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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疑兇露陷

宋度宗沒在福寧殿,而是去了仁明殿看望全貴妃和她那剛出生的女兒。肖公公已經多次向他稟報,全貴妃狀況堪憂,但他沉浸在喪子的悲痛中難以自拔,一直沒有給予必要的憐愛。

分娩本就讓全貴妃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趙焯之死既給了她沉重一擊,又讓她成為了毒殺皇子的嫌犯,皇上遲遲沒有擺駕仁明殿,種種原因使她有了非常嚴重的產後抑鬱症。

雪上加霜的是,貼身丫鬟露兒和那些她熟悉的宮女、內監全都被帶到大理寺接受調查,新安排來的下人她一個都不認識,這讓她極度缺乏安全感。

一進入仁明殿,宋度宗只覺一股陰鬱之氣撲面而來,他不禁尋思道:“殿外春光明媚,殿內為何悽神寒骨?”

一溜的下人恭迎過聖駕後,宮女霧兒哭哭啼啼地說道:“啟稟皇上,貴妃娘娘產後幾無進食,身子十分虛弱,太醫們說,再這樣下去,怕是時日無多了。”

想到全玖在東宮時就已陪伴左右,自己即位後,她也順理成章地由太子妃晉升為正宮娘娘,沒有功勞尚有苦勞,宋度宗羞愧難當。

少頃,他微怒道:“這些個庸醫,除了說廢話,真是一無是處。速速傳朕旨意,令許郎中進宮為貴妃診治。”

他暗想,待皇城中恢復平靜後,定要想方設法規勸許照慶再次入朝為官,入主太醫院。

全貴妃面如土灰地躺在床上,見宋度宗走進,只是微抬了一下雙眼,並無言語,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可憐樣兒。

宋度宗坐到床邊,輕輕地握住她瘦弱、冰冷的手,關切地問道:“愛妃何故要如此作踐自己?”

全貴妃抽出手,將臉側向一邊,仍舊不做聲。

這時,宋度宗在才注意到她身旁那個熟睡的女嬰,這個本該被萬般寵愛的可憐娃,只因不巧出生在哥哥暴斃之時,遭到了父皇的冷眼,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她緊咬著雙唇,像是想為自己叫屈。

不覺間,一雙清淚流出了宋度宗的眼眶,他的傷悲既有對女兒的愧怍,亦有對已逝愛子的思念。

他再次握住全貴妃的手,言辭懇切地說道:“愛妃,朕對你們母女確實是怠慢了些,賢妃已經歸寧,朕今後日日皆可來仁明殿,你要振作起來,愛惜身子,莫要讓我們的女兒失去這世上最好的廕庇。”

全貴妃還是一聲不吭,但宋度宗的話戳中了她的淚腺,她淚如泉湧,一發不可收拾。

宋度宗深知她是為女兒抱不平,遂問道:“朕已經給女兒擬好了一個名字,愛妃可想知道?”

全貴妃扭頭看了看差點沒讓自己喪命的女兒,酸澀地說道:“皇上眼裡、心裡只有焯兒,何故還要為她分神?”

宋度宗黯然道:“焯兒已經遠逝,愛妃何故還要吃他的醋?愛妃誕下的女兒乃朕的第一個公主,就叫她舒吧,舒心的舒,朕希望她一生平安,莫要像她的哥哥那般匆匆而逝。”

全貴妃拂袖拭乾眼淚,弱弱地看著宋度宗說道:“謝皇上賜名!趙舒,臣妾喜歡這名字。”

宋度宗欠起身來,伸手輕撫著那張小臉,慈愛地說道:“舒兒,父皇來看你了,以後日日都來!你就別再一臉委屈的樣子了,可好?”

全貴妃聞之,鼻子一酸,又忍不住潸然淚下。

宋度宗忙說道:“愛妃的身子已經十分虛弱,切不可傷悲過度!”

全貴妃道:“皇上有所不知,臣妾之悲並非只是舒兒一出生即遭冷遇,而是就連焯兒都已不保,舒兒又有何未來可言。臣妾還有一點特別想不通,焯兒遇害時,臣妾即將臨盆,臣妾為何還會被列入疑犯名單。同時,臣妾也為玉蓮妹妹感到無比的傷悲,若是她不曾有過焯兒倒也罷了,可她擁有過一個天使般的孩子,現在又莫名其妙地失去,她的內心該有多悲多苦。”

宋度宗擺擺手道:“愛妃莫要再說!愛妃謹記,朕才剛遭受重創,你不可再有三長兩短,否則,朕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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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貴妃悽悽切切地說道:“皇上,臣妾也不想如此悲苦,可臣妾身不由己。臣妾甚想進補,以便養好身子照顧舒兒,可臣妾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宋度宗道:“愛妃暫且歇息,待許郎中來看過後自有主張。”

霧兒倒也機靈,見兩人漸趨融洽,忙將一碗御膳房精心炮製的雞湯遞到宋度宗面前說道:“皇上若能屈尊為娘娘喂湯,娘娘一定能喝得下。”

宋度宗不忍讓全貴妃失望,忙接過湯碗,舀起一勺,放到了她的嘴邊。全貴妃確實喝了兩口,但很快便嘔吐不止,嚇得霧兒忙跪地求饒。

全貴妃見她十分驚恐,忙說道:“霧兒,是本宮反胃之故,與你無關,你下去吧!”

