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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化繭篇 002 陌客接踵來

峻峰山的半山腰有一片梅林,如今隆冬臘月,梅花開得正盛。

楚南潯到了此處,眼觀花之潔白,鼻聞梅之芳香,耳聽風之徐來,一時間流連忘返,腳步也緩了不少。

數日前,他便是在此地救得那白兔飛雪。當是時,一匹餓狼正對那白兔窮追猛打。那畜生身長五尺,獠牙外露,好不兇悍。白兔則伶仃清瘦,渾身顫抖,好似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當時楚南潯顧不得許多,一時間不知問誰借得膽子,竟操起一根棍棒朝那惡狼猛撲過去。那大狼八成是許久未有肉食進腹,竟然連與這懵懂少年一戰之力都沒有,當場便教嚇得倉皇而逃。楚南潯如今想起來,也自覺孔武有力,智慧可當,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他緩緩穿過梅林,天色已亮,林間薄霧瀰漫,靈鳥引吭高歌。此番景緻,與那蓬萊仙境相比,恐怕也毫不遜色。向前再有百米,便是那飛雪的藏身之所。那裡有一棵千年老梅,少說也有三尺粗細。距地一尺處有一樹洞,不大不小,剛好夠雪兔容身。替那兔兒療傷接骨後,楚南潯便置之洞中,後用石塊封了洞口,每日必來照看。楚南潯加快腳步,伸手摸摸鼓囊囊的背囊,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裡頭不是別物,正是他打自家地窖中偷拿的瓜果蔬菜。

但等他到了那千年老梅前,卻瞧見有一紅衣女子亭亭而立,懷中正抱著白兔飛雪。那女子生得清麗脫俗,膚質骨骼較尋常女子美了何止千百倍。她媚眼如珠,發若綾羅。一襲似火紅衣加身,雙峰呼之欲出,白皙美腿在紅裙之下若隱若現。楚南潯雖說少不經事,卻也曉得此類女子之於男人是何等厲害的殺器。那女子抱得飛雪,纖纖玉手輕撫其背,楚南潯想要說些什麼,卻發覺自己口乾舌燥,心亂如麻。

“好俊俏的小兒。”最終是那女子先開的口。聞其聲宛若清溪擊石,又如銅鈴盪漾。“小女子名曰紅羅,正是這白兔的姐姐。不過話說回來,還要多謝小兄弟救下小妹。”

少年迎風而立,呆若木雞,欲言又止。

“小兄弟不必拘謹。”妙曼女子向前幾步,“莫不是姐姐今日穿得不合時宜?還是說小兄弟乃是頭一次見此等美景?我看不像,如你這樣俊朗的少年,在山下定然不乏追求者。看來確是姐姐的錯了。”女子屈膝行禮,臀間裙衫前後稍離,中間風光更是攝人心魄。

“還請姐姐莫要靠得如此近。”眼看那紅羅就要將雙峰貼在自個兒臉上,楚南潯慌忙後退,竟一個趔蹶跌倒在地,引得那女子狡黠一笑。

“好一個青澀少年。”名為紅羅的女子手臂輕揮,楚南潯只覺得腳下生風,不等他自己爬起,這股風力便穩穩當當地將其扶穩。“小妹傷勢已愈,姐姐今日前來便是要帶其回青秀山。小兄弟於我有莫大的恩德,若是不嫌,姐姐甘願花上一時半刻,圓你心中所想。”話到此處,那女子再次俯身行禮,白皙雙峰微微盪漾。

少年假裝不知所云,目光卻著魔一般死活無法從女子胸前移開。見此情景,那紅羅非但不惱

,反倒笑顏更燦。只見她玉臂一揮,周遭立馬罡風四起,唯獨中央平靜如常。萬千梅花在罡風襲掠下隨風而走,待罡風散去,那朵朵梅花竟一股腦兒堆在一起,構成了一張柔軟芳香的軟榻。而那楚楚可憐的懵懂少年,早已躺在臥榻之上動彈不得。

她是妖邪!楚南潯猛然驚覺,卻已無力回天。紅衣女子撇下雪兔,步步緊逼,她每向前一步,少年的胸口便愈加沉悶,等到她完全匍匐於少年之上,楚南潯已然無法呼吸!“果真是個好坯子。”紅衣女子雙眼邪魅,口中唸唸有詞。“可惜不能為我所有,老祖宗為了你,可是沒少花心思。”說到此處,她側目瞥瞥白兔“飛雪”,那小寵宛若上了油鍋,不住左蹦又跳。“妹妹不必如此。”她言道,“你與這小哥的往事,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待姐姐取了他的陽元,剩下的東西你若是喜歡,大可一併拿了去。”

之後紅衣女子便不再贅言,她念出一則咒語,瞳眸立馬大放紅光。楚南潯想要閉目不視,眼皮卻壓根合攏不上,接著他便叫那紅光晃瞎了眼。孤苦少年不曾得知,此刻匐在他身上的,乃是一條赤鱗大蟒。那大蟒長約三丈,碗口粗細,赤背白腹,兇惡非常。見少年沒了動靜,張了大口便要囫圇吞之,不想還未觸及其身,便有萬道金光從少年體表射出。那大蟒躲閃不及,隨即劇痛難當,一陣嘶鳴掙扎之後,不得已又化作了人形,只是嘴角多了一道血漬。

