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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第一桶金

沒過兩天,港口裡的英國商人都流傳著一個令人令人驚疑不定的訊息:海軍陸戰隊獨立連的全體軍官,在和莫西人的戰爭中發了一筆大財!那些搶·劫回來的黃金鑽石,總價值不下於二十萬英鎊,除此之外還有上千強壯的黑奴!

對於這個訊息,很多人表示懷疑。因為他們覺得,就海軍陸戰隊和黑森僱傭兵那三百號人,還不足以擊敗野蠻的莫西人,並攻下他們的王城。聽到這個訊息的人,有人反應平平,因為在他們看來,就算是陸戰隊搶到一百萬英鎊的財寶又如何?反正那和他們也沒什麼關係。

但更多人對那四個陸戰隊的軍官,則是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嫉妒和眼熱。要不是威克漢姆他們這幾個軍官出入都有衛兵隨行的話,說不定會被金錢迷惑了雙眼的人,會鋌而走險把他們給綁了!不管怎麼說,參加這次戰役的海軍陸戰隊,成為了迦納地區最為熱門的話題,甚至將不列顛聯合王國出使清帝國的風頭,都給比了下去。

英國迦納堡壘的酒館了,一位船長打扮的大鼻子,拿起一杯啤酒灌了下去,然後對坐在他身邊的人說道:“嘿,夥計,最近黃金海岸有什麼大新聞嗎?”

那人有些輕蔑地看了這個大鼻子船長一眼,反問道:“船長先生,你是最近才來迦納的吧?”

大鼻子船長茫然地看了這人一眼,語氣略帶疑惑:“確實是這樣,我和我的船要去加爾各答去,印度的棉布在歐洲各國大受歡迎,我想過去碰碰運氣。怎麼了,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怪不得你對眼下迦納最大的新聞毫不知情,現在迦納誰人不知道,跟隨訪華使團的海軍陸戰隊發了一筆大財,據說那是價值高達二十萬英鎊的黃金和鑽石。”這位水手在和大鼻子船長聊天的同時,還不忘一巴掌拍在酒館女招待的屁股上,然後猥瑣地笑起來。那女招待風情萬種地向這個水手拋了個媚眼,然後扭著豐滿的屁股走開了。

“我的上帝,夥計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簡直不敢想象二十萬英鎊是多大的一筆財富,簡直可以買下整個詹姆士宮了。聽說尊貴的威爾士王儲殿下,每年的年金也就五萬英鎊而已。”那船長被這個龐大的數字嚇得右手一抖,杯子中的啤酒灑了一桌子。二十萬英鎊,我的乖乖,完全可以買下二十五艘遠洋商船了!

“先生,你知道黃金海岸最多的是什麼?”那知情的水手,在聽到大鼻子船長質疑他的話後,並沒有直接回答大鼻子船長的話,而是有些不高興地反問道。

“奴隸?”大鼻子船長試探地回答道。在整個歐洲的貿易圈子裡,誰不知道迦納是黑奴最便宜的“貨源地”,很多利物浦的奴隸商人都喜歡到這裡“進貨”,然後再前往美洲新大陸。

“是白銀、黃金和鑽石!要不然,這裡怎麼會被叫做黃金海岸?實話告訴你,海軍陸戰隊的軍官們,將莫西人的宮殿都搬空啦,光莫西土王的金銀財寶就足足裝了幾十輛大車!”那水手得意洋洋地向大鼻子船長描述軍隊回堡壘的情形,好像發財的那個人就是他一般。這水手很慶幸他能當時能見到那個場面,這個段子足以讓他在多年後還能津津樂道向他人講述。

“天啊,這些該死的屠夫,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搶到這些金銀財寶!”大鼻子船長有些憤憤不平起來,為什麼這個年頭正經做生意的,賺錢的速度往往比不上這些該死的強盜!該死的海盜、奴隸販子,還有殖民地的軍官,做的就是無本生意,往往一個一文不名的傢伙,在殖民地轉一圈之後就變得腰纏萬貫。

“得了吧,夥計。如果有機會的話,誰不想做強盜?猶大可以為了區區幾個金幣,就出賣了自己曾經追隨的耶穌,更何況是二十萬英鎊!如果撒旦能出得起二十萬英鎊的價錢,我不介意成為撒旦的僕人。”那水手酒喝多了點,說話也變得大膽起來。不過到海外討生活的人,又有幾個是虔誠的教徒?

