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略顯慌張的聲音在李恨水的耳畔響起。
她緩緩睜開自己的眼睛，感受著臉頰上的那抹溫暖，李恨水的心臟猛地一跳，身軀迅速後仰，冰涼的身體猛地顫抖起來，包裹在她身上的毛毯輕輕滑落。
“一大早就要迫不及待地吸食陽氣了嗎？”
兩人的眼睛距離很近，牧野可以清晰地看到李恨水修長睫毛上類似於凍霜的白漬，她粉白色的唇瓣不斷張合吐出一絲絲的涼氣打在牧野的臉上。
滿臉慌亂的李恨水像是大腦宕機了一般無措的看著牧野。
這只是她本能的反應，她只是想本能的尋找溫暖的東西。
“你......”李恨水眼睛瞳孔一縮，聲音低如蚊蠅：“我......”
稍微做了下收腹動作，牧野猛然發現眼前的李恨水只是披掛著毛毯，身上竟然一絲不掛。
他的思維瞬間活躍了起來，低頭看向山峰溝壑，冷白色的細膩皮膚隱隱還能反射光線。
仔細一看李恨水渾身上下竟然像是被一層薄冰包裹住一樣。
山峰的形態挺立傲然，山頂點綴的那抹緋色讓人離不開視線。
這完滿的輪廓形狀，像極了畫裡作畫師用最美的線條勾勒出來的一般，而那粉的透亮的顏色也是獨屬於未經採頡的少女。
突然間雲霞遮蔽，一條青蔥玉璧遮擋住山峰，將牧野墮入無盡溝壑的視線拉出。
牧野意猶未盡地抬起頭，眼睛不由得瞥見抵在自己下腹如同白玉凝脂一般的一線天。
“原來你是小老虎？”牧野脫口而出，剛說完他就有些後悔。
心裡不斷懺悔自己的罪過，緩緩抬頭看向逼視著自己的李恨水。
“看夠了嗎？”李恨水的臉上絲毫沒有羞怯之意，眼睛裡的淺紫色瞳孔也是無悲無喜十分空洞。
“你的眼睛？”
“你的頭髮？”
看著李恨水雪白的頭髮以及淺紫色的眼眸，牧野驚訝出聲。
李恨水沒有回答，兩人依舊保持著曖昧的姿勢。
看得出來李恨水肯定是陷入了一種怪異的狀態。
都是成年人了，在見到這種情景成年人該有的敬意牧野還是會有的。
只是隨著時間緩慢流失，牧野漸漸感覺到自己腿上以及襠部流竄的那抹涼意。
他尷尬地看向臉上冰消雪融的李恨水道：“你流水了。”
“額，不是。你身上的那層冰殼融化了。”
李恨水眨了眨眼，身上的那抹陰冷氣息乍現，像是恢復了行動自由一般，她的身形猝然融化，在牧野詫異的眼神中無聲無息的融入車廂內的金屬地板上黑色的影子裡。
下一刻黑色的影子像是活了過來一樣，洄游到車廂另一側的車窗下。
一抹黑色的流質物體從影子裡湧出緩緩凝聚成一具恢復血色的雪白胴體。
略微彎曲身體，李恨水一抹左手尾指的銀色戒指，一套白色蕾絲內衣外加一套不知名皮革製作的黑色連體衣，外加軍綠色的寬鬆作戰服堆摞在車座上。
她毫不避諱牧野的目光不急不緩地穿起衣服。
她的動作優雅閒適，配上她那造物主千挑萬選出來的完美身形，像是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讓人血脈僨張的資訊素一樣。
牧野不自覺的盯著正在穿衣服的李恨水，他心裡不由得想起來星靈之主所說的魔女的故事。
該不會李恨水現在這身體也是拼湊出來的吧。
緩緩拉上黑色連體衣背後的拉鍊，李恨水繃著臉轉頭看向牧野：“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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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出乎我的意料。”牧野看著李恨水身上隱沒與無形的黑色連體衣，僵硬的換了個話題道：“這衣服什麼材料做的？”
“一種異變的鯊魚能隱身，防禦力很強。”李恨水用手託了託自己的山巒，伸手在後背拉了拉調整下松緊度。
“約好的九點，你七點就來了。”李恨水穿好軍綠色的作戰服，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懷錶看了眼。
“早點出發不會引人注目。”牧野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你知道這幾天南江城全城的都認識我了。”
李恨水微不可見地點頭：“以後約定好的幾點你就幾點到。要是提前的話簡訊通知我。”
以後？
牧野伸手摘下自己臉上的口罩，伸手輕撫過自己溼了一片的褲襠：“我還是希望一次就成。”
“我請了三天假。”牧野伸手三根手指：“三天之內找不到那東西，那就等下次吧。”
“我可不想在野外過年。”
“過年......”李恨水低聲重複了一遍，目光移向牧野裝出一本正經的臉頰：“行，三天之內找不到就先回來。”
牧野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問道：“那你先出去？我換條褲子？”
指了指自己溼漉漉的褲子，牧野攤了攤手抄李恨水挑眉，意思就是讓她先迴避一下。
“我不喜歡吃虧。”李恨水整理著自己的頭髮，用帽子包裹住怪異的白色頭髮後繼續說道：“不能只讓你看我的，而不讓我看你。”
這是什麼道理？
牧野看著臉上噙著笑意的李恨水，有些無奈：“可不是我要看的。”
說著話，他右手手背的脈輪亮起，一邊精細地操控著星辰之力的輸出量一邊用手背貼著自己的褲子滑過。
一縷縷細微的水汽升起，沒一會兒牧野就將自己的褲子烘乾。
“這就是你的序列天賦？”李恨水好奇，緊接著又揶揄地補充了一句：“你的反應我很滿意。”
“我是個男的，如果我支稜不起來那才是有毛病。”牧野撇了撇嘴：“就非得9點出發嗎？”
“不用。”李恨水收拾好自己的儀容，從戒指裡拿出一隻墨鏡扔給牧野道：“認人的話，認眼睛最容易。”
她說著話按了下車門上的一顆綠色按鈕道：“我去叫人，一會兒就出發。”
牧野見李恨水要走出車外，連忙戴好口罩和墨鏡跟了出去。
戰車外，牧野一言不發地緊跟在李恨水身後。
李恨水給他的任務僅僅只是保護她自己，三天後完完整整的把她帶回來就行了。
走在牧野身前半個身位的李恨水突然停下腳步，側過頭有些好奇地問道：“我聽人說你有精神疾病？”
“需不需要藥物治療？”
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