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是在早上五點半響的，牧野原定的計劃就是七點前趕到南京城南門處於約好的捕獵隊伍集合出發。
惺忪著雙眼，牧野站在盥洗室裡的鏡子前薅了薅自己散亂的頭髮。
昨晚在和李恨水談完事之後，他就讓蘇青早早開車將自己送回家來。
邊正信也在李恨水的“發佈會”之後失去了蹤影，對於聯邦內部波雲詭譎的內部傾軋，牧野沒什麼興趣。
即使是他們要發動削減人口的戰爭也不關他什麼事，至少在刀兵加身之前，似乎除了提升實力也沒有什麼是他可做的事情。
簡簡單單的洗漱了一遍，牧野回到臥室開始整備出城需要的東西。
看著衣櫃裡幾乎是同一款式的黑色運動服，牧野隨手拿出一套穿上，順手拿上幾隻口罩。
再從冰箱裡拿出幾袋牛奶和兩袋吐司，牧野沉吟片刻將吃的放進左手掌背的幻夢境裡。
又找出一捆繃帶，牧野嚴嚴實實的將自己的黑刀用繃帶包起來。
看著被包裹起來像是一根白色燒火棍的黑刀，牧野滿意的提在手上。
冬日清晨的風依舊很涼，牧野掃了眼手錶。
5點46分。
之所以這麼早出門，一點是因為昨晚他回小區的時候被人堵門了。
那些個大媽大爺得知他成為南江城守衛部的副部長之後，連廣場舞都不跳了專門守在樓下等著自己。
加之昨天採訪和守衛部的會議直播，幾乎全城的人現在都認識他這張臉。
晨起的大爺大媽依舊很多，牧野避開人多的地方迅速離開小區。
憑藉著遮擋樣貌的口罩毫無阻滯的上了軌道列車一號線。
軌道列車的速度還算不錯，臨近六點的車廂內也空空如也省去了牧野不少的麻煩。
貫穿南江城的一號線起始站就是南城門，約莫不到三十分鍾時間內牧野就到了南城門站。
緩步走出軌道列車站，牧野看著有些詫異地看著熙攘的人群。
不到七點城門口就聚集了這麼多人，看來出城探索的人不在少數。
看了眼高聳的城門，黑色的巨大石磚在百年的風雨侵蝕下早已斑駁不堪與城內現代化的建築有種格格不入的違和感。
緩緩步入熙攘的人群，隱沒在人流之中。
“煎餅果子！”
“豆漿油條！”
“新鮮的血蚊蠅血囊！”
“正宗異變大野豬！”
耳邊的叫賣聲不斷，這種熟悉的既視感讓牧野有一種置身於早市之中。
但周圍時不時擦身而過的覺醒者以及氣勢洶洶像是時常在城外討生活的普通人讓人浸入不了逛早市的感覺。
穿過人群，走近巨大的圓拱形的巨大城門。
眼睛掠過幾輛黑色的大卡車，牧野的目光略作停頓。
“顧氏糧油？”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李恨水糾集起來的隊伍，牧野想也不想走近卡車車頭前敲了敲黑色大大鐵門。
“咚咚咚。”
三聲悶響過後，卡車駕駛座上的擋風窗戶緩緩落下，一名戴著墨鏡的平頭大漢探出頭來。
像是在做掃描一樣，他一言不發的開啟車門下了駕駛座。
“找小姐的？”墨鏡大漢出聲，但他的嘴巴沒有動。
牧野的最角抽了抽，什麼叫找小姐。
要找也不能這麼早就出門找小姐啊。
心裡默默吐槽一句，相對於找小姐牧野對大漢更感興趣。
這些個十分制式的穿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的大漢似乎是聯邦製藥這次從天京城派來的人，昨晚宴會開始前牧野就見到了這些人護送著李恨水進入會場。
而且，這大漢竟然說話不用開口並且身上隱隱有靈能波動存在。
“我找李恨水，和她約好了的。”
大漢點了點頭，默不作聲的走在牧野身前帶路。
穿過幾輛黑色卡車，大漢帶著牧野走到被四輛巨型卡車包圍在中間的墨綠色履帶戰車。
精鋼鑄成的車身上遍佈著黑色的蒺藜，尋常的血肉之身被蹭上那麼一下估計免不了留下幾個血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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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身大約長三米五高度在2米左右，很難想象有什麼地形能夠困住這種鋼鐵猛獸。
大漢帶著牧野走進戰車的後車廂車門前，他抬手輕輕敲了敲黑色的玻璃窗。
車窗發出的聲音，沉悶到了極點。
可以看出這一扇車窗肯定巢狀了好幾層的防彈玻璃。
“咔！”
車門解鎖的聲音傳來，大漢朝牧野做了個請的姿勢之後便高冷的離開了。
全程見面說了一句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啞巴。
“機器人？”牧野心裡帶著疑惑開啟了戰車車門。
甫一開啟車門一股冷冽的氣息從車內傳出，牧野不禁打了個寒顫。
仰頭看向後車廂內正裹著毯子閉眼沉眠的李恨水，牧野咽了口口水輕輕地踩上階梯縮排後車廂內，輕手輕腳的關上車門。
後車廂很大，至少能容納下六個人面對面坐著。
用眼角餘光瞄著裹著毯子的李恨水，牧野識趣的沒有出聲。
約好的是九點，現在才七點多，似乎影響到了人家休息。
為了不打擾李恨水休息，牧野跟她保持著兩個身位的距離閉目養神起來。
車廂內靜悄悄的，但空氣裡李恨水略顯急促的喘息聲從他進入車廂後一刻也沒有停下來過，配上那股李恨水身上獨有的香味，一絲靡靡之感縈繞在牧野心頭。
戰車的後車廂與前邊的駕駛座似乎是分隔開來的，牧野隱隱能感知到戰車內的駕駛座上一道雄渾的氣息。
但很微弱，看來這戰車的製作材料應該有點特殊，能夠遮蔽感知。
而且這後車廂怪冷的，至少牧野能感覺到這裡邊比外邊冷了好幾度。
“嗯～”一聲撓人的悶哼在車廂內響起。
牧野神色一凜，下意識想要躲開撲向自己的李恨水。
像是入定的老僧一般，在觸碰到那兩團柔軟的瞬間牧野面色無喜無悲任憑李恨水環抱著自己。
涼，或者說有點冰。
李恨水的體溫比冷血動物還冷，完全可以說是降到了冰點以下。
環抱著牧野的李恨水像是無意識一般將自己的臉頰緊緊貼著牧野的面龐，似乎是為了攫取更多牧野身上的溫度，她抬腿跨坐在牧野身上緊緊地抱著牧野有些僵硬的身體。
“你這情況。”牧野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臉上傳來的冰涼之感：“你這情況，得多加很多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