大鼻子船長搖了搖頭,大嘆世風日下,反而引得旁邊幾個妓·女和酒客的一陣大笑。一個穿著暴露的女郎,媚笑著坐大鼻子船長的大腿上,嬌笑道:“船長先生,為上帝淨化世間那是修士們要做的事,我們只要享受這歡樂時光就可以了。”

大鼻子船長放下酒杯,雙手不老實地在女郎的身上摸索起來:“還是美人說得對,誰在意那該死的海軍陸戰隊和二十萬英鎊,反正我沒事沒什麼關係,嘿嘿……”

這些酒館裡的段子當然是誇張的版本,在這個沒有網路和電視的年代,人們也樂意將自己聽來的東西加工一番,然後說給別人聽,這也不失為一種娛樂。其實這次海軍陸戰隊在莫西王城搶到的東西,並沒有二十萬英鎊那麼多,算上那些不大的鑽石和象牙,也就賣了十六萬英鎊多一點。

威克漢姆可不想帶著這些沉重的東西上路,於是便將這些黃金和鑽石,以一個低於市場價兩成的價格,賣給皇家非洲貿易公司,也算是給弗裡茨·梅隆賣個好。

想起弗裡茨·梅隆理事在聽到這個訊息時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威克漢姆就有種想偷笑的衝動。當時弗裡茨·梅隆理事向威克漢姆承諾過,此次行動所得的戰利品,全都歸海軍陸戰隊獨立連所有。他當時一定沒有想到,一支臨時拼湊的雜牌軍,能攻破莫西人的王城,並把莫西土王的府庫搬了個底朝天!

不過弗裡茨·梅隆堂堂一個皇家非洲貿易公司的理事,還是倫敦有數的大富商,也不屑於為了這點錢而說話不算話。所以梅隆先生很是爽快地幫陸戰隊獨立連,將把些戰利品給處理掉。為了回應弗裡茨·梅隆的這種善意,威克漢姆直接將那八百個新抓的奴隸,無償送給皇家非洲貿易公司,他可沒那個閒心去拍賣奴隸。

在威克漢姆拿到錢後,艾文、伯特、巴奈特和史坦利上尉,每人分到了一萬五千英鎊。作為聯軍的最高指揮官,同時也是這次行動的倡議人,威克漢姆得到了三萬英鎊。而參戰的陸戰隊士兵和黑森僱傭兵,每人都分得了十個基尼的金幣,這對於普通士兵來說已經是一筆鉅款了,足以抵得上他們一年還要多的薪水。

另外威克漢姆還給艦隊四艘船的艦長,每人送去了五百英鎊的英格蘭銀行本票。那些海軍軍官沒想到威克漢姆會想著他們,心裡對這個年輕的陸戰隊軍官,印象就更好了,連帶著對本來不待見的陸戰隊,態度也好了起來。尤其是“勉勵號”的艦長,本來還對艾文少尉臉部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現在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對艾文客氣了起來。艾文h這小子心裡暗爽,對威克漢姆的為人處世就更加敬佩起來。

而剩下的六萬英鎊,威克漢姆則主動送給了使團的**oss馬噶爾尼勳爵和斯丹東從男爵。其實威克漢姆也挺肉疼的,這些傢伙連戰場都沒有上過,就要分掉整筆錢的近三分之一,實在是沒天理啊。不過馬噶爾尼勳爵在國內政壇上很有影響力,又是威克漢姆的直接上司,所以好處自然也要有他的一份。

馬噶爾尼勳爵其實並不在乎那三萬英鎊的分潤,但威克漢姆此舉無疑表明了他的態度,這讓他的心裡十分舒服。畢竟大部分上司都希望下屬在他們的掌控之內,馬噶爾尼勳爵也不例外。

當然,這樣做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馬噶爾尼勳爵已經對威克漢姆承諾,會在發回國內的報告中,向海軍部建議提前晉升自己的軍銜。因為一個中尉軍官指揮一個連,實在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當時因為實在是找不著人,奧德裡奇上校才會讓林梓涵以一個中尉的軍銜,去組建一個連隊。

