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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以德報怨

羅寺卿一走,宋度宗先是讓人帶著自己的口諭到大理寺將全貴妃的貼身丫鬟露兒接回宮,接著又讓肖公公傳程左相覲見。宋度宗除讓程左相擬旨將毒害後宮妃嬪的謝太後打入冷宮,還就如何安撫全貴妃徵詢其意見。

程左相早有所慮,隨即諫議立全玖為後,將胡玉蓮晉升為貴妃,楊如玉晉升為淑妃。宋度宗問其緣故,他便從容應答道:“全貴妃如今產後抑鬱,情況不容樂觀,若能在此時立她為後,必能令其振作起來。胡賢妃向無爭後之心,皇子遇害後更會清心寡慾,自不會跟全貴妃計較,而將其擢升為貴妃,也算是安撫之舉。至於楊德妃,她深知自己難以與胡賢妃爭寵,如今平白晉升一級,應該也會樂於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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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度宗道:“愛卿所言極是!不過,在焯兒遇害一案中,羅寺卿認為目前嫌疑最大的人乃楊德妃,如果我們現在將其晉升為淑妃,是否太過倉促?”

“既如此,楊德妃可以暫時不動,我們正好藉此對她檢驗一二,若她泰然處之,那說明她並無異心,若她跳出來據理力爭,那說明她確有為爭寵而毒殺皇子的嫌疑。”

“那萬一毒殺焯兒的兇手竟是全貴妃,又當如何?”宋度宗道。

“不打緊!”程左相輕鬆一笑說道,“若是全貴妃毒計得逞成功封后,那她必會得意洋洋,極易露出馬腳。再說,皇上可立她為後,亦可廢后,若她真是兇手,再狠狠處置便是。”

“如此甚好!煩請愛卿趕快替朕擬旨,立貴妃全玖為後,賢妃胡玉蓮則晉升為貴妃。”宋度宗道。

走出福寧殿的程左相心情大好!

自重新入朝為相,他一直過得非常壓抑,明知賈似道一手遮天,亂了朝綱,卻奈何不得,得知賈似道和謝太後狼狽為奸的秘聞後,他更是一度心如死灰。沒曾想趙焯遇害後,皇上竟判若兩人,對他可謂言聽計從,大有將賈似道閒置一旁之意,叫他如何不意氣風發?

天色向晚,夕陽的餘暉就快散盡,操勞了一日的他卻毫不睏倦,出了皇城後,他讓轎伕取道胡家大院,他想去看望一下回家休養的胡賢妃,順便把皇上的旨意轉告於她。

且說回了孃家的胡賢妃整日以淚洗面,恍恍惚惚,其情可憐,其狀堪憂。若非貼身丫鬟芹兒和母親楊芙片刻不離,她早就自尋短見。焯兒是她的命根子,焯兒都沒了,她哪還活得有勁?她恨不能早日結果了自己,好在黃泉路上與焯兒為伴。

她老喊著想去死,逼著芹兒和楊芙都只得放了狠話,若是她死了,他們也必定不活了。她不想連累至親之人,這才暫時熄滅了尋死的念頭。

起初,她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只知道哭鬧,人瘦了整整兩圈,後架不住芹兒和楊芙的軟磨硬泡,終於開始勉強進食,也在極度疲憊之時睡了一個囫圇覺,精神面貌也就稍好了一些。

為鼓勵她走出泥潭,胡員外還悄悄地將胡遠山從莫干山接了回來,要他勸慰姐姐。這一招還真管用,胡賢妃在抱著胡遠山痛哭一場後,情緒不再那麼低落,特別是在聽胡遠山講述完自己這兩年輾轉各地的經歷後,她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胡遠山又長高了一大截,即使身著便裝,也難掩其在軍旅生活中歷練出來的剛毅之氣。

見胡賢妃對文天祥特別有興趣,胡遠山就把他新近的一些詩作念給姐姐聽,還把自己學寫的一些詩也一併讀了個遍。弟弟在武學和文學兩方面的進步給了胡賢妃莫大的驚喜,也讓她重拾了生活的信心。

一家人正圍坐在一起準備用晚膳,吳管家來報,程左相到了,胡員外忙帶著一雙兒女至書房拜見。

程左相已經許久沒有見過胡遠山,乍一看,他完全沒有認出來,待胡遠山抱拳道,“遠山見過左相大人”,他才恍然大悟。

程左相已經從宋度宗口中得知了趙焯遇害一案的進展,故而他首先向他們做了一個簡單的陳述。胡賢妃不相信楊德妃會毒殺自己的孩子,於是急切地說道:“左相大人,請務必轉告羅寺卿,本宮覺得這多半是蒙古細作的連環計,意在把皇城徹底攪渾,德妃姐姐不大可能做出如此狠毒之事,除非有多重鐵證,否則決不能草草結案。”

程左相道:“莫非娘娘懷疑是貴妃所為?”

