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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暗夜裡的帝國版圖

羊勇的變化讓我警覺,甚至還引起羊歡的注意。我曾走近羊勇,趁機拿到他的頭髮和皮膚的碎屑去做DNA檢驗,結果是無論他基本特質甚至於基因檢測的結果都顯示這個人確係羊勇無疑。他終日零零散散,獨自在海邊遊蕩,有時提起箱子說要去一趟遠方,羊勇的行為有悖於常情,一個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發生如此顛倒的變化。

身體造假很容易發現,但精神造假,卻始終無法鑑定。

沙發上,電視裡正播放著著名的戲劇《玩偶之家》,羊歡倒在我懷裡,一股別樣的溫存在房間四散開來。

“如果上次沒有楊子墨的鳳羽會怎樣?”

羊歡撫摸著我的臉溫柔地說道。

“如果沒有鳳羽,即便我勉強打出第三拳,也會因為體力不支使得龍拳的威力大打折扣,最終的結果一定是羅剎頂住我的攻擊並給予我致命一擊,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我和羊歡已經形成默契,為表示尊重,在提起這段往事的時候不再說“羅剎蘇曉”,而更多的則是說羅剎,因為蘇曉已經跟這個世界沒有關係。

世事因果相連,誰也不應該怨誰。

“為什麼羅剎那麼強?”羊歡問道。

“傻瓜,因為那是羅剎,就算是得道高僧遇到,也會打寒顫,這是出現在古代經文中有名的惡鬼。”

我摸著羊歡的臉頰,如山間一股細滑的清泉一般,這是女人,似水的女人。

“從明天起我要好好學習,加緊練功。”

“為什麼突然有這麼高覺悟?”

“因為我發誓,再也不能拖你後腿。”

羊歡面色忽然嚴肅起來,儼然大敵在前一般。

“那我教你使劍如何?”

我話音未落,羊歡快速從沙發上坐起。

“此話當真?”羊歡興奮地問道。

“當然。”

“時機合適,我為你鑄一把劍。”

我看著窗外飄落的黃葉,心中騰起一陣失落。羊歡躺在我懷中,興奮得如同一個孩子一般滾來滾去,喜不自禁。

窗外飄零的黃葉讓我想起我自己,曾經江湖氣盛,在師傅的護佑之下一路披荊斬棘,最終在蘭城一役中獲得古往今來最高的榮譽,實在有些誇大其實。但若沒有師傅先前消滅史密斯及重傷徐立之,最後一役中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打贏徐立之,他可是天理教三十年的掌門,一個不到二十歲便能一統湘西的天才!一路走來,我都是站在師傅的肩膀上,我看似努力,看似艱苦,實則只走了最後幾步而已。楊子墨確實有瞧不上我的理由,儘管他對清平道也沒什麼好感。

又如在近來古家鎮一役中,若非眾人相助,只怕此刻我早已成為羅剎的腹中美餐。雖然眾人尊重我,奉我如神明,但無論如何也不能掩蓋一個令人失望的事實:

我是一個術法白痴。

長期以來,我是靠著極為強盛的陽熱和幾乎用之不竭的體能戰鬥,再加上劍術還算精湛,這

使得我在面臨大型戰鬥乃至戰爭中往往佔盡優勢,憑藉極為強大的物理攻擊往往攻無不克,甚至最終異化之後的徐立之都被我斬殺。但我並未遵循道門人同行的做法,我所做的只是一個武者仗劍走江湖而已,一旦遇到羅剎這樣強勢的對手,尤其在通常的物理攻擊沒有什麼效果的情況,往往十分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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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還是那個江湖,只是對手早已換了新顏。

有一日,我正在山頂小屋研習劉劍鋒給我的《術法精要》時,忽然桌上儀器響起,那正是羊勇出門的訊號。早在上次飲茶之時我便趁機在羊勇後背種下了一個小型的GPS追蹤器,劉劍鋒說這是美國最先進的仿生追蹤器,看起來與常人皮膚無異,通常極難發現。

儀器發出“滴答滴答”是訊號聲,我立即翻身坐起,穿好衣服沿著追蹤訊號疾行而去。羊勇所去的地方是蘭城海邊一座年代久遠的廢棄倉庫,偶有颱風過境,倉庫都會毀壞嚴重,到如今這裡已經四五年沒人來了。殘破的牆壁長滿青苔,磚頭瓦礫散落一地,碎裂的塑料紙在海風中簌簌作響,一切顯得荒蕪,了無希望。

羊勇提著大箱子,獨自一人朝前走去。在劉劍鋒《術法精要》中提到一種近似於“隱身術”的功法,可以使一個人完全停止心跳,隱藏自己的氣息並保持透明,我修習不久,大概也能保持十分鐘左右。我輕輕運氣,封住自己百匯穴位,這樣一來我的五官感覺尤在,但是身體機能及新城代謝速率降至最低,一股白色透明的氣息將我包圍,遠遠看去,我如同在空氣中消失了一般。

