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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暴風雪

充分休息過後,安素對西蒙說了自己的想法。為了生存下去,他們必須要找多元化的食物。但是冰天雪地裡,哪兒來的其他食物?

西蒙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安素則指了指地下,竟然食草動物能夠在雪原上生存,那麼雪原肯定有它們的食物,可能這食物就藏在積雪或者泥土下。

安素決定去長腳兔經常出沒的地方看看。

這裡乍一看起來跟別的地方一樣,都是白茫茫的積雪。如果仔細觀察就可以看到雪地上有一些它們留下的小爪印。挖開它們洞口的積雪,有時可以看到它們吃剩的草根。安素嘗試在泥中挖了一下,挖出那種白色的草根,有點清甜,不過數量並不多,而且挖起來相當費勁。

雖然他們這一趟出行沒有收穫太多,但他們發現了兩種可吃的植物,一種是草根,一種就是淺棕色看上去像鹿角的地衣。安素知道寒冷地區有些地衣苔蘚是可以食用的,不過要經過浸泡而且要完全煮熟,不然會導致腹痛。希望異星的地衣也是如此,不會增加什麼莫名其妙的物質。

這次出來沒有看見長腳兔,估計它們已經知道附近有個厲害的捕獵者了,因此比以往都要小心謹慎。安素倒是知道它們在哪個洞,可是下一秒誰知道它又會鑽去哪個洞?這複雜的地下洞穴系統令安素也頭疼。

他們往北方走遠了一些發現了一些狼和鹿的腳印,可能是狼群在追逐鹿群。他們追蹤而去,但腳印又沒了。一夜的風雪把所有的痕跡都掩蓋了去,不過至少知道這片荒原上還有別的動物,別的食物來源。

現在他們每天睜眼的一件事情想著就是怎樣弄到食物和取暖,在缺少物資的嚴寒環境下,怎樣生存下去已經成為他們首要考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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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這裡發生過幾次雪崩,下山的路都被堵死了。”吉爾回來說,“如果貿然下去恐怕會造成第二次的雪崩。”

“繞過去吧。”卡塔斯提起他粗壯的蹄子踩了踩,“這裡的雪太鬆軟了。”

歐林笑了一下:“是你長得太大塊頭吧。”

“嗨,我那是強壯。”

……

迦南聽著部下們的談話,目光一轉,看見吉斯正在用蹄子踢著什麼。他走了過去。

“頭兒,這裡好像有東西。”

其他人也好奇地圍了過來。

“一段木頭?不對!”

吉爾幫助他的弟弟將周邊的雪挖開了一些,看到了一個大型的木排。正是安素他們用來遮擋冰洞的,只不過被雪潮沖走了。

迦南摸了摸木頭上比較整齊的切口,對他的部下說:“把它挖出來,我想,我找到下山的方法了。”

安素敏銳地感覺到空氣中令人不安的氣息。天上的雲層不斷翻湧著,地上的積雪被大風吹起又和空中的混在一起,像一條條不斷翻滾的雪龍。在冰屋內都能聽見冰粒打在牆上的聲音,嗶嗶啵啵響成一片,像是要把冰屋的牆壁都打穿。

安素和西蒙坐在冰屋中聽著外面呼嘯的狂風和冰粒砸在外面的聲音,兩人臉上的神色都不好看,這樣一來,他們就不能出去搜尋食物了。捱餓的日子會變得更加漫長。還有取暖的問題也要急需解決。

偏偏這時候又遇上了暴風雪,真是禍不單行!

安素看著細弱的火苗,皺著眉。飢餓可以忍受幾天,但一旦不能取暖,可能幾小時就會死於低溫症了。

但大雪封山,這個時候上山危險重重,不但找不到路,可能還會遇上雪崩。

沒有高科技的支撐,他們只能直面大自然的考驗。

不過和迦南相比,安素此時的處境還是較好一些的。悲催的守衛者們在挖掘木排的時候遭遇突如其來的暴風雪,而且還得面對雪崩的威脅。

迦南·守衛者立刻命令撤退,並儘快找塊堅硬且巨大的岩石來躲避一下。雖然他們對這邊不熟悉,但一路上他們都有意地記住地形,況且鹿人的天性使他們記住山林裡的路線是比較容易的。他們沿路退回山上,崎嶇的山路難不住他們,他們的動作如鹿般靈活優雅,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一處,不過比較窄,他們要低著頭,彎著腰,他們額上的如樹枝般分叉的角才能塞得進來。長時間保持這個姿勢非常痛苦,迦南乾脆命令大家坐下了,雖然鹿人不太喜歡這個動作。

五個鹿人勉強擠在突出的岩石下,不過暴風雪還是肆無忌憚地從他們身邊捲過,他們的角上,身上都落了一層雪,長長的睫毛上也掛上了一圈雪珠。幸好鹿人不畏懼寒冷,不然得擠在一起瑟瑟發抖了。

吉斯不喜歡他的毛髮上落滿了雪,不斷用手去拍。吉爾無奈地看著他的弟弟,在他耳邊低聲說:“別拍了,儲存些體力,可能我們後面要趕很長的路。”

吉斯甩了甩頭,將角上的雪甩下來,嘟噥道:“我不喜歡雪黏在身上的感覺。”

“既然你要成為一名合格的守衛者,就一定要忍受各種令你難受的東西。”吉爾加重了語氣,心裡有點後悔帶這個弟弟出來見識一下世界了。他以為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尋找任務,沒想到還是出了點狀況。不過暴風雪他們見得多了,倒也可以輕鬆應付。

吉斯最後還是聽從了哥哥的建議,不再亂動,只是偶爾還是跺跺蹄子。

吉爾兄弟的對話鹿人靈敏的耳朵聽見了,大家對望了一眼,眼中有回憶,包容,沒有責備。他們想起了他們剛成為守衛者菜鳥時的時光,眨眼間,就已經那麼多年了。

“小子,要成為合格的守衛者,你還有好多苦要吃!”卡塔斯甕聲甕氣說。

“我不怕的,我要成為像哥哥那樣厲害的守衛者!”

“你哥哥比頭兒還厲害?”歐林揶揄道。

“頭兒厲害,呃,哥哥也厲害!”吉斯漲紅了臉,瞄了迦南一眼,又瞄了自家哥哥一眼。

“你們就別調侃他了。”吉爾摸了摸吉斯的頭,惹來吉斯一臉嫌棄。

“哥,別摸我的頭啦,我已經長角,不是小孩子了!”

“你永遠是我弟弟!”吉爾狠狠揉了幾把,少年的頭髮還帶著嬰兒般的柔軟。

望著漫天大雪,迦南·守衛者的嘴角輕輕勾起,他們守衛者守衛的就是族人的幸福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