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漠北
“東北狍子比人還多？這個我可不信！”陳誠道：“現在那邊光是俄國軍隊和平民，就有了超過六十萬人口。再加上中國人，朝鮮人，日本人，還有蒙古人，總人口少說也在三百萬以上。難道東北那裡有三百多萬只狍子？”
“三百萬只很多？”林夢楚瞪著眼睛看他，道：“東北可是很大的，養活一億人都沒問題，養活三百只狍子怎麼了？”
“你這純粹就是抬槓.....”
“就是抬槓，你能奈我何？”少女揚眉，道：“要不，我們比劃比劃？”
“那還是算了........”
蒙古，庫侖。
這裡本來是漠北的經濟和文化中心，現在也沒怎麼改變，就是再加上了軍事重地的屬性。從中原趙國故地開拔過來的軍隊，已經在這裡駐紮了一年多的時間，將這裡完全變成了一座半永久性的軍事要塞。
原黑龍會五虎將之一的李大眼，現在改名為李定遠的那位，在這片草原上已經是威名赫赫。靠著無數人的鮮血，李定遠成功地將他自己的形象和魔王定位到了一起。據說在現在的漠北和唐努烏梁海一代，他的名字可以止小兒夜啼。
他帶兵進軍蒙古的時候，北方中國還是黑龍會與北洋軍雙雄並立的局面。然後情況急轉直下，大戰一觸即發。他本來是要揮軍南下，走張家口圍攻北京的。但是就在他要出發的時候，俄國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漠北。
與俄國人一起出現的，還有更多的哥薩克和韃靼人。俄國人一直在向外擴張，在東北就有了數十萬的俄軍，現在他們出現在漠北也算不得什麼。俄國人對土地無限的貪婪，這本身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而李定遠在河北大軍對峙的情況下，還帶著兩萬人到蒙古來，就是為了遏制住俄國人的野心。雖然他帶來的人裡面，有一半是庚子年間戰敗被俘的日本人，德國人，英國人，還有各個殖民地被徵發而來的炮灰。但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整整兩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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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龍會與北洋軍在河北決戰的時候，這兩萬大軍也沒閒著，他們一直在跟俄國人支援的各種武裝力量戰鬥。大部分的時候，他們都是在絞殺那些進入他們守備區重的那些懷有敵意的部落和小股冒險者。
少部分的時候，他們也會深入到那些俄國人的勢力範圍中去。襲擊當地被俄國人控制的，或者是傾向於俄國人的部落。雖然沒有大規模的會展，但是這種小規模的破襲戰同樣的血腥。
無論是進攻的一方，還是防守的一方，很多時候都沒有保留俘虜的習慣。落到敵人手裡，剝皮拆骨，砍頭挖心，甚至是吃人的事情也不少見。
在李定遠從當地的部落中招募士兵後，這種小型的戰爭就變得更加的血腥了。當地的各個部落，互相之間已經仇殺了數百年。而且這些部落民野蠻而不知禮儀，還保留著許多原始的血祭風俗，就讓死傷變得更加的嚴重。
北洋軍戰敗，袁世凱下臺之後，中原進入了難得的和平時期。可是，在這漠北的荒野和凍土中，在這裡的林海和雪原中，殘酷的戰鬥就一直在繼續，雙方在不停地流血。
只有進入到了漫長的冬季，到了即便是那些韃坦人和俄國人都受不了的嚴冬，這種殘酷的放血才會停止那麼幾個月。
等時間進入到第二個年頭之後，原本的兩萬大軍只剩下了一萬五千人，其中還有不少的傷病員。雖然又在當地招募了近萬的蒙古人，可是扣除掉幾個重要據點的駐軍，還有維持交通線和鎮壓地方的部隊，能夠用來進行機動作戰的只剩下了一萬多人。
最重要的是，基層的軍官死傷太多，軍隊的組織度下降的厲害。本來他們出征的時候，軍官就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滿編，現在就更少了。每次打仗，那些喜歡衝殺在第一線的基層軍官都是上傷亡慘重。
就算是打了勝仗，那些從黑龍會時代走過來的基層軍官們都會有所損傷。軍官帶頭，這是黑龍會控制的軍隊戰鬥力強的一個原因。但凡是有利必有弊，這樣的做法，在軍官度下降之後，軍隊的戰鬥力就會下降的很快。
於是，李定遠就很自然的向開始的邯鄲，後來的太原方向打報告要軍官了。陳二皮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來到庫侖的。
“你就是陳二皮？”一個黑胖子站在一排的尉級軍官面前，瞪起了一隻大，一隻小的眼睛，大聲地道：“你就是那個在京城裡面用重機槍掃射遊行學生的傢伙？”
這個黑胖子，比陳二皮矮了半個腦袋，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穿著一身破舊的軍裝，看起來說不出的可笑。可是陳二皮和他身邊的那些軍官們，就不覺得有任何的可笑了。
因為這個黑胖子，就是曾經的黑龍會五虎將之一，如今的蒙古鎮守府的統兵大將——李定遠少將。他雖然看起來不甚威嚴，但是在漠北漠南砍下的腦袋已經超過十萬了。
他們這些後期的軍官，或多或少的都練過一些武功。在他們看來，李定遠的身上，就流淌著五金和鮮血和刺鼻的血腥味。
“恩？怎麼不說話？”李定遠靠近了陳二皮，將腦袋湊了過來，“敢做....不敢認？”
“報告！”陳二皮敬了一個軍禮，目不斜視地道：“在下正是陳二皮，將軍說的那個在京城裡面開槍的，就是我！”
陳二皮的聲音很大，唾沫星子都噴到了李定遠的臉上，他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哈哈”地笑了起來。他拍了拍陳二皮的肩膀，大聲地吼道：“很好，是個好漢子！”
接著，他後退了幾步，對著這十幾名軍官道：“你們都給老/子聽好了，老/子就是李大眼！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麼到漠北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但是老/子告訴你們一個道理。在這裡，能殺人，敢殺人，會殺人就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