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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天理教編年史(2)

天理教,這個在歷史上不難找尋的名字,往往成為各個時代最為頂尖而兇惡的邪教,總能在前人留下的文獻中偶然間找到關於它的點點滴滴。

最早在秦漢時期,天理教便已初露端倪,那個時候並非人人都追求長生(個別權勢極盛的皇帝例外),那個時候的人大多還是認可生老病死這一完美的迴圈,天理教帶著打破這種迴圈的使命而誕生。

天理教自誕生之初便註定與天道相悖。

“最早的天理教叫什麼呢?”羊歡問道。

我細想片刻,腦海中不斷整理師傅給我講過的關於天理教的事蹟。那些陳年往事,如倉庫裡腐爛的米粒一般掉落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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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天理教並不叫天理教,在秦漢時期,天理教原名南山道,那時天下大亂,他們偏安於齊楚一帶,不問世事,只是偶爾的達官顯貴拜訪,做幾筆生意罷了。說到底,那是個英雄的時代,容不下這些神神鬼鬼。”

陽臺上,海風再起。我看著蘭城東海岸的遠方,一臉愁思,近處,小雅站在一旁不斷為眾人擺弄茶具泡茶,她將酒和茶按著合適的比例放置於眾人面前。

“別顧著說話喝酒,和喝點茶,茶能解酒,有大益。”小雅說道。

小雅說完之後,徑自坐在桌子一角,雙手託腮,一臉溫馨。

“現在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小雅說道。

“我也覺得。”李兵說道。

李兵本想說“我也是”,但忽然覺得當著眾人的面似乎不妥,匆忙之下,便情急說出“我也覺得”四個字。年輕人的心思,簡單又帶著甜蜜。

年輕人的戀愛,真有意思。

為了緩解這種尷尬,我清了清嗓子,一口啤酒吞下,繼續講述。

“天理教真正形成的時期正是在南北朝。”

“為什麼是南北朝?”羊歡問道。

“什麼是南北朝?”墨雲興問道。

“南北朝是華夏歷史上極為混亂的一個年代,天下人歷經亂世,人丁隕滅十有六七,是極為兇烈極為萎靡的年代。”我說道。

“你倒是說天理教究竟是如何產生的啊!”羊歡急不可耐地說道。

“華夏之地,是真正到了南北朝,這片土地之上的人民精神才真正開始變得萎靡,浮誇落敗之風盛行於世,百姓不思於學,愛美妝、愛玩物、愛金銀、愛名利,早已不讀書,不打仗,不盡忠,當然也不再為國為民。”

話語之間,我舉起酒杯與墨雲興與李兵二人輕輕碰杯。

這許久沒有喝酒的感覺,也是真好。

“這我知道,上中學的時候老師總是跟我們將南北朝的事,還說那個時候流行男人化妝呢,還有男人包養男人的事,比我們現在那可是厲害多了。”

羊歡話語之間嘖嘖稱歎,一副敬佩而略帶嚮往的神情。

“確實如此,準確地說,南朝之人多愛享樂,他們覺得人生就應該在無盡的享樂之中才是本質,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早年的南山道終於衝出齊楚,下山自立門戶成為天理教。那時候天理教門庭若市,往來者除了達官貴人還有不少尋常百姓,早年的天理教消災

治病延年益壽,幾乎無不應驗,當年天理教蘇杭一帶的勢力是遠甚於朝廷的。皇帝的話可以不聽,但是天理教的話,卻不得不聽。”

“那朝廷為什麼不派兵消滅天理教!”

李兵拍案而起,他飲酒已有微醺,帶著酒勁,一股軍人特有的陽剛之氣噴薄而出。我輕笑一聲,再次看向我當年同徐立之戰鬥的東海岸,想起曾經發生於東海岸之上那慘烈的一幕幕場景,心有餘悸。

“那時可不比現在,在我們這片土地,這樣有著數千年傳承的國度裡,風氣這東西向來都是自上而下,如果民間開始愛美妝、愛金銀、愛名聲,只怕那居於高處的廟堂之上早已糜亂不堪,難以入目。在這樣的情況下,朝廷哪來的決心和必要去治理和自己一樣的百姓?”我說道。

“那時候的皇帝更是荒淫無道,天天修仙度日,妄圖長生不老,不去求天理教就不錯了。”

