祖!”二人一問一答,我根本插不進話,李兵更是呆在一旁,不知所措。此刻“我”說道:“小雅兒,這山洞便是我當年修行的地方,我留了一些東西要給我的徒孫兒,今日一戰你務必找到它,否則我清平一門便會就此覆滅。”聽完自己說出這番極為悲壯的話語,我急忙驚聲問道:“師公這是為何?”我走上前去,忽然右手掐訣結印,一道氣牆瞬間形成,將躁動的活屍阻擋在外。見有氣牆阻擋,那活屍上躥下跳,張開血盆大口,四處啃咬,但偏偏硬是奈何這氣牆不得,它生氣地發出足以讓人噩夢的鬼怪般的驚叫聲。

忽然間,我後背竟然燃起火勢,皮膚成片損毀,我急忙一掌拍去,火勢卻越來越大。我內心驚道:“糟了,開始自焚了!”此刻,我走上前去對小雅說道:“此處是我當年修行之地,我特地留了一些禮物給你們,你且過來,我將鑰匙給你。”小雅聽罷之後,湊上前來“我”卻說出一連串我自己都不明白的時辰組合,不料小雅會心一笑。此刻師公的聲音再度在我腦海中響起:“榮成兒,你體內盛陽已極,為師不能再作久留,或許,這是天意。總之,剩

下的事就靠你自己了!”一語言罷後,腦海中那種被擠壓的感覺瞬間消失,我又能重新控制自己的手腳。只是此刻一陣頭暈目眩,險些站立不穩。我轉頭看去,只見小雅盤坐在地,閉著眼聚精會神不知所為何事,而一旁的羊歡早已氣喘吁吁,身上早已出現幾處傷痕,背部和大腿盡是血跡,那正是被麗莎的掌力所傷。而此刻另一邊則更為慘烈,武疆和柳生一郎二人均陷入難以描述的瘋狂之中,伴隨著二人頭上豆大的汗珠和柳生一郎腹中女人的慘叫聲,二人的較量也由此進入最為關鍵的階段。只見二人抱在一起,緊緊咬住對方,武疆緊緊咬住柳生一郎的脖頸,而柳生一郎則咬住武疆的背部,腹中女人頭顱則再次咬下武疆的心口,二人如此僵持,令在場眾人無不驚駭。

這種術法我在《墨書》上有所聽聞,那便是吞食則是最簡易刺穿對手靈魂的方式,以血肉為引,獻祭於各自所效忠的神明,隨即獲得力量戰勝對方。這是奴僕的勝利,唯有如此才足以彰顯生命的偉大,這大概便是眾多巫術十分無奈的地方。他們又一個距離很近的“神”,或許它只是別的什麼鬼怪或妖物,但在虔誠的古人眼中他們便是締造文明的世界之神。我知道,伽羅部落所效忠的圖騰是一頭憤怒的牛,他肆無忌憚的衝刺在叢林間,遇山開山,遇石裂石。而柳生一郎則是延續墨族人的傳統以蛇作為自己的圖騰。雖然此刻二人只是互相撕咬,但我明白在某處早已是都得天崩地裂,日夜無光。我很難想象憤怒的雄牛與巨蛇相鬥會是什麼場景,一個攻勢極強,一個怨念極深。正當此時,氣牆忽然消解,而我的手腳也恢復力氣,只是背部開始燃燒,灼熱難耐。忽然之間,那活屍閃電般朝我衝來,我來不及躲避被他重重一拳打出數丈之遠。羊歡大叫著想要上前,不料此時再次被麗莎一掌擊中,一口鮮血猛然噴出。李兵端著機槍上前,但在麗莎面前卻全無用處,她輕輕一掌,李兵連同他手中的槍支一起炸裂開來。