“不想這草野小兒竟有高人護佑!”紅衣女子吐出一口鮮血,心中滿是不甘。她怒視少年錦衣之下的青色蠶衣,方才正是此物傷得她。“師妹,老祖宗給的任務八成是完不成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走!”縱使那雪兔萬般不願,也抵不過紅衣師姐的騰雲之術。那紅羅只是長袖輕撫,便化作一道青煙,與那白兔飛雪一併消失地無影無蹤。

待楚南潯清醒過來,時間已經過了正午。他勉強起身,胸口依舊沉悶難當,眼睛也刺痛非常。少年席地而坐,耷拉著腦袋,精氣神兒如何也提不起來。心想今日上山本是滿心歡喜而來,卻不想碰上了此等黴事。嘆息之餘,餘光卻瞥見有一老一少正坐於青石之上瞧他。

那老者發髯皆白,皮膚卻黑得像碳。他身穿一件破舊灰袍,袒胸露乳,赤著腳,指甲裡滿是泥漬。相比之下那少女就乾淨許多,雖說只有七八歲,穿起那金莽黑袍卻已有幾分肅殺之氣。她頭戴金頂玉簪,漆黑長髮梳理地井井有條。不過最惹人注目的當屬那雙眼睛,可謂是氣焰充盈,銳氣難當。若非胸前有兩處蜜桃似的突起,如此觀之,楚南潯當真會把她看作男子。少年被盯地難受,索性起身向二人走去。

“方才小生突遇妖邪近身,定是二位出手相救,方能平安無事,小生在此謝過了。”楚南潯俯身行禮,面前一老一少卻假裝不曾聽到,遲遲未做答覆。“可是晚輩做的有何不妥?”見二人緘口不言,楚南潯只好再次行禮。

“你在與誰說話?”那骯髒老頭率先開了口。

“自然是與二位說

話。”楚南潯面帶微笑,恭敬答之。

“啥?也有她的份兒?”那老者忽然暴跳如雷,“既然如此,老朽便懶得理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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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潯深感疑惑,“難道說二位不是一路人?”

“自然不是!”老者氣得面紅耳赤,冷峻少女則不動如山。“這無知小兒沒趣得很!誰願與之為伍?”

“那也好過某人渾身銅臭。”少女冷聲道。

“嘿!你個無知小兒!你可知老朽單是搓下一丁點兒泥漬,便可將你這小雜碎活活壓死!”

“銅臭老兒,你大可試試。”少女絲毫不懼道。

“試試就試試!”那白頭老者猛然起身,卻不想腳下一滑,當場摔了個趔蹶。冷峻少女噗嗤一笑,卻不想那老者趁其不備,拋來一顆石子。少女來不及躲閃,只得伸掌接之。那石子看似普普通通,實則凌厲霸道。少女也不遑多讓,手掌一揮便全然化解。

“二位還請息怒。”眼見事態不對,楚南潯趕緊出來勸解。心想今天是怎麼了,為何總會碰上些奇奇怪怪的人。“既然二位不是一道,為何並排而坐?”

“你這小兒,好生愚鈍。”那白頭老者再次坐回到青石之上,“你難道瞧不見此處只有一方青石嗎?為了避免如你一般席地而坐,自然只能與這小犬並排!”

“緣是如此。”聽了這番解釋,連楚南潯也覺得荒誕可笑。“不過兩位雖非同道,卻也不必干戈相向。此外,還要感謝二位搭救之恩。”

“搭救?”冷峻少女滿臉不屑,“自我二人到此處起,小哥便已經躺在那花陣之中。我與他均不曾出手相助,何來搭救之恩?”

“果真如此?”楚南潯心中更是疑雲重重。既然此二人均未相助,那又是什麼讓他免於劫難?

“確實如此。”那老者也如是回答。

“既然這樣,那二位來此作甚?”

“賞花嘍。”那老者隨手採來一株荒草,送於口中咀嚼。“早就聽說此地梅花正盛,今日特來拜賞。卻不想竟被你這黃毛小兒毀了個精光,真是氣煞老夫了!”

楚南潯聽得老者這般言語,心中不免有些犯怵。冷峻少女見此情景,微笑道:“小哥不必慌張,這老頭也就嘴上唬人的本事厲害罷了。”

楚南潯尷尬一笑,眼看夕陽西下,他只想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抱歉擾了二位賞花雅興,小生慚愧難當。二位若是沒有其他事,小生這便下山去了。”

那一老一少倒也爽快,雙雙點頭示意。孤苦少年長舒一口氣,飛也似的跑下山去。

待少年走遠,那一老一少竊竊私語。

“如何?”老者問。

“好坯,千年難得。”少女答。

“豈止是千年難得,根本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嘛!”

“隨你怎麼說。”冷峻少女狡黠一笑,瞳孔閃過一道紫光。“當初說好的,事成之後,你我兩家各得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