小雅端起眼前的茶杯,將茶水和酒水混在一起,自顧玩樂。她端起混著兩種液體的杯子,輕輕抿一口,而後又閉上眼睛一副極為難受的模樣。

“哦,我還是不太能理解。”李兵說道。

“就這樣說吧,假如你生在大清,你能改變萎靡不振的風氣麼?”羊歡說道。

李兵放下酒杯,陷入一陣沉默。

“公元430年,南山道正式打出天理教的名義橫行於中原大地,王公貴族,巨賈弱民,無不盡入其中,是當時真正的天下第一派,一時間風頭無兩。”我說道。

“看不出來,這天理教還真算是歷史悠久,難怪那個叫麗莎的女人走起路來都是趾高氣揚,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羊歡端起酒杯,輕輕喝小口,她時常看看敷在我腳上的藥膏,心頭記掛不已。喝酒談天是她的愛好,但她的餘光始終沒有離開我早已塗滿藥膏的雙腿。

“據天理教記載,整個南北兩朝,天理教有三位先師衝破輪迴,獲得長生命數,雖是邪道,但也算是得償所願。”

我話音未落,墨雲興忽然站起,一臉驚詫不已。

“這....真的有人成功了?”墨雲興顫抖地問道。

“是的,天理教中至少有2-3人成功了。”我說道。

“公元430-585年,天理教可謂經歷其歷史最美好的年代,門徒遍佈四海,囊括宇內。你們別看南朝有四百八十寺,但是每一座寺廟雖然都是掛著佛教的牌子,但是大門之後都是幹著天理教的事情。”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小雅說道。

“天理教的財富主要以金銀及玉器的形式埋藏於全國各處,只有天理教中為數不多的幾位長老知道。再到後來隋唐亂世,華夏大地在地進入英雄時代,天理教這個時候卻選擇退避,遠離中原,同時也遠離了紛爭和殺戮。”

我順著回憶的路線一句一句徑自說話,很多疑問最好的答案便是時間,這足以沖淡一切的東西總會讓人在適當的時候放下所有。

“那天理教去哪裡了呢?”李兵問道。

“主要在今日廣西及湖南一帶,根深蒂固。後來華夏進入一統時代,除了在唐末宋出天理教曾短暫地出現在

江浙之外,其餘時間再也尋不到天理教的任何訊息,他們彷彿從世上消失而來一般,再無痕跡。”我說道。

“所以每逢天理教出現的時候,總要天下大亂?”

羊歡挑起眉頭,驚訝地問道。

我並不言語,只是沉沉地點點頭。

“早年的天理教如今更是有了一個看似光明卻更為響亮的名頭——太平基金 ”

眾人聽罷,一陣唏噓不已。

我苦笑一聲,想起師傅曾經說過的話。

“縱觀人類歷史,正義總是斷斷續續,但邪惡卻一直永恆,雖然很多人並不承認,但這卻是事實,無可爭辯的事實。”

我看著眾人,惆悵地說道。

“現在的太平基金,表面由江中成及宛麗莎二人經營,但背後的所有卻是徐立之一手控制。他們在全世界各個地方組建分部,不斷吸納各地的奇人異士,圖謀不小啊 !”

我話音剛落,李兵將他自己所知關於太平基金的情況說出。

“太平基金如此猖狂,難道又要迎來一個混亂的時代了麼?”墨雲興問道。

我搖搖頭,一陣沉默。

又一陣海風颳起,空氣中傳來鹹鹹的味道。我看著墨雲興,一陣驚慌從心底湧出。我不願說出,也不願意太平基金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日漸壯大的事實。

“可能是,但我能確定的是,蘭城以後恐怕很難再有太平。”我說道。

“我就不懂了!明明知道太平基金不是什麼好鳥,上級怎麼不下令將之拔出!”

李兵聲音極大,幾乎歇斯底里。他在發洩他的不滿,趙建國剛因公殉職雖已殺掉那詭異的黑影人,但李兵心中的悲憤卻未減半分。對於太平基金,對於徐立之的憤怒,如今卻也是不斷增強。

“太平基金能打入世界各地,難道就不能打入我們的隊伍?”我反問道。

李兵忽然明白我的意思,雙目無神,癱坐在地。誠然如此,如果我們貿然行動,或者說我們上級中已有人投靠了太平基金,那我做得越多,對蘭城便傷得越深。

“或許,此刻我們已是四面楚歌。”我說道。

“請問,四面楚歌什麼意思?”

墨雲興翻身躍下,一把扶起李兵一邊好奇地對我說道。

“四面楚歌就是四周唱起楚國的歌聲,是我們已經被敵人重重包圍的意思。”我說道。

“原來如此,那我們應該如何突圍?”墨雲興問道。

“等。”我說道。

“等什麼?”

羊歡再次站起,一臉好奇。

“等一樣東西。”

“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墨雲興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一定是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

“我有預感,你們所說的 那個東西就快要出現了。”墨雲興緩緩說道。

說完之後,我放下酒杯,站在露天陽臺的欄杆上,看向遠方。眾人端坐在椅子上,帶著微醺的身體,沉沉進入夢鄉。如此平靜的時刻,接下來怕是少之又少。

遠處風帆處處,微風吹拂而過,一如當年我留學歸來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