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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毛遂自薦

面對秀保的疑問,大久保忠鄰儘管面露難色,卻仍將實情道了出來:“雖說取得了大勝,但終究還是耽誤了兩天時間,中納言擔心攻陷水原的大功被參議所搶,於是顧不得休息便率軍繼續西進,意圖攻佔安城,在參議攻陷平澤前出兵烏山,控制北上水原的唯一陸路通道。”

“難道中納言就是在安城兵敗被俘了?”聽到這裡,秀保忍不住問了一句。

忠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恰恰相反,在安城,中納言身先士卒,率三千旗本輪番猛攻,不到兩個時辰便攻陷了城池,斬首八百餘,徹底肅清了京畿道東南一帶的朝鮮守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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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您這麼說,中納言是在攻打烏山時遇險嘍?”秀保猜想,一定是秀忠驕傲輕敵,才在烏山城下兵敗被俘。

“也不是,”忠鄰依舊搖頭,起身來到地圖旁,指著平澤和安城之間的一座小山丘說道:“還沒看到烏山的影子呢,中納言便在這裡被明軍俘虜了。”

“自聞慶、鳥嶺突入忠清道以來,中納言未嘗敗績,此後進入京畿道更是連戰連捷,在這種形勢的鼓舞下,他自是有些飄飄然了,攻陷安城的那天下午,他便不顧外臣的勸說,執意率兵進犯烏山,爭取在翌日清晨抵達烏山城下,效仿在竹山所用之計,一舉攻克水原的南大門。”

“外臣覺得一連數日急行軍早就使將士疲憊不堪,如今又要乘夜色行進,別說是人了,就連戰馬都吃不消啊。況且當時光顧著打仗,根本沒有時間和友軍互通有無,這必將導致訊息遲滯,嚴重影響戰爭大局。”

“於是外臣便希望能派遣一支小隊前往平澤城,看看參議是否已經動身出發,若是已經出發,那麼兩軍則可以在烏山城下會師,協同作戰;若是沒有出發,那麼本軍也就無需操之過急,大可在安城稍作休息,等到兩方協調好了出兵細節,再一起沿官道北上。”

“哼,說得好聽,你們就是想搶在我們前面攻下烏山,這才釀成了稷山之禍,還好意思在這邊惺惺作態,博取侍中同情?”加藤清正首先跳出來,直接了當地指責起了忠鄰,惹得德川家諸將甚是不滿。

秀元見狀,立即出面制止,厲聲告誡道:“中納言年輕氣盛,犯錯在所難免,況且我軍行進速度也確實慢了些,這才讓平澤的明軍有可乘之機,怎能貿然怪罪治部大輔等德川家重臣呢。”

聽到這裡,秀保有些明白了:“看來是西路軍尚未攻下平澤,中納言卻毫不知情,以為身後已經平定,這才放心出兵烏山,沒想到卻被平澤守軍偷襲,戰敗被俘?”

“若只是平澤的兩千明軍倒也沒什麼大礙,關鍵是駐紮在水原的明軍也全體出動,將近兩萬人啊,中納言的旗本哪能打得過啊!”講到這裡,忠鄰終於忍不住啜泣起來,就連在旁靜靜聆聽的本多忠朝也是潸然淚下:“三千精銳就這麼沒了,中納言又被明軍生俘,我等真是無顏再見主公啦!”

“兩萬大軍!”秀保不禁倒吸了口涼氣:“據我所知,此番明國總共才派遣了三萬軍勢,此前在南原已有三千騎兵被消滅,若是再除去留守平壤的軍隊,那豈不是意味著剩下的所有明軍皆集中到了南原?”

