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漠北（1）
陳二皮在庫侖沒待上幾天，就已經發現了，這裡的環境，這裡的氣氛，這裡的人民，都和他在河北和京城中碰到的完全不一樣，而陳誠和林夢楚用在內地和大漠重的政策也是完全的不同。
如果說在內地，陳誠和林夢楚定下的策略是柔中帶剛，不到有十足的把握，或者是逼不得已的時候，他們是不願意輕起戰端。那麼，在漠北，就是純粹的剛猛了。
在漠北這片廣闊的土地上，他們留給那些遊牧民族的，就只有兩個字，“降”或者“死”。李大眼就是放在漠北這片土地上的一頭猛虎，虎視四方，不肯歸順者，步騎盡出，夷平了十幾個部落。
俘獲的丁口，按照蒙古人的傳統，高過車輪的，全部處死。剩下的俘虜也沒有浪費，女人和小孩子都分給了那些有功的將士。
李定遠在被黑龍會收編之前，是邯鄲附近有名的豪俠。如果不是黑龍王將他收服，他就要參加轟轟烈烈的義和團運動了。他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中國式的好漢，揮金如土，殺人如麻，這兩句話就是他做人的最好寫照。
在打仗的時候，他向來是身先士卒。有所斬獲，也是分給了部下的勇士。不管是漢人，日本人，蒙古人，還是那些來自歐美的鬼佬，只要是奮勇作戰，只要是立下了戰功，他都是一視同仁。
為此，那些特別喜歡誇張的日本人曾經跪在地上想去添他的鞋子。在日本那裡有這樣的事情？事情辦成功了，那是上面的人領導有方，功勞全是上面的。要是辦砸了，那就對不起了，請切腹吧。
想要改變這樣的情況，在日本就只有兩條出路。一就是有個好爸爸，小日本那是特喜歡血統論這一套的。二就是好好地考試，要是能考上陸大，那麼出來以後哪怕是胡搞亂搞，照樣能夠飛黃騰達。
除此之外，在日本，那真是挪動一張椅子都要死人。這些日本人都是在庚子年在河北被黑龍會俘虜的，本來按照林夢楚大小姐的意思是全部殺了了事。但是當時的黑龍會正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後方的工人和地方部隊都給徵發上了前線，後方的人手是極度的空缺。
所以，這些日本人就被帶上了腳銬手銬，送到礦山裡面挖礦去了。等到一場大雪葬送了列強聯軍的美夢之後，這些日本人的處境就極為的尷尬了。交換俘虜吧，日本軍方不承認他們有被俘虜的大日本皇軍士兵。不交換吧，難道養著不成？
因為在挖礦的過程中，這些日本人顯示出了極強的服從性和協作性，李大眼便將他們要去，一起帶到了漠北的酷寒之地。在異國他鄉，這些日本人又拿起了武器，搖身一變，成為了“日本義從軍”，編成了兩個聯隊去跟俄國人和韃坦人打仗去了。
對此，陳二皮很是不習慣。他也是參加過“軍官速成班”的，也受到過愛國主義的洗禮。加上中國人也有的地域觀念和當時興起的民族主義，他就很是討厭一切的洋人。東洋人......那也是洋人不是？
“陳君，你好，”一個日本人很是恭敬地鞠躬，然後直起身子道：“這次我們礄口支隊出擊的方向已經決定了，支隊長請您過去商討戰術問題。”
陳二皮感覺渾身難受，這個日本人.....太他/媽、的有禮貌了。他實在沒想到這些人本人是這麼的有禮貌，簡直就是把他當爸爸來對待了。見面了就鞠躬，衣食住行都給他安排的好好的，甚至還塞給了他兩個白皮膚的俄國小蘿莉！
這......這叫什麼事嘛？難道這些日本人不知道自己是來做監軍的？在中原的時候，黑龍會軍紀森嚴，別說是在軍中養女人了，你在戰時去逛窯子看看？保準打得連你媽媽都不認得你。
當時他就去找了李定遠，將事情一說，李定遠就睜著一隻大一隻小的眼睛哈哈大笑道：“這算什麼？在我們這裡，什麼都不用管！想殺人就出去殺俄國人，去殺那些蠻夷，想玩女人，就自己去搶！我們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廝殺漢，管那麼多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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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皮愣了好一會，然後道：“可是.....軍紀.....”
“軍紀在我們這裡很簡單，只要不是在自己地盤上的，隨便你們怎麼弄！”李定遠冷笑道：“黑龍王陛下許我專征之權，就是讓我過來殺人的。只要你們能殺人，別的我都由著你們！”
“這軍紀要是廢弛了，只怕戰鬥力會成問題的把？”陳二皮雖然也算是沙發果斷，但是那裡能和李大眼這樣的殺人魔王相比？他心中還是抱著正規軍的那一套，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哼，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李定遠將窗簾拉開，指著城外的荒野，道：“這裡走上一百裡都不見得能碰上一個人，想要在這裡活下去，就得拳頭夠硬，做派夠野蠻，這樣才能讓那些蠻子都怕你，恨你，但又不得不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這......”陳二皮無法，既然總司令都這麼說了，他也就只得收下了那兩個俄國小蘿莉。當天晚上，他就回去把她們就地正法，幹了個爽快。
第二天，他神清氣爽地爬起來之後，想到昨天晚上的荒唐事，一時間還覺得彷彿在夢境中一般。呼吸了一口漠北的冷空氣，陳二皮覺得心中像是某種東西被釋放了出來，在他的胸膛中不斷的咆哮。
“陳君，昨晚可還滿意？”礄口太郎，礄口支隊的支隊長恭敬地對他道：“要是您不滿意，我向您道歉。這裡還有些土特產，請您務必收下！”
陳二皮將那盒子接過來一看，卻是六根黃燦燦的小金條，一根就有一斤重。
他眼皮跳了跳，“這是.....”
“陳君，這次出征，還請您多多在司令官那裡美言幾句，”礄口太郎誠懇地道：“所有的斬獲，我們願意按照以前的規矩，拿出兩成來分給各位做技術支持的將士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