此刻,我口吐鮮血,感覺手腳逐漸失去知覺,背部開始自焚,留下一片片駭人的灰燼。我自問道:“難道今日果真如此?”不行,就算我死,我也必須保住其他人。正當我打算使出龍拳三式做殊死一搏時小雅忽然站起不要命地朝我衝來,她艱難扶起我,一腳踢開面前的石頭,恍然只見我發現這石塊之後忽然出現一處石室。小雅焦急道:“快進去!師公說裡面有東西留給你!”此刻,遠在一旁的李太初似乎發現了什麼端倪,他中斷調息忽然站起,眼見石室之門快要關閉,忽然衝那活屍吼道:“快,殺了他們!”那活屍對於李太初的命令極為聽從,它飛身朝我和小雅射來,我忽然一震,使出全身力氣推開小雅,一把拉住活屍一起掉入那石室之中。剛才看起來明明只有數尺之遠的石室,此刻彷彿行了三年五載一般,我和活屍緊緊扣在一起,極為恐怖,他慘白的臉恐怖的五官令人驚駭和噁心。他的皮膚如同瓷器一般光滑,還不斷往外滲著血水,他的牙極長,比吸血

鬼更為可怖。我緊緊將之扣住,他張開嘴朝我啃來,不料此刻我背上燃氣大火,盛陽之氣終於抑制不住,完全噴發開來!這活屍雖然厲害,但似乎非常懼怕我身上燃氣的盛陽之火,不住慘叫著,他忽然用力我只感覺到他如同一根泥鰍一般從我手中滑過,瞬間消失。

不待我反應過來,忽然間“轟隆”一聲,我重重地掉在地上,驚起陣陣煙塵。我慌忙站起,此刻背上那盛陽之火再度燃起,我已能感覺到自己逐漸分解的身體,如同一片片羽毛一般飄飛懸浮於半空中。我心想老天爺待我真是殘忍,甚至都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向眾人告別。我這一生並無他求,如果我先行一步,只是希望同我不捨之人好好告別。正當我傷心欲絕之時,迷離的火光之中似乎看見一潭清澈的水,此時我正灼熱難耐,見有水在前便毫不顧忌跳入其中。我不覺得這盛陽之火能被水所澆滅,而失望起碼能讓我好受一些。但令人驚訝的是,當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背部的火焰逐漸減小最終消失,而身上的灼熱感則被一種跟師公相似的清涼所替代,一點一點進而知道浸潤全身。我舒服得叫出聲來,但當我聲音發出之際,這黑暗的石室中突然明亮起來,黑暗漸漸退去,如同窗簾被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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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睛看去,卻被眼前的景象卻讓人眼前一亮。這石室想來便是師公當年修行之地,它雖然是山洞但卻一樣有著陽光般的明媚,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我行走其間,只感覺師公的氣息依然縈繞其間,多年過去,石室之內依然纖塵不然,保持得分外乾淨。此處環境清幽,又隔絕於世,又哪裡是紅塵俗世的凡夫俗子能找到的地方呢。我屏息凝神,生怕錯過這石室之中每一處風景,我在石室之內四處走動,企圖找到一扇門能讓我回到那山洞中去,我擔憂大家,即便李太初身受重傷,他們也絕不是麗莎和李太初的對手。我沿著石室內牆壁四處搜尋,全然不覺自己身後的火焰早已盡數熄滅,不但如此,新的血肉也從我背部緩慢長出,一如我前方牆壁上那溼漉的青苔。我忽然發現石室正中的書桌上留有什麼東西,走近才發現這是一張匆匆摺疊好的紙,從張背面看去甚至可以看到紙張內側那龍飛鳳舞的字跡。

怎麼辦?開啟是不開啟?倘若開啟,極有可能誤開別人的信件,這是極不禮貌的事,但倘若不開,當我身陷此處,時間拖得越久,羊歡他們危險便增加一分。兩下猶豫之下,我拿起信函,又再度放下,焦灼之中我忽然想起師公。但當我再度施展請仙術時才發現這完全沒有作用,非但請不來師公,在這石室之中反而連個孤魂遊鬼也不存在。我忽然想起放下小雅的話“師公留了一些東西給我們!”想到此處,我也便不再猶豫,戰戰兢兢之間終於開啟信件。雖然年久,但紙頁之上依然殘留著淡淡的墨香,我展開信件才發現這是師公留給師傅的一封信件,想來師傅仍是完全不知此事。

但師傅已去?誰來讀信?這世上最有資格的,怕便是我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