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漢陽的炮聲
因為西軍缺乏能夠快速地透過塹壕和各種障礙物的戰車，而騎兵部隊對藉助地形抵抗的步兵並沒有絕對的優勢，所以馮國璋部的這次潰散並沒有損失多少軍隊，只有斷後的一個師被包了餃子。但是這一次的大潰敗，基本上將重武器丟了個七七八八，戰鬥力大減是不可避免的了。
這個時候，東亞已經是打成了一鍋粥。俄國和日本人正在積蓄兵力，準備著下一次的大碰撞，也在等著波羅的海遠征艦隊的到來。中國的內戰在升級，交戰的各方那個們都在不停地搜刮兵力，將一個又一個的師團丟到前線的絞肉機上。
一直打到五六月份的時候，馮國璋的部隊已經完全的退出了山東和河南，縮回了徐州老家。河南戰場上的南軍也退回了湖北，胡漢民在西軍逼近武勝關的時候，已經下令要將漢陽鋼鐵廠和漢陽兵工廠拆了運回廣東去了。
“快，快，快，”一名粵軍軍官用著粵語吼道：“把這裡的東西都給我拆了，然後暈倒火車站去。”
“啪！”，槍響。軍官立馬就趴到地上去了，他從推車後面抬起頭來，怒道：“哪裡在打槍？”
“長官！”一名士兵跑了過來，叫道：“工廠那邊的人不讓我們進去，說那些東西是他們湖北人的，不讓我們搬走。”
“混賬！”軍官氣極反笑，“敵人都快要打過來了，不拆走，難道要留在這裡資敵嗎？我看那是敵人派來的奸細，是***分子，給我斃了他們！”
“這....不好辦吶，”那士兵搓著手道：“那廠子裡面可是把重機槍都推出來了的，這我們不敢上啊。”
“他敢！”軍官用粵語罵道：“丟他老母的，他們還真的敢開槍不成？”
挽起袖子，軍官舉起手槍，高呼道：“同志們，跟我上！”
說完，就帶著數百名士兵氣勢洶洶地衝到了鋼鐵廠的大門口。這漢陽鋼鐵廠既然是生產鋼鐵的，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大門就做的特備的厚實。包鐵的木門看起來就有一種沉重無比的感覺。
在兩邊的牆上，果然有著兩挺馬克沁重機槍正對著大門口。操作重機槍的是穿著藍色的工人裝的幾名民兵，彈鏈都已經準備好了。邊上還有幾個民兵拿著上了刺刀的步槍，正對這這群粵軍虎視眈眈。
“額.......”，見到了那些黑色的槍口，粵軍軍官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可太知道馬克沁重機槍的威力了，這種每分鐘六百發子彈射速的玩意，一挺就低的上一個排的火力。兩挺重機槍要是開火，用不了幾分鐘就能把她們這群人殺的乾乾淨淨。
只是，這些湖北佬真的檔案開槍嗎？粵軍軍官將心一橫，罵道：“你們想造反嗎？敢拿著槍對準大爺？知不知道我們是大元帥派來的？”
“喲，我們知道你們是孫大炮派來打仗的。可是你們這不是打輸了嗎？打輸了就來我們這撒野來了？你們這可真是很有勇氣啊！”
“混賬，王八蛋，我們可是有大元帥的命令的！”軍官咬牙切齒地道：“你們難道是想要犯上叛亂嗎？”
“不敢！”那民兵隊長探出頭來，高聲道：“叛亂我們是不敢的。可是這廠子是我們湖北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花了不知道多少心血，可不敢就這麼讓你們給搬走了。”
“媽/的，”軍官面色陰沉，看了看牆上的槍口，再看了看身邊面色如圖的士兵們，恨恨地道：“算你們狠，咱們走著瞧！”
“好嘞，您慢走不送！”
軍官帶著如釋重負的士兵們往回走了，不一會就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鋼鐵廠裡面的人員這才放鬆了下來，說說笑笑的就散開了。他們多半是工廠的工人，打仗不是他們的強項來著。
雖然說陸軍想要變成強軍很簡單，拖出去打幾仗，活下來的就是戰鬥經驗豐富的精銳了。但是這些工人只不過是被組織起來了保護工廠的，現在還沒有那種不惜一戰的覺悟。況且一旦打起來，事態說不定就會升級，這也不是他們身後的那些人所希望看到的。
幾個工人將步槍放回了槍架上，然後互相吹牛逼，說些什麼廣東佬就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之類的，就聽到“轟隆”一聲炮響，大門就被炸了一個大洞出來。
卻見到剛才走了的那個粵軍軍官帶著更多的軍隊返了回來，這一次，他們不但是待了步槍過來，還帶著兩門山炮一起過來了。只是一炮，就將包鐵的大門炸的扭曲了起來。
粵軍軍官放聲大笑，“媽/媽/的，機槍了不起呀？再強還能比大炮還強麼？”
他揮舞著手槍，對著滿面紅光的部下們惡狠狠地大聲地道：“開炮。繼續開炮，炸死這幫子的湖北佬！”
炮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將大門和幾個重機槍陣位炸了個稀巴爛。
漢陽的炮聲，將整個武漢就驚動了。附近的駐軍一邊派人向著鋼鐵廠那邊前進，一邊想著位於武昌黃鶴樓附近的鄂軍司令部裡面打電話，報告了這一緊急情況。
鋼鐵廠和鋼鐵廠是湖北的這些人花了不知道多少的心血才建立起來的，平時就像是他們的心頭肉一般。靠著這裡出產的鋼鐵和軍火，鄂軍才有餘力擴充實力並改善了生活質量。這炮聲一響，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
工廠裡面的工人很多都是本地的土著，和軍隊，和本地的豪強，和本地的商賈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無數的鄂軍士兵在下級軍官的帶領下，自發的就往鋼鐵廠這邊衝了過來。
等趕到了地方，就看到一夥粵軍正在和工廠裡面的民兵交火。人數佔優，還有著大炮助陣的粵軍就將民兵打的節節敗退，眼見得就要一鼓作氣地攻進工廠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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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衝過來的鄂軍們先是驚愕，然後暴怒起來。這幫子的廣東佬這幾個月來把咱們湖北人禍害的夠嗆，現在居然還明火執仗地打劫起來了，難道真的以為我們鄂軍就是好欺負的不成？
別的不用說了，幹/他/娘/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