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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風月(1-3)_大唐風月2_第八十章 明爭暗鬥(2)

第八十章 明爭暗鬥(2)

無憂來到廚房,已接近午飯時分,大家都在各自忙著,見王妃突地臨駕,自是意外非常,趕忙放下手中事務紛紛見禮,無憂微笑著免去,便悄悄叫過領事的、詢問起當天的情況,領事的也不甚清楚,只說韋妃是常來的,總愛做些這個、弄些那個的,又是上人,大家自也不好多問。無憂點了點頭,又問了木耳的所在,便讓他去了,也讓大家都不必再拘禮,忙著便是……

無憂按照領事所說的,開啟儲放幹物的墨紅閣子,尋了過去,裡面的每一層,都放著不同的幹品,直尋到最上面才看見了木耳,黑色的猶如漆墨,與平常無異,無憂拿起一塊,聞了聞,並沒有太多自身的味道,便又輕放了回去,漫無目的地翻看著其他幾塊,似想要尋出些蛛絲馬跡般小心謹慎,不肯漏掉任何一點……

咦?

突地,在略顯昏暗的角落裡,無憂的手,似觸碰到一些溼軟之物,這個閣子中不都是些幹品嗎?無憂好奇地拿出了那樣東西,只見那物亦呈黑色,只是稍淺一些,接近暗棕,亦不似其他木耳般乾枯,很是柔軟,這個是……

無憂腦中猛然一閃,心中一抽、頓時驚駭,這個……該不會是鮮木耳吧?以前她只曾有所聽說,倒是不曾見過,故,趕忙叫了領事的過來:“這個……可是鮮木耳?是做什麼用的?”

領事的一看,趕忙點了點頭,神色間似有些緊張慌亂地應著:“是的,是鮮木耳,這個……是小人所置,自己晾曬,以保口感更佳……倒沒別的用途,前些個天已經晾曬了一些,這個是今天剛送來的,還未及處理,王妃……這個東西……有問題嗎?”

領事的言語吞吐,顯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李恪因食用木耳湯一事,已在府中鬧得沸沸揚揚,此時王妃又無故問起,自令他的心中慌成了一片……

無憂也看出了他的不安,倒和緩了神色,以期排解,免得他驚慌得不敢說出實話來:“哦,那麼……這東西可有別人用過嗎?直接去做了吃食的?”

領事的這倒有些為難了,此處每天來往之人甚多,有些個屋裡的丫頭,上人們要吃什麼,是不報給他們的,他自也不好確定,正自猶疑之時,門口卻突傳來一個聲音,尖細中透著些悽清,坦然而應……

“我用了!我……就是看著新鮮,用在了……恪兒的木耳素湯之中!”

無憂抬眼看去,見正是韋妃肅然地向自己走來,眼中難解的神色,佈滿眸底,望了望自己,又望了望自己手中的鮮木耳,似有質詢,無憂亦定望著她,卻是恍悟的一嘆……

原來如此……

無憂輕轉回身子,向領事的而去,眼中已盡是瞭然:“唉……原來是這樣,你們可知道……這鮮木耳……本身便

是有毒的啊……”

無憂此語一出,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忙碌之聲頓息,領事的更驚惶得腿下發軟,立時跪在了地上:“小……小人……確實不知啊,平日裡都是曬來吃的,從沒想過要用鮮,我命送來之人……也……也沒有……也沒有對我提起過啊……王……王妃……這個……這個……小人真的是不知道的啊……請王妃您……您一定要相信我……”

見領事的被嚇得語無倫次,無憂趕忙攙扶起他,微笑地慰著:“不礙的,這事……知道的人原就是少,卻也不怪你,恐向你送貨之人,也未必明了,種植之人呢,也就只管種植,貨家要鮮便鮮,要幹便幹,自是有過提醒,經過了這重重倒手後,也難免會有人忽略了,你自不必如此緊張……”

那領事的聽了,這才松下口氣,可身上卻仍是冷汗涔涔,顫著身子,驚魂未定……

無憂手拿著新鮮木耳,又望向韋妃,見她也正兀自猶疑地凝望著自己,眼神中疑惑、欽佩,糾結在一起,錯綜複雜,似還隱有一絲絲感慨,無憂卻只衝她微微一笑,淡淡而言:“走吧,我想……該去楊妃妹妹那裡說清楚了,免你再受這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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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迎身而去,韋妃定了定心神,便也趕忙跟在了後面,廚內之人,各自行禮,卻仍晃在夢中的驚訝著,這裡大多數人,怕還是第一次聽說,鮮木耳是有毒之物吧……

“你………為什麼相信我?你該要……該要……”

韋妃跟在無憂後面,本想要開口問詢,卻沒能說出口去,無憂卻仍輕輕淺笑,已明了她語中之意……

“我該……要藉此機會打壓於你的,是嗎?”

