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人美心善阿卡姆（13）
蝙蝠俠離開的時候心裡想的什麼林恩不是很清楚，不過，林恩大概能猜到，這位哥譚的守護神心中肯定不是很平靜。
林恩說的那些東西，基本上相當於一個末日預言一樣了。
而他一口一個的“我們無能為力”更是讓蝙蝠俠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他信了，但不會完全相信。
不用想都知道，這個嗓子卡痰的傢伙要是知道什麼叫放棄，那他就不是蝙蝠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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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抗爭就成了他心中永遠的旋律和每一天的日常。
一般人真的很難想到，一個整天穿著蝙蝠外套的人，竟然會因為自己對蝙蝠的恐懼和童年陰影而選擇這樣的一套戰衣。
去他娘的恐懼，去他娘的不可戰勝。
老蝙蝠打的就是不可戰勝！
…………
無聲的朝著黑暗中遠去，消失於夜空之中的身影揮了揮手。
林恩也不知道老蝙蝠看沒看到，反正都是些無所謂的事情。
老蝙蝠終究還是沒能從林恩這得到足夠多，足夠有用的訊息和情報。
真的不是林恩不願意給他，實在是林恩也有自己的苦衷。
一方面，他根本就不是個行家，對DC的瞭解遠沒有任何一個標準漫畫粉，哪怕是電影粉來的多。
即使不說這個，就DC漫畫編輯那尿性，動不動就推翻、重啟、擺爛……
真給他說一些事情，林恩也不確定會不會真有這種事啊。
萬一他按照電影來講，結果現實是動畫片呢~
更別說DC那堪稱無恥的電影世界了。
純粹是壓榨粉絲呢那是。
情報如果失去了真實性，只靠一些捕風捉影的東西給老蝙蝠作為參考，林恩都不敢想他會腦補出什麼東西來。
以林恩對老蝙蝠的瞭解，整個世界，整個DC宇宙，他可能都會是腦洞最大的那個。
這樣的人沒有瘋掉，真是一大幸事。
另外就是，嗓子卡痰的百特曼老爺，他是從來不太能夠完整的信任一個人的。林恩知道，但也沒啥改正他想法的意思。
老蝙蝠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懷疑一切，冷靜又現實。他要是真能改，那他就不是蝙蝠俠了。
剛才那廝還說關於林恩的特質型號裝甲已經開發出來第一代試作品了，歡迎林恩主動配合捱打，以便他自己能完善功能和相關的裝配，更好的捶打林恩。
能當著林恩的面說出這樣的話，百特曼先生真的已經足夠信任林恩了。
但這不妨礙他繼續製作那個戰甲，一遍一遍的改進它，讓它始終保持著對林恩的壓制效能，最後進化成能夠殺死林恩的存在。
生死相托的朋友麼，就是這麼回事。
氪星人的弱點當然是有的，而且誰都知道，就是那綠油油的石頭。
要是林恩把這樣的訊息告知老蝙蝠了，弄不好超蝙大戰就提前上演了。
在沒有經歷足夠多的合作以及並肩戰鬥的情況下，林恩不覺得老蝙蝠會因為他說的一句話就不下死手。
在沒有親眼所見，親身經歷一些事情之前，語言的力量總是無力且軟弱的。
那些毀滅，入侵，破壞，沒有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理解。
世界末日。這是很簡單的四個字，在眾多電影和眾多小說之類的文學作品的無限次描述後，人們已經能很平靜的接受這四個字。
但是，這一點都不等於人們真的有勇氣也有魄力去接受這四個字所代表的意義。
棍子，總是打在身上才會疼。
一百次恐怖的形容，也不如真的打在身上的那一下痛。
“痛吧，痛吧……生在DC宇宙，這次不痛，下次也會痛。
唉……希望痛過一次之後，他們能意識到，那件又厚又重，穿著累死的盔甲，在能幫他們擋住棍子的時候，是有多麼的重要，多麼的讓人安心。”
林恩躺回到床上，靜靜地看著自己頭頂的天花板。
“如果真的有人覺得自己扛得住棍子，主動扔掉了盔甲，棍子打在他們身上的時候，我就蹲在一旁看熱鬧。
誰哭的大聲，我就打誰！”
安靜的夜晚，總是會讓人思緒萬千，各種念頭通暢。
林恩躺在床上，精神的就差雙眼發光了。
他想到了克拉克，想到了布魯斯，想到了把頭髮染成綠色的那家夥，想到了遙遠宇宙深處的鐵下巴，想到了那根羽毛，想到了那個“賭約”……
“啊……”
許久許久，林恩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和回憶中，久久不能入睡。
“睡覺睡覺，再不睡這都……我看看……六點半。唔……”
林恩站起來，用一對死魚眼看向外面初升的紅日。
“天亮了啊……太陽啊……初升啊……老蝙蝠你真……