胡賢妃道:“貴妃的可能性略大一些,但更有可能的還是細作重金收買了宮裡的內監,讓他們從中作梗,並嫁禍給無辜之人。”

程左相道:“這個暫且不說了!利好的訊息是,皇上已經令本官擬旨,將謝太後打入冷宮。”

“萬萬不可!”胡賢妃道。

“為何?”胡員外和程左相異口同聲地問道。

胡賢妃抿抿蒼白的櫻桃小嘴說道:“本宮看得出太后是真心疼愛焯兒,故而早就原諒了她投毒遇害本宮一事。如今,本宮唯有以德報怨,方能徹底化解和太后之間的嫌隙,讓後宮繼續太平下去。若是皇上真把太后打入冷宮,說不定會把奸相逼急,這樣豈不是正中了細作的離間之計?”

程左相抱拳道:“賢妃娘娘有如此寬廣的胸懷,本相欽佩不已,可如果就這樣放過太后,豈不是太便宜了她?更何況,皇上已經著本相擬旨,明日早朝時就會頒發。”

“本宮這就回宮勸服皇上,讓他收回成命!”胡賢妃道。

“蓮兒,你就不怕縱虎歸山嗎?”胡員外很是擔心地說道。

“父親,你們都並不瞭解太后,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有自己的苦衷,她現在想回頭是岸,我們一定要給她機會。”胡賢妃道。

“好吧!為夫聽你的便是!”胡員外道。

對於自己晉升為貴妃一事,胡賢妃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欣喜之色,對她而言,失去了趙焯,即使可以坐擁天下,那也毫無意義。

送走程左相,匆匆用過晚膳,胡賢妃便在許諾的護衛下離開了胡家大院。

自打得知趙焯遇害的那一刻起,許諾就非常後悔當初沒有極力阻止胡玉蓮入宮,使她不斷遭受沉重打擊。

皓月當空,月下是一片靜謐的杭州城。在這個春風沉醉的晚上,他看著胡玉蓮憔悴不堪的模樣,心如刀割。可她近在咫尺,他卻不能用隻言片語去安撫她,只因她是皇上的賢妃娘娘,身邊簇擁著不少宮女和內監,他不能不為了避嫌敬而遠之。他只能在心裡為她默默祝福,希望她能在人生的大悲中堅強起來,愈挫愈勇。

胡玉蓮是何等聰慧之人,她當然覺察得到許諾眼神中的焦慮和關切。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之後,要說不後悔是假的,她多麼希望可以重新選擇,這樣的話,她或許願意為了不進宮而嫁入許府,和最愛自己的諾哥哥相親相愛。她並非薄情寡義之人,她並沒有將菊山後人徹底遺忘,只是趨於理性後的她終於明白,縱使她和菊山後人有多麼的相愛,可他們卻絕對不適合在一起。

胡玉蓮一回宮便直奔福寧殿。一見到胡賢妃,宋度宗甚是歡喜,忙將程左相擬好的詔書遞給她看。誰知她竟跪倒在地,懇請皇上收回將謝太後打入冷宮的成命。

“不可!”宋度宗態度堅決地說道,“她不僅毒害過愛妃,而且還和右相私通,簡直人神共憤,決不能輕饒!”

“皇上,臣妾作為受害人尚且可以原諒她,皇上又何必耿耿於懷?至於和右相私通一事,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何必現在才去追究?”胡玉蓮道。

“愛妃是怎麼看出朕早就知道此事的?”宋度宗頗有些不悅地說道。

“皇上忘了,臣妾曾言及,皇上難道就一點也沒有聽到太后和右相的風言風語嗎?而那時,皇上竟勃然大怒。臣妾據此推斷,皇上早知此事,只是迫於右相的威力,敢怒不敢言!”胡玉蓮道。

“朕可真是啥都瞞不了愛妃啊!”宋度宗一邊嘆道,一邊暗想,你總不至於已經看出朕和右相不同尋常的關係了吧?

“既如此,那皇上是不是應該採納臣妾的建議?”胡賢妃撲閃著一雙因清瘦而顯得更大的眼睛說道。

“朕聽愛妃的便是!”宋度宗道,“朕明日會讓程左相重新擬旨,罰太后禁足一年,若不思悔改,再打入冷宮。”

“皇上聖明!”胡賢妃道。

出了福寧殿,胡賢妃又直奔慈寧殿,她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謝太後。謝太後見到她後陰沉著臉說道:“賢妃這是趕著來看哀家的笑話嗎?”

胡賢妃道:“本宮哪敢如此無禮!本宮是來告訴太后娘娘,皇上已經收回將太后娘娘打入冷宮的成命,只罰太后娘娘禁足一年。”

謝太後道:“你說什麼?皇上怎麼可能會如此處置哀家?”

“皇上自是不願意,可本宮告訴皇上,本宮早就原諒了太后,想和太后化干戈為玉帛,從此和睦相處,皇上也就採納了本宮的建議。”胡賢妃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