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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化繭篇 027 玄凝宮之變

收了京城來的急信,青鋒道人不敢怠慢。於是不等天色完全放亮,他便急匆匆道別了老劉頭,同飛雪一道回了京華分舵。等到了地方,剛剛踏進門庭一步,徐惠陵便瞧見有一中年男子在大廳之中來回踱步。此人孔祥洲,中等身材,身穿褐色錦衣,腳踏烏黑長靴。杏仁眼,鷹鉤鼻,鬍子拉碴,左腮上長了顆碩大黑痣,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其相貌都只能用“平淡無奇”四個字來形容。見了徐惠陵,孔祥洲難得露齒一笑,趕忙上前接應。“徐先生!您總算回來了!”

徐惠陵微微頷首。“梁忠德呢?”他摸著鬍鬚,眼神在房間中遊弋,好似在尋找著什麼。“孔老弟急匆匆召我回來,八成跟這廝脫不了干係!”

孔祥洲擰巴著眉毛,搖搖頭。“姓梁的確實來找過麻煩,不過已經被我譴走了。徐先生,我這次召您回來,是有更重要的事。”

見孔祥洲如此,徐惠陵立馬慎重起來。“既是這樣,就莫要拖沓了,快快說與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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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洲剛想言語,卻瞧見青鋒道人身後有一女子,於是便猶豫起來。

“飛雪姑娘不是外人。”徐惠陵心領神會,遂解釋道:“她乃是李先生那裡的貴客,你大膽說了便是。”

“緣是如此。”孔祥洲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此處不便交談,兩位請隨我來。”

於是二人跟隨孔祥洲到了側廂,那裡空間更小,也較為隱秘,能夠有效防止隔牆有耳。小心翼翼閉上門扉後,孔祥洲便回到中庭圓桌前,凝眉道:“就在昨天夜裡,皇上駕崩了。”

“什麼?”儘管徐惠陵已經極力壓低自己的聲線,但從他的表情來看,屬實受驚不淺。“皇帝他……死了?”

“沒錯……”孔祥洲嘆息一聲,面色甚是凝重。“昨夜皇上揭了華妃的牌子,亥時便進了玄凝宮。子時前後,小人領著手底弟兄在庭院中巡視,還能聽到皇上與華妃嬉戲的聲響。可誰知只過了一時半刻,便見華妃瘋了似得衝出門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

“到底發生了何事?”徐惠陵追問。

“待小人率眾衝入皇上寢宮,卻瞧見……瞧見……”

“瞧見了什麼?”

回想起昨夜所見,孔祥洲不僅打個哆嗦。“卻瞧見……皇帝老爺他赤條條躺在龍榻上,叫某種東西活生生吸成了乾屍……”

青鋒道人聽了,倒吸一口涼氣。“從這殺人手段來看,兇手必然不是凡物……”

“是啊……”孔祥洲委屈道:“正因篤定了是妖邪作祟,小人才連夜寫信召先生回來。”

“你做得對……”徐惠陵嘆息一聲,語氣雖輕,其意卻重於泰山。“不想這一切竟來得如此快,更沒想到他們竟敢拿皇族開刀……”

孔祥洲搓一搓手

心,低聲問:“先生……那接下來的事,您看……”

“我會接手此事。”徐惠陵答道:“不過鑑於你是少數目擊者之一,我可能會需要你的協助。”

孔祥洲聽了,大有如釋重負之感。“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青鋒道人微微頷首。“我且問你,截止現在,有多少人知曉此事。”

孔祥洲頓了頓,“先生放心,這些常識小人還是有的。事發之時起,小人便下令控制了所有知情者,包括華妃在內。”

“很好。”徐惠陵沉重點頭,“那姓柳的不是善茬,為保沛國安定,此事萬萬不能流入他的耳朵。這樣,你先帶我到玄凝宮一趟,且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孔祥洲聽了,隨即推門引路。

究竟發生了什麼?飛雪緊隨其後,暗自揣測。是誰害了皇帝?他們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那姓柳的又是何方神聖?徐惠陵又跟沛國皇族有何關係?疑問太多,思緒過雜,她想了想,還是莫要琢磨的好。

……

玄凝宮作為當代寵妃的府邸,自然雍榮華貴,氣派非常。遠遠望去,便瞧見那金色瓊樓在晨日下閃閃發光。“金穹頂,朱紅牆,千百婢女排兩行”,這是街坊中廣為流傳的用來形容玄凝宮的民謠。不過今日到了宮中,金穹朱牆都在,唯獨少了千百婢女,偌大個玄凝宮,竟空無一人。