初升啊……”
…………………………
林恩的睡眠質量不好，這是他重回阿卡姆之後的第一次。
往常哪有別人敢打擾他睡覺，從來只有他打擾別人。
以至於，當林恩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面容不善，帶著極低的氣壓走進公共用餐區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和他打招呼。
平時再怎麼隨和，野獸終究還是野獸。
它不知道自己的爪子和牙齒會傷到人，它也無意將某人當成獵物。
那可能只是一個玩笑，一個隨意的揮爪，不過你扛不住而已。
於是，當林恩坐在桌子前，用很大的動作攪動杯子裡的果汁的時候，坐在他身邊桌子前的那些病友們，全都自覺的擠到了別的桌子上。
於是，喜聞樂見的場面發生了。
有人不太滿意林恩的做派，悠閒澹然的用紙巾擦著嘴角，坐在了林恩的對面，一邊極度緩慢的抬起眼皮，一邊整理著衣服上的褶皺，同時放慢了語調，緩緩的說道：“林恩先生，你好。你可能不認識我。
不過，沒關係。你只需要知道，我……啊啊啊——！啊！
啊你……啊啊——！”
林恩一把叉子把那位推著一張紙伸過來的手固定在了桌面上，用手指夾起那張撕成兩半的，染血的小紙條，扔到了他臉上。
“念。”
吃了兩口東西，守衛持槍從身後跑過來，看見林恩桌前發生的事情之後，明顯愣了一下。
“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收隊。”
收槍，轉身，原地收隊。
那些守衛就這麼離開了公共用餐區，臨走的時候還把攝像頭許可權關了。
用的是比較物理的手段。
“你啞巴了。念。”
哆哆嗦嗦的用另一只手按住紙條，那位很有電影中黑道大哥範的兄臺，忍著頭頂的冷汗，念出了紙條上的內容。
“……所以，你是幫人傳話，找我合作逃出這裡的？”
“是……是這樣的……”
“為什麼選我呢？”
“他們、他們有人說、說你有逃出這裡的經驗……”
林恩：“…………”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林恩撓頭道：“多大的仇啊，告訴你這個。”
林恩用手撥動著桌子上插著的那支叉子，金屬的長柄彈動之間，發出有趣的錚鳴聲，以及極低的，極其壓抑的嘶啞痛哼聲。
“啊！”
林恩拔出了那個叉子，笑著站了起來。
“讓你傳話的人還在阿卡姆吧。”
“……在……”
“好。帶我去見他吧。”
林恩把叉子攥在了手裡，樂呵呵的走到了桌子的另一側，扶起了那個人。
真是和諧友愛啊，阿卡姆太是好地方了。
知道我心情不好，專門挑了一個大傻B來逗我開心。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
又一次的坐在心理醫師的辦公室內，這一次林恩身邊的守衛又多了兩個，而他身上的鎖鏈也變得更重了。
除此之外，林恩的衣服也是新換的，那件穿了好久，已經變得十分合身的衣服，變成紅彤彤的，已經沒法穿了。
抬頭看向四周，這個地方倒是沒怎麼變。
不過，桌角被切掉一塊，牆角的監控好像也壞掉了。
真是……太奇怪了。
“林，我聽說了。”
心理醫師哈琳小姐姍姍來遲，但表情並無變化，還紅潤了不少，好像更……
容光煥發？
“那不是我做的。我是正當防衛。”
林恩攤開手：“他們四五個人打我一個，要是守衛來的晚一些，我肯定就完了。”
“是是是~”
哈琳逐字逐句的加上重音，忍著笑白了林恩一眼：“他們確實去的……晚了一點。”
林恩繼續攤手，一臉無辜。
“昨天沒有睡好麼。”
哈琳動作利索，一身素色對襟針織長裙，加上白大褂和全框的眼鏡，看起來很像幼兒護理，或者寵物諮詢的醫師，而不像一個心理醫生。
“睡得很好，就是窗戶外面老有蝙蝠，怪讓人心煩的。”
兩個人的對話還是那麼有人情味，不像是醫生和患者，而像是病人家屬和陪護之間的閒聊。
“林，你這次……唔，是你的錯哦，以我的經驗來推斷，你大概會增加30年以上的刑期，還有可能會被單獨監禁。
不過你放心，我認識哥譚最好的律師，一定會幫你辯護成功的。”
“你請的不是張偉吧。”
“那是誰？”
“沒事，不是他就行。”
刑期不刑期的，林恩不太在乎，這地方要是能關住他的話，那不是扯麼。
“林……”
“嗯？”
林恩和哈琳聊了幾句之後，哈琳突然很真摯的看著林恩：“你不會逃走的，對吧。”
“當然，我林恩從不逃跑。”
“那就好。”
哈琳又小心的向前探頭，用手支著桌子極力的靠近林恩那側：“……如果你想逃走的話……
我可以幫你的忙哦~”
“不會，這怎麼會呢。”
林恩看了一眼那邊缺掉的桌角，向後仰著身子：“不會，我絕不會逃走。絕不。”
過渡章節，緩和一下，吃點藥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