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掐指一算，你現在肯定是拿著手機躺在床上看小說，而且還是側身，說不定還充著電，被我猜中的還可能會笑一下。”
“臥槽，樓主神了！我確實笑了。”
牧野坐在餐桌旁，手指劃拉著手機螢幕，翻看著論壇裡的帖子。
略微停頓片刻，牧野手指快速敲打螢幕：“呵，我會告訴你我正在蹲坑，而且還有一隻手從下水道裡伸出來給我撓癢？不用問了，涼爽的很。”
關閉沒有營養的帖子，牧野向下劃拉。
“一則關於詭異的傳聞。”
點選量很高，標題也確實吸引到了他，雖然論壇裡經常灌水，講剛編故事，甚至問候親人，但是這些個深夜故事卻是牧野生活裡為數不多的樂子。
“和你們說一件事。最近開發部拆遷遇到阻礙，連我們副部長都人沒了，現在還在找人呢。監控明明看到人往城中村方向走，但是找遍了整個城中村也沒找到，跟消失了一樣。事情有些詭異，現在拆遷工作已經停下來了，我現在已經請了年假在家休息。最近沒事別往城中村那邊跑，那邊可能有髒東西。”
開頭就這一段話，牧野秉著吃瓜的心態繼續往下劃拉。
“別說了，茶葉我買，壯陽藥也來一份，鞋子就算了，H片我要最新的！”
“樓主一定是遇到了釘子戶了，你們開發部就沒當過人，被打死也是活該。”
“要火！提前佔個位置。”
“......”
經驗加三的回覆一下子疊了十幾樓。
牧野覺略過加三的回覆，正要點選只看樓主的時候，一則回覆吸引住了他的眼球：“我知道樓主說的事情，你們最近要拆的是城中村外圍的地界吧？”
“城中村外的照相館那裡早幾年就一直發生失蹤事件，可就是沒人來處理。我估計你們部長也差不多無了，到城中村後邊的荒地看看，又或者進那棟樓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你們部長的屍體。”
留言的下方還附帶了一張黑漆漆的照片。
照片明顯是晚上拍的，附近也沒有什麼路燈，烏漆嘛黑的照片隱隱只能見到一棟兩層的矮樓。
要說恐怖吧，也沒啥感覺。
牧野見慣了詭異變幻的各種奇詭場景早已對這種東西免疫。
他索性點選只看樓主。
“網路延遲，請重新整理。”
半透明的提示框出現在手機螢幕上，牧野知道這帖子被刪除了。
往往這種不知真假的故事總會被和諧，這是論壇的常態了，牧野不甚在意，繼續翻看論壇裡的帖子。
“爺爺您的孫子給您來電話了！”
忽然的手機鈴聲響起，牧野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來電號碼，皺起眉頭。
在這座城裡就沒幾個人知道他的號碼，除了相熟的陳蘭，前兩天剛死掉的陳睿以及之前幾個老主顧。
那些人的電話他都存了備註。
該不會是守衛部......
懷著忐忑的心情，牧野按下接聽鍵。
“你好，沙縣小吃。”
電話另一頭：“是牧野嗎？”
聲音有點耳熟，還沒等牧野回覆，電話那頭的聲音隱隱有些興奮：“牧野，你事發了！”
牧野：“！！！”
......
南江城守衛部大樓一層接待部，王禪倚靠在前臺環形辦公桌上，一臉興奮地對著電話另一頭說道：“牧野，你事發了！”
“我原本還苦惱中午要吃些什麼，結果在部裡隨便找了個小姐姐問一下，她竟然給我推薦你家的沙縣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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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藝這麼好，你竟然還瞞著我。”
“哦。咳咳，是這個事啊。”電話另一頭牧野咳嗽一聲：“那中午過來吃飯？”
“沒那個時間，你合計著選幾樣你店裡的招牌，一樣三份給送過來唄。”王禪眉飛色舞地補充道：“四份，一樣四份。”
“那行，你得等一會兒。距離有點遠。”牧野回覆道。
“沒事，方姐他們還沒忙完。”王禪還想繼續說些說什麼。
電話另一頭的牧野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
沙縣小吃店內，牧野結束通話電話，長舒了一口氣，剛才聽到王禪那句“你事發了”，他差點暴走。
腦子裡邊滿是，魚死網破今晚就走這種想法。
還好只是來訂餐的。
收拾下心情，牧野從桌上拿起廚師帽走進後廚洗手，開始忙活今天正式的第一單。
先前秦詩韻那一單牧野把錢退給她了，算是請她吃飯了。
“譁啦啦。”
冰涼的水流順著指縫向下流淌，透過被水流沖刷地有些磨砂質地的不鏽鋼，牧野模糊地看到自己略顯疲憊的面龐，瞥了眼右手掌心的一串號碼。
那是秦詩韻給他留下的電話號碼。
回想起秦詩韻臨走前的話語，牧野咧開嘴擠出笑容：“一切都很正常不是嗎？”
後廚裡靜悄悄的徒留牧野急促的呼吸聲。
“我以前怎麼沒注意到你有這毛病......”星靈之主的彆扭的聲音擠出牧野的喉嚨。
“為什麼都說我有毛病？”牧野一臉不解。
“你沒發現你一直都是在自言自語？”星靈之主詫異道。
祂絲毫沒有覺察到牧野身上有被汙染過的痕跡。
“我也發現了，最近我一直在自言自語。”牧野一臉確信：“現在可不就是在自言自語嗎？”
星靈之主：“......”
前後忙活了將近半個小時，牧野將裝好外賣的泡沫箱綁在自己小電驢後座，轉頭朝隔壁喊了一聲：“蘭姐，我去送份外賣！下午再回來找你。”
“你等一下。”陳蘭從屋內走了出來：“一會兒我要去一趟徐奶奶家。”
“徐奶奶？”牧野一愣：“是那個前陣子孫子失蹤的徐奶奶嗎？”
“嗯，徐奶奶上午走了，我去上柱香。”陳蘭咬著牙，面露狠色：“那天殺的黑水幫不當人子，不幹人事，遲早有一天要遭報應。”
牧野沉默了半晌：“要我一起嗎？”
“我只是跟你說一聲，你忙你的去吧。”陳蘭揮揮手：“鄰里互助的錢已經從社群互助基金裡下發到徐奶奶家了。”
“哦，那行。我先去送外賣。”牧野跨起小電驢朝頭朝陳蘭揮了揮手：“外邊冷，你......”
身後陳蘭的身影消失不見，隔壁的大門也是緊緊關閉著。
“這麼怕冷的嗎？”牧野搖頭笑了笑，啟動自己的小電驢。
逆著冬日的寒風，牧野孤零零的身影漸漸融入天際剛剛落下的雪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