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牧野早早起床洗漱趕著去守衛部。
下了計程車之後，牧野挎著刀柄站在守衛部門口。
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將近半個多小時，守衛部門口已經開始熙熙攘攘地擠滿了人。
定睛看過去，一輛白色的房車正被人圍的水洩不通。
人群裡，有好些個人還是辦公室裡的同事。
透過人群縫隙，隱約能看到白色車身上用藍色油漆寫著“南江電視臺”。
估摸著車裡有什麼“明星”人物，牧野對這些無感，直接走到柵欄前翻身走近守衛部。
保衛室裡的保安，看到監控裡翻柵欄的牧野，連忙伸頭出去：“你誰......”
眼睛瞥見牧野腰間的黑刀，保安老頭叫罵聲戛然而止，悻悻地坐回保衛室。
守衛部二樓的辦公室內，牧野坐在自己工位上看著略顯空曠的辦公室，有些詫異。
來早了？
整間辦公室裡就他一個人，以及邊上正在仔仔細細對著鏡子整理自己著裝的王禪。
“牧哥，你今天來這麼早啊。”王禪頓了頓收起自己異樣的目光，順手弄了點髮膠在自己頭上抹了抹，閉口不談前兩天發生的事情。
“我聽秦隊長說今天得早點過來，電視臺要採訪好像。”牧野放下黑刀坐到工位上。
“是有這個事。”王禪整理完自己的頭髮，意氣風發地說道：“隊長已經確定晉升副部長了。”
“哦，那是好事。”牧野興致缺缺地回道。
牧野知道方蕾得到那枚詭異結晶後，肯定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晉升四階提升自己的職銜成為守衛部副部長。
倒是方蕾四階了，而昨天他的鋼鐵之軀也升級到5級，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一招撂倒方蕾。
“倒是你，牧哥。”王禪上下打量了一下牧野今天的著裝：“你今天怎麼穿的這麼隨便。”
“隨便？”牧野看了眼自己身上黑色的運動服，運動褲。
“今天不是要上電視嘛。”王禪笑了笑：“我還是頭一次。”
“反正就在那椅子上坐著，用不著那麼正式。”牧野回想了一下以往守衛部在電視臺年終的總結節目。
無外乎部長發發言，梳理梳理今年他們處理的詭異，做出的貢獻。
然後再由幾位代表出來與電視前的民眾分享分享如何防備詭異。
其餘的打打醬油就結束了。
“牧哥，你還不知道吧？”王禪眼睛微眯，輕聲道：“我從蘇哥那裡知道，今天一整天電視臺都會在部裡進行隨訪。”
“一整天，隨訪？”牧野目光瞥向窗外。
怪不得這麼早電視臺就來人了，原以為電視臺的是要來做什麼準備。
“嗯，就是跟拍。讓民眾更加深入我們的工......”王禪說著說著，張大嘴巴看著牧野身後，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般。
牧野漫不經心地轉身。
冬日裡的寒風吹進辦公室內，窗外即將壓彎雪松的積雪砸向地面，發出輕微的響動聲，與牧野斷拍的心跳合奏在一起。
風撩起眼前玉人鬢邊的青絲，靈動的雙眸似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物，微微彎起，輕抬葇荑掩住朱唇，似乎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笑容，但隆起的桃腮卻將她出賣。
“好美啊。”王禪略顯激動的聲音在牧野身後響起，牧野愣了一下，附和道：“確實好美。”
“好看嗎？”秦詩韻走進牧野身前，手裡挽著肩上垂落的青絲。
“額，好看好看。”牧野回神，憨笑道：“你怎麼把你的捲髮燙直了呢？”
秦詩韻彎著眉眼對牧野笑了笑，轉頭臉色瞬間變得肅殺起來：“上班時間，你在做什麼？！”
王禪：“？？？”
牧野：“？？？”
辦公室屋外，牧野小心翼翼地跟在秦詩韻身後，屬實是秦詩韻變臉的速度太快，把他給嚇到了。
“他們就是這樣，吊兒郎當一點守衛的樣子都沒有。”
“要是詭霧降臨了，哪裡有時間給他準備弄髮型？”
“是是是，你說得對。”牧野訕笑。
秦詩韻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牧野，嘴角噙著笑意：“怎麼樣，我昨晚去理髮店弄的。”
“好看。”牧野簡單明瞭。
秦詩韻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一會兒9點15就得開會了，到時候部長應該會給你定下職銜，制服也會分發下來。”
“我得先去先把材料整理一下。”秦詩韻抿著嘴唇繼續道：“今天過後你就是真正的守衛了。”
合著之前還不是啊。
牧野沒有多說什麼，目送秦詩韻上樓回到自己的工位。
“牧哥......”王禪一臉委屈的看著牧野：“這是我因為你第二次捱罵。”
“因為我？”牧野疑惑，又不是他讓王禪在辦公室弄髮型。
“以前秦隊長哪裡會這麼頻繁來二樓，自從你們倆談戀愛之後，她來的越發頻繁了。”王禪悶悶的說道。
“談戀愛？”牧野笑了笑：“今天之後我可能就搬去三樓了。”
“也是，牧哥你要是當上小隊隊長可得選我啊。”王禪指了指自己：“A級序列的覺醒者，我很有用的。”
“知道。”
要是有選擇的機會，肯定會選自己熟悉的人，牧野心中暗忖，王禪就不錯，雖然本事不大，但心性沒什麼問題。
......