無憂輕停下腳步,回頭望她,眼底清澄的細流,映耀著明媚的燦色陽光,更顯綺麗:“不為什麼,只為……你對承乾的關心,不管是出於有心還是無意,都讓我看到了……你的另外一面!我想……你會做木耳湯去給恪兒,恐也是出於同樣的感情吧?”

無憂說完,柔然一笑,撇下一道幽深的光,便繼續向楊如夕房中走去,可韋妃心中,卻仍暗自轍轉,同樣的感情?她……指什麼呢?有心無意?她……又在指什麼呢?

韋妃微凝著眉心,突然感到,長孫無憂竟是如此無測之人……

二人來到楊如夕房間,見無憂同韋妃一起前來,楊如夕自立時就變了臉色,雖還是知禮的,但,卻明顯含了些怨氣,無憂自也能想到她的不悅,莫說是出了李恪之事,就是平日裡相安無事之時,楊如夕對於韋妃也是無絲毫好感的……

故,客氣話自也不必多說:“妹妹,今日我來……是為了恪兒的事,有話要和你說說……”

無憂說著,便坐了下來,她畢竟懷著身孕,走了那麼久,難免會有些倦色:“妹妹

,這樣東西……你可認得?”

無憂將手中的新鮮木耳遞給了楊如夕,楊如夕接過看了,疑惑卻更侵滲了眉心,牢鎖著層層煩擾:“這……該是木耳吧……”

楊如夕拿在手中輕輕細搓,感覺溼潤膩滑,和平常所見木耳略有不同,倒也並不敢肯定,無憂走到了楊如夕身邊,微笑著點了點頭:“對!這……就是鮮木耳,一切的罪魁禍首呢……也就是它了,你倒是……錯怪了韋妃妹妹……”

楊如夕一愣,瞟了韋妃一眼,正要反言,無憂卻料到般阻住了她:“妹妹且先聽我說完,我……自小便喜歡看書,什麼書呢,也都愛讀上一點,雖不記得是在哪冊書中看過了,卻也略有印象,這新鮮的木耳……原是有毒之物,不可直接食用的,我當時……倒也沒能想起……”

無憂說著,便又拉過韋妃:“莫說是韋妃妹妹不知了,就是廚下的,也並不瞭解啊,這……才造成了如今這個誤會!”

楊如夕心中一顫,唇角微挑、輕別過身去,將信將疑的眉間,似還隱了些許尷尬之色,卻並不言語;韋妃的眸光亦是瞬轉,她知道,楊如夕一向地高高在上,根本看不起自己,甚至……可以說不屑一顧,此時,自己難得佔了理去,又怎可放過了如此反擊她的良機呢……

韋妃眸色倏定,拉扯開唇角,冷哼一記:“楊妃姐姐,不該向我道歉嗎?”

道歉!

楊如夕驀地一驚,可只一瞬,便嘲諷地揚起了嘴角,冷潤的眼神,凝落在韋妃臉上,猶為譏誚:“道歉?我嗎?哼……這毒雖不是你親手放進去的,可誰又能保……你是不知道的呢?姐姐能知道……難道……你就不能了嗎?”

“你!”

韋妃怒氣暗沉,鬥轉於流光迴旋的媚眼之中,幽暗潮湧,唇角邊霜似的冰寒,亦暗自凝結,牙關緊咬:“你……你這是欺負我無依無靠,晚進門了,好!我們這就去找王爺那問問清楚,到底晚進門的是不是就要受到這般欺辱!”

韋妃帶了哭音的疾言厲色,自更激怒了沉氣的楊如夕,楊如夕輕挑起高傲的眉峰,眸色立寒,更透出了幾許不屑與鄙夷:“哼!好啊,我倒要看看……你這兩面三刀的本事……有多麼的淋漓盡致?你以為……拿王爺嚇唬我,我就會怕了你嗎?哼,你道王爺他是真的寵愛你啊?別到時候尷尬了,反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兩人激烈的對語,頓帶起陣陣怨怒的氣流;眼神中暗藏的刀鋒,更凜冽無痕地挑撥著對方的眼眸,徑自不約而同地邁開了腳步,向門外而去……

“都站住!”

突地,一聲冷斥驚碎了兩人間濃重的敵意,怵然地回過頭來,只見無憂眉心微收,凝出了一道冰寒的秀痕,臉上更似慢攏了層層薄霜般、字字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