“事發之時起,小人便下令封鎖了此地。”孔祥洲一面帶路一面解釋。

“不妥……”徐惠陵思索片刻,連連搖頭。“你徹底封鎖此地,外人難免有所懷疑。這樣,你只需替換原本那批丫鬟,若是有人問起,便說皇帝身體不適,要在玄凝宮歇息一下,暫時不願見其他人。”

孔祥洲聽了,也覺得青鋒道人說的在理。“先生教訓的是,小人稍後便照您的吩咐去做。”

三人很快到了華妃寢宮,除了在榻上嬉戲的二人不在了以外,這裡所有東西都保持著原本的模樣。中庭之中,巨大瑤池霧氣騰繞;朱紗之下,金黃龍臥凌亂不堪。

“小人見到皇上時,他就躺在這龍臥之上。”

徐惠陵掀開硃紅輕紗,其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玫瑰清香,綾羅錦榻錯亂不堪,縱是在此翻雲覆海,以老皇帝的體魄,想必也搞不出如此巨大的陣仗。

“此處有些破損。”一番探查後,徐惠陵指著一團棉褥道。其餘二人看了,果然不假。“從外表來看,應當是被人扯破的,這棉褥材質上佳,想要憑藉人力扯破它,實屬不易啊。”又一番細查,並沒有什麼新發現。“祥洲,不知皇上屍首和華妃現在何處?”

孔祥洲聽了,咕嚕吞下一口吐沫。“私藏國君屍身,扣留先帝寵妃,不想在短短一日之內,孔某竟犯下兩樁滔天大罪!不瞞先生,為

了掩人耳目,小人並未叫陛下屍身與娘娘離開玄凝宮。”

“如此甚好。”出了硃紅紗帳,越過蒸騰瑤池,徐惠陵點頭稱道:“換做平時,這兩樁罪過足以叫你滿門抄斬。不過今日有我徐惠陵在此,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奈何不了你!”

孔祥洲聽了,臉上憂愁立馬一掃而光。“有先生這句話,小人心裡這石頭便是落了地。先生請隨我來。”

二人緊隨其後,只見孔祥洲向前十來步便停下來。在他身前有一巨大青釉瓷瓶,那瓶兒通體潔白,表面乃是一副百鳥朝鳳圖,煞是好看。孔祥洲來了旁邊,只是伸了胳膊進入瓷瓶,隨意摸上一番,只聽轟隆一聲,原本密不透風的牆壁竟徐徐向兩側推移開來。

“這條密道,皇宮之內知道的不超過三人。”孔祥洲彎下腰身鑽進去,其餘二人魚貫而入。

密道曲曲折折,與那青龍魔的藏身洞窟相比也不遑多讓。孔祥洲僅憑一根蠟燭在前引路,不知轉了幾道彎,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待三人到了地方,飛雪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到了。”在一面石壁前,孔祥洲停下腳步。只見他在石壁上摸索一番,看似漫無目的的按上幾下,石壁便轟隆一聲向上開啟。“二位請進。”

進了石室,果真有皇帝屍身與華妃,除此之外,還有孔祥洲的幾名親信在此守候。二人見了皇帝屍身,方知孔祥洲所言非虛。這皇帝姓陳,名婧庭,乃是本朝開國以來第二十八任國君。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今年已是七十高壽。雖說這人一上了年紀骨頭就容易萎縮,可再怎麼萎縮下去,也不至於像死榆樹一般形容枯槁。此時的老皇帝,與那乾枯白骨比起來,不過是多了捧亂髮和一張蠟黃色的皮罷了。只見他頭顱後仰,胸部高抬,雙腿蹬得筆直,兩顆絕望萬分的眼珠子險些要從眼眶裡蹦出來。還有那女子華妃,她本身確實是個絕美的美人坯子,膚若瓷釉,紅唇似火,不過由於受了驚嚇,此刻的她正可謂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便是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徐惠陵想要從她嘴裡得出一些線索,也是徒勞無功。

“你們看皇上的右手指甲縫。”一番探查後,徐惠陵終於有了新發現。其餘二人定睛一看,可見皇帝指甲下夾著幾縷絲線,再往細了瞧,便知這絲線的材質顏色與龍臥上的棉褥一般無二。“如此看來,那棉褥便是被皇上親手抓破的。”

“可是……”飛雪甚是不解,“您方才也說了,那棉褥材質上佳。以老皇帝的體魄,想要扯破它也是難比登天啊!”

“那就要看是什麼在驅使他了。”徐惠陵的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他生前一定看到了可怕的景象,正是這種景象,迫使他突破了自己的身體潛能。”語罷,青鋒道人箭步向前,一把便抓住了華妃的玉臂。