宋度宗只得作罷,焦急地等待許郎中的到來。

不久,許郎中疾步而來。看過診後,他將宋度宗請自一旁不安地說道:“回稟皇上,貴妃娘娘確實已經非常危殆。草民自會為娘娘開出一個藥方,不過,心病還需心藥治,皇上最好能打消對她的懷疑,並將她的貼身丫鬟召回,甚至再給她一些必要的承諾,唯有如此方可讓她重拾信心,漸漸地身子調整過來。”

宋度宗正欲回話,肖若飛小跑到他的跟前耳語道:“皇上,羅寺卿有要事稟報,是關於皇子遇害一案,他已在福寧殿恭候多時。”

宋度宗的眼睛閃爍出驚喜之色,只見他興奮地說道:“許郎中,焯兒遇害案或已有了結果,貴妃的嫌疑應該可以解除,你且為她先開一劑良藥,其餘之事朕自會安排。”

說完,未等許郎中答覆,他便叫上肖若飛匆匆趕回福寧殿。

羅寺卿的稟報讓宋度宗喜憂參半。喜的是作惡多端的謝太後終於被他抓住了把柄,他可藉此將其打入冷宮,從此不必再受她的牽制。憂的是毒殺趙焯的兇手仍舊沒有浮出水面,而且謝太後拒不承認,可見另有其人,全貴妃的嫌疑並不能就此解除。

見他愁眉不展,羅寺卿道:“皇上,微臣推斷,皇子遇害一案十有八九乃細作所為。”

宋度宗愕然道:“莫非蒙古帝國已經將細作安插進了我大宋的皇城之中?”

羅寺卿道:“回皇上,確實如此!先前,微臣曾捕獲過一名蒙古武士的相好,據她交代,這位武士是殺害御醫程義府的兇手,而他們這麼做,正是為了攪亂皇城中的局勢,為蒙古大軍侵犯我大宋做準備。這些武士對皇城中的事瞭如指掌,可見他們一定有內應。微臣曾將此事稟報右相,並希望與他聯手挖出這個細作,可右相一直不作為,微臣也無可奈何。”

宋度宗憤然道:“這個賈似道可真是豈有此理,竟從未對朕提及此事。”

羅寺卿道:“皇上息怒!如今,細作再次出手,微臣正好可以順藤摸瓜,將其剷除。只是就目前的情勢來看,如果謝太後確實沒有插手此事,那麼,楊德妃和全貴妃兩人之中必有一人被卷了進來,因為沒有後宮中人的協助,細作不可能完成毒殺皇子的離間之計。”

宋度宗大惑不解地說道:“德妃一向溫厚,而且與賢妃又是至親的表姐妹,應該不會有此歹念。貴妃在焯兒遇害前即將臨盆,應該也不大可能做出這樣傷天害理之事。羅愛卿,你認為誰的嫌疑更大?”

羅寺卿低語道:“自然是德妃楊如玉!”

宋度宗吃驚不小,問道:“愛卿可有憑據?”

“尚不足,但已有。”羅寺卿道。

“願聞其詳!”宋度宗道。

羅寺卿凝神細思了一會兒答道:“大理寺的人在慈寧殿、仁明殿和仁清殿都搜出了催魂散,這顯然是賊人有意為之。微臣去仁清殿找過德妃,她告訴微臣,殿裡的宮女小珍似曾向她道別,微臣據此推斷小珍已逃出皇城,於是在臨安府全城展開搜捕,結果找到了小珍和仁明殿的宮女小素的屍體,偏偏不見慈寧殿的小斤。微臣自會重點懷疑謝太後,可如果謝太後並非毒殺皇子的兇手,那麼德妃此舉就將其禍心暴露無遺。我們不妨假設細作選定的合夥人就是德妃。選她的理由有三,其一,賢妃誕下了趙焯,貴妃也即將臨盆,唯獨德妃一無所獲,心裡難免失衡;其二,德妃與賢妃一向交好,接觸趙焯的機會很多,極易下手。其三,德妃是賢妃的表姐,旁人一般都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德妃肯定也曾猶豫,但一想到此事極易嫁禍給太后,她還是心動了。於是,她收下了細作暗中送來的催魂散,每次去慈元殿前,她會將少量毒物塗抹在衣袖之上,每次抱趙焯之時,她便趁機讓催魂散接觸到他幼嫩的肌膚,從而導致他中毒。奸計得逞後,她又故意誘使微臣將矛頭直指謝太後,從而為自己找到一個替罪羔羊。”

“天啦!她怎麼變成了這樣一個心腸歹毒之人?如果賢妃知道此事竟是她的表姐所為,她還怎麼自持?她千防萬防,又怎能防得住身邊最親的人?”宋度宗道。

“皇上,這只是微臣的推斷,尚需人證物證。”羅寺卿道。

“那愛卿趕快去取證,若能坐實德妃之罪,既可洗清貴妃的嫌疑,又能進一步查出細作。”宋度宗道。

“微臣遵旨!”羅寺卿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