我想如果小偷學了這個,只怕人間從此再無安寧之日。

我拖著已經近似於隱身的身體跟隨在羊勇之後,一步步朝海邊廢棄的倉庫走去。羊勇拖著大箱卻並不費力,他機械般地朝前行走如同受人控制一般。我跟隨離他近十米的位置,忽然我眼前出現一艘小船,小船之上跳下幾個穿著西裝的黑衣人。羊勇彎下腰開啟箱子,空空如也。隨即黑衣人一個手勢,另一個黑衣人從小船之上取出兩個黑色口袋,放入羊勇的空箱子中,羊勇立即關上箱子,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離開。

此刻擺在我面前的唯有兩件事:一是弄清楚這些黑衣人到底是想要幹什麼,二是救下羊勇,他似乎受到某種操控。細想之下,我選擇繼續隱身,我徑自走上小船,躲在小船的船尾處,因為身體處於透明狀態氣息也非常微弱,因此眾人此刻並未察覺。見羊勇走遠,三個黑衣人發動小船,朝深海駛去。

“阿廖,你覺得這次會成功嗎?”

小船行駛在深海,其中一個黑衣人對另外二人說道。

“這次肯定沒問題。”

“如果那個傢伙或者警察發現了怎麼辦?”

那個叫阿廖的黑衣人,一臉冷峻般陷入沉思,忽然輕輕一笑,恰似胸有成竹。

“那就連他們一起幹掉。”阿廖說道。

“恐怕不能,包括麗莎在內的高手全部敗在他手上。”

“那是以前,不是現在。”

“太平基金是地球上另一個王國,我們的版圖從南到北,由西向東,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或者組織能比得上我們。我們的實力可以讓高山崩塌,江河改道,我們是黑暗中的救世主。”

阿廖看著遠方,一副胸有成竹,他冷峻的臉色只有在此時才浮現出一絲笑容。

“那這個羊勇怎麼辦?”

“用完這次,找個安靜的地方直接處理掉。”

阿廖臉上的笑容消失,換之以嚴肅的口吻說道。

小船航行在碧藍的深海,而我的身形在此刻也隱隱若見,最多還有一分鐘我必定現形,到時候要麼寄希望於三人不會發現我,或者只能殺掉他們。正當我猶豫不決之際,深藍的海面,明媚的陽光之下,一條巨大的上船朝小船駛來,大船通體白色,在陽光下熠熠閃光。我隔空望去,大船之上刻著幾個讓人難以迴避的大字——文命號。

我內心陡然一驚,內心一陣翻騰,久久難以平息。文命者,是上古皇者夏禹的名字,這造船的商家竟然給上船用上如此不敬的名字。這要麼是無知,要麼是有意為之。前者可能性極小,因為文命二字不符合現代的人構詞方法,而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後者——這艘巨大的商船之下藏著意圖極大的野心。

這多像當年航行在公海,四處劫掠的凱旋號。那個站在船頭掛起薩麥爾旗幟的史密斯,還有隱藏在甲板下最終得利的徐立之。

“放繩梯下來。”

阿廖坐在原處,其中一個黑衣人朝商船之上喊去。大約三十秒後,一部繩梯從商船上方掉下,阿廖在前其餘二人在後,三人一起沿著繩梯不斷向上。我縱身飛起,在隱身術還有幾秒就將破解的時候落入甲板上的陰暗處,暫時未被人發現。

放眼望去,這艘船雖大,但人卻不多。除寥寥幾個正在戒備的黑衣人之外,再無任何人的痕跡。趁著黑衣人不注意的時候我輕輕跳下,落在下層甲板縫隙處,悄無聲息。我沿著第二層下層悄無聲息的朝前行走,整個長廊顯得格外通透而澄淨,並無一人。長廊盡頭是這座商船的中心位置,裡面是一個被掏空的巨大空間,數十根白色的石柱凌亂地立在船身中央,整個空間之中除了一道紅色的門,除此之外並無任何入口。

透過這扇暗紅的門,我彷彿看到年輕時的自己。那個時候留學歸來,恰遇徐立之的商船在蘭城掠奪百姓,當年我也跟了進去,也是有著這樣一道門。唯一不同的是,當時的門是開啟的,我一眼看見躺在地上早已被用作製造長生藥的眾人,而今這扇門關閉著,我猜不透背後的秘密。

但如今擺在我面前的除了開啟這扇門,已別無他路。

我忐忑地走上前去,輕輕開啟了門。

很久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潘多拉魔盒的秘密是真的,有些罪惡跟我之間,只有一道門而已。不論我開啟或是不開啟那道門,這世上積蓄已久的惡念,都會奪門而出。門是沒有用的,唯一有用的辦法便是把光明照進去,不給留下任何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