雖然馬噶爾尼勳爵話裡話外很客氣,但威克漢姆知道,馬噶爾尼勳爵不僅是看在英鎊的份上,更多的還是因為他的外甥巴奈特·伯克。因為只有威克漢姆的的軍銜得到晉升,作為下級的巴奈特才有足夠的理由晉升軍銜。

對於未來的晉升,威克漢姆還是小興奮了一把,畢竟中國人都有一種官本位思想,威克漢姆自然也不能免俗。況且在這個年代的英國,一個受過良好教育但又不屬於貴族階層的青年,要想獲取較高的社會地位,就只有參軍或者競選議員了。

如果威克漢姆能在軍隊裡闖出一番名堂來,或許還能得到國王陛下的覲見和授勳,這樣也算是踏入倫敦的上層社會。比如說十幾年後的納爾遜子爵和威靈頓公爵,靠得就是在反法戰爭裡亮眼的表現,這才得到喬治國王的授爵,步入上流社會。

使團在迦納港口裡已經逗留了超過一週的時間,艦隊的船隻也完成了相應的檢修和保養,訪華使團出發的時間也到了。如果在這裡耽誤太多時間的話,洋流和風向對接下來的航行將會十分地不利。

坐在軍營的軍官休息室裡,威克漢姆決定給還在聖瑪格麗特學院學習的愛麗絲,寫一封長信。對於那個一直依賴和信任著自己的小女孩,威克漢姆是懷有一定的愧疚之情的。雖然在名義上,威克漢姆是愛麗絲的監護人,可是他獨自一人來到東方,將愛麗絲一個人留在了英格蘭,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監護人。

想起一直纏著自己講故事的愛麗絲,威克漢姆的心底也變得柔軟了起來。他提起筆洋洋灑灑寫了一封超長的信,並嚴明如果愛麗絲什麼事情的話,可以找和她在同一所學校的喬治安娜·達西尋求幫助。

想了想,威克漢姆又在信封裡面附上了三百英鎊的英格蘭銀行本票,和他在船上為打發時光所寫的《愛麗絲夢遊仙境》,想必這種故事對於十二歲的小女孩來說,吸引力應該不小。

寫完信後,威克漢姆拿著厚厚一疊弗裡茨·梅隆開具的英格蘭銀行本票,只覺得人生無常。在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還是一個身無分文的**絲青年,轉眼間就有了三萬英鎊這麼一大筆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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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就算是擁有大半個德比郡的達西家族,每年的地租收入也就是一萬英鎊左右。這麼算來,他如今也算個不大不小的有錢人了。或許,從天朝回來之後,威克漢姆就能在英格蘭的南部鄉間買上一座莊園,然後將愛麗絲接過去,每天打打獵釣釣魚,這樣的生活還真是令人嚮往。當然,莊園裡要是有個女主人就更好了,這樣威克漢姆在這個世界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只是為什麼想象中的這個女主人,轉過頭來的時候竟然是好久不見的喬治安娜·達西!威克漢姆直覺一陣惡寒,這具身體已經二十二歲了,而喬治安娜才只有十五歲,難道自已的內心一直以來就是一個蘿莉控?

威克漢姆搖了搖頭,把這個奇怪的想法甩出腦袋去。只是他沒有意識到的是,在前任身體記憶的影響下,高媛媛在他腦海裡的印象越來越淡薄,而那個天真浪漫又倔強的喬治安娜的倩影,卻越來越多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威克漢姆心想既然拜託了喬治安娜照顧愛麗絲,於情於理都應該寫一封信問候一下,並表示感謝。當然,這只是威克漢姆為寫信給喬治安娜所的找的一個藉口而已。

這麼一想,威克漢姆算是邁過兩人心裡的那道坎,不再有先前的糾結,提起筆來寫了一封長信,然後搖鈴叫一個士兵將信件,送給即將返回英國的一艘商船的船長。在沒有無線電、手機和網際網路的年代,通訊只能靠薄薄的信紙。特別是在海外,想要往國內捎信害得碰到剛好有返國的船隻才行。

就在這個時候,一身戎裝的伯特走了進來,對維克哈姆說道:“長官,艦隊在兩個小時就要出發了。”

威克漢姆起了身,帶好三角軍帽,然後點頭道:“嗯,那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