上午9點10分。
二樓大會議室外，眾守衛集結完畢。
牧野站在王禪身邊小聲問道：“我們開會電視臺也拍啊？”
王禪看了眼電視臺正在搬運攝錄裝備的工作人人，附耳輕聲：“今年好像跟以前不一樣，可能是因為詭霧來的太頻繁了，希望透過媒體能夠給民眾一點信心。”
牧野點頭。
確實今年的詭霧來的太過頻繁，南江城的房價也跌了不少。
相對的物價方面由於是聯邦與顧氏糧油把控反倒是沒什麼漲幅。
“噠噠噠。”
一聲清脆的腳步聲從走廊的盡頭傳來。
邊正信穿著守衛部制服在眾人的環繞中，緩緩踱步走近。
牧野眯著眼看向邊正信，雖然昨天見過面了，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怎麼深入交流。
在夢魘之主的那個夢境裡把自己從垃圾堆裡抱起的那個人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的邊正信，眉眼之間確實有點相像。
牧野沒有去問，因為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裡邊了，小時候根本沒見過邊正信。
再次端詳了一遍邊正信的樣貌，濃眉大眼，臉型方正，身上氣勢勃發，隱隱給牧野一種壓迫感，但並不是那麼強烈。
這就是五階覺醒者嗎？
牧野感覺也不過如此，打不過應該能逃得掉。
邊正信一臉肅穆的走過人群，匆匆瞥了眼牧野，轉頭對著等待在會議室外的眾守衛說道：“進去開會。”
隨著邊正信一聲令下，所有守衛包括牧野都陸陸續續進了會議室。
與王禪一起坐到末尾，和一二階守衛坐到一起，牧野轉頭看向有點印象的蘇青道：“好像在哪見過你。”
“額，蘇青。咱們在世紀豪庭小區牆外見過。”蘇青訕笑道。
“哦，是你。”牧野恍然想起來那個無視自己的人，旋即開口：“你好像比較小。”
蘇青：“......”
坐在會議室主座上的邊正信環視底下小聲交流的牧野幾人，咳了咳：“肅靜，年終報告大會正式開始。”
他抬手示意後邊的攝像機開始工作。
似乎是做好準備，邊正信拿起手邊的稿子看了眼開口道：“今天是聯邦歷326年12月26號。”
“我是南江城第六任守衛部部長邊正信，在這向大家拜個早年。”
邊正信目視攝像機，躬身拜年。
說完開場白之後，邊正信放下稿子，振聲道：“全體起立！”
“登登登。”
一陣整齊的踢踏聲在辦公室內響起。
邊正信按了下手中的遙控器，牆上投影儀投影的畫面一變，數十張照片秘密麻麻的擺在牆上。
“今年，南江城一共遭遇6次詭霧降臨，其中5次二級詭霧，一次三級詭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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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六次行動中，守衛部全體守衛恪守崗位，無一退縮。”
“但不幸的是，今年守衛部依舊有21名守衛在一線戰鬥時罹難，讓我們最崇高的敬意送他們最後一程。”
“全體默哀三分鐘。”
“唰唰唰。”
邊正信話音落下，在場的全部守衛同時低下頭默哀。
哀樂奏起。
低著頭的牧野隱隱能夠聽到一些低微的啜泣聲。
或許犧牲的守衛裡，有他們的親朋故舊，特別是他邊上的蘇青，都快哭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