“正是如此,”秀元點了點頭,用摺扇指著地圖分析道:“這次我軍和中路軍齊頭並進,分別沿全羅道和慶尚道北上,除了在南原遭遇頑強抵抗外,就再也沒遭遇到像樣的守城戰了。更有甚者,就連全州、忠州這樣的大城市都被明軍直接放棄了。吾等本以為是明軍誘敵之計,後來經多方偵查,才發現原來是明軍總指揮麻貴勒頒佈軍令,召集各路駐軍撤回漢城,避免重蹈南原覆轍而被各個擊破。”

“對於明軍的動向外臣也有所察覺,特別是攻佔了空城忠州後,外臣曾派人向參議詢問清州的明軍情況,得知那裡同樣也是一座空城時,外臣便立即告誡中納言小心為上,以免孤軍深入腹背受敵。可中納言一心想斬立頭功,根本不聽外臣的勸告,特別是一臉攻克竹山和安城後,驕縱之氣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執意馬不停蹄地進攻烏山,可大軍主力早已疲憊不堪,諸將也是叫苦連連,沒辦法,外臣只好硬著頭皮向中納言進諫,希望能在安城稍作休息,等大軍士氣恢復再行攻城。可是……”說到這,忠鄰語噎了,雖說秀忠做的是不對,但家醜不可外揚,畢竟是德川家的少主,忠鄰身為臣子,在外人面前揭他老底,便是為主家抹黑,實乃不忠之舉,故而一講到正題便難以開口了。

好在聽了這麼久,秀保大概也能猜出這場戰鬥的經過,未免忠鄰尷尬,便搶先一步道了出來:“可是中納言認為兵貴神速,堅決不從,故而決定效仿安城之戰,以麾下三千旗本為先鋒,先主力一步北上進攻烏山。正當大軍行至圖上所示稷山一帶時,遭到了明軍的南北夾擊,而此時主力又尚未趕到,三千精銳孤立無援,最終被明軍全部消滅在了稷山山麓,而中納言也就在那時被明軍俘虜了。治部大人,您看在下說的對麼?”

“正是如此,侍中絕頂聰明,外臣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忠鄰激動地拜服下去,這一拜表面上是對秀保分析聯想能力的敬佩,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感激秀保替自己將這番話說了出來,如果真讓忠鄰本人來說,恐怕回國後便會有人在家康面前說三道四,說不定真會治自己個不忠之罪啊。

“既然過程已經搞清楚了,那事情就好辦了。”秀保轉過身詢問秀元:“據你所知,明軍兩萬大軍是否都駐紮在平澤呢?”

秀元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平澤乃是一座平城,易攻難守,麻貴只留了三千人防守,大軍主力則是沿原路返回,當然,中納言也被他們一併帶了去。雖說是沿原路返回,但卻不知是在烏山就地駐紮,還是返回水原,又或者是撤回了漢城。”

既然秀元在前線都沒搞清楚明軍的動向,秀保就更不可能知曉了,不過對於這次稷山之戰,他還是頗有感觸的:“中納言當初便是中了此計,他以為明軍主力必在烏山以北,甚至是漢城,因而敢率三千旗本直接穿過稷山,可明軍卻並沒有像麻貴揚言的那樣據城死守,而是南出烏山,在稷山城設伏,趁我軍精神鬆懈大舉進攻,先是打亂我軍陣腳,之後平澤守軍又將來路封鎖,兩面夾擊,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旗本隊圍殲,這招欲擒故縱耍的真是漂亮啊。”

“依侍中之見,現在我軍應該如何行動呢,是強攻平澤逼明軍交人,還是派人前去和談?”秀元本來只想給秀忠點教訓,可現在卻差點置之於死地,此時此刻,也只有冷靜下來聽聽秀保的意見了。

秀保的回答很直接:“強攻是萬萬不可的,在南原你也見識到了,明軍都不是軟骨頭,若是真把他們逼急了,中納言也就離死不遠了;之所以留中納言不死,就是希望用他來換回權憟,這買賣也算公平,只要中途不出什麼岔子,定能讓中納言安然返回。為確保萬無一失,此番派去的使者,必須要足智多謀、隨機應變,不知軍中何人可以擔此重任啊?”

“若殿下不嫌,請將此重任交給外臣吧。”正當眾人交頭接耳之際,一名身材魁梧,左眼戴眼罩的武士從忠鄰身後走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